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小靈的意思是媳婦姐姐讓他們來的,但她為什麽不來?


    東子跟我都接近突破,不可能離開,見我態度堅決,小靈繼續說:“白姐姐的母親明天就來,否則她肯定會親自來喊你!”


    丈母娘要來?要真是那樣,鬧矛盾也得迴去,至少要好好表現,但我跟東子商量,他卻搖頭說不行,他已經在突破的邊緣,如果不趁熱打鐵,感覺就會斷掉。


    突破,靈力的積累很重要,到了臨界點,心裏自然就會有異樣的感覺,捕捉到它過渡期就會縮短,但感覺稍縱即逝,打斷了又要多些時間來調整,很麻煩。


    我迴頭跟小靈說,“你迴去跟我媳婦說,到時候我會迴來,但不是原諒她,不道歉就不原諒。”


    李若水聽了在旁邊搖頭,被我瞪了眼,故意扭頭裝作沒看見。


    小靈見我們不走,歎了口氣帶著李若水離開,磚場上幾十雙眼睛盯著我們,但東子隻是哼了聲,他們立刻轉身不敢看。


    老板屁顛屁顛的跑過來,點頭哈腰,想讓我們離開,他說鬧下去,磚廠就不能開了。


    我現在在體會到一句話:修行人眼中,普通人不過螻蟻。


    不在一個世界,追求和生活的方式都不同,東子跟我才來的時候,可能跟這裏的人想法一樣,隻是為了吃口飯。


    但現能提升靈力後,我們的看法就變了,無法在融入他們的生活。


    東子跟我不走,老板也沒辦法,繼續為他幹活。


    第二天早上,東子沒出來幹活,他待的那間房子裏透出一股暴虐的氣息,其中還夾雜著邪氣。


    普通人感覺不到那股氣息,隻是靠近就會心慌心跳,所以沒人敢靠近。


    關於屍王傳授了他的功法我問過下,東子說他過誓,不管是誰都不能說,所以他身上的事還是謎。


    不過東方家在百年前也是叱吒風雲的大家族,本身就是個謎,隻要東子能變強,我也不打算多問。


    過了中午,東子所在的房間突然炸開,瞬間化為飛灰,他灰頭土臉的從裏麵鑽出來,臉上掩飾不住的喜悅。


    磚場的人遠遠圍觀,無人敢上來詢問。


    我不停的搬磚,突破前的跡象越來越明顯,丹田裏的靈力開始膨脹,但就在這時李若水和小靈來了,說我丈母娘快到酒店了,要我現在就過去。


    東子急忙跑去算了工資,然後四人往外走,途中我就已經入定,隻是下意識的跟著,小靈讓我們洗澡換衣服,我都沒迴應。


    東子知道我瀕臨突破,護在左右不讓她們碰我。


    李若水見我全程不說話,終於忍不住了,不顧輩分的嘲諷我道:“即便是想讓你媳婦難堪,也用不著這樣吧?”


    我根本不想這樣,也想收拾的體麵點,可是突破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已經是身不由己了,隻能行如木偶的跟著東子走。


    小靈在車上給媳婦姐姐打了個電話,途中讓東子換了衣服,歎了口氣跟李若水:“他媳婦讓他就這樣過去,要丟人就丟!”


    “太過分了!”李若水加重了對我的差評。


    但就在這時,丹田裏的氣息開始暴漲,不過氣息內斂,不同東子的外放,誰都沒有察覺。


    我心裏也著急,希望能在到達前完成,至少能洗個澡,否則現在的樣子,隻能見眼珠子在轉,很丟人。


    然而就在這時,腦海中突然傳來一聲劍鳴,丹田裏的氣息開始紊亂,由原來的金色開始轉變成透明,瞬間就失去了靈力的氣息,連我都無法感覺。


    “怎麽迴事?他的靈力呢?”李若水第一時間察覺,麵露驚駭,伸手試探了下,眉頭頓時擰在一起,催促小靈快走。


    開始我也被嚇了一跳,後來才現丹田裏還有靈力,隻是看不見,而且變異後更加強勁。


    隻是突破的時間又要耽擱了。


    車子很快停在我家的酒店麵前,外麵停滿了豪車,門口有不少人。東子才扶我下車,媳婦姐姐就飄身過來,最怕髒的她急忙拉著我的手,拿出手帕給我擦臉。


    可是怎麽能擦得幹淨!


    她跺了下腳,無奈的拉著我要進去,但李若水附耳說了幾句,媳婦姐姐立刻伸手按在我小腹上,空氣瞬間凝結,她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句的問:“誰幹的?”


    東子忙說什麽都沒生,她身上的寒氣才散去,拉著我的手說,“先應付過去再說!”


    除了東子,小靈他們都沒進酒店,大廳裏坐了不少人,都交頭接耳的說話,但我才進去立刻就安靜下來。


    有個三十多歲的妖嬈女子扭著屁股走出來問:“沁月,這就是蘇岩?”


