能直接提著我走嗎?


    雪奈真的很想迴答‘好’,可是瞟了瞟其餘女下忍都是自己背包,清澈的灰藍色眼睛飄忽一瞬,還是在男孩取走背包時伸手拉過抱在懷裏,瞪大眼睛地看著他,冷聲道。“不用,我自己來就行。”


    “可是……”止水沒有放開拉著包帶的手,在提起行李時就感覺雪奈的似乎比自己要沉很多,也不知道她都裝了些什麽東西在裏麵。想了想,取下自己的行李,遞給她。“咱倆換,你背我的,我背你的。”


    “不……等等……”雪奈還想拒絕,掛著可愛綠蛤/蟆玩偶的背包就被拉走,轉而被塞進一個印著團扇標誌的背包,還想說什麽,卷發男孩已經兀自地背上包迴到隊尾,自始至終清秀的臉上淡淡地沒有任何表情。


    止水的背包要比她的輕很多,大概是一開始就負重突然換成輕的,走起來毫不費勁兒。


    又走了一段路程,‘修煉狂人’卡卡西終於停下腳步,打了個小隊原地臨時休整的手勢,而後便與阿斯瑪前往偵察附近的地形,二人的身影極快,幾個躍身便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一輪上弦月躍上枝頭,銀色的光線灑落在枝葉繁茂的參天古樹,透過細碎的縫隙,落了一地明暗相間的淺色光斑。


    冷風吹過,光斑晃動,打在紅發女孩瘦瘦小小的身上,滿目的昏黑,灌耳的風聲,令她不覺瞪大眼睛,警惕地四處瞟著,抱著行禮如臨大敵的模樣,落入身邊盤腿而坐,托腮眯眼百無聊賴男孩的眼中,忍不住想笑,掐了一把大腿才勉強忍住沒有笑出來。


    “雪奈!”鹿湊突然拍了下女孩肩膀,沒想到雪奈反應極快,也不知從哪裏藏著千本,幾乎是瞬間反握朝他擊來,鋒利的銳刃擦著指縫狠狠刺在地上,嚇得他倒抽一口冷氣,訕訕地收迴手。“是我,鹿湊,不要這麽緊張。”


    “……你是不是想死一死!”雪奈拔下苦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而後把苦無別至腰間,鹿湊瞥了一眼,驚詫地發覺苦無旁還別著兩張爆炸符。


    “幹嗎不放在忍具袋裏,以你這智商走路摔倒被刺傷……嘶。”鹿湊的話還沒說完,肩膀就掐了一下,疼得吸氣,皺緊眉頭道。“又掐我,再掐我我就不陪你守夜了。”


    “還、還要我守夜嗎?”雪奈微微一愣,氣勢一下子落了下來。


    雪奈很幸運,指導老師與兩名隊友脾氣都很好,平日裏對她十分照顧,任務時雜活重活全包,就連守夜這種事也輪不到她來做。


    盡管極力掩飾,怕黑這種事還是很容易被發現,故而在據點駐紮時,隊友很少會讓她在夜裏獨自一人。被鹿湊這麽一說,雪奈的心提了起來,卻是又用力掐了他一下,揚下巴甩給他漂亮的後腦勺,咬牙逞強道。“才不用陪,我自己也可以。”


    鹿湊忍不住笑出來,收到一記警告的眼神,連忙斂了笑意,換上一本正經的嚴肅表情,語氣卻十分敷衍。“嗨以、嗨以,雪奈大小姐。”


    很快,卡卡西與阿斯瑪歸隊,召集小隊開了個簡短的會議,主要說明了一下偵察地形的結果與分配守夜的情況,而後十二人外加五輛馬車動作迅速敏捷地轉移到五點鍾方向約百米處的空地。


    ——參天古樹成三角陣型林立,內圍一米多高灌木相間叢生,從遠處望來,古樹的墨綠與灌木的淺綠交相輝映,很容易使人產生視覺偏差,是個極易掩藏身影與蹤跡,並且適合打防禦戰的地方。


    男性忍者很快將物資從馬車上搬下,藏進事先準備好的凹陷地麵,全程由第七班輪流看守,第三班、第六班與第五十班則被分配為其餘三個方向守夜與偵查。為避免疲勞,每人兩個小時輪流替換。


    雪奈是女孩子得到照顧,被分陪在上半夜最後兩個小時,這樣一圈輪下來她隻需要守一次夜即可。


    裹著薄毯倚在樹幹上怎麽也睡不著,身邊傳來朝天辮男孩睡熟均勻的唿吸聲,側目看他,但見未張開的五官柔和清秀,包子臉因為側臥,被壓得深陷,他看起來睡得很沉,就連雪奈翻動背包找書也沒聽到。


