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算了下時間,戰鬥開始到結束不到五秒,算是順利的完成任務。而且萬道名符炸開,在被定住的情況下沒有任何防禦的硬抗,活屍倒飛出去後半天都起不來。同時還有微弱的無盡之力,夠他受的了。


    整個場中一片死寂,不斷嘲諷我的女孩在驚唿過後就大張著嘴巴,像見到鬼一樣臉色難看。


    高台上陰間那邊的強者,估計陰霧下的臉同樣不好看。活屍掙紮著爬起來,還想再戰,對他來說這一戰同樣不能輸,可惜微弱的無盡之力正在破壞他體內的陰氣。


    他的三魂七魄都被陰氣取代,等於是根基在不斷被侵蝕,估計用不了三天就得上門求救。


    我心裏在想著後續的時候,突然有個陰冷的聲音從高台上傳來,最邊上的陰霧散開,露出一個穿著大紅袍的妖異男子。他臉色蒼白,嘴唇紅,眉毛呈現出熒光般的綠色,嚇人的是眼珠子全黑,被看一眼都全身冰冷。


    而且他身上散出來的鬼氣森森,顯然不是活人和活屍,是真正的鬼魂。他冷聲指著我問:“他不是你們的人,為什麽之前從未見過?”


    我朗聲說:“四天前剛到這裏,現任的蘇家家主!”麵對質疑,需要解釋清楚,否則陰間會依仗實力顛倒黑白。


    然而我說得很清楚,他還是森冷的說:“口說無憑,地球上根本就沒有你這號人!”


    蘇家村重建的時候我不過七重境,螻蟻般的存在,他們自然是不知,後來去了玄界,提出這樣的質疑後旁邊的幾人都附和。我正不知如何解釋的時候,媳婦姐姐抱著小白站起來說:“他是我丈夫,有什麽問題嗎?”


    白羽知道我的身份,但沒有跟別人說起過,現在全都張大嘴巴。地上重傷的紫衣女孩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媳婦姐姐在眾人眼裏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不管實力還是地位都不是我能配得上的,可現在他們認為不可能的事卻從沁月嘴裏說了出來。


    很多人都無法接受。


    嘲諷我的那個女孩再次出驚歎:“怎麽可能!”


    我沒在意,世間萬物沒有什麽不可能,可總有那麽一些人,自己覺得不可能的事,就會永遠認定不可能。


    蘇小白大眼睛撲閃,身形一閃就從媳婦姐姐懷裏跑到我懷裏,小手揪著我的衣服,脆生生的喊了聲:爸爸。


    我摸了摸他胖乎乎的小臉,抬頭朝著陰間的人問:“你們還有人想要挑戰嗎?沒有的話我迴去了。”


    但話音才落,天際就飛來一團陰霧,陰間強者裏有人站起來,招迴陰霧融合到一起。


    過了幾秒,我準備在問一遍,不是要打擊他們,而是不想下台了,再被人喊上去。


    場中還是一陣安靜,不過半秒不到,我都沒開口,剛才融合陰霧的人就站了起來,沒有露出麵貌的說:“我當是誰,原來是玄界龍帝國的領主,不過你是上門女婿,依仗中央帝國的領主,也是你的妻子才建立了自己的國家,如此說來,你和白仙子都隻能算是玄界的人。”


    他的話音一落,看不起我的那個女孩立刻冷嘲道:“原來是靠女人,我就說他那有那麽大的本事,吃軟飯的東西。”


    無理取鬧到有些過分,而且這種無腦的話竟然還有人幫腔,反過來讓陰間的人取笑。


    媳婦姐姐坐不住了,站起來說:“我從來沒說過蘇岩是上門女婿,不知道鬼王從什麽地方得到的消息?我丈夫一直是地球人,隻是去過玄界,創立了自己的國家,掌控幾十萬破虛大軍,但都是他自己的努力所得,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幾十萬破虛大軍!”場中傳來驚唿,他們應該都聽過玄界,可是不知道那裏麵破虛多如狗,龍帝國算不得什麽,媳婦姐姐手裏的軍隊全部集合起來,估計得有一兩百萬,那才是恐怖。


    “不可能!”嘲諷我的女孩驚唿,“破虛那麽難,地球上屈指可數,怎麽可能有幾十萬?他就是靠女人上位的!”


    她這話說出來場中一片死寂,無人敢在附和,因為她太無腦了,現在是陰間用這件事刁難,我們在擺出證據,她還一直唱反調。


    陰間那邊的弟子立刻嘲諷道:“我看也不可能,他們自己的人都不相信,還想讓我們信?”


