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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著的幾個混混皆摩拳擦掌不懷好意,我冷汗直流,林語茵一臉鎮靜:“茜茜,我們想和你談談。”


    汪茜打了個嗬欠:“有什麽事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聊呢?你還是先靠邊吧,我找這位叔叔有話要說的。”


    看來汪茜對當年的決裂相當不爽,畢竟這事是林語茵辦的不好,我插不上嘴,但我必須插嘴。


    “汪茜是吧,是我想找你聊聊。”


    沒錯,必須要先聲奪人,反正有林語茵在這,汪茜就是臉皮再厚也不會讓小弟動手。我說完就不吭聲了,直直的盯著番薯妹看。


    番薯妹詫異不已,這種主動找死的行為想必很神奇,她怎麽也想不到我居然會先發製人。


    我說完就不管了,直接走進奶茶店裏間,她困惑數秒,皺著眉頭走進來。


    她依然一副隨便的樣子,叉著腿就坐下,看得我眼角微跳,真是糟蹋了一副好皮囊。


    我定定神說:“鄧太太,也就是肖平的老婆,想找你聊聊。”


    她瞬間就警惕了,身體繃得筆直:“聊什麽?有什麽好聊的?”


    “你不要怕,不是找你麻煩,我們想找你確定個協議,對雙方都有好處,如果你同意,我現在就可以把鄧太太找來。”


    她杏眼微眺,疑惑了很久,才吃力的點點頭,我心裏暗爽,她其實也挺怕的,按她的原計劃,必然是等肖平離婚後婉轉提出分手,又爽自己,又爽肖平,就算在期間鄧太太對她發難,肖平也一定會提供庇護,可現在隻要鄧太太把真相告訴肖平,肖平一定會暴跳如雷,到時她將麵臨的是兩個有錢人的報複,扛不住啊。


    我當即掏出華為報出地址,鄧太太表示隨後就到。幾分鍾後,一輛凱迪拉克緩緩停靠路邊,鄧太太身著正裝,龍行虎步的走向裏間,我早在門口候著了,她這身打扮氣場十足,嚇得那些混混都不敢吱聲了。


    汪茜一臉的陰鬱,鄧太太卻神色輕鬆,居高臨下的望了那群混混一眼,混混們都別著眼看別的地方,果然人一有錢就變叼。


    兩人端端正正坐在桌兩邊,鄧太太久戰商場,是談判桌上的一把好手,此時氣勢全開,汪茜有點招架不住。


    鄧太太壓根不吱聲,就是直直的盯著汪茜看,我暗暗佩服,高,實在是高。


    談判桌上,占有優勢的一方完全可以一鼓作氣打壓對方,也許可以讓對方服個一時軟多賺點便宜,卻很容易讓人記恨,鄧太太一句話不說,隻靠著威壓氣場震懾汪茜,就讓汪茜自己服軟認輸,放低條件,強弱懸殊,高下立判。


    也怪不了汪茜弱雞,在鄧太太麵前,她隻是個犯了錯誤的小孩子而已。


    汪茜果真像個像個乖寶寶那樣乖乖認錯:“我會和他分開的,不過你你不要告訴他我在耍他。”


    鄧太太歪嘴笑:“你在害怕?也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有錢有人脈,還真不是你個小混混能惹得起的,可你偏偏就惹了。”


    汪茜頭埋得更低,聲音失落:“對不起,我明天就去和他分……”


    鄧太太不等她說完,直接打斷:“我要你繼續演下去,演到我和他離婚為止。”


    “噶?”汪茜顯然懵逼了。


    鄧太太開始裝逼:“我受夠了,受夠了他朝三暮四,你和他演下去,我離婚會以他變心為由申訴拿到更多財產,孩子的撫養權也會給我,我要讓他淨身出戶,然後你再拋棄他。你說多爽。”


    鄧太太狡黠的笑著,我莫名感覺額角流下冷汗,她笑起來像隻尖嘴獠牙的豺狼。


    汪茜懵住了,或者說被鄧太太的嘴臉給嚇住了,反應過來後又遲疑著猶豫不決。


    鄧太太冷著眼笑,突然從包裏掏出一大遝子毛爺爺往桌上一拍,四座皆驚,我不自覺噎了一下,這尼瑪得有五六萬了吧,就演個戲能那這麽多錢,我也要演戲。


    林語茵卻是一臉的不屑,到底是有幹爹撐腰,跟我們這些整天捧窩頭喝涼白開的窮比就是不一樣。


    汪茜女屌本性大發,凝滯了一下呆呆的看了眼桌上的錢,突然又眉眼帶笑,笑嘻嘻的把錢收妥了。


    “保證完成任務。”


    這場最終談判以鄧太太大獲全勝為結局,汪茜終於屈服在鄧太太的威逼利誘之下,主要是利誘。


    皆大歡喜,汪茜帶著那幫小弟開開心心出去啃番薯喝奶茶,我搓著手,笑眯眯的看著鄧太太。


    “鄧內桑,事情到這就算完結了,是不是把這幾天的工錢結一下啊。”


    鄧太太又淚目:“嗚嗚,我一個孤苦伶仃的中年婦女,丈夫拋妻棄……”


    “莫要轉移話題。”我假裝生氣。


    “好啦好啦,真是的,明明說好了一輩子的,怎麽隻就剩談錢了。”


    鄧太太假情假意抹了抹眼淚抽噎著又遞出一個封好的信封,看來她早就準備好了,剛剛跟我開玩笑呢。


    我掂了掂,感覺比應得的要多得多啊,鄧太太興奮:“怎麽樣,姐姐對你不薄吧,開不開心,開心就大聲喊出來!”


