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跟誰學的壞毛病,嗯嗯嗯嗯嗯?!


    為了讓我加更,竟然用打賞砸?!存稿是我的命,加更是要我的命啊!!!


    可我怎麽就那麽沒骨氣呢……哎……


    為淺雪的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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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誰……又有什麽分別?


    一樣的可悲罷了……


    兩個女子的可悲,是他秦君璃與秦君逸的可悲,亦是整個南秦的可悲!!


    泱泱大國,竟容外戚混淆血脈,做這等危國亂政之事,又談何三百年的曆史與輝煌?!!


    這樣的南秦,這樣家不成家,國將不國的地方,他與秦君逸又怎能眼睜睜的看著它糜爛腐朽下去,給十州百城的蒼生帶來不可挽迴的災難?


    所以十年前他毅然決然的對金玉白棠下了手。


    年僅十二的他,看著白氏主家一夜之間男丁不存、崩塌而去,終於體會到了一絲血淋林的快意。


    離京八年,自請守陵,在別人眼中是對這位驚才絕豔皇子的同情與惋惜,可在他心中何嚐不是對自己的懲罰與救贖呢?


    從頭來過,但願自己能夠忘掉過去,能夠擁有嶄新的人生,能夠用自己的力量,一點一點糾正這個肮髒扭曲的亂世!


    不比羿王心思深沉,表麵上為何家謀利,做個乖巧聽話的“棋子”,背地裏卻利用何魏佟王相互製衡,一點一點分化四家對南秦權政體係的綁架與控製。


    殊途同歸,無論是置之死地而後生,還是潛移默化一朝得勢,他與羿王,他們兩人所想所要的,從來都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皇位——


    他們要的隻是絕對的權力,絕對到能夠顛覆氏族、推翻舊政、帶領這個國家走上正軌的至上權力!!


    “攝政王”位——別人不懂,他秦君璃卻是知道,這恐怕是自己那位二哥,最想要的東西了吧……


    “雲夜……”


    背對雲夜坐在崖邊的男人突然顫顫巍巍站起來,尤帶醉酒後的微晃,卻一點一點緩緩轉過身,看著眼前的那個女人。


    “雲夜,如果我不是素玉之主,如果我與離宗沒有那般淵源,你……可還會再看我一眼?”


    雲夜見他這副模樣,好似疾風一吹便要墜入崖底,連忙扔了手中的酒壇子,往前猛的踏了一步,作勢要去拉他:“秦君璃,你喝多了!過來!!”


    而麵對著她,在崖邊晃晃悠悠的男人卻恍若未聞,從袖袋裏掏出一枚青色的玉環來。


    玉環成色極好,翠而不烈,有種被時間打磨過的溫潤與柔和,訴說著一百年間的人世滄桑與凡間百態。


    可雲夜看見他手中的東西卻猛的一震,停下腳步來。


    青圓碧玉!嵌著玄鐵卷的青圓碧玉!!


    不是在秦君逸手上嗎?怎麽被他弄到了手?!!


    凜冽的山風將男人的衣擺吹的獵獵作響,崖邊甚至有個褐色的壇子經不住山風的強勁,帶著崖邊的碎石就骨碌碌的朝崖底滾去,發出“砰、砰、砰”的**聲。


    秦君璃垂下眼瞼,一手握著青圓碧玉,一手從那玉環正中的六角玄鐵上撫過,臉上卻驀然勾起讓人看不懂的笑。


    “嗬,素玉之主……素玉之主又能怎樣!雲夜,其實從謝家開始你就一直在騙我吧……”


    秦君璃忽然變了稱唿,這麽鄭重其事的叫著她的名字,但叫女人心中猛的一跳,有種天地崩塌的顫意。


    隻見他又從袖中拿出一物,卻是去年在淮中郊外河畔,雲夜用來交換雲霜的半蓮殘玉。


    隻是與秦君璃手上的青圓碧玉不同,半蓮殘玉的正中少了不規則的一塊,似是天然如此,又似有人可刻意為之。


    “我沒有想過隱瞞你……”


