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此時那四名小嘍囉每人都處於一對三的狀態,量他們也耍不出什麽花樣。


    另外還派出八人,分成四組在不遠處警戒。


    趙忠義則率領其餘七名特戰隊員及那名送信軍士迅速向常遇春靠攏,去幫助營救朱文正。


    常遇春借著微弱的燈光,正在辨認被關押之人是否就是朱文正。


    趙忠義他們上來之後,就開始輕聲唿喚“朱文正將軍、朱文正將軍……”。


    很快,從那四名被挾持的看管小嘍囉口中也得知,裏麵關押之人的確是朱文正無疑。但鑰匙不在他們四人身上,而在匪首張疤子身上。


    這張疤子也是真夠小心的,鑰匙都親自掌管。反正被關押之人要吃要喝都可以從這柵欄縫隙裏塞進去,所以為了防止看管之人放水,張疤子就親自掌管了鑰匙。


    人是找到了,但沒有鑰匙,怎麽辦


    去張疤子那裏取鑰匙肯定不現實。首先不知道張疤子睡在哪裏,另外這山上還有五、六百號人,山下還有三百多兵士。


    看來,隻能想辦法破門而入了。


    這時,洞裏傳來了一陣鐵鏈的拖拉之聲,很快一個熟悉的麵龐隔著柵欄門出現在了常遇春眼前。


    不錯,正是朱文正。


    朱文正此時見了常遇春也是百感交集。他以為這次是兇多吉少了,沒想到常遇春來救他了,而且是來得如此之快。


    昨天早上他被擒住,今天夜裏常遇春就從應天趕來救他,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朱文正都有點兒不敢相信,他要穩定一下情緒,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當確定了自己不是在做夢之後,朱文正告訴常遇春,外麵看管他的人是真的沒有鑰匙,隻能想辦法撬鎖或撬門了。


    常遇春試著掰了掰門上一的根粗木頭,似乎牢固得很,又借著微弱的燈光看了看鎖門的鐵鏈和銅鎖,看能不能撬鎖。


    這時,朱朝貴等不及了。他仗著自己高大威猛、膀闊腰圓,使勁朝那木柵欄門上一撞。門倒是晃了兩下,但依然堅固得很。看來想撞開是不大容易。


    趙忠義也準備幫著撞門,被常遇春製止了。


    隻見他把銅鎖擺正,然後從腰間抽出周定成他們打造的那把隕鐵寶刀。常遇春看準那銅鎖,使勁一刀砍了下去。


    效果還不錯。那銅鎖雖大,沒有被砍作兩截,但上麵那一截『插』銷是被生生砍斷了。


    這下就簡單了,用手掰掉一截斷『插』銷,這鎖就算是被打開了。


    其實這也很合理。銅的硬度本來就沒有鐵的硬度強,加上又是隕鐵打造的寶刀,再加上常遇春的力量,一刀砍斷這大銅鎖也就不足為奇了。


    門被打開了,朱文正也拖著鎖腳的鐵鏈出來了。


    常遇春一看,這一拖叮當響的,總不能還帶著這副家夥什兒上路吧。便再次如法泡製,砍斷了鎖腳的銅鎖。


    朱文正也是獲得了久違的自由。雖然這失去自由也不足四十八小時,但對於朱文正來說,可能是他一生之中過得最慢的兩天。


    重獲自由的朱文正想做的第一件事不是逃跑,而是準備去殺張疤子。


    年輕人嘛,有點衝動很正常。


    也幸虧是常遇春親自帶人來救。這次要是趙忠義帶人來救,估計也能把朱文正救出這關押之地,但後麵的事情可能就麻煩了。


    因為趙忠義帶領的這些特戰隊員論身手都不錯,估計大部分人身手都比朱文正好,但他們誰能鎮得住朱文正?


    這會兒朱文正喊著要趁著天黑去結果了張疤子,誰能勸得住?誰又敢去阻攔?


    畢竟別人可是大領導的親侄子,不給他朱文正麵子,那分明就是不給朱元璋麵子。


    有常遇春在這裏,一切都好辦了。


    常遇春讓朱文正趕緊跟著他們下山。朱文正雖然不大情願,但他可不敢在常遇春麵前造次。


    下山的路上很順利,再也沒有遇見獅子山上放哨的土匪。因為在上山的時候,就把這些人解決了。


    快到趙普義留在山下駐紮的那隊兵士軍營之時,常遇春他們選擇了繞道而行。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個時候不是去與敵人打遭遇戰的時候。


    清晨時分,常遇春將朱文正與那名送信兵送到了馬仁山軍營附近。


    常遇春告誡朱文正和那送信兵,讓他們迴營之後,萬萬不可說出此次被擒之事。隻說是中了獅子山那幫土匪和趙普義的埋伏,其餘人皆戰死,隻有他們二人繞道而行,避過了敵人的追殺,現在才迴到軍營。


