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問題的複雜『性』,我認為進高府一次就能順利完成任務的可能『性』是相當低的,估計我們還得來個二探高府、三探高府什麽的。


    所以,我們反複叮囑他們四個,入了高府,最重要的一點,是先保證自身的安全。如果有什麽不對勁兒,迅速撤退,我們還有機會。


    第二天,我們分作兩撥去高府周圍觀察地形。


    我和思淑、馬裏金一組;阮其防、陳元貴、張天賜一組,其餘人就在客棧休息。


    因為這高府隻有馬裏金進去過,當時他也是晚上進去的,也隻知道一個大致方位。我們圍著高府轉了三圈,總算是找了一個相對滿意的翻牆點。


    此時的我,不由得十分想念一個人——陳定邦。


    對,就是那位攀爬專家。如果有他在就好了,讓馬裏金帶著他圍著高府溜一圈,他一定能找到那個最合適、也是最合理的翻牆地點。


    可惜他不在,就隻好我們這些人去群策群力了。希望“三個臭皮匠,能頂過一個諸葛亮”吧!


    吃完中午飯,我讓大家都先好好休息一下,這夜探高府的時間,定在半夜子時。


    這十多個人,三更半夜地出門,也是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我們肯定得吃完晚飯,就在外麵蹲守了。


    總不能在客棧裏等到子時的光景,一大幫人再『操』著家夥往高府的方向走吧?


    到了晚上,我們三三兩兩地陸續出了客棧,先找了個酒館,讓大家先飽餐一頓。


    吃完飯後,我讓範巨論帶一個阮其防的手下在客棧守候。如果我們今晚能順利救出哈斯其其格,他們兩個立即跟客棧結賬,迅速牽出我們的馬匹,準備連夜逃走。


    思淑她們四個準備夜探高府的人,立即向預先選定的翻牆點走去。


    我則帶著餘下的十一人,分成三組,先尾隨思淑她們而去。


    到了這上午已選好的翻牆地點,看看天『色』尚早,也才亥時的光景。我們又找了個隱蔽的地點,大家先躲了起來。


    直到到了子時的光景,思淑她們四個才迅速去翻牆。我們其餘十一人還是分成三組在圍牆外邊警戒,也隨時準備接應思淑她們。


    許久,高府裏麵都是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這也說明思淑她們肯定是安全的,沒有人發現她們,就是不知道她們找到了哈斯其其格沒有。


    估計過了一個多時辰,思淑她們四個才先後跳下了圍牆。


    顯然,哈斯其其格是沒有救出來。至於找到了這個小姑娘沒有,現在也不是問的時候。畢竟這就在高府的圍牆外邊,我們還是立即迴到客棧再說。


    迴到客棧的時候,範巨論他們兩個也都還沒歇下,他們一直在等著我們的消息。


    本來打算讓大家先睡覺,明天白天再說,我看這會兒不把事情說清楚了,大家恐怕都睡不著。


    於是,大家擠在一個屋子裏,馬裏金小聲地給大家講述了他們這次夜探高府的情況。


    我們選擇的這個翻牆地點,進了高府之後,就是他們的後花園,可以說這個地點還是相對較安全的。


    但這個後花園,馬裏金以前可是沒來過。所以他們四個『摸』黑在高府裏轉悠了半天,才找到了上次那哈斯其其格挨打的地方。


    馬裏金估計,這哈斯其其格應該是住在離上次挨打的地方不遠。但到處黑燈瞎火的,他們也有點『摸』不清方向。


    由於是第一次入高府,他們也不想打草驚蛇,不然大可以抓個高府的人來『逼』問一下。


    所以,他們四個大半夜的,在高府內轉悠了一個多時辰,也沒有什麽有用的收獲。


    但我還是比較滿意的。這首先,他們保證了自身的安全;這第二,至少他們去了一趟高府了,大致方位還是『摸』了一些。


    我讓大家趕緊迴去休息,明天晚上再探。


    我是睡到第二天午後,才起得床。


    下午,我也睡不著了。看看馬裏金、陳元貴和我的情況也差不多,我便拉著他們兩個去街上逛逛。


    我的想法是找個茶館兒坐坐。這茶館兒在古代可是個好去處,那可是個各方消息的交匯市場。說不定,我們就能打聽到高府內關於哈斯其其格的情況。


    找了一間還算人多的茶館兒,還有人在裏麵唱戲,我們三人便坐下。一人要了杯好茶,然後點了些蠶豆、花生、瓜子之類的小吃。


    坐了不大一會兒,就聽見周圍的一些喝茶人開始東家長、西家短,誰的老婆偷漢子之類八卦話題講個沒完。


    那幾個給客人摻茶的店小二天天處於這樣的環境下,自然而然地就成了一個信息收集器。偶爾他們還糾正客人幾句,比如有些事原來是這樣,有些事兒又是那樣之類的。


    總之客人是東一句、西一句的圖個樂子,那店小二就迎合一下客人的味口,添油加醋地講幾句。如此一來,這話題就能長盛不衰,茶館裏的客人就會越來越多。


    我不禁都有點兒懷疑,這是不是也是我們老祖宗的一種營銷方式呢?


