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要用什麽方法將敵軍困於此地呢？熊進看著漸漸湧出山望城的敵軍，而自己卻無計可施不由苦惱起來……
“熊進！”就在這時，沙信家的聲音從熊進的背後傳來。
熊進聽到這個聲音，熊進下意識地轉過頭去，卻看見沙信家手指指向一個地方，似乎在告訴自己往那方向看去……
熊進順著沙信家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由露出了微笑：“謝謝信家大人！我明白了！”
那是位於城牆缺口另一側的一處軍械庫！在敵軍在外城打出一個缺口之時，山望城守軍將大量的沙包填進了這個缺口！而這些沙包多是使用更靠近外城缺口，也就是靠近熊進這一側的軍械庫裏的庫存！
而沙信家所指的那邊的軍械庫，卻是因為聯軍的攻擊過於兇猛，比預期更早地打開了城門而幾乎沒有被使用！不出意外的話，那地方應該還有大量的軍械以及儲存好用於應急填補城牆上的漏洞的沙包！
盡管如此，熊進所處的位置卻依然與那軍械庫有很遠的距離！倘若從這邊的城牆下去，再由另一邊的階梯登上那邊的城牆。麵對這被敵軍擁堵得水泄不通的甕城，顯然有如癡人說夢！
可對於熊進來說，好容易知道該怎麽做了，他豈會因如此困難便輕言放棄？
“大家掩護我！”熊進對著身邊的士兵道。
眾人點了點頭，一同向前一通猛攻，替熊進打開了一條通道！這條通道的打開，使得熊進得以順利地進入較近的這個軍械庫！
熊進進了這個軍械庫，果然如自己猜想的一般。這邊這段城牆由於是敵軍主攻的方向，大量的守城器械都已經消耗殆盡，如今此地幾乎是空無一物了！
再找找，還有沒有什麽可以利用的東西……
熊進想到這裏，開始四下翻找，終於發現了還有數條還未使用的飛鉤！
飛鉤又叫“鐵鴟腳”，其形如錨，有四個尖銳的爪鉤，用鐵鏈係之，再續接繩索。待敵兵附在城腳下，準備登梯攀城時，出其不意，猛投敵群中，一次可鉤殺數人。
這本是很尋常的守城器械，可熊進將這些飛鉤抓在手裏，突然想到了什麽。於是，他便將這些飛鉤收了起來，背在身上，然後衝出軍械庫與外麵的弟兄會合在了一起……
“兄弟們！一人分一個！待會咱們直接打到那邊斷掉的城牆，用飛鉤勾住對麵的城牆，爬過去！”熊進將手中的飛鉤分給了士兵們道。
“明白！”士兵們皆應道。
盡管此時雙方士氣已經有了逆轉，聯軍士兵已經毫無戰意。可甕城之內此時依舊是一片混亂，下城的階梯皆被混亂的人群所堵塞，以至於城牆之上的敵軍皆無法順利逃脫！無奈之下熊進等人隻得艱難地將敵軍一個個推擠落城！
可敵軍也不是豬狗螻蟻，任人宰割，見狀也都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進行反抗！反正橫豎是一死，不如拚了……
於是，熊進等人竟然漸漸地被阻在了城頭之上，盡管士兵勇猛作戰，卻隻能進一步放慢進軍的腳步而陷入苦戰了……
山望城的城牆之上，此時幾乎都發生了同樣的事情！失去理智的聯軍士兵漸漸明白，若是繼續漫無目的地無腦後撤等待他們的唯有死路一條！起初僅有零零星星的抵抗，卻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漸漸形成了有組織有規模的反擊！
這一變化顯然是山望城守軍所沒想到的！他們沒想到他們竟然在無意間將敵軍逼入了死地，而強大的求生欲卻讓敵軍從混亂中恢複了理智。
所幸的是，目前出現這一變化的隻有城牆上的這些沒有地方逃脫的士兵，而甕城之內的士兵由於尚有城門這一生路，依舊在互相推擠地離開山望城！否則的話，一旦敵軍全麵放棄出城組織反攻，怕是別說戰線推移了。就山望城這麽點人，不被打迴二城就已經要偷笑了……
