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德帝正拿著折子教導太子和皇太孫,便見小內侍匆匆進來,一會林元善便過來稟報:“陛下,任首輔領著內閣眾人以及小林大人求見!”


    正德帝將折子放在桌上,伸手揉了揉額頭,“有那小子在,肯定沒好事!”


    皇太孫聽說林開雲在,立馬接口道:“皇祖父,先生過來,必是商務司的事情有著落了。”這些日子他也聽說在折騰什麽水泥。


    太子看了他一眼,小心道:“允焱說的在理,沒錯的話該是水泥做出來了。”


    正德帝沒看二人,吩咐道:“叫他們進來。”


    “是,陛下!”


    林開雲走在末尾,跟在一眾內閣重臣後麵行禮問安,再起身。流程做完後,便老老實實地站在後麵。


    “說吧,什麽事?”


    耿越澤見任平正看向自己,便出列將林開雲所求之事說了出來。


    等他說完,眾人便將視線都投向了他。雖然知道是水泥這事,但這小子又是來要錢的。這是要同各部打擂台呢。剛過完年,各部都等著戶部的銀子呢!


    不可饒恕。


    兵部劉道存劉尚書當即出列:“陛下,如今馬上就要出發高麗了,這軍港所需可不少啊,這銀子可不能隨便給林子遠禍禍了。”


    “是啊,陛下。”工部林又鬆出列“這馬上便要農耕了,這溝渠還有工具都要檢查一番,這都要銀子。這關於糧食收成。”


    “是啊,陛下!”


    .......


    林開雲看著一個兩個的,嘴角抽抽,你們也太不要臉了,我是貸款,又沒要戶部撥錢!


    和你們可不一樣。


    正德帝抬眼看向眾人,目光落在林開雲身上,“小林子,你來說說?那水泥研製成功果真堅硬如石?”


    林開雲一愣,這小林子是什麽鬼?


    上前一步,恭敬迴道:“陛下聖明,水泥確已製成。臣等此次前來,一是向陛下報喜,二是想同陛下商議這水泥的用途及推廣之事。”說完便從懷裏掏出一份計劃書,遞給了大總管林元善。


    內閣眾人聽得正德帝如此親昵的稱唿,在看他的動作,還有什麽不明白!他們是被人用作筏子了。


    要說水泥,他們自然是聽說過的,不過都在看笑話,什麽東西能比石頭還硬,他們活了這麽多年還真沒看過,見他年紀輕輕大言不慚,都當笑話看呢。如今知道成功了,依這小子的性子,估摸真有其事,在看他這計劃書,要說陛下不知道,他們把頭砍下來當凳子。這是把他們拉在一起聽他計劃呢!


    哼!


    正德帝看著眼前的計劃書,在看看前麵站著的眾人,眼中閃過一抹好笑,一邊翻一邊道:“哦?這水泥若真是如此緊固,那修橋鋪路不在話下了!不過,造價如何?”


    林開雲忙解釋道:“陛下,造價雖高,但堅固耐用,使用一二十年不成問題,若有損壞隻需修建損壞部位。而且隨著規模擴大,成本必然降低。如今京城周邊道路破損嚴重,可用水泥修繕,堅固耐用,還可用於修建水利工程。就說堤壩,也可修建。”


    眾大臣聽了,大聲議論起來,去年修築提拔還是他們捐的款呢。如今修築堤壩不過是用麻布裝著石頭,或是直接用石頭,而一般他們治水都是采用疏浚之類的,一旦河水漫過水堤。農田損毀、百姓流離失所,之後不知幾年才能恢複過來。


    若是這水泥真能如他所言,那隻要將水提修高,即便漫水出來,也有一定的控製。


    正德帝也想到了這裏,去年欽天監說是會大雨,果不其然,即便他們有所準備,小範圍的洪水還是有的,若這叫水泥的東西真能如此堅固,那水患問題將迎刃而解。


    林開雲見眾人的思想朝著水患解決上狂奔,忙不迭地道:“陛下,所謂天災人禍,光靠咱們那是不行的,這水泥雖說堅固,但這水量不是我們能控製的,具體能起多大作為也未可知,不過這水泥修築堤壩自然是比普通的強上不少。”


    眾人聽了之後,感覺被潑了冷水,是你提的修築提拔,又是你提的能不能行未可知......


    林開雲見他們的樣子,自己心裏也很委屈,這水泥肯定比普通的沙、泥、石頭堆砌的要好的,但你說人定勝天?連前世那麽發達都不行,想想長江三峽大壩,即便可以起調節作用,但若是上遊暴雨,也沒辦法啊,還不是要開閘放水。


    任平正晃了一眼,躬身道:“陛下,子遠所言甚是,黃河貫穿我國北方,如此長的河流,朝廷不可能全部都用水泥修建一番,在常決堤的位置修建都是大工程了,這暴雨時有時無,我們也無法估計,我們修一尺高,這河水2尺,漫一尺出也比兩尺好。再則黃河也時常改道,這許多事情都算不準,能做的就是把我們該做的做好罷了!”


    眾人一聽,確實是這個理。


    正德帝略作思考後說道:“既如此,便按你的計劃來,新坊先修出來看看情況,若真是如此堅固,便用於修建水堤,如今剛入春,時間也合適。”


    眾人紛紛道:“陛下開明!”


    馬屁拍完,林開雲才躊躇道:“陛下,那我這貸款......”


    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問道:“要多少?”


    林開雲舔了舔嘴唇,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耿越澤,看的他心中一跳。


    隻聽得他道:“陛下,我們商務司馬上成立大明水泥,你看是不是入入股,您出十萬兩,給您兩成利!”


    耿越澤等他說完便摸上了自己心髒,本來他準備用商務司的房子占一股的,這小子居然拉了陛下!


    十萬兩才是2成!


    這小子怕是知猜到他的主意了!


    眾人皆是詫異地看著他,天下都是陛下的,你要他出銀子占股?


    正德帝也是吃了一驚,將林開雲從頭看到尾,人還是那個人,膽子還是那個膽子。也隻有這個小子敢叫他拿銀子了!


    琢磨了會,正德帝才開口:“你商務司加起來都沒有十萬兩,還貸款五萬兩,算起來你這都是負債了。你們商務司不是做生意嗎?我這十萬兩豈不買下你們商務都綽綽有餘?”


    “陛下,您這理解不對。”


    眾人“嗤”了一聲。


    林開雲看了他們一眼:“陛下,一個商號的資產不僅看他有什麽,還要看他以後有什麽,有形資產和無形資產都是他的資產。我們商務司的資產是負數無疑,但我們的商譽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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