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衡久看到眼前的這個僵局，顯得有些頭疼！山橋的這個地形，不利於主動進攻的一方，這對於山橋兩邊的敵我雙方都是一樣的！宋軍既然攻不進來，在他們主動進攻之前，自己這邊也不好出兵對宋軍的虛實進行試探！
不過，既然這種情況對敵我雙方來說都是一樣的，在宋軍進攻之前，稍微鬆懈點好像也並沒什麽吧？陳衡久再三打消了自己的這個念頭，可看著己方士兵疲態盡露，最終還是軟了心腸！
即便自己繼續強製要求戰士們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可他們這一路奔波加上長達數個時辰的布陣以及警戒，幾乎已經達到了人體的極限！
現在明擺著宋軍就是在正麵虛張聲勢了，這麽久了敢攻過來早攻過來了！與其繼續勉強士卒們全部都保持如此高度的備戰狀態，那還不如暫且讓他們在此地養精蓄銳，僅設立一部分士兵輪班監視宋軍的一舉一動！萬一宋軍真有什麽陰謀詭計，全軍再立刻行動起來也不遲！
想到這裏，陳衡久立刻將這想法付諸於行動！所有的士兵收到這令人振奮的命令後，終於稍微鬆了口氣，便如一群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將武器丟到了地上紛紛癱倒在地，盡情地進行著休息……
陳衡久看著士兵們這一陣歡欣雀躍的模樣，心中也略微有些欣慰，似乎自己確實是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不過，他也提醒戰士們，在這樣寂靜的夜晚，切勿輕易發出易於讓敵軍察覺的動靜！
於是，在一陣短暫的騷動後，陳衡久隊這邊再次恢複了一陣寧靜！見宋軍那邊似乎並未察覺到他們這邊的異動，士兵們也開始枕著自己身上能夠暫代枕頭的物件，就地開始休息了……
士兵們經過了長時間的奔波，似乎確實很累了！在放鬆了警惕後，所有的士兵便漸漸入睡，一時間在陳衡久隊中便響起了一陣陣輕微的鼾聲！不過這一陣鼾聲陳衡久認為完全可以不用擔心，因為它所造成的動靜似乎還不足以驚動對麵的宋軍！
陳衡久便這樣盯著宋軍，一直盯著，一直盯著！似乎他覺著無論如何，身為主將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鬆警惕，無論如何宋軍都必須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才能安心！
可陳衡久再怎麽責任感十足，再怎麽有驚人的毅力，他總也是肉體凡胎！凡人無論如何也有個極限，怎麽也架不住來自肉體所帶來的強烈的疲憊感！漸漸地，漸漸地，他的眼皮也開始沉重，最終還是抵受不了自己的瞌睡蟲的催眠，漸漸地也陷入了沉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衡久突然被一陣嘈雜的動靜給驚醒！還未等得及驚訝於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陷入沉睡，他首先便對著身邊的士兵吼道：“怎麽迴事？是誰擅自發出這一陣陣戰鼓號角聲的？如此大的動靜，是想驚動敵軍嗎？”
打阻擊戰，最重要的便是敵不動我不動，在敵方尚未有任何動作之前，不能擅自刺激到敵軍這是常識！這也無怪於陳衡久會發這麽大的火了……
“不……衡久大人！這聲音不是我們這邊傳出來的！是對麵！是對麵的宋軍！”陳衡久身邊的士兵似乎有些慌張地道。