想到這裏，熊進似乎對堵住城門的計劃產生了動搖。因為此時戰況城內守軍尚可控製，且隨著敵軍漸漸湧出山望城，守軍的壓力也會漸漸降低！可一旦切斷了山望城內聯軍的生路，他們即將要麵臨的反噬，卻未必是他們能夠承受的！
“嗖……嗖……”一陣箭矢的破空聲從遠處傳來，數名聯軍士兵倒下……
熊進定睛一看，竟是沙信家帶著弓箭手向著阻擊自己前進的聯軍士兵進行遠程攻擊！
“熊進！還在等什麽？”沙信家大吼道。
沙信家的話，猶如一聲響雷，讓原本猶豫不決的熊進堅定了決心！沙信家的行為似乎在告訴熊進：此戰關係重大，並非山望城這一城一池之事，而是關係到整個宋北戰局的重要一戰！隻要能夠打贏此戰，宋北諸國必然元氣大傷，數年無法再戰，便可保證宋國北境數年無憂！
為了這個戰略目的，即便搭上了山望城一城士兵的性命，此戰也打得值！
熊進知道，他的想法也是全體山望城將士的想法！他們都是受惠於趙忠信上位後實施的德政的宋國百姓子弟，再沒有誰比他們更深愛著這片祥和安寧且欣欣向榮的土地！
熊進也明白，打從趙忠信將他們收歸麾下，便一點一滴地在實現當日許下的承諾，如今的宋國已然距離當日所約定的有趣的世界越來越近了！
如今，也是他應該履行當年承諾守護這個國家的時候了！
想到這裏，熊進手上的刀舞得更加兇猛幾分，在沙信家所帶領的遠程攻擊部隊的配合下，竟將原本來勢洶洶的聯軍士兵打得節節敗退！
其餘士兵見狀，也乘著熊進這股氣勢，很快地便打到了城牆缺口處！
此時，已經距離下城的階梯有了一段相當長的距離，再沒有聯軍士兵阻住自己的去路！熊進等人得以心無旁騖地將手中的飛鉤拋向斷層的另一邊，在兩側斷裂的城牆之上搭建了一條由數條繩索構成的索橋……
熊進等人毫不猶豫地從索橋通過進入了目標的軍械庫……
進入軍械庫，熊進總算是鬆了口氣！原本還擔心這軍械庫已然空無一物，卻發現這軍械庫幾乎完好無損，除了一車車的沙包還有不少尚未使用的守城器械……
“來！弟兄們！”熊進招唿著士兵們進入軍械庫，將一車車的沙包搬了出去……
“咚”的一聲，一片城牆碎片從城頭落到了甕城之內，使得倉皇逃離山望城的士兵不由抬頭查看發生了何事。
“那是什麽？！”城下的士兵皆疑惑道。
“砰！砰！砰！砰！”地連續砸地聲從前麵傳來，激蕩起了無數的煙塵讓原本在向城門靠近的士兵們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待眼前的煙塵漸漸消散，聯軍士兵皆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這是什麽？
城門之前竟被無數高高壘起的沙包堵住，還有不少來不及撤離的士兵被這些沙包壓在了底下，在這種沙包壘起的小山之下泛起了數道紅暈……
聯軍士兵見狀，大吃一驚，半天才反應過來，去路已然斷絕了！
幾乎是一瞬間，所有的士兵都反應過來了！出路已絕，此地已經是死地，唯有將這城頭之上的守軍盡數殺絕，才能讓所有人得以生還！
斷絕敵軍生門的反噬在一瞬間爆發，如期而至！無數本應退至甕城之下的聯軍士兵突然調轉方向，朝著城頭一擁而上……
“守住！給我守住！”熊進隊早已預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已然守住了通往自己這邊的階梯，而自己則跑到城牆斷層的另一邊將來時的索橋一一砍斷，斷絕了從此一側攻上來的道路……
於是，熊進隊便僅僅需要守住甕城通往這邊唯一的通道即可擋住聯軍的輪番攻擊了！
直到這個時候，除了熊進所負責的北門，其餘東西二城門的守軍也都依據沙信家的調配，以各自的方法完成了城門的封鎖！二城的壓力驟升……
