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蓮花母女躲迴房間瑟瑟發抖,林誌亮媳婦嫁過來這麽多年,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公公的可怕。


    果然驗證了那句,會咬人的狗不會叫,一叫要人命!


    “媽,我怕!”


    林蓮花想到她爺臨走前那含著冰的眼神,整個人就像被什麽邪惡的東西壓著,至今都喘不過氣!


    “你說我爸什麽時候才能出來,地窖久了會不會死人?!”


    林誌亮媳婦恍惚了一下,拉著女兒出去摘野菜。


    到了山野,她白著臉看著女兒有點激動,“蓮花,你嫁出去,就別再迴來這裏,千萬別再迴來了!你要記住媽的話。媽有機會就去城裏看你!”


    雖然林蓮花早就這樣打算的,親耳聽到了卻不是滋味。


    “媽,這是我的家,我怎麽可以不迴來,我逢年過節肯定要帶著好東西迴來孝順爺奶和爸媽。”


    “不用!不用你孝順,你不迴來就是最好的孝順!”


    說完她顫著腳步一個人拎著菜籃子隱沒在草甸間。


    人生有很多的不得已,但是所有人都想好好活下去,以自己認為對的方式。


    林誌亮媳婦仰頭含淚,不再看身後的女兒,她告訴自己,從來不為自己選擇後悔,以後也不會。


    林家的事情村裏沒有人知道,白米大中午趕迴家吃了飯,就睡下了。


    距離肖錦城離開已經七天了,七天是一個周,一個月才4周,一年才52周,人生其實算算真的挺短暫的。


    一覺醒來,白米突然感覺有點寂寥,拿著黑市淘來的綢緞和絲線,打算給自己美豔的小團子先準備好小肚兜!


    白奶奶端著一碗豆腐腦進來,看到的就是乖孫女一副大家小姐樣靠在紫檀木椅裏做針線。一瞬之間塵封在大腦裏好久遠的記憶被掀開。


    “奶,你來幫我看看……”


    白奶奶擦拭掉眼角的淚,笑著迎了上去,愣住了!


    “這是給小寶寶的肚兜?”


    “奶,我打算有空就給她準備多一些漂亮衣服,以後每天美美的不愁換洗。”


    針腳平整,走線平滑細膩,構圖大方,一看就不是普通繡娘能教出來的。


    “小米,適當的藏拙能夠保護自己,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和你有相同經曆的人。”


    “可這是家裏啊!我繡的都是最簡單適合現在使用的。”


    白奶奶心疼的拉住白米的手,“我讓你爸想辦法買成絲綢成品,咱家的閨女並不需要做這個,太傷手傷眼了。”


    白米……是打算把我養成……


    “奶,我想要自己做。因為是給我孩子用的。”


    白奶奶無奈,拇指抵了抵孫女的額頭。


    “孩子連影子都還沒有,你這傻丫頭。”


    白米眨了眨星眸,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著白奶奶留下一句話走了。


    “快趁熱吃了!”


    白嫩嫩的豆腐花,上麵澆上了白媽媽專門準備的漿料。


    一股蒜香夾雜著辣椒的清爽,還有豆子濃醇的香氣,入口滑過舌尖,qq的,舌頭一碰就彈跳著和醬油豆瓣濃鬱的味道、蒜香辣椒碰撞在一起,擋不住的誘惑,吃了停不下來。


    一碗下腹,嗯!忍不住舔了舔唇角餘香,滿足!


    猶豫再三,她還是追了出去。


    堂屋兩個女人這會都沒有功夫說話,一口一口又一口,一碗下去,滿足的打著嗝,才分神給白米。


    “把碗放桌上,玩去吧!”


    白米真的一天天都覺得自己是廢材!


    坐下從懷裏掏出來一塊玉佩,放到白奶奶麵前。


    “我的乖乖,你從哪弄迴來的?和我們家之前那塊挺像的。”


    白米……


    聽說挺重要的一個東西,為什麽可以這麽隨意?!


    “就是我們家那塊!”


    白媽媽瞥了一眼,收起碗筷進了廚房。


    白奶奶拿起來細細看著,“倒是!”


    說完就扔迴白米懷裏。走了!


    走了!


    走!了!


    她可是聽說這東西很重要啊,價值無法估量!也許是某個寶藏的鑰匙?


    白米準備了很多話,想和奶促膝長談,沒有預料到是這個結果。


    白奶奶一進房間,就變了臉色。


    從床角縫隙裏摸出來一支金色發簪。木然的看著,眼淚止不住!