聽了士兵的話，陳衡久這才朝著橋那頭看去！果然，在橋的那頭，宋軍陣營那邊火光四射，鼓聲雷動，號角聲從四處傳出此起彼伏，讓人幾乎分不清這雷動之聲究竟是從哪一邊傳了出來……
再看己方這邊的陣營，原本已經開始休息的士兵，此時似乎也開始因為對麵傳來的這一陣動靜，都紛紛操起武器，從地上彈了起來，進入了警戒狀態！
話說迴來，他們這兩支軍隊相距的距離本就不遠，加上山橋此地乃是四周皆是群山環繞的山穀地形，僅有一條蜿蜒曲折的峽穀通道通往此地，聲音在這山穀之中本就難以傳播出去，隻能在這山穀之中不停迴蕩！
這時候宋軍陣中盡情敲響軍鼓吹響軍號之聲，不斷地從四麵八方的山壁迴聲反彈，也無怪陳衡久會在一時間誤以為這聲音是由自己這一邊的陣營發出的了！
然而，這一陣突如其來的鼓聲也確實讓人聽得相當紮耳，戰士們聽得這股動靜誤以為是敵軍即將發動進攻，都立刻警覺了起來，無需陳衡久再怎麽提醒，所有人都相當自覺地迴到了自己原本的戰鬥位置嚴陣以待！
精銳部隊真不愧是精銳部隊！一般的部隊哪來的這樣的組織紀律性？陳衡久似乎很滿意地看著士兵們的應急表現，甚至有些感覺自己之前的擔心是多餘的！
這樣的部隊，這樣的士兵，別說敵軍這一番空敲大鼓而沒有任何動作！即便是敵軍立刻攻將過來，又能咋地？以己方部隊的這一番表現，陳衡久完全有信心，隻要敵軍敢在此地發起進攻，管叫他有來無迴！
似乎確如陳衡久所預料的一般，宋軍這一通鬧騰了大概一刻鍾，除了在這山穀之中無端造了一陣軍鼓軍號產生的毫無意義的噪音，以及迴蕩在山穀的一通震耳欲聾的呐喊聲，並沒有任何新的動作！
漸漸地，宋軍那邊的動靜也開始越來越小，最終山穀再次恢複了一片沉寂……
“這是敵軍的虛張聲勢之策！解除警戒！大家繼續休息！”陳衡久在確認宋軍那邊已經沒有任何動靜，一切已經安全後，立刻下令解除警戒狀態，以便讓士兵們進行更好的休息。
陳衡久的命令很快傳了下去，隊伍中各陣的人收到警戒狀態過去後，這才慢慢地收起手中的武器，緩緩地臥迴地上繼續進行休息！興許是戰士們確實都累了，不到一刻鍾的時間，所有人便再次又昏昏沉沉地睡死了過去，隊伍中又再次升起了一陣陣鼾聲……
可正當陳衡久隊剛剛以為一切已經過去，稍微可以安心之時！宋軍那股子躁人的動靜又再次從宋軍的陣營之中升起！還是一樣的配方，還是一樣的聲響，陳衡久隊的士兵又再一次地享受了宋軍的全套環繞立體聲的一陣鑼鼓喧天的噪聲！在這股噪聲的洗禮下，陳衡久隊的士兵再次被驚醒，再次進入警戒狀態……
可這一陣動靜再次在保持了不到一刻鍾的動靜後，又再一次地戛然而止，山穀內又再一次恢複了一片死寂！仿佛一切從來沒有發生一般，隻留下一群手持著武器留在原地跟個傻x似的陳軍士兵，在陳衡久解除警戒的命令下達後，又再一次躺迴去休息了……
便是如此這般，每次陳衡久剛剛宣布解除警戒不久，宋軍那頭必然會再次響起一陣陣震天的動靜，讓陳衡久隊的士兵不得不在睡夢中驚醒重新恢複警戒狀態！可沒多久，宋軍那邊的動靜便又再次戛然而止便再也沒有任何動作！陳衡久隊便又為了保存體力而再次返迴休息……
於是，陳衡久隊便如此不斷地陷入了與宋軍的一次又一次的惡性循環當中！最可惡的是，宋軍那邊每次傳出這一波又一波的噪聲還不帶規律的！這讓陳衡久隊想從中找出個規律都沒辦法！
一時間，陳衡久隊中漸漸地也開始傳出了一些零星的牢騷聲！但隨著時間的漸漸推移，便慢慢地演變成了一陣陣叫苦連天！最後，竟有些士兵反而不睡不休息了！反正也沒辦法安心睡個覺，倒不如索性醒來與宋軍繼續對峙，愛咋鬧騰便咋鬧騰吧！
陳衡久就不明白了，宋軍這大晚上的，死活不出擊如此這般瞎折騰究竟是為了什麽？鬧出那麽多動靜，又不索性攻過來，實在是煩死人了……