    我點點頭,我好開心,甚至有點想哭,人家演個戲拿的錢就能比我風吹日曬多辣麽多,我好開心,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啊。


    我強顏歡笑,又故作惋惜,和鄧太太握了握手:“鄧姐姐,下一次給你半價喔。”


    鄧太太撇嘴:“狗嘴吐出象牙。”隨即揮揮衣袖,上車走人。


    夏姐看著我懷裏的信封流口水,笑靨如花:“小董董啊,姐姐說過的喔,奶茶都給你半價喔。”


    我大手一揮,屁大點事,先來杯珍珠奶茶壓壓驚,不要奶茶,夏姐開開心心的跑去配奶茶了。我隨口問:“那啥,林語茵呢?”


    夏姐一拍腦門,滴溜溜的著急:“臥槽,忘了,她跟著汪茜出去了,這死丫頭,不行,你趕緊去幫忙,不然她得被欺負死。”


    我接過奶茶,嚼著珍珠果:“隨他們玩去,狗咬狗一嘴毛。”一個小三和一個變態的世界大戰,我要是還在當小報記者的話一定會很感興趣,現在嘛,嗬嗬。


    夏姐一把搶過奶茶:“你怎麽能這樣,怎麽這麽小心眼?不就是踩了你幾下麽,這麽記仇!你還不是看了人家的出浴。”


    我看四下無人,勾勾手,夏姐匪夷所思伸過頭。我小聲的咬耳朵:“我告訴你,那個林語茵是小三,看不出來吧。”


    她大吃一驚又若有所思:“不可能吧,這年頭還有這麽純潔善良的小三?看著也不像啊。”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你怎麽就知道她不是?”


    “那你怎麽知道她是?”


    我幾乎是脫口而出:“她一人住二炮台啊。”之後又感覺這個理由貌似不大充分,我強行解釋給夏姐聽:“你看,她才多大,撐死二十吧,你見過幾個二十的小姑娘能單獨有套別墅的?”其實我突然感覺有地方不對勁,我一直先入為主的認為能在二炮台單獨擁有住房且足不出戶的單身年輕女性都是寄人籬下賣肉做笑的小三,現在想想其實這個想法其實是不靠譜的,我隻是固執的想潑林語茵髒水而已,誰讓她二話不說上來就揍的。


    夏姐捶胸搗足悵然若失,似乎在感慨世態炎涼人心不古,彼時少女如花般稚嫩的臉龐笑靨竟都化作肮髒交易的籌碼,夏姐肝膽俱裂肝腸寸斷,大有讓悲傷逆流成河的趨勢,之後麵有黯然:“不行,盡管如此,我也要去幫她。”


    我蛋疼一筆:“她爽由她爽,明月照大江,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吧,你跟著算什麽。”


    夏姐輕輕搖頭,臉色堅定:“慈悲不是出於勉強,它是像甘露一樣從天上降下塵世;他不但給幸福與受施,也同樣給幸福於施與的人,我想幫林語茵是出於內心,你不願意的話沒關係,我會自己去的。”說完臉色竟如慷慨就義的死士,甩著胳膊就走了出去。


    我特麽真是日了狗了,文藝青年腦子都有坑,但不能放著不管,算了,大不了被揍一頓,沒什麽大不了的,我歎著氣也跟出去。


    走了沒多遠,就看見汪茜和她那幫小弟了,七八個人圍蹲在一個地瓜攤子麵前,林語茵站在汪茜旁邊拉著她的衣角,一直小聲的說著什麽,汪茜卻跟沒聽見一樣,依然那副吊樣,張嘴哈哈大笑:“老娘今天賺了錢,請大家吃個爽。”那群小弟也都高潮,稱讚汪茜說跟著汪茜有肉吃,我真是眼瞎了,你們明明吃的是地瓜啊,還時不時的大笑三聲,搞得跟笑傲江湖似得,沒看見地瓜攤老伯都鄙視你們了麽。


    夏姐明顯是被她自己的演講給感動到了,竟然也加入到了感化汪茜的隊伍裏,汪茜似乎是有些煩了,甩手就給了林語茵一巴掌。


    四周一下子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吃驚的看著兩人,夏姐也震驚到了,而且她很尷尬,拉著林語茵也不是,不拉也不是。


    林語茵臉上迅速紅起一片,一個鮮豔豔火辣辣的巴掌印就印在她的臉上,她呆呆的看著汪茜,刹那間眼淚嘩嘩的流,眼珠子通紅,卻倔強的不放手,死死的拽著汪茜的衣角。


    汪茜嘴角微顫,又罵:“賤人,還不滾,打的不過癮是吧。”說完抬起手又要來。


    林語茵不依不饒拽著汪茜衣角,明明都已經哭了,卻依然倔強的像隻小鬆獅,看到汪茜抬起的手,害怕的把眼睛閉的緊緊。


    夏姐著急要死,卻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能像我投來求助的目光,於是在場的人一大半都看見我了。


    我微歎一口氣,這下由不得我不裝逼了,那老衲就勉為其難裝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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