而此時，沙信家也覺察到此異變，迅速帶隊退迴二城堅守，並帶著機動部隊前往支援其他城門了……
而在熊進所封鎖的北門甕城兩處主要通道一條被熊進等人所封鎖，僅僅一路能夠通往城頭，向二城發起攻擊！相比其他各城門，北門這最接近聯軍本陣的主要大門，卻反而成為了二城防守最為輕鬆的方向……
而與之相對的，熊進等人則要以百人左右的兵力死死頂住來自北門方向的聯軍一半的攻擊，其壓力之大可想而知……
然而，也並非沒有任何好消息！盡管熊進隊的兵力不足，好在他們成功占領了城牆這一側的軍械庫，獲得了大量的守城器械，並在第一時間進行了部署！一時間，聯軍竟無一人能夠通過甕城階梯越雷池半步……
就這樣，自陳政棟吹響號角到山望城封閉所有外城出口，僅僅放出了不到四千人離開山望城，其餘大部分士兵皆反身與山望城守軍決一死戰！
從某種意義來講，此次行動並未從根本上扭轉山望城的局麵，僅僅在戰術層麵上給予了山望城守軍以暫時喘息的機會……
然而，山望城的反向堅守，卻為趙義勝軍進行聯軍本陣討伐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在號角響起之後，趙義勝曾一度擔心此前偵查到的比預計兵力要多上數倍的陳國聯軍，將會因此從山望城蜂擁而出！
盡管趙義勝絕不會將這群烏合之眾放在眼裏，可他們屆時要麵對的畢竟是數量高於己方數倍的聯軍！即便趙義勝有信心可以全身而退，可如此一來，自己狙殺聯軍大將的計劃便有大幾率落空！
可最終一切並未如在場的所有人預料的一般發展！山望城內僅僅有數千人聽到號角聲而出城向本陣馳援，而大部分士兵卻被留在了山望城！
趙義勝顯然沒想到山望城內那山賊出身的統帥竟然如此帶種，白白放棄了依靠趙義勝軍為餌吸引聯軍主力得以活命的機會，而選擇了幾乎是毫無生路可言的堅守之路！
原本趙義勝還對趙忠信這個侄兒與自己的兄長一般盡是收留一些身份卑賤的山賊海盜為家臣而感到困惑，現如今，卻分明覺得他們二人皆是目光如炬秉持了父親趙正元之傳統的完美繼承人！英雄，還真是不論出身呀！
“切不可白白浪費了山望城弟兄們的心意！盛國！帶一千人給我繞過去！其餘人給我加把勁，衝破敵陣！”趙義勝下令道。
“是！大家跟我上！”
趙盛國聞言，立刻明白趙義勝的意思，迅速帶著一支部隊從右翼向著聯軍本陣的背後開始迂迴……
此時，脫離山望城的聯軍卻未因為立刻山望城而立刻向著本陣出發！事實上，山望城內的混亂使得這些剛剛逃出生天的聯軍士兵顯得有些無所適從而盲目地四處逃散疲於奔命！
各部的主將逃出城來的都盡力將走失的部隊尋迴，以便重新整軍。而主將還在山望城內的或者不幸陣亡的部隊，則因群龍無首，各自自顧自地逃進了山林難以尋迴了……
因此，盡管聯軍有四千多人逃離山望城，但是實際能夠重新整備形成戰鬥力的，僅僅隻有三千人左右！而待這三千人完全集結，整裝待發時，趙盛國的千人隊已經成功迂迴斷絕了聯軍本陣的退路……
“政棟大人！敵軍從正麵殺過來了！”本陣之中的諸將聽到營帳外的嘈雜聲不由慌忙說道。
此時，陳政棟也是已經呆坐當場，不知應該作何反應……
他根本沒想到敵軍竟然能這麽快就來到距離本陣如此之近之地，早已經慌了神！之前所妄想的統領大軍南下伐宋的雄心壯誌早就拋諸於九霄雲外！
如今，能保全性命就不錯了！對！要保住性命！隻要還活著就有希望！
“諸位大人！我們也是身經百戰的武將，豈能在此時如此驚慌失措？今日我們能夠身為武將光榮戰死，也不能被宋狗屈辱地嚇死！大不了跟他們拚了！”陳政棟突然抽出佩刀站起來說道。
