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獨自坐了很久,想了很多問題,俯身往下還能看到城主府內來來往往的人,龐大的建製正在啟動,而且會越來越完善。≈


    到了現在,我留下和離開影響都不大了,隻是留下東子在這裏,不知道他能不能適應。


    傍晚,如血的夕陽斜射在劍城,給它披上了一層如夢如幻的色彩,看起來是那麽的不真實。我來玄界也快兩年了,從最初被追殺,居無定所,到有了劍城,有了自己的力量。


    而媳婦姐姐也從寄人籬下,拿迴了屬於自己的東西。雖然仙核被父親帶走,剩下的兩個小世界也還在是謎,距離真相還有些時間,但自己也趁著這段時間成長,破虛也可能就在最近這段時間裏。


    期間父親說過的北原我去了,知道了永生之血的秘密,也引出了新的問題,因為那滴血不是聖女體的,她也是從玄界大6得來的,具體是什麽媳婦姐姐也沒說過。


    現在魔門內的無頭男子又兩次出手,冥冥中好像暗示我有別的事要生了,而且在這節骨眼上,媳婦姐姐還將血刃帶到了南荒,感覺不像是巧合。


    如果小世界跟南荒有關,蘇家滅亡的最直接原因應該就在南荒,希望找到沁月的時候,她能把血棍和血刃都還給我。


    直到夏立基地傳來號聲,我才猛然清醒,現東西方向的兩輪血陽已經落下,天際也變得暗沉。


    號聲過後城頭巨大的電弧塔開始光,自動武器全部啟動,城內幾處隱秘的地方開啟了黑黝黝的坑洞,透著冰冷的氣息。


    我眉頭皺了起來,慕白最近都在和南荒的人談判,但也不排除突然動攻擊,不過就在準備下去的時候,城門緩緩開啟,七千近衛列隊出城,護住城門,不多時遠處就有黑壓壓的人禦空飛來。


    西蠻的軍隊迴城了,兩個老將軍走在前列,龐大的隊伍快通過城門,即時分配軍營,成建製的快離開,避免造成擁堵。


    城頭的自動武器和士兵都緊張的盯著南方峽穀,動靜太大,引起了南荒軍隊的注意,禦空飛來數百人,不過隻是遠遠觀察。六分鍾後十五萬大軍全部入城,兩分鍾後城防開始增兵,讓原本就牢靠的防禦又提升了不少。


    我長籲了口氣,沒有職務也就不用理會,龐大的智囊團能夠輔佐東子很好的管理。


    夜色中,劍城亮起了璀璨的燈光,如果配上霓虹,就會有種迴到地球的感覺,可惜頭頂的兩輪圓月隨時都在提醒我,這裏是玄界。


    快到午夜的時候,城牆上亮起了大燈,照亮方圓數裏,燈光中,成千上萬的異獸禦空而來,為的是長老團和五千近衛。


    救援南鬥的人迴來了,我急忙飛下瞭望塔到了城頭,不多時異獸進城,看到了殘破的南征軍,幾乎全都重傷。目測了下三萬風狼空著半數,也就是說十幾萬南征軍就剩一萬多了。


    我在近衛中看到了重傷的南鬥,他身上的盔甲碎裂,身上有數道致命的傷痕,但現在還有氣,見到我後勉強睜眼,可惜張嘴吐出的就是血水,無法說話,我安撫了下,讓人趕緊抬去療傷。


    夜祭的情況也不妙,雪白的小腳丫沾滿了汙血,誓言下她不得不竭盡全力的跟著南鬥戰鬥。


    風狼不斷落地,不少士兵滾落下來,有的到了這裏後繃緊的神經放鬆,沒挺過來。戰友悲傷的提起他殘損的身體,不斷的抽耳光,哀嚎道:“都他媽到這裏了,你還挺不住,真他媽的沒用……”


    死亡並非個例,不多時城門口的空地就被血染紅,夜風吹來,飄起了濃濃的血腥味,從他們中走過,總能聽到角落裏低沉的抽泣聲。


    東子不知何時來到我身邊,不言不語,我說:“這就是戰爭,沒迴來的十幾萬人,落到地麵能堆積成山。他們的屍體被陣法撕裂,頭顱被兵器洞穿,死前會痛苦。可掌權者永遠看不見他們臨死前的抽搐和掙紮,看不見他們死前眼裏的絕望和不舍。他們是人,活生生的人,有親人,有孩子。”


    我說到這裏,突然對媳婦姐姐生出了厭惡。


    每個世界裏,總會有人叫囂著戰爭,可惜他們不是無知就是懦夫,因為隻敢躲在溫柔鄉裏,隔著空氣各種呐喊。如果將他推到戰爭的前線,估計還沒見到敵人就嚇尿了。


    “你很幸運!”我看著東子說:“能夠見到這一幕,更懂得珍惜來之不易的和平。”


    東子點了點頭,快到城主府廣場的時候,空氣裏的血腥味淡了不少,我停下來說:“我要走了!”


