偰老爺子也明白桃兒、杏兒這番話講得真誠,他也表明了態度,等把我們送走了,他在大陳國也好好地耍上幾個月,然後迴南寧老家。


    偰老爺子的去留問題,基本也算是定下了。


    接下來,就是哈斯其其格了,不知道她自己有沒有什麽想法,願不願意留在大陳國。


    眾人都盯著哈斯其其格,想看看她自己是個什麽態度。


    那哈斯其其格畢竟是個小丫頭,見大家都盯著她,反而是紅著臉,結結巴巴地半天沒說出話來。


    還是思淑起身,站在她身邊,輕聲對她說:


    “好妹妹,你不要害怕,你有什麽想法,就跟大家說。


    你如果想留在這裏,那桃兒姐姐、杏兒姐姐也都會照顧你的。


    還有這位陳大哥,他是大陳國的王爺,也是大陳國的右相國,還是我夫君的結拜大哥。隻要有他在,你留在大陳國,絕對不會受到一點委屈。”


    哈斯其其格聽了思淑這番話,還是沒表態。倒把一旁的桃兒、杏兒給急到了。


    她們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的,就是勸哈斯其其格留下來。說她留下來了,以後她們三個人都是伴兒,也不會寂寞。


    桃兒、杏兒說完了,又過了約幾分鍾,哈斯其其格才怯生生地開口道:


    “我想跟思淑姐姐走!


    我想將來有一天,能去父母的墳頭上哭一場。我想告訴父親,我還堅強地活著!”


    就這麽幾句話,沒有多餘的話了。但我的心理是受到了震撼,估計大家的感覺都跟我差不多。


    對呀!哈斯其其格這麽堅強,在騰衝都差點被那高惠的正室夫人整得沒命了,她都沒有放棄。在她心中,能有什麽過不去的坎兒?


    對於一個如此堅強的女孩,我們真是無需過多擔心。不必要以我們的認知去幫她尋找歸屬地,讓她做一個真正的自己,才是對她最好的。


    於是,我問她:“你真的打算跟我們迴應天?”


    哈斯其其格衝我點了點頭。


    我笑道:


    “那好,其實你去應天也挺好的。


    那裏早就不是蒙古人的地盤了,沒有人會對你的安全構成威脅。


    去了應天,你還有機會見到我的嶽父朱升老爺子,他可與你的父親是老相識。


    雖然他現在還在石門,但我估計他以後會到應天的。即使不來,石門離應天也不遠。”


    我還沒說完,思淑也趕著插話道:“就是,就是,你跟我們迴應天吧!到了應天,還有霏兒姐姐、蘭兒姐姐,她們個個心地善良,都是我的好姐妹。”


    這下倒是讓陳叔明有點兒小失落了。


    本來我最初單獨跟他談起這事兒,就是想到要麻煩他的,他也十分願意接納我的要求。可沒想到,最後兩個人都不留在大陳國了。


    既然事情妥善解決了,我也就不繼續廢話了,便把話題轉到了陳叔明自己身上。


    我讓他明天去見了他的皇上弟弟,把這個婚期定下來。當然是越早越好,因為我們也趕著迴應天。


    陳叔明當然是答應得痛快,說他天天陪著兩們小美人,可又遲遲不能完婚,可把他急壞了。


    眾人聽了,是一陣哄堂大笑。


    倒是桃兒、杏兒兩個羞紅了臉,埋怨陳叔明胡亂說話。


    我們笑得是更歡了,搞得桃兒、杏兒拉開書房的門就逃了出去。


    她們兩個一走,眾人也都散了。


    連日的趕路,我們也是累了。第二天,我直睡到臨近中午了才起床。


    正吃著早餐與午餐的合並餐,陳叔明急匆匆地迴來了。他告訴我,他與他的皇上弟弟商量了一上午,又將宮中專門負責天象曆法的官員找來商談,最後將他與桃兒的婚期定在二月十一日,也就是八天之後。


    我一聽,這也不錯。在這裏休整了七、八日,待陳叔明完婚之後,我們就得迴應天了。


    見他那急匆匆的樣兒,我笑道,那還有七、八天的時間呢,完全來得及。你這幾天好好準備哈,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你盡管開口。


    陳叔明見我這麽說,迴我道,我哪是為這事兒急呀!實不相瞞,這與桃兒、杏兒的婚禮籌備事宜,我早都準備妥當了。


    我剛才之所以急急忙忙地跑迴來,是因為我那皇上弟弟今晚要到府上來做客。他說他上次就說過,等我們安全返迴了,他親自來為我們慶功的。


    我那皇上弟弟要來了,我還沒一點兒準備,能不急嗎?


    我一聽,原來是這事兒。


    那不光得準備晚餐,還得趕緊去通知阮正倫、阮其防、黎正阿、範巨論呀!


