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鳴震天,劍氣縱橫!


    蜀山,中國曆史上劍俠的出生地,卻出了一把偏鋒之劍——隻進不退的劍。


    偌大的白家瞬間安靜下來,雖然還沒有看見人,但我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不管如何,都是我識破了白畫的陰謀,請來了救兵。


    我相信隻要韓無期在,白畫身邊的人都不敢動!


    但我還是低估了白家,劍氣還未散,後山的琉璃大殿內就傳出兩股恐怖的氣息,轉瞬而逝,卻震懾人心。


    丈母娘在被圍的時候都沒變得臉色,現在卻變得難看,媳婦姐姐也眉頭微皺。


    我以為她們是擔心有人闖山門,急忙解釋說:“不用擔心,那是我師傅,我現白畫的陰謀後……”


    “閉嘴!”丈母娘怒喝,媳婦姐姐輕輕拉我,把我護在身邊輕聲說:“你闖禍了,白家的事外人不能插手,你叫來韓無期,白家的老輩……”


    媳婦姐姐說道這裏,白畫就冷笑道:“剛才還汙蔑我勾結外人,現在看來……哼!”


    白畫的意思是我勾結外人,卻不說明,而是讓人去猜,人八卦起來,簡單的事也會想得特別複雜,這心計,不得不佩服。


    她這一盆髒水潑下來……丈母娘怒道:“老楊,把他給我拿下!”


    老楊有些為難,但還是朝我走來,媳婦姐姐在側身將我護住:“母親,蘇岩他不知道這些。”


    白畫添油加醋的說:“縱容女兒勾結外人,家主,你得給我們一個交代。”


    我臉色都變了,沒想到好心辦了壞事,大世家的水也太深了。再看白畫,哪裏像十五歲,說幾百歲都不為過。


    論勾心鬥角的權勢爭鬥我還真沒法跟她比,她從小就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裏,加上特殊的身份,早就耳聞目染。


    “得罪!”老楊對媳婦姐姐拱手,真的要把我拿下。


    我籲了一口氣,心甘情願的走了出去,不能在為難媳婦姐姐了,再讓白畫抓著我說事,人心就散了。


    而且是我杞人憂天了,因為丈母娘一直都沒有表現出驚慌,能做這麽久的家主,沒有我想的那麽簡單。


    但這件事給了我兩個教訓,第一,權勢爭奪,靠的不是實力,而是人心。


    第二,永遠不能低估身處高位的人,不管看上去多無能,但能坐上那個位置,就有他的能耐。


    媳婦姐姐歎了聲,任由老楊過來抓我們。可白畫不想就這樣算了,冷聲說:“勾結外族,理應毀掉丹田。”


    丈母娘嗯了聲,老楊就要出手,媳婦姐姐又要護我。


    就在這時,山門外傳來清朗的聲音:“蜀山長老韓無期路過此地,前來拜訪!”


    聽到這個聲音,媳婦姐姐鬆了口氣,老楊也退了迴去,她伸手將我和東子拉過去,低聲說:“還好你師父不糊塗!”


    我剛才也是被嚇蒙了,現在想想師父肯定知道世家的規矩,不會亂來。  丈母娘麵露出喜色,吩咐人去帶韓無期。師父不是一個人來,後麵還跟著個小劍童,**歲模樣,背著把有他高的寶劍。


    師父負手走了進來,怡然自得的四處打量,像個遊山玩水的書生。


    白畫眼睛眯了起來,透出蛇蠍般的目光,冷聲說:“韓長老,剛才的劍氣是怎麽迴事?難道是想威懾我白家?”


    韓無期看似儒雅,但他的人就跟他的劍一樣,不懼任何威脅和挑釁,但這次為了我,他卻溫和的笑了笑:“真是不巧,剛才在白家附近遇上邪派的人,不得已出手,卻在此人身上現我徒兒的祖傳兵器,故登門拜訪,望白家主見諒。”


    白羽聽到這話,人就開始往人群裏退。


    “進來!”師父身後的劍童稚嫩的吼了聲,大門口就進來一個黑袍人,身上沒有任何束縛,不過眼中盡是恐懼。


    韓無期拿出個黑布袋,喊了聲:“徒兒,接著!”說著將布袋丟了過來,中途上麵的符紋就被破掉,奈何布袋猶如一把利劍,我不敢伸手接,急忙念動咒語,紅芒閃爍後布袋炸開,血刃連同刀鞘改變力道,飛到我手裏。


    抽出來看了下是血刃,欣喜的行了一禮:“謝謝師傅。”


    “哈哈!”韓無期爽朗的笑了聲,拱手對丈母娘說:“人就交給白家主了,隻是偶遇徒兒,不知能否借宿白家!”


    師傅的禮節全都做得到位,丈母娘點點頭,劍童又嗬了聲,閻王就像條狗一樣朝我們走來。


    但路過白畫身邊,她母親立刻冷聲說,“好一個閻王殿,竟敢打我白家的主意,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白畫的母親說話間就已經出手,度極快,我們都還沒反應過來,閻王靈力被封了,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張嘴就罵道:“賤人,想過河拆橋!”


