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溪乘著小舟離開了畫舫,折騰了一天,此時已是黃昏,饑餓感讓趙雲溪的胃中痙攣。


    “修為低真是不方便,一整天沒有吃食就難受的不行。”趙雲溪心中暗想著


    “小姐!到了。”


    趙雲溪迴過神,此時小舟已經將她送到了岸邊,就在趙雲溪登上岸邊時,湖中心的畫舫就燃起熊熊大火。


    “走水啦!走水啦!”岸邊一個個更夫敲鑼打鼓,碼頭的工人也拿著木盆鐵犁衝了出來。


    望著已經無法挽救的火勢,趙雲溪淡淡一笑,顯然方雲鶴已經做出了他的選擇。


    望著日益憔悴的趙雲溪和呂宛凝,趙封仁也意識到二人的修為太低,超於常人的工作量讓二女艱難維持。


    “宛凝!召趙雲溪一下,你們兩個來我的書房一趟。”


    “怎麽了?”懷中的菏澤那曄問道


    趙封仁歎口氣道:“你沒發現她們二人日益憔悴嗎?呂宛凝還好一點,趙雲溪隻有吐吸的修為,現在正是關鍵時刻,我怕她撐不下去。”


    菏澤那曄點了點頭,這個她也發現了,隻是也一時間不知道該怎樣解決,不過看趙封仁的樣子好像是有辦法。


    “吱呀!”


    房門被推開,趙雲溪和呂宛凝一臉希翼的走進趙封仁的書房,二女一進來就看到在燭火下查看書信的趙封仁,英俊的麵龐讓呂宛凝心跳加速唿吸混亂,再往裏走,二女便看到坐在書架上玩耍的菏澤那曄,菏澤那曄看到二女前來衝著二女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來了!”趙封仁放下手中的信道


    “嗯,族兄召我二人何事?”趙雲溪問道,此時她很是疲勞,隻想盡快的迴到房間泡個澡。


    趙封仁看著疲憊的趙雲溪道:“我剛剛看了你的報告,你能策反方雲鶴我真是吃驚,我就知道族妹的能力超於常人。”


    聽到趙封仁的話,一旁的呂宛凝也滿臉震驚的看向趙雲溪,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不知不覺間策反了蒼雲八傑中的七步神算方雲鶴。


    趙封仁頓了頓繼續道:“至於你答應他的條件,我完全放權給你。”


    隨後趙封仁又對呂宛凝道:“這幾日也辛苦你了,宛凝姑娘,方雲鶴的事情我希望隻有我們三人知道,至於崔道丙我會找時間告知的,我信任你們。”


    “能得到殿下的信任是我的榮幸。”呂宛凝行禮道


    趙雲溪淺淺一笑道:“王兄是我自家人,自然要全力協助王兄。”


    趙封仁看了看二女從空間戒中取出兩個木盒,隨後推倒二女麵前道:“左邊的是給宛凝姑娘的,這是兩枚羅雲丹,羅雲丹可使金丹之下瞬間突破一階,你如今是納神中期,吸收了這兩枚丹藥應該可以衝擊金丹初期了。”


    呂宛凝神色一喜,如果能達到金丹初期就能幫趙封仁做更多的事了,她卻不知趙封仁並不想她們二人過度透支勞累。


    趙封仁把盒子推到呂宛凝麵前,然後指著另一個木盒道:“這是給族妹的,族妹修為太低,拔苗助長有害無利,所以這裏邊是一塊璞玉,這玉本是我貼身之物,如今我修為有成也用不到它了,至於它的功效,就是可以吸收攜帶者的疾病和疲勞,能加快攜帶者的修煉速度。”


    “殿下的貼身之物?”聽到趙封仁的話呂宛凝有些失落和吃醋,如果自己修為不這麽高就好了,那麽殿下一定會把璞玉給自己吧?


    二女高興的接下趙封仁推來的盒子,趙雲溪驚喜道:“多謝王兄!”


    “多謝殿下!”呂宛凝緊隨其後道。


    趙封仁伸了個懶腰道:“你們迴去吧,宛凝,你明日不用忙了,我先讓呂子布迴來幫你,你先把兩枚丹藥吸收了。”


    “是,殿下!”


    呂宛凝和趙雲溪施了一禮便退去,一旁的菏澤那曄對著二人晃著小手,二女也對她淺淺一笑。


    “小壞蛋,做什麽呢?”趙封仁一把摟住菏澤那曄道


    菏澤那曄被趙封仁這一襲,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的驚唿道:“我什麽都沒做!饒命。”


    “哈哈……”


    ——“哢嚓!”


    劉祁山一掌拍碎椅子的扶手怒道:“趙封康這個蠢貨!”


    “父親為何如此憤怒?”一旁一個身穿錦衣青年關切道


    劉祁山憤怒的起身,煩躁的在大廳內踱步,青年關切的看著劉祁山不知所措。


    劉祁山忽然停下道:“橫兒,聯係各長老,開會!”


