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夜?


    離宗宗主雲夜?!


    雷鳴聞言連忙將劍插入劍鞘,果不其然聽屋外那人變了聲音,一邊閃身躲過無痕劍的劍氣,一邊對著前洲調侃道:“喂喂喂,開個玩笑而已,用不著下手這麽狠吧……”


    下手狠?嗬嗬。


    雷鳴在心中腹誹:如果前洲下手不狠,自家主子恐怕早就死了十次八次了吧,哪能活蹦亂跳的站在這裏同她開玩笑?


    雲夜拉下蒙麵的布巾,露出那張驚為天人的臉。


    容貌倒是其次,最讓人驚豔的卻是那雙燦若星辰的眼——明明隻是一點若有若無的笑意,卻直射人心,叫人無處遁匿。


    前洲平淡無波的瞳仁隨著女人的動作倒映出一片瀲灩,手中的無痕劍慌不迭往外一撇,堪堪在廊柱上留下且細且長的一道劍痕。


    “能夠躲過靖陽王府的暗衛,悄無聲息闖入殿下內院的——宗主可是第一個……”


    第一個?


    雲夜當這是前洲的讚美,眼角的笑意更甚,可她麵前執劍的男人卻突然話鋒一轉,提到了江湖聞名的無念山離心劍。


    “雲夜宗主功力見長,不知前洲能否有幸領教離心劍的威力?”


    “離心劍?”雲夜聞言一愣,眼角的笑意瞬間有些僵硬,不知這家夥好好的怎的提起了離心劍。


    可想著在靖陽王府的那次比試,眼中又閃過一絲無奈。


    敢情這家夥還記著去年自己用無妄劍騙他的那件事呢!


    “下次吧,有的是機會。”


    雲夜擺了擺手,並未拒絕。


    她知道對於江湖人來說,能和實力相當的對手大戰一場,才是人生最為酣暢淋漓的樂事。


    前洲雖然身為靖陽王暗衛,終究是個追求至上武學的劍客,自然對傳說中的離心劍法甚是向往。


    執著於此,也無可厚非。


    但眼下諸事繁雜,並不是比試的好時機,所以雲夜彎起眼睛眯眯一笑,便在前洲注視中,大搖大擺的踏入了屋內。


    “你們剛才說了什麽?”


    雷鳴識趣的關了房門往外退,一扭頭,看見前洲掛在嘴邊的笑,仿佛見了鬼,連忙抬頭看了看天。


    他印象中的前洲,好像臉上從未有過“麵無表情”以外的表情吧……


    今天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怎的一個二個都這麽不正常?!


    雷鳴隻是隨口一問,根本就沒想從前洲口中得到迴答。


    誰知走在前頭的黑衣暗衛竟然停下腳步,一本正經的轉過頭,看向雷鳴的臉,扔下驚悚至極的兩個字:


    “你猜?”


    “你猜”——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兩個字,卻讓那位相識八年的玄麟衛統領瞬間受到暴擊,直接石化在了當場:


    不,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是世界……要毀滅了吧!!


    ------


    “怎的有空過來?”


    男人抱著手,倚在門邊,看雲夜悠然自得的邁入門內,在外間的八角桌邊坐下,自己給自己到了一杯水。


    “路過。”


    “路過?”


    秦君璃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眼中似笑非笑,讓女人握著茶杯的手一頓,麵上閃過一陣不自然。


    “怎的,玉西就這麽點大,本宗主就不能路過君家了?”


    放下茶杯,單手撐起腦袋,雲夜定了定心神,撇著嘴瞅了麵前的男人一眼。


    明明隻是一眼,卻似嬌似嗔,讓秦君璃的心瞬間軟成一灘春水,變得瀲灩而又蕩漾。


    隔斷的帷幔無風自動。


    隻見一片暗影掃過,剛在還在門邊的男人突然消失不見,一個眨眼的功夫便閃身到了桌案邊,將毫無防備的女人拽起、攬入懷中,壓向一旁的軟榻。


    動作行雲流水,不帶一絲停滯遲疑,竟是將內力發揮到了極致!


    “唔!”


    不等雲夜反抗,熱烈如火的吻忽地壓下,像那來勢洶湧的驚濤駭浪,直將人的理智撞的上下翻滾,分崩成大海中隨波逐流的碎片。


    男人的身體堅硬滾燙,似火似鐵,不給人片刻喘息的機會。


    雲夜好不容易循著空當將身上的男人一把推開,又羞又怒的吼道:“秦!君!璃!”


    “為夫在。”


    男人眼中的溫柔繾綣而出,恍若拂過水麵的春柳,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七蹤步不是這樣用的!!”


    女人咬著唇,不敢直視他的眼,堪堪扭過頭,給對方留下一片嫣紅的側顏。


    “哦?”秦君璃目光灼灼,落在雲夜的頸邊。


    看著那片玉白在自己注視下一點一點變得紅潤粉嫩,不由自主伸出手,沿著精致小巧的耳朵緩緩撫摸而下。


    “不是這樣用,那是怎麽用……阿夜教教為夫可好?”


    男人的指腹粗礪,所過之處留下細細密密的酥麻。竟然在雲夜的顫栗中慢慢下滑,順著光滑細膩的粉嫩挪到黑色的襟口。


    已經領教過這隻腹黑狐狸的不要臉,雲夜知道自己若再不阻止,這家夥定會像那天一樣,用他滾燙的手掌,撫過自己身體的每一處,帶來從未體驗過的情與欲。


    “秦君璃!!你再這樣我要走了!!”咬了咬牙,雲夜一把打掉男人不老實的手,猛的提氣用力,掙脫著逃離魔掌,飄飛到八角桌的另外一端。


    確定兩人之間的距離夠遠,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臉色緋紅的啐了一口道:“精蟲上腦了嗎?!”


    嗯?精蟲……上腦?


    秦君璃聞言挑了挑眉。


    這個說法甚是新奇,雖然不見得是什麽好話,但此時用在他身上……倒是貼切得很呢!


    軟塌上的男人撩了撩衣擺,不急不緩的站起身,卻不再動手動腳。


    見好就收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尤其在心高氣傲的離宗宗主身上,逼得急了,她可不管對方是“靖陽王”還是“素玉之主”,都會亮出鋒利的爪子,將人撓的遍體鱗傷。


    走到八角檀木鑲理石的桌邊,秦君璃兀自倒了半杯茶,也不喝,就這樣似笑非笑的在手上把玩著。


    直到雲夜臉上浮現警惕、僵硬著往後退了一步時,終於“心滿意足”的笑出了聲,促狹著開了口:“本王以為阿夜天不怕地不怕,沒想到也會有這等……緊張的時候呢!”


    “秦!君!璃!你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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