眾人聽到一直穩坐在正位沉默不語的陳政棟突然說話，皆是一驚，而後細細思索陳政棟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
“熊進！”就在這時，沙信家的聲音從熊進的背後傳來。
熊進聽到這個聲音，熊進下意識地轉過頭去，卻看見沙信家手指指向一個地方，似乎在告訴自己往那方向看去……
熊進順著沙信家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由露出了微笑：“謝謝信家大人！我明白了！”
那是位於城牆缺口另一側的一處軍械庫！在敵軍在外城打出一個缺口之時，山望城守軍將大量的沙包填進了這個缺口！而這些沙包多是使用更靠近外城缺口，也就是靠近熊進這一側的軍械庫裏的庫存！
而沙信家所指的那邊的軍械庫，卻是因為聯軍的攻擊過於兇猛，比預期更早地打開了城門而幾乎沒有被使用！不出意外的話，那地方應該還有大量的軍械以及儲存好用於應急填補城牆上的漏洞的沙包！
盡管如此，熊進所處的位置卻依然與那軍械庫有很遠的距離！倘若從這邊的城牆下去，再由另一邊的階梯登上那邊的城牆。麵對這被敵軍擁堵得水泄不通的甕城，顯然有如癡人說夢！
可對於熊進來說，好容易知道該怎麽做了，他豈會因如此困難便輕言放棄？
“大家掩護我！”熊進對著身邊的士兵道。
眾人點了點頭，一同向前一通猛攻，替熊進打開了一條通道！這條通道的打開，使得熊進得以順利地進入較近的這個軍械庫！
熊進進了這個軍械庫，果然如自己猜想的一般。這邊這段城牆由於是敵軍主攻的方向，大量的守城器械都已經消耗殆盡，如今此地幾乎是空無一物了！
再找找，還有沒有什麽可以利用的東西……
熊進想到這裏，開始四下翻找，終於發現了還有數條還未使用的飛鉤！
飛鉤又叫“鐵鴟腳”，其形如錨，有四個尖銳的爪鉤，用鐵鏈係之，再續接繩索。待敵兵附在城腳下，準備登梯攀城時，出其不意，猛投敵群中，一次可鉤殺數人。
這本是很尋常的守城器械，可熊進將這些飛鉤抓在手裏，突然想到了什麽。於是，他便將這些飛鉤收了起來，背在身上，然後衝出軍械庫與外麵的弟兄會合在了一起……
“兄弟們！一人分一個！待會咱們直接打到那邊斷掉的城牆，用飛鉤勾住對麵的城牆，爬過去！”熊進將手中的飛鉤分給了士兵們道。
“明白！”士兵們皆應道。
盡管此時雙方士氣已經有了逆轉，聯軍士兵已經毫無戰意。可甕城之內此時依舊是一片混亂，下城的階梯皆被混亂的人群所堵塞，以至於城牆之上的敵軍皆無法順利逃脫！無奈之下熊進等人隻得艱難地將敵軍一個個推擠落城！
可敵軍也不是豬狗螻蟻，任人宰割，見狀也都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進行反抗！反正橫豎是一死，不如拚了……
於是，熊進等人竟然漸漸地被阻在了城頭之上，盡管士兵勇猛作戰，卻隻能進一步放慢進軍的腳步而陷入苦戰了……
山望城的城牆之上，此時幾乎都發生了同樣的事情！失去理智的聯軍士兵漸漸明白，若是繼續漫無目的地無腦後撤等待他們的唯有死路一條！起初僅有零零星星的抵抗，卻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漸漸形成了有組織有規模的反擊！
這一變化顯然是山望城守軍所沒想到的！他們沒想到他們竟然在無意間將敵軍逼入了死地，而強大的求生欲卻讓敵軍從混亂中恢複了理智。
所幸的是，目前出現這一變化的隻有城牆上的這些沒有地方逃脫的士兵，而甕城之內的士兵由於尚有城門這一生路，依舊在互相推擠地離開山望城！否則的話，一旦敵軍全麵放棄出城組織反攻，怕是別說戰線推移了。就山望城這麽點人，不被打迴二城就已經要偷笑了……