    二人當然明白其中的意思,滿口應承了下來。


    常遇春還告訴朱文正,迴軍營之後,立即後撤到繁昌縣。近日,徐達會親臨前線。


    他們此次佯攻池州,為主力部隊攻取樅陽也是做出了很大貢獻的。萬不可忍不下一時之氣,莽撞行事。


    此次趙普義去見了趙普勝,一定會要求加派兵力進攻馬仁山。而且現在樅陽已失,趙普勝為了找迴麵子,很可能會集中兵力來攻馬仁山,所以一定要快速離開馬仁山。


    朱文正還是有點不服氣,他向常遇春請戰,說是迴去之後馬上集合人馬,先去把獅子山踏平了,再後立即迴兵至繁昌縣。不殺了張疤子,他覺得這臉麵沒地方擱。


    常遇春很果斷地拒絕了他的要求,他告訴朱文正,如果連這點小羞辱都承受不了,將來還談何指揮千軍萬馬。


    常遇春是從《孫子兵法》中的“昔之善戰者,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直講到韓信當年的跨下之辱,總算是將朱文正給勸住了。


    為了幫助朱文正穩定情緒,常遇春保證,將來如果他帶兵攻池州,一定幫他捉住趙普義和張疤子,並將二人交給他朱文正處置。


    常遇春都說到這分兒上了,朱文正還能有什麽好說的?


    為了防止朱文正思想出現反複,再次惹出什麽『亂』子。常遇春讓朱文正立即迴軍營集合部隊,午飯後立即迴撤到繁昌縣。


    他就帶著這二十七名天狼特戰隊員在原地休息。因為他們從前天夜間就開始行動,一直沒怎麽休息,待得朱文正撤出馬仁山了,他們再趕路迴應天。


    這樣就是朱文正想耍花招都不行了,隻好答應常遇春他馬上迴軍營準備撤退。


    朱文正本還想請常遇春去他軍營歇息,想想也是算了。本來他被俘的事就要保密,這會兒憑空冒出常遇春他們這二、三十號人,容易引起手下的人的懷疑。


    午後,朱文正的大軍開撥了,直向東北方向的繁昌撤去。


    常遇春他們也休息了兩、三個時辰了,想想也差不多了,便讓大家立即啟程。今晚就在蕪湖休息,明天再迴應天。


    七月十八日傍晚,常二哥終於迴到了應天。


    得知了他迴來的信息,我與徐達都是立即趕了過去。當聽得朱文正被順利救出之後,我和徐達都是長出了一口氣。


    由於過幾天就要離開應天,送陳叔明迴大陳國了。這幾天我也是特別忙碌,鄭有功那裏、金大富那裏、常二哥那裏,都得去一下,有些事情也得有些交待。


    自從這次成功救出了朱文正,常二哥對天狼特戰隊是讚不絕口,表示明年還得繼續讓陳維林他們舉辦培訓班。


    鄭有功還交給我一封信,是杜黑子寫給我的。


    杜黑子在信中提到一件重要事情。就是現在錐子山那一帶種植的桑樹都大量成材了。


    按照目前的模式,每個月按照預算計劃印刷至正鈔也印不了多少。


    他與周定成、譚誠他們幾個商議了一番,是不是可以加大印刷量,每月讓和州和應天聯絡點的人負責在黑市上用至正鈔換些現銀迴來,先存在這裏。


    畢竟這現銀存在這裏是實實在在的,比存些紙張在這裏靠譜一些。


    另外倉庫裏也造好了不少紙張,因為印刷量有限,都存在倉庫裏,也不好維護,很容易發黴或蟲蛀什麽的。


    這個想法,他也跟劉聚大哥商量過了。劉聚大哥隻說讓他諮詢我一下,如果我沒意見,就由他杜黑子全權負責此事。


    我覺得這還真是個好辦法。


    當時,天下已被好幾股農民起義軍割據,但在割據勢力範圍內仍然是以至正鈔和現銀作為主要流通貨幣。


    因為近年來,至正鈔不斷貶值。至正鈔在農民起義軍的勢力範圍內不再受歡迎,大家更喜歡黃金白銀。


    劉福通自擁立韓林兒之後,鑄造了“龍鳳通寶”;張士誠也鑄造了“天佑通寶”;徐壽輝也新鑄了“天啟通寶”。


    當然,這些銅鑄貨幣隻能相當於零錢,大麵值的貨幣就由黃金、白銀代替。


    但是,在這些農民起義軍割據的勢力範圍之內,並沒有完全限製至正鈔的流通。隻是由於至正鈔貶值速度太快,老百姓都不願意接受而已。


    也就是說,現在印刷大量的偽至正鈔還是可以折價在黑市上換迴不少黃金、白銀的。


    如果能派人去元軍統治的勢力範圍,也可以購迴大量的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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