然而，對於宋軍的這一係列動作，陳衡久盡管心煩，卻又無可奈何！因為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犯傻衝過這條山橋去貿然進攻宋軍的！說白了，陳衡久此時頂多也就是被宋軍這時不時搗騰出來的動靜給搞得不得安寧而暫時有些著急上火！可不管怎麽樣，隻要敵軍不主動進攻，不從這山橋通過，陳衡久便不用過多地擔心！
不過，事情總是沒有憨人所想的那麽簡單！不久之後，陳衡久便發現宋軍這看似毫無意義的所作所為，似乎並非是那麽毫無作用了……
人，畢竟不是鐵打的！任憑陳衡久手下的士兵是有多麽地訓練有素，可正如他們一開始顯露出來的疲態一般，他們是確實累了！
剛才說了，盡管因為宋軍的一通騷擾，士兵們有些賭氣般地索性不進行休息了！可想法很美好，身體受不了！不一會兒，便有士兵受不了來自身體傳來的一陣陣疲憊之感，開始有所鬆懈，甚至有些人站著站著就睡著了……
這樣的狀況，似乎比之之前陳衡久下令士兵有序地進行休息要來得更加危險！陳衡久細心地發現，隨著士兵們開始漸漸地強打精神不休息！盡管確實在某種程度上可以不用因為宋軍的這一陣陣毫無意義的動靜搞得一驚一乍的，可士兵們卻似乎因此變得更加鬆懈了！
這樣的鬆懈並非來自於行動上，而是在於所有士兵的內心！他們並非是不需要休息！是的，他們的身體需要足夠的休息，可他們的腦子時刻提醒著自己，宋軍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要整出什麽名堂又會把他們叫醒，休息不得！也不得休息！
然而，士兵的腦子一旦都充斥著這樣的想法，他們的專注力便不再專注於眼前隨時都有可能向他們進攻的宋軍了……
所有的士兵在這個時候，似乎都漸漸地開始有意無意地在潛意識裏等待著宋軍下一次的鬧騰！起初，他們在宋軍鬧騰的時候，還多少會有所警覺！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警覺的意識便在不知不覺中漸漸變得淡薄了起來……
最明顯的例子便是最近這兩次宋軍的擊鼓呐喊聲後，陳衡久隊的士兵便已經有一部分猶如有了免疫力一般，將這四周的震天聲響視若無物！而另外的一部分，盡管依舊做出了警戒動作，可個中的懈怠之態已然畢現！僅有少數的士兵依舊打起十二萬分精神，依照陳衡久的標準對敵進行警戒！
這一切的一切自然逃不過陳衡久的法眼！可對於部隊所遭遇的問題，他顯然沒有任何更好的辦法！畢竟，這是深入每個士兵內心的問題，僅憑外力介入是難以改變的！
陳衡久此時隻能不斷地提醒自己，敵軍如此機關算盡，無非隻是想從心理上擾亂他們！可隻要敵軍不能從這山橋通過，他們所做的這一切便將注定是徒勞的！沒錯！是徒勞的！
陳衡久的心裏不斷地響起這句話，比起在不斷提醒警醒自己，更像是在自我安慰！沒錯，正是自我安慰！對於宋軍這看似簡單卻行之有效的伎倆，陳衡久顯然束手無策！
他從未想到，在山橋這樣的天險下，敵方竟會采取這樣對峙不攻，而從心理上對己方進行打擊的下三濫招式！可所謂兵者詭道也，隻要對作戰有利，管他是啥賤招損招，管用就行！宋軍這樣的做法也無可厚非！
隻可恨自己不能再快點，沒能趕在宋軍到來之前，在山橋的那頭設下伏兵！否則，如何會讓自己陷入如此窘迫的境地？
可事已至此，後悔也沒用！事實上，陳衡久也已經盡力了！否則這山橋早就給宋軍控製了，他連在此地後悔的機會都沒有，恐怕現在宋軍早已馳援山望城，將陳忠正那邊的兩萬人馬給驅趕得一幹二淨了……
對啊！至少到現在也撐了幾個時辰了！宋軍搞出那麽多花樣，也沒鬧騰出什麽來！到目前為止，一名宋軍也沒有從山橋這邊逃離過去！也許，宋軍從剛才鬧到現在的各種伎倆隻是徒勞的虛張聲勢！或許，他們也隻是單純想從心理上擾亂己方，尋得機會發起進攻……