想到這裏，熊進似乎對堵住城門的計劃產生了動搖。因為此時戰況城內守軍尚可控製，且隨著敵軍漸漸湧出山望城，守軍的壓力也會漸漸降低！可一旦切斷了山望城內聯軍的生路，他們即將要麵臨的反噬，卻未必是他們能夠承受的！
“嗖……嗖……”一陣箭矢的破空聲從遠處傳來，數名聯軍士兵倒下……
熊進定睛一看，竟是沙信家帶著弓箭手向著阻擊自己前進的聯軍士兵進行遠程攻擊！
“熊進！還在等什麽？”沙信家大吼道。
沙信家的話，猶如一聲響雷，讓原本猶豫不決的熊進堅定了決心！沙信家的行為似乎在告訴熊進：此戰關係重大，並非山望城這一城一池之事，而是關係到整個宋北戰局的重要一戰！隻要能夠打贏此戰，宋北諸國必然元氣大傷，數年無法再戰，便可保證宋國北境數年無憂！
為了這個戰略目的，即便搭上了山望城一城士兵的性命，此戰也打得值！
熊進知道，他的想法也是全體山望城將士的想法！他們都是受惠於趙忠信上位後實施的德政的宋國百姓子弟，再沒有誰比他們更深愛著這片祥和安寧且欣欣向榮的土地！
熊進也明白，打從趙忠信將他們收歸麾下，便一點一滴地在實現當日許下的承諾，如今的宋國已然距離當日所約定的有趣的世界越來越近了！
如今，也是他應該履行當年承諾守護這個國家的時候了！
想到這裏，熊進手上的刀舞得更加兇猛幾分，在沙信家所帶領的遠程攻擊部隊的配合下，竟將原本來勢洶洶的聯軍士兵打得節節敗退！
其餘士兵見狀，也乘著熊進這股氣勢，很快地便打到了城牆缺口處！
此時，已經距離下城的階梯有了一段相當長的距離，再沒有聯軍士兵阻住自己的去路！熊進等人得以心無旁騖地將手中的飛鉤拋向斷層的另一邊，在兩側斷裂的城牆之上搭建了一條由數條繩索構成的索橋……
熊進等人毫不猶豫地從索橋通過進入了目標的軍械庫……
進入軍械庫，熊進總算是鬆了口氣！原本還擔心這軍械庫已然空無一物，卻發現這軍械庫幾乎完好無損，除了一車車的沙包還有不少尚未使用的守城器械……
“來！弟兄們！”熊進招唿著士兵們進入軍械庫，將一車車的沙包搬了出去……
“咚”的一聲，一片城牆碎片從城頭落到了甕城之內，使得倉皇逃離山望城的士兵不由抬頭查看發生了何事。
“那是什麽？！”城下的士兵皆疑惑道。
“砰！砰！砰！砰！”地連續砸地聲從前麵傳來，激蕩起了無數的煙塵讓原本在向城門靠近的士兵們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待眼前的煙塵漸漸消散，聯軍士兵皆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這是什麽？
城門之前竟被無數高高壘起的沙包堵住，還有不少來不及撤離的士兵被這些沙包壓在了底下，在這種沙包壘起的小山之下泛起了數道紅暈……
聯軍士兵見狀，大吃一驚，半天才反應過來，去路已然斷絕了！
幾乎是一瞬間，所有的士兵都反應過來了！出路已絕，此地已經是死地，唯有將這城頭之上的守軍盡數殺絕，才能讓所有人得以生還！
斷絕敵軍生門的反噬在一瞬間爆發，如期而至！無數本應退至甕城之下的聯軍士兵突然調轉方向，朝著城頭一擁而上……
“守住！給我守住！”熊進隊早已預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已然守住了通往自己這邊的階梯，而自己則跑到城牆斷層的另一邊將來時的索橋一一砍斷，斷絕了從此一側攻上來的道路……
於是，熊進隊便僅僅需要守住甕城通往這邊唯一的通道即可擋住聯軍的輪番攻擊了！
直到這個時候，除了熊進所負責的北門，其餘東西二城門的守軍也都依據沙信家的調配，以各自的方法完成了城門的封鎖！二城的壓力驟升……
而此時，沙信家也覺察到此異變，迅速帶隊退迴二城堅守，並帶著機動部隊前往支援其他城門了……