    陳叔明說,就是這個事兒呀!


    阮正倫那裏倒沒有問題,昨天迴來之後,我就讓他在軍營原地聽命。


    阮其防那裏應該問題也不大。


    就是黎正阿、範巨論那裏,我昨天隻說讓他們先不急著離開升龍。但他們現在在不在驛館,我也不知道啊。


    萬一他們兩個一時興起,去附近哪裏逛逛,耽誤了晚上的慶功宴,怕是會惹得我那位皇上弟弟不高興呢!


    我一聽,也是這個道理。


    我讓陳叔明立即去通知阮正倫和阮其防,我則讓陳元貴他們幾個立即去找黎正阿和範巨論。


    如果我們在驛館沒找到,就直接去找阮正倫。讓他給我們派幾個熟悉升龍這地方的兵士,帶著我們去找範、黎二人。一定要確保今晚的慶功宴,一個都不能少。


    陳叔明派去軍營通知阮正倫和阮其防的人前腳剛出發,我便帶著思淑、陳元貴、賈海通、鄭光成、張天賜、吳成照六個出發,直奔驛館。


    果然,這兩個家夥是不在驛館。


    聽驛館的人說,這兩個人是臨近午時的時候才出的門,說是中午不在驛館吃飯了。


    我一聽這可不妙,萬一這兩個家夥找個小館子喝兩盅,到晚上還不迴來,那就誤事兒了。


    我立即交待驛館的人員,如果他們兩個迴來,立即讓他們兩個趕到恭定王府,說是恭定王有急事找他們。


    這驛館的官員雖然不清楚我們的身份,但聽我們說起了恭定王,知道我們也絕非等閑之輩,隻是一個勁兒地點頭。


    既然不在驛館,那我們就得去找啊!但憑著我們七個人,肯定是很難找到的。畢竟這升龍也不是個小地方啊!


    我們立即趕去了阮正倫的軍營,通報了之後,阮正倫親自出營來迎接我們。


    我也來不及進軍營了,立即跟他講明了來意。


    阮正倫也覺得這事兒挺緊急,必須得迅速找到範巨論、黎正阿兩個。要是遲了,等皇上都去了恭定王府,我們才找到二人趕過去,也是讓皇上沒辦法下台的。


    由於黎正阿就一商人,範巨論也隻是一個小官,而且之前經常是在外麵跑,這升龍的兵士也不認識他。算上他阮正倫,他們也隻有二十人認識這範、黎二人。


    阮正倫立即把此次跟隨我們去陽城堡的那十九個人都找來,讓他們每人再帶兩名兵士成為一組,迅速去尋找範巨論、黎正阿二人。


    阮正倫告訴眾兵士,找到黎正阿、範巨論這二人之後,立即去恭定王府。


    如果沒找到,此次參與了陽城堡之行的人員都在申時正之前,必須得趕到恭定王府麵前集合。


    也就是說,我們隻有一個多時辰的時間尋找這二位。如果找不到,我們就隻有先迴恭定王府了。


    萬一皇上問起這二人,我們隻好找些其他理由搪塞。


    十九組人馬分派出去之後,我立即讓阮正倫再派出十二名兵士,分成六組,每組兩名,分別交給思淑她們六人帶著,也去參與尋找。


    如此一來,我們就派出去了二十五組人馬了。


    這事兒辦理妥當了,我與阮正倫立即去找阮其防。因為算上阮其防,還有八人是認識這範、黎二人的嘛!


    為了節省時間,我讓阮正倫又調集了二十名兵士跟著。因為阮其防他們並不是在升龍服役,所以他們此次總共隻來了八人。


    待會兒讓他們尋找的話,也讓他們每人帶兩個兵分成八組,我和阮正倫再一人帶一組。


    如此一來,我們就可以形成三十五個搜查小組了。


    三十五個搜查小組很快就在升龍的大街小巷開始巡查。


    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未時末的時分,阮其防手下的一個兵士就找到了範巨論和黎正阿。這兩人正找了個雅間、點了個歌伎,邊喝酒、邊聽曲兒呢?


    我們也來不及取笑這二位了,立即是趕迴了恭定王府。


    恭定王府內,也是好一派忙活的景象。


    皇上要來,當然不是就準備個晚宴這麽簡單,裏裏外外的衛生,肯定都得仔細打掃。


    這可是把恭定王府的下人給忙壞嘍!


    晚上的慶功宴如期進行,那陳裕宗還是一如上次的興致高。但這次他還是明顯有了些分寸,在不破壞這融洽氣氛的前提之下,他還是做到了能少喝,盡量少喝。


    要說這陳裕宗也還算夠意思,酒桌之上,就當眾宣布升了阮正倫和阮其防的官職,其餘參與此次行動的兵士除了打賞,也都調升一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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