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巧巧看到無鏡扯著嘴角微微一笑,他的目光望向金巧巧,深邃而久遠,好似在那張相同的臉上看到了很久以前的記憶。


    “我自然是認識她的。想當初,她的『尿』布片兒都是我給換的!”無鏡說著這些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溫柔寵溺,哪有平時那般高深莫測的模樣。


    “你以前也住在金府裏?”


    “不,我住在懸空寺。她也是在懸空寺長大。”


    “金府大小姐怎麽會在懸空寺長大?”金巧巧皺了皺眉。


    “巧巧其實也是個可憐人。”無鏡感歎一句。


    金巧巧不懂無鏡為何會忽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便豎著耳朵仔細聆聽。


    無鏡卻隻是笑了笑,“她的身世,你以後總會知道,現在來說說池一吧。”


    見他不再談論原身,金巧巧也隻得收了好奇心。


    “在巧巧七歲那年,曾遇到過一次危險。因懸空寺常有靈獸出沒,那日巧巧貪玩,自己跑出山外,我知道後便去尋她,在後山之上,看到了她,她當時被一隻大白虎包圍著,那白虎很兇,巧巧就站在那一動不動。在我看得膽戰心驚的時候,池一就出現了,他動手打死了白虎,然後又飄飄然而去,就像一切都不過是我們眼花了一般。”


    無鏡停了一會兒,又喝了些茶水,這才看著金巧巧,“那個時候見他,他便是這副模樣了,黑衣白發,年輕俊秀。十年過去了,再一次見他,他還是這副模樣,歲月好像不曾在他臉上留下過一絲痕跡。”無鏡又笑了笑,“看來得找個時間問問他有關保養之道。”


    金巧巧卻笑不出來,“這麽說來,池一一直是在她身邊的?”


    “對。而且,他看起來沒有惡意,還一直保護著她。從一開始到現在……”


    “既然是這樣,那他又怎麽會眼睜睜看著她墜崖?”


    “所以我說,這個事情得問池一。”無鏡歎了口氣,“我趕到懸崖那的時候,她已經懸在崖邊了,我想去救她的,可是……”


    無鏡的眼神裏有著濃濃的憂傷,“可是……終究是晚了一步……”


    他的話語低沉而失落,語氣中還飽含了自責與內疚。


    想必金巧巧的墜崖,對他而言也是一種傷痛吧?


    金巧巧也不知道要如何去安慰他。畢竟她不是她,她不知道原身與無鏡之間的感情有多深厚,不知道兩人之間有著怎樣的過往。


    “她……不會怪你的……”想了想,金巧巧還是開口說了句。


    “池一不會眼睜睜看著她墜崖的,可是那會兒,池一卻不在。等到我去樹林找你時,他卻在你旁邊站著了。所以我好奇他到底去了哪裏?”


    “會不會是有人想對她下毒手,所以池一與那人打鬥,這才沒注意到她墜崖了?”金巧巧猜測著。


    “我也是這樣想。”


    “可是她為什麽會獨自從寺廟裏跑出來呢?”


    “因為我說要見她。”無鏡的神『色』又變得憂傷起來,“如果不是我要求見她一麵,或許她就不會有這飛來橫禍了。”


    “你跟她,到底是什麽關係?”金巧巧感覺無鏡有很多事情都是在瞞著她,可感覺無鏡又不像是會欺騙她的人。


    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對這一切的一切有多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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