陳衡久此時已經有些偏執地讓自己盡量地如此想，甚至於有些自欺欺人的感覺了……
不過，既然這種情況對敵我雙方來說都是一樣的，在宋軍進攻之前，稍微鬆懈點好像也並沒什麽吧？陳衡久再三打消了自己的這個念頭，可看著己方士兵疲態盡露，最終還是軟了心腸！
即便自己繼續強製要求戰士們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可他們這一路奔波加上長達數個時辰的布陣以及警戒，幾乎已經達到了人體的極限！
現在明擺著宋軍就是在正麵虛張聲勢了，這麽久了敢攻過來早攻過來了！與其繼續勉強士卒們全部都保持如此高度的備戰狀態，那還不如暫且讓他們在此地養精蓄銳，僅設立一部分士兵輪班監視宋軍的一舉一動！萬一宋軍真有什麽陰謀詭計，全軍再立刻行動起來也不遲！
想到這裏，陳衡久立刻將這想法付諸於行動！所有的士兵收到這令人振奮的命令後，終於稍微鬆了口氣，便如一群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將武器丟到了地上紛紛癱倒在地，盡情地進行著休息……
陳衡久看著士兵們這一陣歡欣雀躍的模樣，心中也略微有些欣慰，似乎自己確實是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不過，他也提醒戰士們，在這樣寂靜的夜晚，切勿輕易發出易於讓敵軍察覺的動靜！
於是，在一陣短暫的騷動後，陳衡久隊這邊再次恢複了一陣寧靜！見宋軍那邊似乎並未察覺到他們這邊的異動，士兵們也開始枕著自己身上能夠暫代枕頭的物件，就地開始休息了……
士兵們經過了長時間的奔波，似乎確實很累了！在放鬆了警惕後，所有的士兵便漸漸入睡，一時間在陳衡久隊中便響起了一陣陣輕微的鼾聲！不過這一陣鼾聲陳衡久認為完全可以不用擔心，因為它所造成的動靜似乎還不足以驚動對麵的宋軍！
陳衡久便這樣盯著宋軍，一直盯著，一直盯著！似乎他覺著無論如何，身為主將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鬆警惕，無論如何宋軍都必須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才能安心！
可陳衡久再怎麽責任感十足，再怎麽有驚人的毅力，他總也是肉體凡胎！凡人無論如何也有個極限，怎麽也架不住來自肉體所帶來的強烈的疲憊感！漸漸地，漸漸地，他的眼皮也開始沉重，最終還是抵受不了自己的瞌睡蟲的催眠，漸漸地也陷入了沉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衡久突然被一陣嘈雜的動靜給驚醒！還未等得及驚訝於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陷入沉睡，他首先便對著身邊的士兵吼道：“怎麽迴事？是誰擅自發出這一陣陣戰鼓號角聲的？如此大的動靜，是想驚動敵軍嗎？”
打阻擊戰，最重要的便是敵不動我不動，在敵方尚未有任何動作之前，不能擅自刺激到敵軍這是常識！這也無怪於陳衡久會發這麽大的火了……
“不……衡久大人！這聲音不是我們這邊傳出來的！是對麵！是對麵的宋軍！”陳衡久身邊的士兵似乎有些慌張地道。
聽了士兵的話，陳衡久這才朝著橋那頭看去！果然，在橋的那頭，宋軍陣營那邊火光四射，鼓聲雷動，號角聲從四處傳出此起彼伏，讓人幾乎分不清這雷動之聲究竟是從哪一邊傳了出來……
再看己方這邊的陣營，原本已經開始休息的士兵，此時似乎也開始因為對麵傳來的這一陣動靜，都紛紛操起武器，從地上彈了起來，進入了警戒狀態！