    她從來沒有想過人生翻轉會那麽觸不可及,那天一別,她和她爹就徹底成了沒有家的流浪人。


    她都不敢想,她苦命的娘和可愛的弟弟,後來是怎麽熬下來的。


    那天早上門前娘親從自己頭上取下來簪在自己頭上的這根簪子,成了自己唯一的寄托。


    每次隻要看到那塊玉佩,她心間的厭惡就壓不住。


    她以為二十多年過去,已經好了!


    原來傷口愈合,卻永遠都留下了痕跡!


    理智告訴她,要讓孫女把玉佩收起來留有一天大用,而嘴卻不在自己控製,她怕自己再多呆一刻,會忍不住砸了它!


    白米趁著天色還早,又走了一趟山裏。


    現在漢白玉印章和玉佩都被她藏到了安全的地方。


    就等著林家老爺子知道玉佩也沒有了後的反應。


    她沒有等太久。


    當天三更敲更人才遠去,野鴨子在不遠處的河塘裏嘎嘎叫著,白米悠然睜開了眼。


    夏風在如此深夜已經安歇,秋風陣陣涼透心扉。


    林誌亮雖然沒有證據,結合白米可以單手飛人,林老爺子還是找到白家來了。


    白米迅速起身,卻還是晚了!


    大院裏已經傳來了打鬥聲音。看來奶奶最近都沒有好好睡覺,天天搶著打架對老年人來說是樂趣?!


    帶著大手電趕到院裏,隻見一個渾身黑衣,頭和臉都捂得嚴嚴實實的男人下手又快又狠,奶奶隻有招架之功卻無還手之力。


    男人突然手底下一頓,不知道從袖裏拿出來什麽,白米心一緊,要不是毒物就是暗器。


    一個飛步踢到男人頸脖方向,逼退男人,“奶奶,你讓我也熱熱身。”


    已經汗濕了全身的白奶奶接過孫女手裏的手電筒,把剛剛被吵醒的媳婦送迴房間睡覺,不放心的又迴到了院子盯著。


    她剛剛已經確定來人是林老爺子。


    一手銀針隻陰人不會治病!


    這個老混蛋還是找來了!


    ……


    嬌小如泥鰍,滑不溜秋,林老爺子恨不得煮個大火鍋燉了她。


    然而他也隻能想想!


    不打了,打到什麽時候,他一個老人和一個小毛丫頭拚什麽體力。


    狐步偏移,退出白米攻擊圈。


    “林茵茵,你家既然丟了林家訂婚信物,不能把當初給出去的也搶迴去吧?”


    白奶奶差點沒有反應過來,這個名字太過陌生,十幾年都沒有人叫起了!


    “你不會是把我家給過去的信物也丟了吧?”


    林老爺子看著皺眉生氣的白奶奶,有一瞬懷疑自己的推測。


    “我家丟了信物是意外,但是林叔,您知道玉佩對我家的重要性,認祖歸宗的信物啊!您不會也給我們弄丟了吧?”


    白米眼底轉了轉,認祖歸宗信物啊!


    可她奶好像也不想認祖歸宗吧!


    被反汙了一把的林老爺子氣得扯掉了臉上的黑布。


    “明人不說暗話。你們不能什麽都不付出卻什麽好處都拿了!”


    白奶奶一臉為難,“東西丟了,您這大半夜這樣打扮來我家,我白家雖然孤兒寡母,也不是泥巴!”


    “哼!是不是丟了,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如果沒有誠意,我隻能讓玉佩真正的主人親自來村裏一趟了!”


    烏黑的夜裏,揚長而去的林老爺子又摸迴了白家屏住唿吸偷聽。


    “奶,玉佩主人不是我們?”


    白米小下巴朝著林老爺子躲的地方,眼睛眨巴眨巴。


    “你才相信那種鬼話,連我都不知道玉佩的真正的主人是誰!就我爹去的急根本沒有告訴我!”


    “那玉佩丟了對我們家影響大嗎?”


    “狗屁影響,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在村裏不是很好,少給自己添亂!”


    ……


    林老爺子……


    真的搞錯了?


    林茵茵不知道玉佩真是作用?那可是冷家家主要的玉佩,冷家主為了找這個玉佩可是在地下市場下了天大價碼!不管真相如何,他急需要這筆錢。


    一臉凝重林老爺子翻牆迴到家裏,入了地窖,一腳踹翻林誌亮,扯著他脖子讓他再給自己說了一遍經過,又詳細說明了其他三個人的情況,趁夜他又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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