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維林、阮其防帶著幾名身手好的特戰隊員前去偵察了一番。這處卡哨大約有近百名敵兵,但這處卡哨南邊不遠處應該還有大股敵兵。


    經過短暫的商議,咱們決定對這處卡哨發起突襲。即使不能全殲這百餘敵軍,咱們也起到了“打草驚蛇”的效果,誘使敵軍跟著咱們的屁股向北追。隻有將敵軍的南路軍充分調動起來,咱們才能尋找空隙南歸清化。


    突襲任務在陳維林、阮其防的親自帶領下,進行得相當成功。除了有幾個敵軍向南逃脫之外,其餘一百餘敵軍皆被消滅。關鍵是在這一處卡哨之中,咱們還得到了大量的兵器裝備和給養的補給。


    看看有幾個敵兵南逃了,這下正好,就讓他們充當咱們的信使了。我們立即朝東邊移動,等到了沱江邊,咱再順江而下,去與羅仁他們匯合。


    果然,就在我們朝東走出約五裏地之時,南路軍將領已得知了咱們的行蹤。除了在幾處卡哨留下約四百人外,其餘約一千五百人,尾隨咱們而來了。


    而此時,陳日核親率的北路軍則是在竹排之上,緩慢地順江向下。因為他們不知道咱們的蹤跡,隻能沿江慢慢探尋,同時等待南路軍的消息。


    經過一天的急行軍,當日晚間,咱們終於抵達了羅仁他們的待機地域。此時,雖然眾人已是筋疲力盡,但我還是動員大家一鼓作氣,趁著夜黑,渡過沱江再休息。


    隻要咱們渡了江,縱使敵軍的南路追兵追擊到咱們的渡江位置,因為不見咱們的人影,肯定會認為咱們繼續東進了,他們必定會繼續向東。


    另外,趁著夜色渡江,咱們也可以避開陳日核率領的正在沱江之上走水路前進的北路軍。


    “響鼓不用重槌”,我隻是稍稍說了一下夜渡沱江的必要性,眾人就又強打起精神,準備再次渡江。


    那一夜,月亮格外地圓;那一夜,月色也格外地美;那一夜,咱們輕鬆地完成了三渡沱江的任務。


    渡江之後,我讓眾人將竹排拖上岸,立即抓緊時間休息。


    第二天清晨,看著身邊熟睡的這些兄弟,我沒忍心叫醒他們。暫時來說,現在是絕對安全的,還是讓大家好好休息一下吧!


    直到日上三竿,眾人才紛紛醒來。吃過早餐,補充了體力之後,我讓大家四、五個人一組,抬著竹排向沱江上遊行進。


    因為要避開敵軍,咱們不能就在沱江邊明目張膽地行進,自然是要離江邊約幾十丈,利用岸邊一些樹木等障礙物的掩護。


    為了便於發現敵情,陳維林則一個人行走在隊伍的左側,離岸邊的距離隻有不到二十丈。


    約午時時分,眾人正坐下來休整,陳維林發現了江麵上有大量的敵軍正乘著竹排順江而下。


    我讓眾人立即隱蔽起來,注意觀察這隊敵兵。竹排約有上百艘,每艘竹排上也就五、六個人,看這樣子,應該就是陳日核率著他的北路軍在沱江上沿江搜尋咱們的蹤跡。


    既然發現了敵軍蹤跡,咱們也就不用繼續再逆江而上了。我當即命令兵士們就地休息,先踏踏實實地睡一個午覺,等晚上再趕路。


    這幾天天氣晴朗,又是月中,晚上有月光普照大地,咱們夜間行軍不存在什麽困難。關鍵是咱們夜間行軍能避開大量的敵軍探子,隻要咱們晝伏夜出,渡江之後能從南路軍的設卡間隙中穿插過去,那迴到清化就不存在什麽問題了。


    我將這個晝伏夜出的行軍方案說出來之後,眾人是一致表示同意。


    傍晚時分,經過一下午休息的特戰隊員和兵士們已經是精神十足。我讓眾人先進食了一點幹糧,然後就將竹排放入沱江之中,第四次渡過沱江了。


    按照估計,此時的陳日核北路軍至少已經在沱江下遊三、四十裏處了,而他的南路軍主力估計都快到和平府境內了。也就是說,我們此時渡江之後立即南下,即使遇上陳日核的追兵,應該也就是小股敵兵,不會對我們構成太大威脅了。


    但是,咱們這南下的速度一定要快。否則,等陳日核的主力追兵發現了咱們的蹤跡,那就難以擺脫了。


    夜幕降臨,咱們這一百五十號人的隊伍終於是第四次渡過了沱江。為了不讓陳日核的追兵發現咱們的蹤跡,還是老規矩,將這些竹排拖上岸,找草叢或樹林隱藏起來。


    一切就緒,根據月亮咱們辨別了方位之後,立即向南進發。考慮到南進的途中可能會遇上陳日核南路軍在各要道上設下的卡哨,我讓陳維林、張天賜、阮其防三位好手充當咱們的先遣隊,在距離咱大部隊約一、二十丈的前麵為我們探路。