而在熊進所封鎖的北門甕城兩處主要通道一條被熊進等人所封鎖，僅僅一路能夠通往城頭，向二城發起攻擊！相比其他各城門，北門這最接近聯軍本陣的主要大門，卻反而成為了二城防守最為輕鬆的方向……
而與之相對的，熊進等人則要以百人左右的兵力死死頂住來自北門方向的聯軍一半的攻擊，其壓力之大可想而知……
然而，也並非沒有任何好消息！盡管熊進隊的兵力不足，好在他們成功占領了城牆這一側的軍械庫，獲得了大量的守城器械，並在第一時間進行了部署！一時間，聯軍竟無一人能夠通過甕城階梯越雷池半步……
就這樣，自陳政棟吹響號角到山望城封閉所有外城出口，僅僅放出了不到四千人離開山望城，其餘大部分士兵皆反身與山望城守軍決一死戰！
從某種意義來講，此次行動並未從根本上扭轉山望城的局麵，僅僅在戰術層麵上給予了山望城守軍以暫時喘息的機會……
然而，山望城的反向堅守，卻為趙義勝軍進行聯軍本陣討伐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在號角響起之後，趙義勝曾一度擔心此前偵查到的比預計兵力要多上數倍的陳國聯軍，將會因此從山望城蜂擁而出！
盡管趙義勝絕不會將這群烏合之眾放在眼裏，可他們屆時要麵對的畢竟是數量高於己方數倍的聯軍！即便趙義勝有信心可以全身而退，可如此一來，自己狙殺聯軍大將的計劃便有大幾率落空！
可最終一切並未如在場的所有人預料的一般發展！山望城內僅僅有數千人聽到號角聲而出城向本陣馳援，而大部分士兵卻被留在了山望城！
趙義勝顯然沒想到山望城內那山賊出身的統帥竟然如此帶種，白白放棄了依靠趙義勝軍為餌吸引聯軍主力得以活命的機會，而選擇了幾乎是毫無生路可言的堅守之路！
原本趙義勝還對趙忠信這個侄兒與自己的兄長一般盡是收留一些身份卑賤的山賊海盜為家臣而感到困惑，現如今，卻分明覺得他們二人皆是目光如炬秉持了父親趙正元之傳統的完美繼承人！英雄，還真是不論出身呀！
“切不可白白浪費了山望城弟兄們的心意！盛國！帶一千人給我繞過去！其餘人給我加把勁，衝破敵陣！”趙義勝下令道。
“是！大家跟我上！”
趙盛國聞言，立刻明白趙義勝的意思，迅速帶著一支部隊從右翼向著聯軍本陣的背後開始迂迴……
此時，脫離山望城的聯軍卻未因為立刻山望城而立刻向著本陣出發！事實上，山望城內的混亂使得這些剛剛逃出生天的聯軍士兵顯得有些無所適從而盲目地四處逃散疲於奔命！
各部的主將逃出城來的都盡力將走失的部隊尋迴，以便重新整軍。而主將還在山望城內的或者不幸陣亡的部隊，則因群龍無首，各自自顧自地逃進了山林難以尋迴了……
因此，盡管聯軍有四千多人逃離山望城，但是實際能夠重新整備形成戰鬥力的，僅僅隻有三千人左右！而待這三千人完全集結，整裝待發時，趙盛國的千人隊已經成功迂迴斷絕了聯軍本陣的退路……
“政棟大人！敵軍從正麵殺過來了！”本陣之中的諸將聽到營帳外的嘈雜聲不由慌忙說道。
此時，陳政棟也是已經呆坐當場，不知應該作何反應……
他根本沒想到敵軍竟然能這麽快就來到距離本陣如此之近之地，早已經慌了神！之前所妄想的統領大軍南下伐宋的雄心壯誌早就拋諸於九霄雲外！
如今，能保全性命就不錯了！對！要保住性命！隻要還活著就有希望！
“諸位大人！我們也是身經百戰的武將，豈能在此時如此驚慌失措？今日我們能夠身為武將光榮戰死，也不能被宋狗屈辱地嚇死！大不了跟他們拚了！”陳政棟突然抽出佩刀站起來說道。
眾人聽到一直穩坐在正位沉默不語的陳政棟突然說話，皆是一驚，而後細細思索陳政棟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