話說迴來，他們這兩支軍隊相距的距離本就不遠，加上山橋此地乃是四周皆是群山環繞的山穀地形，僅有一條蜿蜒曲折的峽穀通道通往此地，聲音在這山穀之中本就難以傳播出去，隻能在這山穀之中不停迴蕩！
這時候宋軍陣中盡情敲響軍鼓吹響軍號之聲，不斷地從四麵八方的山壁迴聲反彈，也無怪陳衡久會在一時間誤以為這聲音是由自己這一邊的陣營發出的了！
然而，這一陣突如其來的鼓聲也確實讓人聽得相當紮耳，戰士們聽得這股動靜誤以為是敵軍即將發動進攻，都立刻警覺了起來，無需陳衡久再怎麽提醒，所有人都相當自覺地迴到了自己原本的戰鬥位置嚴陣以待！
精銳部隊真不愧是精銳部隊！一般的部隊哪來的這樣的組織紀律性？陳衡久似乎很滿意地看著士兵們的應急表現，甚至有些感覺自己之前的擔心是多餘的！
這樣的部隊，這樣的士兵，別說敵軍這一番空敲大鼓而沒有任何動作！即便是敵軍立刻攻將過來，又能咋地？以己方部隊的這一番表現，陳衡久完全有信心，隻要敵軍敢在此地發起進攻，管叫他有來無迴！
似乎確如陳衡久所預料的一般，宋軍這一通鬧騰了大概一刻鍾，除了在這山穀之中無端造了一陣軍鼓軍號產生的毫無意義的噪音，以及迴蕩在山穀的一通震耳欲聾的呐喊聲，並沒有任何新的動作！
漸漸地，宋軍那邊的動靜也開始越來越小，最終山穀再次恢複了一片沉寂……
“這是敵軍的虛張聲勢之策！解除警戒！大家繼續休息！”陳衡久在確認宋軍那邊已經沒有任何動靜，一切已經安全後，立刻下令解除警戒狀態，以便讓士兵們進行更好的休息。
陳衡久的命令很快傳了下去，隊伍中各陣的人收到警戒狀態過去後，這才慢慢地收起手中的武器，緩緩地臥迴地上繼續進行休息！興許是戰士們確實都累了，不到一刻鍾的時間，所有人便再次又昏昏沉沉地睡死了過去，隊伍中又再次升起了一陣陣鼾聲……
可正當陳衡久隊剛剛以為一切已經過去，稍微可以安心之時！宋軍那股子躁人的動靜又再次從宋軍的陣營之中升起！還是一樣的配方，還是一樣的聲響，陳衡久隊的士兵又再一次地享受了宋軍的全套環繞立體聲的一陣鑼鼓喧天的噪聲！在這股噪聲的洗禮下，陳衡久隊的士兵再次被驚醒，再次進入警戒狀態……
可這一陣動靜再次在保持了不到一刻鍾的動靜後，又再一次地戛然而止，山穀內又再一次恢複了一片死寂！仿佛一切從來沒有發生一般，隻留下一群手持著武器留在原地跟個傻x似的陳軍士兵，在陳衡久解除警戒的命令下達後，又再一次躺迴去休息了……
便是如此這般，每次陳衡久剛剛宣布解除警戒不久，宋軍那頭必然會再次響起一陣陣震天的動靜，讓陳衡久隊的士兵不得不在睡夢中驚醒重新恢複警戒狀態！可沒多久，宋軍那邊的動靜便又再次戛然而止便再也沒有任何動作！陳衡久隊便又為了保存體力而再次返迴休息……
於是，陳衡久隊便如此不斷地陷入了與宋軍的一次又一次的惡性循環當中！最可惡的是，宋軍那邊每次傳出這一波又一波的噪聲還不帶規律的！這讓陳衡久隊想從中找出個規律都沒辦法！
一時間，陳衡久隊中漸漸地也開始傳出了一些零星的牢騷聲！但隨著時間的漸漸推移，便慢慢地演變成了一陣陣叫苦連天！最後，竟有些士兵反而不睡不休息了！反正也沒辦法安心睡個覺，倒不如索性醒來與宋軍繼續對峙，愛咋鬧騰便咋鬧騰吧！
陳衡久就不明白了，宋軍這大晚上的，死活不出擊如此這般瞎折騰究竟是為了什麽？鬧出那麽多動靜，又不索性攻過來，實在是煩死人了……
然而，對於宋軍的這一係列動作，陳衡久盡管心煩，卻又無可奈何！因為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犯傻衝過這條山橋去貿然進攻宋軍的！說白了，陳衡久此時頂多也就是被宋軍這時不時搗騰出來的動靜給搞得不得安寧而暫時有些著急上火！可不管怎麽樣，隻要敵軍不主動進攻，不從這山橋通過，陳衡久便不用過多地擔心！