    周圍一片嘩然!


    他話音落,白畫的母親已經到了近前,眼看瞬息間閻王就要命喪黃泉,最後來個死無對證。


    但就在這時,師父的眼睛突然眨了下。


    鏘!


    恐怖的劍意散開,白畫的母親臉色突變,往後退了半步,腳下的石板上立刻出現一道很深的劍痕,師父的聲音變得極為清冷,“此人事關我徒兒的清白,望白家給個合理的交代。”


    交代兩個字落下,狂暴的劍氣縱橫,他身邊的人全部後退,後山中兩股氣息再次出現,師父身上的劍意更濃,虛空中傳來兩聲輕響,後山裏隨即沉靜下去。


    我在信裏吐了苦水,說被白家欺負,媳婦姐姐有沒了靈力,現在是來給我撐腰了。


    但他先禮後兵,不讓白畫抓到把柄,然後在以我被冤枉為由難,合情合理。


    白家的弟子都不知道我還有個厲害師父,現在都朝我看來,神情複雜。


    白畫站出來,想在說話,師父隻是瞪了一眼,她身體突然一震,吐出一大口鮮血。


    不用想,白畫是還想扣帽子,但師父用簡單粗暴的方式堵住了她的嘴,然後冷冷的說:“我想白家主能還我徒兒清白。”


    丈母娘臉色有些難看,白家長老團都不在,實力空虛,還真奈何不了師父。勉強的嗯了聲,讓老楊親自把閻王帶了上來。


    還不等逼問,閻王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廣場上頓時鴉雀無聲,丈母娘起身怒斥:“白畫,你母女還有什麽話可說?”


    丈母娘說話也很講究,沒有質問所有人,而是定了白畫母女,白畫母親的臉色頓時變了,上前說:“長老團盡數閉關,老祖也不會管這事,她們這一枝頭掌管白家太久了,今天跟我一起上,殺了這個老妖婆,掌控白家。”


    “哼!”丈母娘冷哼,輕鬆的坐了迴去,對白畫身後的人說:“你們在家族裏都身居要職,今天隻要退下,既往不咎。”


    她的鎮定唬住了下麵的人,開始交頭接耳起來,白畫見大勢已去,小臉蒼白。我很想看看大家如何鎮壓叛亂,但小綠卻過來喊東子跟我,意思是要迴避。


    無奈,畢竟自己還不是白家的人,所謂家醜不可外揚,沒有資格在場。


    師父也走了過來,跟我們一起走,他身後的小劍童稚嫩的喊了聲:“師兄!”


    我雖然有些驚訝,但還是應了一聲,隻是誰都沒想到,現在的毛頭小孩,往後卻給了我極大的幫助,甚至在劍術的造詣越了我。


    因為他的遭遇,讓他真的做到了無情,傷人最是無情劍!


    這些都是後話。


    小綠帶著我和師父進了會客廳,我來了幾天,還是頭一次有資格來這裏,看得新奇。


    小綠說起我入魔的事,韓無期眉頭微皺,連說不應該,而且直說真龍之血跟劍意沒有衝突,但得知真龍血裏有惡龍元神後,他臉上也露出後怕,說:“我和蘇真都沒察覺,沒想到邪派卻知道,差點釀成大禍。”


    聽他提起父親,加上媳婦姐姐也說過,他跟父親都走得很遠,到過那個地方,忍不住問:“師父,你見過我父親?你們到底去了哪裏?”


    “嗯,我收你為徒,是你父親的意思!至於去了哪裏……哈哈!”前半句還很認真,後半句卻突然大笑起來:“跟著你媳婦過日子,將來就有機會見到。”


    我追問了兩次,他都岔開話題,知道問不出什麽,隻能作罷。


    傍晚時分,小綠安排了些吃的,過後師父和小師弟就去休息了,我和東子還坐著等媳婦姐姐,這一等就到了夜裏,最後東子也先去睡了。


    小綠要送我迴去,我不肯,她看我不停的打哈欠,不忍心的說:“我送你去小姐房間,但千萬不能出來亂走,更不能讓老夫人看見。”


    聽說能跟媳婦姐姐睡,我急忙點頭,小綠帶著我繞了好幾個圈,送到一間大房子裏,進去後就嗅到熟悉的香味,看見大床脫了衣服就爬進被窩裏。


    差不多午夜,迷迷糊糊中聽見腳步聲,隨後傳來媳婦姐姐的驚唿:“小石頭,你怎麽沒迴去?”


    我半睡半醒,翻了身繼續睡,白畫的事準備明天在問。媳婦姐姐歎了口氣,開始脫外衣,但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丈母娘的聲音。


    她急忙拉過被子將我捂住,讓我不要出聲,我的瞌睡被嚇跑了,躲在被窩裏不敢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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