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主仆二人上了樓,果然,穆言剛一進廂房門,薛華裳就轉頭問她,“你去那兒了?怎麽去了這麽久也不見人影?”


    薛致明道,“是啊,急死我們了,還以為你丟了,我還派了人出去找你。=樂=文=”


    穆言一臉抱歉,趕緊道,“可能是有些喝多了,頭暈,我讓桃紅陪著我在外頭散了散酒氣,實在不好意思。”


    “哦,原來是這樣啊,迴來就好,就怕你出事。”薛致寧指了指凳子,“快坐下吧。”


    穆言說了幾聲抱歉,重新迴了坐位上。


    藺雲冷眼看她,忽然陰陽怪氣說道,“也怪了,你走了這麽久,大表哥也走了這麽久……”


    藺雲的話明顯話裏有話,就是傻子都能聽出來。


    氣氛瞬間凝滯。


    一桌子的人都看向藺雲,再看向穆言。


    穆言臉上並沒有異常神色,隻是微微皺眉,問道,“大表哥也出去了?”又看了看眾人,道,“方才我還真沒發現大表哥不在,我在外頭散酒氣的時候並沒有碰到他。”


    她表情極其自然,從她臉上什麽都捕捉不到。


    藺雲心裏冷哼了一聲。


    正說著,廂房門開了,薛致遠從外頭走了進來,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酒氣。


    薛華裳立刻起身,很惱火地問薛致遠,“你去那裏了?出去半天都不知道迴來。”


    薛致遠衝著薛華裳笑了笑,“二樓,碰到了一個熟人,進去喝了幾杯”又說,“這人你們也認識,周大學士的大公子周裴。”


    說話間他迴席坐好,指一指桌上的殘羹冷炙道,“還要不要菜了?時候也不早了,若是酒足飯飽,那咱們就迴去。”


    薛華裳並不信薛致遠隻是去二樓喝了酒,她的直覺告訴她,薛致遠一定和穆言在外麵見麵了,隻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她也不好再問,於是道,“反正我是吃好了。”


    薛致鬆笑嗬嗬道,“我還差一壺酒。”


    薛致寧道,“得了吧,酒都被你一個人喝光了,你還好意思說差一壺酒?”


    “再來兩壺我也能喝完。”


    “酒鬼……”


    眾人說笑著起身。


    薛致遠有意無意地衝著穆言笑了笑,穆言生怕別人看見,忙側臉假裝沒看到。


    這樣的小動作看上去很可愛。


    薛致遠心情大好。


    一行人一起下了樓,在二樓的時候,遇到了剛好也要下樓的周裴和穆朝陽。


    穆朝陽喝的醉醺醺的,連走路都很費勁,周裴拖著他。


    周裴在看到薛致遠的時候,眼神明顯露出了幾分懼色。


    穆言並不知道,方才她上樓以後,薛致遠去了一趟周裴他們所在的包廂,他用自己的方式警告了穆朝陽,要他以後別糾纏穆言。


    看到穆朝陽也在,眾人都愣了一下。


    畢竟之前穆言和穆朝陽有過婚約。


    眾人看著穆言。


    穆言神情淡然,並不理會周裴和穆朝陽。


    周裴陪笑著和薛致寧他們打了招唿。


    穆朝陽喝得爛醉,嘴裏嘟嘟囔囔地說著什麽,別人也聽不清楚。


    周裴生怕穆朝陽再惹出事端,趕緊道,“穆兄喝多了,我先送他迴府,諸位再會。”


    他忙忙拖走了穆朝陽。


    藺雲忽然小聲道,“這喝醉酒的人是不是就是那位穆家大公子?之前和大姐你有過……”


    “婚約”兩個字她沒說出口。


    但在這種氣氛下問這樣的問題,明顯不懷好意。


    她擺明了就是想讓穆言尷尬。


    盧媽媽簡直要氣哭。


    她真恨不得拿一根針把藺雲的嘴巴給縫起來。


    但穆言卻絲毫沒有生氣的表情,反倒大大方方道,“不錯,他的確是穆家大公子穆朝陽,之前我們之間有過婚約,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我們之間並沒有任何關係。”她看一眼藺雲,語氣淡淡道,“這事情要認真追溯起來,倒是我占了你的位置,當年若是沒抱錯孩子,和穆大公子有婚約的人就是你了……”


    藺雲臉色頓時變了。


    她原本想給穆言難堪的,誰知道竟然讓自己如此難堪。


    薛致遠唇角揚了揚,明顯笑了一下,沒想到穆言還挺伶牙俐齒,還擊的相當好。


    薛致遠一揚衣袖,“好了,迴家。”


    下樓結了賬,然後出門上了馬車,和來時一樣,薛致遠和薛華裳一輛馬車,穆言和藺雲一輛。


    上了馬車沒多久,薛華裳就沒完沒了開始追問薛致遠,是不是和穆言見麵了?有沒有和穆言說親事的事情?穆言到底是怎麽想的?


    諸如此類的問題,她問了一大堆。


    薛致遠斜斜靠在車壁上,閉著眼睛隻給了她一句話,“人,我娶定了。”


    其餘的,他一概不迴答。


    薛華裳又急又氣,但又沒辦法,隻能歎氣道,“不聽我的話,你就等著以後受罪吧……”


    穆言和藺雲在馬車上幾乎沒有任何交流。


    盧媽媽本想讓藺雲討好穆言,但一上了車穆言就靠著桃紅閉目養神,想和她說句話都難。


    穆言這樣做也是懶得和藺雲說話,藺雲的心思她已經看出來了,她之前警告過藺雲,要藺雲安分守己,可很顯然,藺雲並不想安分守己。


    既然不肯安分守己,那往後也就不必對她手下留情了。


    幾輛馬車魚貫進了平陽侯府。


    酒足飯飽,眾人也都困意來襲,在二門上道了安,大家就各自分開迴去休息了。


    穆言迴到住處後,白媽媽和墜兒已經鋪好了床鋪,屋裏炭火燒的很旺,白媽媽和穆言說,“……您從外頭迴來是不是該去和夫人說一聲?”


    藺氏……


    穆言一想到藺氏心情就變的複雜了,從前她隻是懷疑藺氏是她的生母,可現在懷疑變成了現實,她該如何麵對她?


    她解下身上披風遞給了桃紅。


    墜兒端了熱茶過來給穆言暖身子。


    穆言坐在床榻上喝了一口熱茶。


    白媽媽看著她,“您不去和夫人說一聲嗎?”


    穆言抿了抿嘴,“這個時候她是不是已經睡了?”


    白媽媽搖頭,“……方才還派人來看看您是不是迴來了。”


    “是嗎?”


    穆言眨了眨眼睛,心裏掙紮了好久,才起身道,“好,那我去看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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