    俗話說得好,十五的月亮十六圓。當夜的月光非常皎潔,非常適合行軍。加上眾人又是休息了一下午,精神頭兒十足。咱們一口氣是走了兩個多時辰,估計差不多走了有五十裏了。


    由於事先已跟眾人說明,咱們將采取晝伏夜出的行軍方式。稍事休整之後,咱們再次上路。


    可走了還不到五裏路,隊伍前麵的陳維林、張天賜、阮其防三人便發現了異常。我立即招唿眾人就地隱蔽。


    陳維林告訴我們,前麵不遠處似乎有一處敵軍設下的卡哨,他們三人準備摸過去,查探一番。


    我除了叮囑他們三人要小心,並未多說什麽。


    約兩刻鍾的功夫,陳維林他們三人返迴。據他們三人的查探,前麵確實是一處敵軍設下的卡哨。


    路邊除了搭了四頂帳篷,還有一個簡易的哨樓。那哨樓是用竹架搭成,離地麵約有兩、三丈高。既可以用來登高了望,便於發現敵情,又可以設置幾個弓箭手在上麵。一旦這處卡哨遇襲,這哨樓上的弓箭手可以居高臨下地配合地麵部隊作戰。


    陳維林他們也隻摸到離這哨樓約十丈開外的距離,仔細觀察了一會兒。那哨樓上肯定是有兵士,而且那哨樓下還有幾名敵軍兵士坐在地上,靠在那搭建哨樓的竹架上打瞌睡。


    至於那四個帳篷裏,肯定還有其他兵士在睡覺。按照估計,這處卡哨的總兵力應該不會超過一百人。如果真要發動偷襲,還是相當有把握的。


    按照阮其防的想法,一不做、二不休,立即發動偷襲,將這窩敵軍給一鍋端了算了。


    陳維林和張天賜也覺得將這股敵軍連鍋端問題不大,不如立即行動,端掉了這股敵軍,咱在天明之前,還可以趕好大一段路。


    我搖了搖頭,否定了他們的意見。我問陳維林他們,如果不驚動他們,咱們有沒有可以繞道的路線。


    陳維林指著前麵這條山道告訴我們,這條路是在這片丘陵地帶的山腰處。如果要繞道,上山頂肯定不是明智的選擇,那隻能是往山腳處摸。


    這山腳處與對麵小山的山腳相交處應該是一條山溪,因為之前咱們過來的時候,偶爾能聽見下麵的水流聲音。


    如果下到山腳,淌著這條山溪前進,也不是不行。隻是這山溪兩邊雜草、灌木叢生,還有一些大樹的遮擋,月光肯定是被遮住了,行軍速度必然緩慢。還不如直接端掉這窩敵軍來得幹脆。


    阮其防也同意陳維林這個說法。他說這些敵軍咱們殺一個就少一個,少一個敵軍,咱們麵臨被追擊的壓力也就小一分。


    我打斷了他們三人的話,認為這樣不可取。雖然咱們幹掉這股敵軍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但天明之後,這股敵軍受襲的情況肯定會被其他敵軍知曉。如此一來,咱們的行蹤也就相當於暴露了。


    因為要整窩端掉這股近百人的敵軍,顯然不是一、兩個人能辦到的。敵兵必然就會猜測到,是咱們的主力部隊從此處通過了。緊接著也就會有大股的追兵朝著咱們這個方向尾追而來。要知道,敵軍可是有騎兵的,咱們兩條腿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四條腿的馬匹。


    假如咱們不驚動這股敵軍,悄悄地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溜過去。陳日核他們萬萬也不會想到,咱們已經通過了他們的防區,正在向清化挺進了。


    隻要到了明天晚上,陳日核他們仍然沒有發覺咱們的蹤跡,他們想要再度追上我們,那幾乎是不可能了。


    陳維林他們還沒來得及讚同我的意見,一旁的陳叔明立即開口道:“我讚同二弟的意見,就這麽辦!”


    陳叔明這一發話,阮正倫、阮其防自然是不敢反駁。加上我剛才說得也很有道理,陳維林自然也沒有理由繼續堅持。


    當即,我讓阮其防帶著陳維林、張天賜、陳定邦等幾名功夫好,或者是善於攀爬、叢林行軍的特戰隊員在最前麵開路,立即是脫離了主道,朝山腳處的水溝摸去。


    雖然有陳維林他們在前麵開路,但在這灌木叢生、荊棘密布的荒山野嶺間行軍,難度著實不小。幾乎就沒有人手上或臉上沒有掛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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