    媳婦姐姐拉著我,看著在場的人揚聲說:“他就是我丈夫,蘇岩!”


    哄!


    大廳裏炸鍋了,女人尖酸的說:“他這個樣子,待會怎麽見姑姑?”


    她話音才落,幾個二十多歲的男子就站起來說:“表姐,你是不是在開玩笑?垃圾堆裏隨便撿個人來糊弄我們?”


    “他身上根本沒有靈力,像這樣的廢物,怎麽配進白家的門?”


    說話的是個長者,臉上大寫的憤怒,下巴上的一小撮胡子都跟著飛了起來。


    麵對幾個青年的質問,媳婦姐姐沒迴答,但老者的話讓她著急起來,解釋說:“他身體出現了些異常,靈力突然消失了!”


    妖嬈女子冷笑:“廢物就是廢物,還找那麽多借口做什麽?沁雪,你出來解釋解釋,情報是你送迴去的,難道就弄個不會說話的啞巴糊弄我們?”


    白沁雪被點名,臉上表情極不自然的看向媳婦姐姐。


    我把這些都看在眼裏,可就是無法開口,更無法分神,而且也算是看明白了,今天來的人,全是白家的核心人物。


    媳婦姐姐朝白沁雪搖了搖頭,用力掐了下我的手,想把我喚醒。


    白沁雪見狀無奈的說:“情報無誤,隻是蘇岩的確出了些問題!”


    留著山羊胡的老者怒道:“胡鬧!”


    妖嬈女子冷笑,搔弄姿的理了理額頭的碎,一臉看戲的表情說道:“等會看你怎麽跟姑姑交代!”


    “父親,我看這種廢物不配待在這裏,不如趁早丟出去,免得汙了奶奶的眼睛!”說話的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三重境修為。


    等等!我能看穿他的修為?到底是怎麽迴事?


    我心裏還在想,山羊胡老者就嗯了聲。


    有爹做靠山,青年膽子也大了,真的站起來朝我走來,我感覺媳婦姐姐的手開始變涼,雖然看不出等級,但她體內有股強大到無法形容的力量正在蠢蠢欲動。


    韓無期來的時候,我感覺她打不過,可現在心裏產生了懷疑,如果真動起手來,師父未必能討到便宜。


    然而不等媳婦姐姐出手,就在青年距離我還有四五步的時候,東子怒吼一聲:“誰敢動我石頭哥!”


    隨即開山印落了下,符紋全都實質化的浮現在皮膚上。


    狂暴是他的本性,突破三重境後,東子的力量更加爆炸,青年遂不及防,隻能硬撐著用手接開山印。


    砰!


    青年倒飛出去,落地後就爬不起來,被另外幾個青年扶住,雙腿都在打顫。


    “哪裏來的野小子!敢傷我白家人!”說話的是之前嘲諷過我的青年,靈力四重境,而且說話的時候人就站了出來。


    白沁雪和媳婦姐姐同時出聲讓東子迴來,可他就是個牛脾氣,除了我,她們很難喊住。


    果然,東子手裏的開山印橫掃,直接朝青年砸了下去,但少了一個境界,完全被壓製,青年單手接下開山印,震得東子騰騰的退了兩步。


    不過青年的手也哆嗦了下,東子在上去的時候他不敢硬接了,手裏拿出一把木劍,快在開山印上點了下,東子身上的符紋就都瞬息暗淡。


    往後退了兩步,東子嘴裏噴出幾大口鮮血,媳婦姐姐再次喊他,“迴來!”


    東子打出了真火,抹了把嘴角的血水,舉著開山印又衝了上去,硬碰硬他根本不占便宜,青年的靈力完全將他壓製。


    第三次被擊退,東子胸前已被染紅,但他身上的符紋更亮了,隱約釋放出金色光芒,全身肌肉虯髯,大叫一聲又撲了上去。


    青年還是雲淡風輕的隨手一點,可東子這次跟前麵大不相同,碰撞的瞬間,他身上的肌肉都在跳動,開山印在極短的時間裏連續砸了四次。


    第四次落下,青年終於悶哼一聲,退了三步,神色猙獰的說,“你自己找死,怪不得誰!”


    說著手裏的木劍變亮,半透明狀的朝著東子刺來,劍身上的靈力盡數湧出。


    壞了,東子接不住。我心裏著急,加快了靈力的轉變,但就是差了那麽幾秒。


    媳婦姐姐和白沁雪剛要出手,在場的數十個老者同時出聲:“後輩打鬧,難道你們要插手?”


    頓了下的工夫,東子手裏的開山印脫手,被青年接在手裏,而東子倒飛迴來,全身浴血。


    青年並不打算放過東子,手裏的木劍直插他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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