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二太太卻不能讓女兒死的這麽不明不白,哭著說,“就算是動刀子,也得給女兒討要個說法不是嗎?誰家的女兒會像咱們女兒這般死的慘?如若不給女兒討要個說法,我……我就死給你看……”


    6二太太下子從頭上拔下個細長簪子對準了自己的脖頸,副要尋死的樣子。


    6朝遠急了,趕緊握住了6二太太的手腕,哀求道,“四兒,你聽我說……”


    “我不聽,我就要個說法,我不能讓女兒死的這麽不清不楚。”


    “我不是不想要個說法,隻是……哎,你迴家聽我說,說了你就懂了……”


    “我不迴去,我那也不去,我就在這裏陪著女兒。”


    “聽話。”


    “我不迴去,除非我死……”


    6二太太態度很堅決,6朝遠沒了辦法,隻能衝左右手下使個眼色,吩咐道,“把太太給我好生送迴去看著……”


    “6朝遠,你要幹什麽。”


    6二太太急了,但有兩個小廝已經架住了6二太太的胳膊,把手裏的簪子也給奪下去了。


    6二太太掙紮不開,最終被塞進馬車送迴6府去了。


    言候還是手段高明的很,旋即找了昨晚上見過6怡玉的太醫們,每人許以好處封了太醫們的口,統口徑,對外隻說是6怡玉她原本就身患隱疾,圓房的時候隱疾突,沒救過來。


    太醫改了口徑,旁人自然也跟著改了口徑。


    當然,這些話外人是不會信的。


    但言候也沒打算讓外人信,隻要皇上信了就行。


    6朝遠不去皇上那裏鬧騰,就算有什麽傳言到了皇上耳朵裏,皇上也會因為言候手裏的軍權而睜眼閉眼的。


    言候自覺這事兒已經善後了,也就放鬆了警惕,隻裝模做樣裝出副哀痛欲絕的樣子,躲在書房裏不見客,實則在書房裏卻別有番景象,找了兩個姿色尚可的小丫頭“貼身伺候”,自在的很。


    …………


    薛華裳因為6怡玉的死勾起了傷心事,在床上躺就是天,根本無心動彈,穆言直陪著她待到了黃昏時分。


    薛致遠派了人來請她過去,她知道,這是要她去見她的母親藺氏。


    看著薛華裳睡著了,穆言悄悄出門,跟著那小丫頭路到了藺氏的房裏。


    看守著藺氏的那些人已經被薛致遠的人支開了。


    “您快進去吧,奴婢會在外頭守著,您有半個時辰。”小丫頭催促穆言。


    穆言不敢耽擱,趕緊推門進去。


    藺氏被軟禁了這麽多天,每日裏三餐幾乎都隻吃點點,精神總是恍恍惚惚的,整個人的狀態很不好。


    “言兒?”


    藺氏看到穆言的那瞬間,顆原本悲傷憂鬱的眸子頓時閃亮起來,聲音驚訝的幾乎顫抖,“言兒嗎?”


    “嗯……”穆言好想叫聲母親,但她忍住了。


    匆匆上前,把握住了藺氏的手。


    藺氏也緊緊握住了她的手,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好孩子,你怎麽來了?”


    藺氏擔心的朝窗外看了眼。


    穆言趕緊解釋道,“您放心,大表哥安排了人支走了那些看著你的人,門口現在守著的人是大表哥的人。”


    “哦,致遠安排的?”


    藺氏放鬆了些,她剛被軟禁起來的時候,薛致遠就支開了這裏的人來看過她次,薛致遠和她說,要她好好照顧好自己,等到了時候,會給她個驚喜,她始終不知道薛致遠要給她個什麽驚喜,難道是讓穆言來看她?


    不管怎麽說,能見到穆言,藺氏很高興。


    她伸手輕輕撫摸著穆言的頭,眼睛刻也不敢離開穆言,怎麽看都看不夠。


    “您還好吧?”


    穆言問藺氏。


    藺氏點點頭,“還好,我沒事,日三餐都有人伺候。”


    “我隻有半個時辰和您說話。”穆言側身坐在藺氏邊上,她其實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但時間有限,該說的她必須說。


    “我……我其實知道我的身世,您……您是我親娘,對吧?”


    穆言低了聲音。


    藺氏驚愕,原本撫摸著穆言頭的手頓時停住了,臉上的驚愕狀久久未散去。


    隔了好久好久,她才反應過來,眼圈下子就紅了,眼淚也跟著紛落,“你……你是從什麽時候知道的?”


    穆言沒隱瞞,“很久了,其實您瞞不住我的,您和我……不是長的很像嗎?”


    藺氏無聲哭著,“既然你知道了,為何不認我?”


    “我怕……我怕認了您會連累您。”


    “我的兒……”


    藺氏再也忍不住,哭著把抱住了穆言,“都是娘不好,娘當年不該丟下你的……”


    “我知道您當年也有苦衷。”


    穆言也哭,聲音哽咽,她終於喊了聲,“娘……”


    藺氏聽到這聲“娘”,又是心酸又是欣慰,終於繃不住的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似是要把這麽多年的愧疚委屈都哭出來。


    穆言也哭的停不下來。


    這刻她已經等了很久很久了。


    藺氏的懷抱很溫暖,她終於能認自己的母親了。


    兩個人哭了就好會兒,穆言意識到時間很緊張,才慢慢平複心情,哽咽著說,“娘,我隻有半個時辰能和您說話,咱們不能再哭了,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您說。”


    藺氏這才拿了帕子擦眼淚,努力讓自己平複。


    她問,“還要什麽要緊的事情?”


    穆言吸了吸鼻子,認真看著藺氏,字句對她說,“您知道嗎,我爹他沒死,他還活著。”


    藺氏又是陣驚愕。


    “你……你爹?”


    她想到了那個溫潤如玉的男人,讓她愛了半輩子,想了半輩子的,盼了半輩子,也愧疚了半輩子的男人。


    這些感情裏,唯獨沒有恨。


    她曾無數次設想過,若是有日能再見他,她會說什麽,她想,她會問問他,當年為何拋下她不留隻言片語就走……


    “爹他直被關在侯府的地牢裏,就在園子裏那個廢棄的小宅子裏,那尊大佛下有個地牢……”


    藺氏又是陣驚詫,以至於說不出話來。


    蘭正風被關在侯府裏?


    這……這怎麽可能?


    她嫁到侯府也不是天兩天了,從未現過任何異常。


    藺氏覺得定是穆言搞錯了,而且穆言怎麽會知道她父親是誰?


    她覺得,或許是有人在騙穆言,有人在利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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