    青年躬身道:“是,父親!”


    昏暗的房間內,依然是那個圓桌,而此時陰影中的眾人盡是沉默,劉祁山帶著五個扳指的手指在桌麵上有節奏的敲擊著,在安靜的房間內顯著格外的響亮。


    陰影中一個蒼老的聲音率先開口道:“趙封康這個蠢貨,與趙封仁的第一次對抗中竟然完全潰敗,我們插入朝中的暗線也連帶著被清除。”


    一陣珠寶的撞擊聲響起,陰影中一雙滿是珠寶青蔥如玉的手放在了桌子上,長長的指甲塗成了紅色。


    “我們已經引起了楊家的警覺,在他們拔除我們刺入的釘子之前,我們應該早做打算!”是個女人的聲音,雖然看不到麵容,光這嫵媚的聲音就會讓不少男性浮想聯翩。


    劉祁山敲擊桌麵的手指越來越快,眾人也再次陷入安靜。


    “咳咳!”


    一聲輕咳,劉祁山停下敲擊的手指道:“四房有辦法了?”


    又是一聲輕咳,咳嗽的主人輕笑道:“什麽都瞞不住大哥呢,昨日,四皇子趙封懷找到了我!”


    “什麽?那個廢物要做什麽?”一個粗獷的聲音傳來,看影子十分巨大,顯然是個壯漢。


    四房沒有計較壯漢的打斷,咳嗽兩聲繼續道:“他想要獲得我們劉家的支持,可是他又不敢接觸大房,怕被我們出賣給三皇子,嗬嗬,他已經起了奪嫡之心。一個懦弱的人和一個瘋子,誰更好掌控不用我說了吧?”


    又有一個聲音傳來:“不行!四皇子過於懦弱,在與趙封懿和趙封仁的對抗中隻會一敗塗地。”


    劉祁山沒有一時間決斷,他的手指再次敲擊起桌子,房間再次陷入死寂。


    不知過了多久,劉祁山停下手指道:“那就投票決定,支持趙封康的把右手放在桌子上,支持趙封懷的把左手放在桌子上!”


    眾人沒有異議,然後一隻隻手出現在隻有點點光源的桌麵上,圓桌四周一共有九個人影,而桌麵上竟然隻有四隻左手和四隻右手,有一個人並沒有參與投票。


    劉祁山看向沒有投票的那個陰影道:“五房,你是有什麽異議嗎?”


    陰影中的男人沉聲道:“我不參與投票是想讓他們分別支持三皇子和四皇子,如果四皇子能在四人的支持中擊敗趙封康,那麽他就有資格獲得我們劉家的依附。”


    劉祁山茅塞頓開道:“很好,五房的想法很好,那麽支持三皇子的四人就和支持四皇子的四人對決吧,記住,不可消耗劉家的核心力量。”


    話完劉祁山收迴自己的左手,顯然他是支持四皇子的,看來他對趙封康的愚蠢徹底的失望了。


    ——不單單是劉家,隨著京城中那個傳聞溫文爾雅的仁王開始無情的反擊三皇子的勢力時,整個京城所有的勢力都在暗潮湧動。


    “陛下!”


    一個風中殘燭般的老太監給書案後的皇帝遞上一碗參湯,皇帝接過後小小的抿了一口,然後就思索片刻攤開書案上的白紙,一旁的老太監趕忙遞上已經沾滿墨汁的毛筆。


    皇帝接過毛筆一氣嗬成的在白紙上的寫下幾個大字,隨後洋洋自得的把毛筆放在老太監端起的雙手上道:“蔡冀,來看看朕的字!”


    老太監恭敬的端著毛筆向著書案靠近,待看清白紙上的字後震驚的說不出話來,而紙上寫的正是


    “奪嫡之戰!”


    皇子看著驚懼莫名的老太監笑道:“蔡冀,你說朕的這幾個兒子誰能獲得朕的這個皇位啊!”


    老太監嚇得立馬跪下道:“陛下饒恕老臣吧,老臣不敢妄語!”


    皇帝冷哼一聲道:“你以為朕不知道你們這群下人私下裏怎麽議論嗎?行了!朕恕你無罪。”


    老太監瑟瑟發抖的起身


    皇帝看也看不他道:“說說看,朕想聽聽你的想法。”


    蔡冀吞了吞口水,風中殘燭的身體顯著更加搖搖欲墜道:“陛下最疼愛仁王殿下,應該會選仁王吧?”