    “石頭哥!”東子喊了聲就哽咽了,第一次在分別的時候哭了,因為他感覺到了,我這一去很可能要很多年才會迴來,也許永遠都迴不來。


    南荒,它不同於北原,更何況現在帝國的大軍已經入境,動亂難以避免。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累了就什麽都別管,但要努力修煉,不要迷戀權勢,血棍和血刃我會拿迴來。慕白那裏我就不去說了,你告訴他魔門我先帶走,但就算死在外麵,我都會托人把它送迴來。”


    東子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是眼淚不停的流,我抬手幫他擦幹眼淚說:“你現在是國君了,要有個樣子。龍血要保護好,我迴不來你要……”


    我說到這裏停了下來,害怕說下去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而且去北原的時候已經交代過,不用在重複。


    臨走前又想起來南鬥的事,囑咐他找個機會把沁月的計劃告訴他。畢竟遲早都要知道,沒必要隱瞞。最後何去何從,我想南鬥自己會知道。


    魔門開啟,我輕聲說:“我走了!”說完頭也不迴的踏入魔門。


    再出來後已經到了黑森林,耳邊還響著東子的喊聲。但到這裏,我情緒反而平靜了,心裏不是太難受。現在劍城跟南荒的軍隊數量懸殊不大,加上夏立的新玩意,不容易生衝突,守住城池不難。


    我稍微停留,深吸了口氣再次開啟魔門朝著南荒而去。途中見到了南征軍和南荒軍對陣的戰場,沒有收斂的屍體引來了成千上萬的異獸,我停留半秒就急忙離開,不敢多看。


    隻是心裏又多了個想法,希望能夠勸說媳婦姐姐撤軍,統一玄界可以換一種方法,隻要拉攏三個大6上的強者,效果都是一樣的。


    東海的龍族就是最好的例子,不是非得靠戰爭才能達到目的。不過擔心的還是小世界,它被公開,事態恐怕已經沒有我想這樣簡單了。


    淩晨,我選了個隱蔽的地方休息,中午的時候才繼續趕路。兩天後路過一個小鎮,遠遠就聽到哭喊聲,急忙潛伏過去看了下。


    前麵山腳下有個小村落,有十幾個南荒士兵正在搶奪年輕女子,我雖然沒經曆過,但知道他們要做什麽。


    離開軍營的束縛,人性中的暗麵就會暴露無遺,女孩們被他們抓在懷裏,她們的親人隻能跪在地上哭喊著求饒,但殘兵臉上全是戲虐的笑,眼裏充滿**的盯著懷裏的女孩,有幾個已經等不及,當著女孩的親人們,大手就在敏感部位遊走。


    我輕輕抽出太古劍靠過去,聽到老嫗痛哭流涕的訴說:“我們都是南荒的子民,你們怎麽能這樣?”


    她討好和動情的話並未得到同情,被她抓住腳的士兵啐了口,猛的將老嫗踹翻後冷笑道:“這裏距離中央帝國很近,你們都是雜種,還敢自稱是南荒的子民?”


    老嫗被打,激起了幾個青年的反抗,奈何實力太弱,士兵又全是九重境,沒碰到對手就被打翻在地,隻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


    我拳頭緊握,軍營出現這種情況無法避免,但被我碰到自然不能不管,而且他們還是南荒的士兵,抓住後能問出軍隊的動向。


    村落裏像樣的房子不多,士兵們也懂得享受,選了兩棟比較好的住宅準備做事,奈何房間不能同時容納二十多人,半數留在外麵等待,順便戒備。


    即便如此,他們還是不放過懷裏的女孩。


    男人和女人做這種事正常,我也經常摸媳婦姐姐,但她是我老婆,跟眼前這些人完全不同,說他們是畜生的算客氣了。


    眼看隻有八人在外麵,屋內也傳出女孩反抗的驚叫,我知道不能在等下去了,魔門開啟後出現在靠得最攏的三人後麵,為了不傷到女孩,我隻能用拳頭砸。


    還好臨近破虛,祖血的力量對他們有了壓製,三人被砸破丹田後倒地,旁邊那五人才反應過來,急忙起身去抓兵器。


    我看到他們鬆開女孩,手裏的名符分開,五人幾乎沒有反抗就被打飛,落到地上後隻有出的氣。


    房間裏的人聽到動靜,衣衫不整的跑出來,我堵在門口全部廢掉丹田,用巫魔鬼臉逼問,得知跟南鬥交戰後,南荒還有二十幾萬大軍離開,南鬥的人跟他們懸殊太多,等於說那場戰鬥南荒隻是損失了幾萬人。


    我吸了口氣,沒跟村民們過多交談,開啟魔門離開,希望能在南荒軍隊之前找到媳婦姐姐,否則腹背受敵,很可能出事。


    第二天我路過一個峽穀,剛停下來就被數道氣息鎖定,虛空立刻出現十幾人,為的是蘇虎,看樣子是設好了陷阱專程等我。


    但我從劍城離開的消息,他們是怎麽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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