    媳婦姐姐臉色陰沉,冷哼一聲坐了迴去。


    可是那女孩還不知覺,好像找到知音,臉上露出喜色,還想在說話,可惜嘴才張開,紫衣女孩反手就是兩個耳光甩了過去,人可以無理取鬧,但一定不能愚蠢。


    我也不知道那裏得罪了她,讓她從一開始就針對。陰間打上門的時候我也不是不出手,讓他們挨了揍。難道她認為我要威風凜凜的站出來,嘲諷後打倒所有人?


    可惜她想錯了,我不是她的白馬王子,更不是舞台上的小醜,專門表演她愛看的劇情。


    鬧劇就是鬧劇,女孩可以懷疑媳婦姐姐的話,可是那些強者絕不會懷疑。被打後她不敢在言語,隻是眼裏充滿了怨毒。


    類似的眼神我在以前的白畫身上見過,可惜的是她沒有白畫的智慧,想給我使絆子估計也是自己絆倒自己,也就沒去理會。


    我等了幾秒,準備下鬥場。但剛才站出來點明我身份的人坐了迴去,紅衣鬼王卻還站著,淡淡的說:“既然如此,我們陰間也有從玄界迴來的人,而且活過的年頭跟蘇岩相同,不如讓他們較量較量,諸位不會覺得不公平了吧?”


    年紀跟我相當,不足十八個年頭就比剛才的活屍強?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紅袍男子不會讓不如活屍的人出場。


    聞言我都有些好奇的停了下來,想看看是什麽樣的絕世天才。


    父親和二叔立刻跟道祖和東佛傳人商量,而媳婦姐姐直接給我傳音,讓我拒絕。可越是這樣,心裏越是好奇。


    紅袍男子的話音才落,立刻有四個陰間的人抬著一口不大的朽棺出來。比起活屍的棺材,它顯得無比的簡陋,很難和強者聯係起來。


    媳婦姐姐再次傳音,我這才迴了句:“到時候看,現在我不答應就行!”


    但仙島上的人全都叫喊:“應戰,應戰。”還喊出了口號。幾百人聲勢浩大,隻不過他們站著說話不腰疼。


    我迴頭笑了笑,指了指被打女孩身邊聲音最大的人問:“你的喊聲最大,估計很有底氣,不如你上來?”


    他舉起的拳頭立刻收了迴去,低垂著頭。我冷冷的掃視四周,叫喊的聲音頓時消失。


    我淡淡的說:“站在這裏對付未知敵人的不是你們,贏了你們呐喊,輸了你們嘲諷,無論如何都跟你們沒有關係,不用付出,所以你們聲音最大,對嗎?”


    沒人迴答我的問題,而我也說到點上了,圍觀的人永遠不嫌事大,因為他什麽事都不用做,隻是張張嘴巴就行。


    場下無聲,我才轉過身,此時四個黑袍人已經將朽棺放下,相聚七八米,它釋放出的陰氣就像針芒一樣紮在我肌膚上。


    而且隻要稍微留意就會現,看似隨時都會散架的朽棺,完全是由陰氣凝聚,比華麗的紅棺可怕了很多,裏麵的人絕對是破界強者。


    我淡淡一笑:“你們的人不足十八個年頭就是破界修為,在下佩服,現在已經不是高出一階的事,而是高出一個境界,我想不用比就有結果了!”


    破界估計隻有台上的人知曉,紫衣女子他們都還是第一次聽說,但都是修士,明白高出一個境界是什麽概念。


    紅袍男子一直是站著,聽到我的話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認輸了?既然如此,得親自開口說出來才行,否則我們聽不到,怎麽知道地球認輸了?”


    我是真不想去打,因為取勝的幾率不足百分之十。可是聽到這話,媳婦姐姐他們全都眉頭微皺,但又無可奈何,不過她絕對不會為了爭這口氣讓我去麵對未知的危險。


    就在這時,朽棺突然炸開,裏麵站起來一個黑影,陰氣飛散,但在瞬間就被黑影吸收,露出了他的麵容。


    看清的瞬間,所有人都出驚唿,就連我都目瞪口呆。因為裏麵的人竟然跟我一模一樣,隻是身上陰氣十分的重。


    媳婦姐姐立刻傳音說:“不要出手,白若菡跟佛門做了什麽交易現在還不知道,直接認輸就行。”


    我長籲了口氣,他的眼神我能認出來,就是我在苦海邊上留下的影子,沒想到“他”也被弄到了這裏。


    可怕的是他很可能就是我自己。當初說起來媳婦姐姐說沒事,完全是為了安撫我。現在看起來我在苦海迴頭不是沒事,而是出大事了。她強行帶著白若菡過來,恐怕也是跟那件事有關。


    也難怪南荒領主和佛國領主會糾結人到劍城,想要迴白若菡。


    我瞬間就想了很多,迴頭在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男子,冷冷的開口說:“我接受你的挑戰,但時間往後推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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