不過，事情總是沒有憨人所想的那麽簡單！不久之後，陳衡久便發現宋軍這看似毫無意義的所作所為，似乎並非是那麽毫無作用了……
人，畢竟不是鐵打的！任憑陳衡久手下的士兵是有多麽地訓練有素，可正如他們一開始顯露出來的疲態一般，他們是確實累了！
剛才說了，盡管因為宋軍的一通騷擾，士兵們有些賭氣般地索性不進行休息了！可想法很美好，身體受不了！不一會兒，便有士兵受不了來自身體傳來的一陣陣疲憊之感，開始有所鬆懈，甚至有些人站著站著就睡著了……
這樣的狀況，似乎比之之前陳衡久下令士兵有序地進行休息要來得更加危險！陳衡久細心地發現，隨著士兵們開始漸漸地強打精神不休息！盡管確實在某種程度上可以不用因為宋軍的這一陣陣毫無意義的動靜搞得一驚一乍的，可士兵們卻似乎因此變得更加鬆懈了！
這樣的鬆懈並非來自於行動上，而是在於所有士兵的內心！他們並非是不需要休息！是的，他們的身體需要足夠的休息，可他們的腦子時刻提醒著自己，宋軍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要整出什麽名堂又會把他們叫醒，休息不得！也不得休息！
然而，士兵的腦子一旦都充斥著這樣的想法，他們的專注力便不再專注於眼前隨時都有可能向他們進攻的宋軍了……
所有的士兵在這個時候，似乎都漸漸地開始有意無意地在潛意識裏等待著宋軍下一次的鬧騰！起初，他們在宋軍鬧騰的時候，還多少會有所警覺！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警覺的意識便在不知不覺中漸漸變得淡薄了起來……
最明顯的例子便是最近這兩次宋軍的擊鼓呐喊聲後，陳衡久隊的士兵便已經有一部分猶如有了免疫力一般，將這四周的震天聲響視若無物！而另外的一部分，盡管依舊做出了警戒動作，可個中的懈怠之態已然畢現！僅有少數的士兵依舊打起十二萬分精神，依照陳衡久的標準對敵進行警戒！
這一切的一切自然逃不過陳衡久的法眼！可對於部隊所遭遇的問題，他顯然沒有任何更好的辦法！畢竟，這是深入每個士兵內心的問題，僅憑外力介入是難以改變的！
陳衡久此時隻能不斷地提醒自己，敵軍如此機關算盡，無非隻是想從心理上擾亂他們！可隻要敵軍不能從這山橋通過，他們所做的這一切便將注定是徒勞的！沒錯！是徒勞的！
陳衡久的心裏不斷地響起這句話，比起在不斷提醒警醒自己，更像是在自我安慰！沒錯，正是自我安慰！對於宋軍這看似簡單卻行之有效的伎倆，陳衡久顯然束手無策！
他從未想到，在山橋這樣的天險下，敵方竟會采取這樣對峙不攻，而從心理上對己方進行打擊的下三濫招式！可所謂兵者詭道也，隻要對作戰有利，管他是啥賤招損招，管用就行！宋軍這樣的做法也無可厚非！
隻可恨自己不能再快點，沒能趕在宋軍到來之前，在山橋的那頭設下伏兵！否則，如何會讓自己陷入如此窘迫的境地？
可事已至此，後悔也沒用！事實上，陳衡久也已經盡力了！否則這山橋早就給宋軍控製了，他連在此地後悔的機會都沒有，恐怕現在宋軍早已馳援山望城，將陳忠正那邊的兩萬人馬給驅趕得一幹二淨了……
對啊！至少到現在也撐了幾個時辰了！宋軍搞出那麽多花樣，也沒鬧騰出什麽來！到目前為止，一名宋軍也沒有從山橋這邊逃離過去！也許，宋軍從剛才鬧到現在的各種伎倆隻是徒勞的虛張聲勢！或許，他們也隻是單純想從心理上擾亂己方，尋得機會發起進攻……
陳衡久此時已經有些偏執地讓自己盡量地如此想，甚至於有些自欺欺人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