    我見周圍講得是好不熱鬧,我們也聽了不少新鮮故事。當一個店小二來給我們摻水之際,我便有意向他打聽。


    我對那摻水的店小二說,我們是路過此地的客商。聽說這騰衝知府大人娶了前宰相脫脫的女兒當妾,雖然是前宰相,那這小妾也算是名門之後了。


    說起這個話題,店小二還沒來得及迴答我們,鄰坐的幾個老頭子就接上了這話題。


    他們告訴我們,這真是“落『毛』的鳳凰不如雞”。


    那哈斯其其格嫁給那高知府的時候還不滿十歲,現在也才不滿十三歲。那高知府也是一把年紀了,娶了這麽小一個丫頭,估計是圓房都圓不了了。


    這話說完,周圍的眾人是一陣哄堂大笑。


    那幾個老頭子見眾人興致高,便繼續開講。


    據說這高知府雖然年紀大了,力不從心,但『色』心還是不小,時常抱著這個還未成年的小妾『摸』『摸』捏捏的。按說這也不算個事兒,畢竟別人是拜過堂的兩口子。


    可那高知府的正室夫人可就不管這些了,她的眼裏可是不能『揉』沙子的。


    這高知府早年出生貧寒,而他的這位正室夫人可是出自蒙古的官宦之家。這高惠能當上知府,也是她正室夫人娘家這邊出了不少力的。


    正是因為有了這層關係,高惠對他的這位正室夫人還是十分敬畏的。當然,這高知府懼內之事在騰衝府內那也是出了名兒的。


    早年間,這高知府可是沒娶過一個妾,因為他不敢啦。


    後來,隨著老丈人的謝世,加上他自身在官場的地位越來越穩固,這高知府的膽子就漸漸大了起來。先是從府中的丫環下手,後來又偷偷在外麵納了幾個妾。


    當然這些事兒最終是沒有瞞過他的正室夫人,肯定也是沒少跪搓衣板兒吧!


    但從道德倫理上來講,在那個年代,以高惠的身份,納妾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如果一味地阻止高惠納妾,別人都會說這正室夫人的不是。


    正好這高惠在外麵偷偷納的妾有兩個都生下孩子了。那正室夫人一看,這事兒是阻止不了了。還象過去那樣一味地抵製的話,反而會適得其反。


    這位正室夫人還是十分精明的。她便與高惠攤牌,告訴他,納妾可以,但是都得住到高府裏來,受她的管。


    這都養在外麵,他高惠一個人也照顧不過來。萬一哪一房忍受不了長期的寂寞,弄出點兒醜事出來,他們高家可就丟了臉了。


    那高惠一聽夫人這話也在理,而且也同意他納妾,那他也沒什麽好說的,便將外麵納的妾都給接了迴來。


    殊不知,這正是那正室夫人高明的地方。


    一旦這些小妾進了高府,高惠也不可能天天照顧著這幾個小妾,那還不是一切都由得她這位正室夫人了嗎?


    看誰不順眼,隨便找個由頭,想收拾誰就能收拾誰。


    也正是如此,高惠的小妾都死了好幾房了,就連小妾生的孩子都死了好幾個。


    雖然對外都是宣稱病死的,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高知府家的這些“家風”肯定還是會流傳出去的。


    高惠也不是個重情義的主兒。小妾嘛,死了就死了,大不了再娶一個嘛!就是他的正室夫人死了,估計他都不會傷心難過半分。


    但那正室夫人雖然是允許高惠納妾,但肯定也得有個度。


    當初,那些小妾被允許進門的時候,一共是接進來了四個小妾。外加上府中又收了兩個丫環,一共就是六個偏房。


    為了防止高惠無休止地納妾,那正室夫人也給高惠定了個規矩。這小妾最多隻能娶八個,娶滿八個以後,就再也不能娶了。


    但是,如果哪一房小妾死了,允許他再續娶一個。


    這怎麽聽著,都象是這高惠娶小老婆還有編製。編製就是八人,不允許超編;但缺編了,可以補上。


    也正是因為有了“編製”,那高惠就更不在乎這些小妾的生死了。反正死了正好可以再納了一個,可以名正言順地嚐嚐鮮了,何樂而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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