    雪奈從背包的最底層翻出在據點時記錄的筆記本,裹緊薄毯縮成一團,借著銀色的月光開始溫故學習過的知識。


    夜深人靜,偶爾傳來同伴壓低聲音的討論,雪奈越是想要屏氣凝神、集中注意力,五官卻像是裝了放大器,周身細小的聲音會被放大無數倍傳來,擾人得很。


    雪奈承認自己又懶又笨,但再笨的人經過幾個月的訓練也會有所長進,但她的投擲命中卻是一點也沒有提高。


    起初,她以為是訓練不夠的原因,起早貪黑,除卻在醫療部幫忙外其餘時間全拿出來訓練投擲,然而大量高強度的訓練並沒有明顯的成效。


    好在止水有足夠的耐心,不管訓練有沒有成果,都一直陪著她。


    雪奈覺得自己有點過於依賴同隊的兩名同伴了,不論是在戰鬥中還是在平時,這不是好現象,止水與鹿湊不可能陪她一輩子。


    盡管嘴上說著不求上進的話,雪奈還是不想被同伴落下太多,並且新之助對她寵愛有加又實力強勁,令她崇拜到想要成為老師那樣的人。


    她也想成為擔當上忍,帶下忍小隊做任務,也想成為像玖辛奈姐姐那樣厲害的精英上忍,然後再找個像水門哥哥的厲害男朋友……


    身邊傳來聲音,雪奈警惕地坐起看過去,是朝天辮男孩醒了過來。


    鹿湊揉了揉困頓到完全睜不開的雙眼,捂唇打了個嗬欠,眼角溢出淚花,瞥了一眼身邊的紅發女孩,視線落在手中捧著的筆記本上,心下了然,怪不得這妮子的包那麽沉原來是帶著書本出來了。


    “真是麻煩,才睡了一會兒就到守夜時間了。”鹿湊撓撓後腦,從薄毯裏像蛹一樣拱出來,猶豫了一瞬,靠過來把薄毯搭在雪奈肩上,見女孩疑惑地看向自己,白多黑少的眼眸左右移動,欠扁地說道。“你就放棄做醫療忍者吧,笨得和豬一樣,傷員會被你治死的。”


    說完,反應極快,側身躲過女孩一腳,腳底抹油,沿著光滑的樹幹像猴子般爬了上去,到達指定地點時還不忘做個鬼臉,氣得雪奈特別想朝他扔苦無。


    越是不讓我做醫忍,我偏要做給你看。


    雪奈氣唿唿地咬著筆杆,強迫自己集中精神來繼續學習,隻是越想安靜下來周圍的風吹草動越聽得清晰,就連同伴順著樹幹下滑的聲音也被無限放大。


    “止水,這邊。”


    止水雙腳剛剛落地,就聽到有人喊他。迴眸對上一雙深邃的黑亮眼眸,下意識地看了眼同隊女下忍,見她沒有睡覺正在垂眸認真學習,才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千鶴,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千鶴垂眸在忍具袋翻動,拿出一盒滴眼液遞給他。“你開眼了,日後要注意保護眼睛。”


    “……好。”止水細長的眉不覺蹙起,略微無奈地接過,他不喜歡用滴眼液,總覺得液體浸入眼睛裏像眼淚,然而忍者並不需要眼淚,卻也不好意思拒絕女孩的好意。


    “千鶴,你好偏心。”帶土頗為吃味地靠過來,掀開風鏡,從口袋裏拿出一瓶滴眼液擠進眼睛裏,“隻知道送止水,不送給我。”


    千鶴側眸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吊車尾又開不了眼,不需要滴眼液。”


    帶土吃癟,鼓鼓腮幫,湊到止水身邊。“止水,千鶴欺負我,你也不管管,早晚被你寵上天。”


    “帶土!”千鶴抿唇冷聲道,清秀的麵容浮上兩朵紅雲,作勢要從忍具袋裏把苦無,帶土一個機靈躲到止水身後,眯著眼睛不怕死繼續道。“千鶴你兇死了,當心以後嫁不出去。”


    眼看千鶴被激怒,止水深色的黑眸溢出無奈,胳膊肘拐了拐帶土,“好了表哥,長途跋涉你也累了,早點迴去休息吧。”


    說完,轉頭迴眸,抿了抿唇角,對著千鶴露出一抹淡笑。“你也是,早點休息,明天還要繼續趕路。”


    帶土對著千鶴吐舌頭,屁顛屁顛地跑迴酒紅色頭發女孩身邊,麵露激動地說著什麽,千鶴盯著止水看了一會兒,點點頭算是迴應,迴到小隊成員身邊裹緊薄毯閉目養神。


    止水從背包裏翻出薄毯,察覺到身邊有人靠近,下意識地抬眸,對上一雙含笑的灰藍色眼睛,微微一愣,問道。“怎麽了?”


    雪奈眯眯大眼睛,靠近他,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八卦道。“止水,你和千鶴什麽時候結婚啊?”


    結婚……


    止水跟不上女孩的思維,深色的眼眸映出清秀的小臉,及腰的紅發順著清瘦的肩膀滑下,垂在手背上有點癢,有點不習慣與女孩靠得太近,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身子。“沒……”


    話還沒有說完,像是出於對危險的靈敏反應,止水眼疾手快撲向女孩。雪奈後腦狠狠撞向地麵,疼得眼淚就要掉下來,不明白隻是問了句‘什麽時候結婚’而已,怎麽就動起手來了。


    剛要掙紮推開,眼角餘光寒光乍現,幾支係著明晃晃爆炸符的苦無從四麵八方襲來,一時間震天響的爆炸聲響徹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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