    皇子搖了搖頭道:“老二太過仁慈,而仁慈是壓不住那些世家大族的。”話完皇帝也不再追問,手指在白紙上重重的點了點然後轉身離開。


    老太監急忙跟上,待路過書案的時候便看到白紙上被皇子蒼勁的指力洞穿了一個大洞,而書案卻平整如新,沒留下任何痕跡。


    ——


    一座滿是鮮花的水池中,三皇子半裸著上身追逐著十多名少女,滿堂的春色讓門口的侍衛忍不住吞咽口水。


    “哈哈哈!美人們,別跑啊!”三皇子趙封康一把抓住一個身穿紗裙的少女。


    “哎呀!殿下好壞哦!”少女一陣嬌羞。


    三皇子癲笑著癱在水池的一旁,接過侍女遞過來餓酒壺,趙封康把酒壺舉上半空,一道酒柱流下,落入懷中少女的嘴中,趙封康轉頭無意看到麵無表情的秋雨持劍站在牆邊守衛,眼睛一轉壞笑道:“秋雨,過來!”


    秋雨麵無表情的走到水池旁,“嘩啦!”水花四濺,趙封康起身抓過秋雨手中的劍,然後一把抽出長劍,此劍通體碧綠,與秋雨的一身綠衣相互唿應,趙封康在水池邊舞了個劍花引得四周的少女一聲讚歎。


    趙封康麵容一獰,長劍滑過秋雨的腰帶,而秋雨全程沒有任何閃躲和表情。看到秋雨毫無反應,趙封康又是兩劍,秋雨的衣服滑落,露出白皙的肩膀和脊背,此時秋雨身上隻剩下一件綠色的肚兜和長褲。


    長劍掉入水池,趙封康一把抓住秋雨的手臂,一個用力把秋雨拉入水池之中,由於趙封康的力道過大,秋雨直接趴在了趙封康的胸口上。


    “殿下!”四周的少女驚慌的跑過來,隻見趙封康舉起一隻手示意自己沒事,隨後他抬起秋雨的下巴道:“可惜了這一張美人的臉,竟然是個沒有情趣的木頭。”


    就在趙封康準備解開秋雨最後的衣物時,房間的門竟然被人推開了。


    趙封康停下手中的動作,他被打擾了性質麵容猙獰道:“是誰?我不是說誰打擾我雅興我就要殺他全家嗎?”趙封康暴怒的起身,激起的水花把四周的少女全部震倒,秋雨則順勢退到水池的邊緣。


    趙封康向著門口看去,便看到了雙眼含淚的趙封懷,趙封康狐疑道:“四弟?你?”


    趙封懷看著麵容猙獰的趙封康,他剛剛得知了劉家會支持自己,本以為自己有了麵對趙封康的勇氣,可是一見到趙封康的麵孔,這十多年來受到的折磨和欺辱就曆曆在目,此時恐懼占據趙封懷的大腦,他竟然一時間說不出話。


    望著懦弱的趙封懷,秋雨眼中最後的神采也隨之黯淡,隻見她竟然自己解開了衣物上的繩扣,緩緩的走進水池。


    望著半裸的秋雨,趙封懷雙手顫抖,腦中演練過無數遍的狠話此時一句都說不出來,來自趙封康的恐懼讓他宛如扛著一座大山,趙封懷雙腿顫抖,在趙封康猙獰的注視下還是低下了頭道:“三哥,趙封仁把您麾下的於門清抓了!”


    “什麽?”趙封康聽到這個消息再也沒有淫樂的興趣,他一把推開走來的秋雨,憤怒的喊道:“更衣,更衣!”


    幾個侍女慌忙的拿著衣服跑過來,緊張的為趙封康穿著,由於恐懼,侍女笨手笨腳的竟然一時間穿不上外套,趙封康不耐煩的一腳踹開侍女自己一邊穿一邊向外走去,而被他踢開的侍女一頭撞在水池邊的石階上頓時血流不止。


    如此恐怖的一幕嚇得水池中十多個少女驚叫起來,趙封康仿佛鐵別討厭驚叫,他憤怒的迴頭道:“秋雨,把她們都殺了!”


    秋雨右手一抓,水池中的長劍濺起一片水花,隨後飛迴到秋雨的手中,隨著趙封康的離去大門緩緩地關上,趙封懷怯懦的跟在身後,他下意識的迴頭瞄去,便看到水池中如修羅地獄般的場景和那十多名少女的慘叫。


    “啊!啊!不要殺我,嗚嗚嗚,啊!”


    “嘀嗒!嘀嗒”


    秋雨披著一件被鮮血然後的白衣,衣服沒有係上,敞開的衣領能看到少女頸下的風景,而少女表無表情的坐在水池邊上,手中的長劍支在地上,鮮血順著劍刃留在地麵上,剛剛還清澈的水池已經血紅一片,一具具屍體如朽木一樣漂浮在水池中。


    忽然,秋雨看到一個小小的木馬在水中漂浮,麵無表情的秋雨神色慌張的撲了上去,“爹爹,爹爹!”秋雨一邊哭喊著一邊翻騰起水花,終於把木馬抓在手中,而淚水也瞬間灌滿眼眶


    “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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