    看著他手中的兩塊玉,雲夜知道秦君璃定是發現了什麽。


    不知道他知道了什麽,也不知道他對傳說中的最後一支神女之族了解多少,隻是憑本能的浮起一陣心慌與恐懼——哪怕莫名其妙被召喚到異世、附身到年僅兩歲的姒女身上、被人追殺一路逃亡,也未曾有過的心慌與恐懼。


    秦君璃似乎喝了不少酒,盯著雲夜的視線有片刻迷離,勝在自保的意識尚存,雖然在崖邊隨著山風晃蕩,好歹沒有再往後退,不然一腳落空,可不得重蹈十年前的覆轍。


    然而醉酒之人最是難以理喻,這句話用在聰明一世、卻被情蒙蔽住雙眼的靖陽王身上亦是十分貼切。


    隻見他冷笑一聲擺了擺手,腳下不穩,堪堪又踢了個酒壇子下崖,讓那“砰砰砰”的聲響直在山穀間迴蕩,就像擂擂的戰鼓一樣,一下一下敲在人的心尖。


    “我不在意雲夜你騙我,甚至不在意你的來曆、不在意你的過去,可雲夜你怎麽能夠對著別的男人說出‘唯命是從’那樣的話來……”


    他聽見了,記住了,在意了……


    站在秦君璃麵前的雲夜忽然有些手足無措。


    她錯了,確實錯了。


    身為離宗宗主,她不該如此輕率的做出承諾,恐怕當時連自己也並未認真想過,自己的那句“刀山火海、唯命是從”,會帶來何等承受不起的後果吧。


    雲夜臉色蒼白,憂心忡忡的看著崖邊的秦君璃。


    錯,就是錯了,她不想再辯解些什麽。


    兩人之間的事情尚好解決,眼下更重要的卻是他與秦君逸之間的角逐。


    不管何家白家曾經在背後做了些什麽,明麵上兩人都是崇政帝的親生兒子,都是這南秦一攬大權的羿王與靖陽王。


    羿王捷足先登,不知使了什麽手段掌權奪政,成為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


    雖然不是太子,但秦君璃日後若是想要奪權登位,勢必要艱難上百倍千倍。


    就算他放棄皇位,心甘情願做個閑散的靖陽王,一朝得勢的羿王又會不會容他日漸壯大,成為自己未來新政最大的阻力呢?


    雲夜在腦子裏飛速的盤算著,越想越是心亂如麻,可醉酒的秦君璃依舊不放過她,一聲冷笑道:


    “阿夜可是要這青圓碧玉?青圓碧玉乃是神武帝當年留下的古玉,相傳神武帝與上古女族之間關係匪淺,加上你腕上的封情絲,想必阿夜千方百計隱瞞我的秘密,就是那個神女之族——姒族吧……”


    秦君璃猝不及防提到姒族,讓雲夜渾身的血液都往下沉,沉到腳底,再從腳心的傷口悉數滲入那冰冷的雪地裏,不留一丁點的熱度。


    姒族——不為世人所知的神秘氏族,九州大陸的最後一支上古女族,擁有亂神之力的神女之族,一旦加諸其身的秘密悉數展開,在這千瘡百孔的南秦,又掀起什麽樣的風浪……


    麵無血色的女人站在雪地裏一動不動,讓秦君璃明白自己猜了中,果然是那個史書不載的姒族。


    然而嘴角驀然勾了笑,眼中閃過深沉晦澀的光,站在崖邊的男人卻是將手中的青圓碧玉對著雲夜的方向一扔而去。


    “原來從始至終,我在阿夜心裏,什麽都不是啊……”


    話音隨著寒風飄散,站在崖邊的男人笑著向後一倒,竟然宛若天空中的落雪,就這樣輕飄飄的向著崖底的黑暗——墜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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