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你們看到了沒,當時那楚從容的臉都白了!等秦涼迴來,我一定要說給他聽!哈哈哈哈哈……”


    好端端的一場遊園會,被楚從容一攪和,幾位殿下也沒了興致,紛紛借著公務繁忙的由頭離去。


    加上太後也早早的迴了怡樂宮,封家兩位公子並著玉晨、鍾北亭便同皇後告了辭,出了宮。


    一路上,三人都挺淡定,就數玉晨最憋不住,還沒遠離宮門,就放聲大笑起來。


    “行了,玉晨,再笑下巴就要掉了!”


    鍾北亭嫌棄的看了眼身邊笑出眼淚的玉晨,卻被那家夥一胳膊勾了過來,掩不住得意的反駁道。


    “得了,出了宮門了,別裝正經了!別和我說你當時看楚從容那樣不解氣!”


    說著竟又捂著肚子,在車廂裏學那人一邊打滾,一邊哼哼道:“哎呦哎呦,我的命根子,斷了斷了,痛死了痛死了!哈哈哈哈哈!”


    “再晃車都要塌了!”


    秦涼不在,沒人製的住那小子,讓他一時得瑟上了天。


    封言墨實在是受不了了,伸了腳,在他屁股上一踹。惹得興頭上的玉家公子,瞬間跳了腳,由笑轉怒,作勢便要踹迴去。


    鍾北亭怕殃及無辜,連忙換了位子,坐到了一直不說話、徑自看向車外的那人身邊。


    “你今日著實讓我嚇了一跳。”


    皺著眉開了口,但見那人鬆了挑著簾子的手,轉過臉來,微微一笑。


    “封家人就這性子嘛,我封言青如此行事……也無可厚非。”


    挑著眉斜覷了眼和玉晨扭在一起的封言墨,雲夜眼中閃過一抹流光。


    鍾北亭看到那人眼中的狡黠,微微一愣,又是歎了口氣:“就知道你是故意!你們封家人真真是……”


    “嗯?”


    不隻雲夜,連製服了玉晨的封言墨,也扭過頭來,眯著狹長的眼睛看向感慨萬分的同伴。


    “真真是——好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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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場遊園會,連禦花園的景都未賞,便鬧的不歡而散,


    太後、皇後,並著那群女眷們沒有見到暖閣中的這一出,一直以為是周家小姐掃了興。


    後來在宮人的複述下,得知是禮部尚書家的公子挑了事,反被封言青教訓了一把,露出又氣又笑的表情。


    尤其是太後,隻是佯怒了一下,複又忍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哎喲,看那溫溫和和的樣子,還以為隨了景蘇的性子呢,哪知道竟和他爹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就是屬炮仗的,一點就著!”


    封明澤年輕的時候性子急,比現在還要“得理不饒人”,偏偏被當時郡親侯府的嫡女、南秦有名的美人兒景蘇看了中,非卿不嫁。


    這才有了後來的丞相夫人、封家的“妖孽”大公子封言墨,以及自幼被人擄走、生死未卜的幼子封言青。


    封家二公子今天暖閣中的這出,著實讓人意想不到。


    本來大夥兒以為剛剛認祖歸宗的封言青,畢竟流落在外多年,再怎麽心高氣傲,也不敢當著幾位殿下的麵動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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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知那個怡然靜立、淡然含笑的人,說翻臉就翻臉,不僅一腳踹了暖閣內的桌案,還現了一手隔空取物的俊逸功夫,將楚家公子的金簪,牢牢的釘在他的褲襠上。


    雖說楚從容是沒受半點傷,可被這麽一嚇,日後還能不能繼續風流快活、再展雄風……就不得而知了。


    本就是口舌之爭,最後卻以封言青的動手收場,站在中立旁觀的角度,兩個人都有錯。


    就算找太後評理也是各打五十大板,褒貶不一,奈何當時在場發話的是羿王殿下。


    羿王殿下淡淡的揭了過,楚從容哪怕吃了虧,被嚇個不輕,斷也不敢再鬧下去。


    然而在座的那些世家侯伯公子們,卻是從羿王殿下的態度中覺察出了些許不一樣。


    待從宮中歸去,與家中長輩一說,還沒過夜,“羿王殿下意圖拉攏右相,鞏固自己在朝中地位”的傳言便不脛而走。


    “查查誰在背後多事?”


    何樞得了消息,便來稟報自家主子。秦君逸連頭也沒抬,就語氣平淡的說了這麽一句話,卻讓垂手站著的人心中一緊,感覺出他深深的不悅來。


    道了“是”,轉身出了書房,何樞有些好奇的瞥了眼立在門口、掩不住笑意的何昭。


    “有啥好事?”終是忍不住,長著一張娃娃臉的何樞,在擦肩而過的時候湊了過去,壓低了聲問到。


    “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好奇心別那麽重!”


    雖然年紀小,被何昭這麽一嘲笑,何樞也是一聲冷哼,不高興的扭了頭,轉身就拐出了落雨院。


    兩人在門口的一兩句話間,秦君逸已然從書冊中抬了頭,走到窗邊,皺著眉頭按了按眉心。


    何昭見狀連忙敲了門入內。


    “邱敏漢那邊怎麽樣了?”


    距離邱敏漢奉旨南下已然有些時日。


    剿水匪、治瘟疫、賑災民,承繼了這位大人一貫的雷厲風行。加上秦君逸暗做的手腳,這位欽差大臣在江南的賑災之事,進行的雖說不是一番風順,卻也沒出什麽太大的亂子。


    讓朝中等著看戲,看這位剛正固執的戶部侍郎,如何與盤踞淮禹的魏氏一族廝殺的那些人,感到深深的不妙。


    平王、明妃,和他們身後的魏氏,一向不是什麽善類。不然也不會在短短的二十年,從默默無聞的一屆武將,擠掉白家,晉升成為南秦的四大世家之一。


    明妃的父親是行伍出生,對經商之事一竅不通,經營著淮禹兩州氏族生意的是魏家旁支。


    雖說是旁支,卻也深知整個魏家,最大的仰仗便是宮中的明妃與大皇子身份的平王,自是和京城的魏氏關係緊密、共同進退。


    如今魏家剛剛失了西北大營,還沉浸在斷臂之痛中,又怎會輕易讓人再動了江南氏族的根基?


    魏家是退無可退、必須自保,邱敏漢則是鐵了心的要肅清淮禹,在這樣的情況下平王一派定然會千方百計的給他下絆子,讓欽差大臣的這趟江南之行充滿了困難險阻和不可預測。


    然而水匪剿了,瘟疫治了,拿著國庫好不容易撥出的三百萬兩,邱敏漢竟然連兩江流域災民的問題也解決了,剩下的便是要直搗黃龍、拿淮禹兩州的官員下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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