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都記下來了。”


    “一定不能閉關鎖國,一定不能放鬆對海外的警惕,一定不能覺得自己天下第一,不能覺得自己是天朝上國了,明白了嗎?”


    看著自己的兒子,朱厚照越發感覺要交代的事情越來越多了,準確點說,離自己更大的計劃時間越來越少了。


    “兒臣都記下來了,父皇,您能不能慢點說,兒臣才十二歲啊……”朱載墨有些委屈,不明白最近父皇到底怎麽了,為何突然對自己如此嚴厲起來。


    “十二歲怎麽了,你個不爭氣的玩意兒,你父皇我十五歲登大寶,十二歲的時候就以天下兵馬大元帥自居了,你十二歲了還一事無成,莫非就不會覺得羞愧嗎!”


    “兒臣慚愧,兒臣萬死。”


    朱載墨不敢頂嘴,隻能老老實實地拜倒了下去,心裏卻是將父皇告訴自己的東西牢牢地記了下來。


    對於父皇的豐功偉績,詹事府的幾位老先生都是給自己講過的,父皇才是自己的目標啊,這才叫做千古一帝啊,自己還聽說了,父皇的內帑可是有六千多萬兩銀子呢!等自己以後繼承了皇位,一定要把這豹房再好好的修建翻新一遍!


    要是讓朱厚照知道這個逆子的想法,恐怕那條特製的鞭子又有用武之地了,我辛辛苦苦大半輩子積累下來的家財,是讓你用來修檢宮殿和廟宇的嗎?


    也不知道弘治皇帝在天之靈,想到這兩個敗家玩意兒,會是什麽心情,自己辛辛苦苦弄出來的弘治中興,好不容易留下來的內帑三十多萬兩銀子,不也被你這個不肖子孫拿來修建豹房了嗎?


    “噢,對了,還有對於兵仗局也就是如今科學院的那些先生,萬萬不可忽視他們的作用,無論他們要什麽,你都要盡力滿足,要給人家提供一個安心的科研環境,讓他們潛心鑽研,明白了嗎?”


    “兒臣明白了,明白了。”


    看著這孩子一臉的不耐煩,朱厚照也不生氣,揉了揉他的腦袋,自顧自的迴了正堂,繼續準備自己的東西。


    從兩年前,朱厚照就一直在編寫一本自己的書籍,一本憑借著自己前世記憶所寫出來的東西,從科學,到聲光熱力電,到生物,從細胞到神經到組織到係統,還有各種先進的文化,政治體製,各種文明,各種原理,統統編寫了下來。


    打算把這本書印發無數本,免費發行天下,就為了啟蒙自己的百姓,放飛他們的想象力,也好為未來的科學技術發展奠定一些基礎。


    也不管百姓們能不能看得懂,也不管自己寫的對不對,總之發行下去就是了,隻要那些有緣人,例如後世的徐光啟等人看到,那必定是如獲至寶,大有收獲,到時候有了國家的重視和支持,大明朝的科技水平必定能夠蒸蒸日上。


    當然,為了避免這些人發現了錯誤卻不敢提出來質疑,朱厚照落款的名字並沒有用自己的名義,用的是朱壽,至於朱壽是誰,大家也就不得而知了。


    ……


    又過了一年,韃靼人已經完全和亨通形成利益交錯忘了,或者換句話說,如今的韃靼,已經完全在亨通的控製之下。


    隻要錢到位,好處到位,亨通可以隨時更換韃靼人的部落首領,甚至可以號召其近八成的韃靼百姓與自己一同反抗“暴君”。


    原本的吳淞霸那早已經因為和許剛雲意見不合而被廢除,以後又莫名其妙地被族人所殺害,之後又換了兩屆首領,沒有一個能夠得以善終,當然,其直接原因也是不約而同:和亨通商行政見不合。


    韃靼人所有貴族都已經意識到這群漢人的強悍了,但沒辦法,如今自己的百姓,包括自己在內,都已經完全淪為了其附庸,得看著人家的臉色吃飯,如果不聽話,就會死,就算是想要反抗,也沒人會陪自己一起去送死。


    唯一的辦法就是順從,是服從,是做他們的傀儡,是乖乖地跟在人家屁股後麵撿口飯吃。


    三天前,韃靼人的部落首領又被更換了,此人才二十三歲,乃是在官學讀過書的學生,叫做巴爺寶拉,此人看的很清楚,也很明白自己應該做什麽。


    上台之後,巴爺寶拉就直接下達了法令,以後的韃靼部落首領,依舊由大家合同推選而出,但有一個前提條件,此人必須在官學之中讀過五年以上的書,通曉漢族文化禮儀,方有資格參與競爭選舉。


    隨後,巴爺寶拉親自寫了一封奏書給朱厚照,沒錯,隻是奏書,並非國書,奏書中說自己韃靼部落願意世世代代以大明為尊,希望能夠與大明世代交好,互通有無,還有些丟人的說請求大明天子能夠冊封其韃靼部落,將大漠納入大明的版圖之中。


    對於送上門的東西,朱厚照向來都是不會拒絕的,直接就下了令:冊封韃靼為韃靼府,其具有自治權,首領選舉方式按照巴爺寶拉自己定的來,其首領即為韃靼府的知府,受朝廷管製,一切稅收也由大明裁定。


    並且韃靼府的學生可以參與大明朝舉行的科舉考試,隻要通過了科舉考試,就能夠到大明為官一方,且宣布韃靼人和漢人一律平等,不得存在任何的歧視。


    至此,千百年來未能解決的韃靼之患,被朱厚照用經濟之道完全將它收入囊中,列入了大明的版圖。


    此外,亨通還告訴了朱厚照一條消息:發現了當初劉健還是內閣首輔的時候與小王子的往來信件,詢問朱厚照是否要對劉健進行緝拿管束。


    對此,朱厚照也僅僅是留中不發罷了,螻蟻而已,自己又何必大動肝火呢?一輩子都活在下水道裏見不得人的玩意兒,上對不起江山社稷,下對不起黎明百姓,這樣的人,殺了都是髒了自己的刀!


    ……


    今天,朱厚照會見了幾位有著特殊的客人,當然了,這群人就是暹羅國王,高麗國王,倭國國王,還有交趾國王,四人全部被大內義德和胡彪他們抓了迴來,與此同時,三人和隨之出征的大明皇軍以及北洋水師也盡數歸來。


    朱厚照對這些壯士,給予了極大的尊重和肯定,親自出城迎接三人,下令犒軍,一人一百兩銀子,加土地,全部分下去,隨後又提高了軍戶的待遇,吸引了無數的有識之士參軍報國。


    看著四人,朱厚照已經沒有太大的興趣了,僅僅是和他們吃了頓飯,就讓鴻顱寺那邊負責接待了,與此同時,交趾,倭國,高麗,暹羅也已經效仿韃靼人的政策,開始實施了起來。


    此前讓錢寧組建的特殊人才也已經全部到位,加上亨通商行的又一批中流砥柱,開始到了海外,從經濟到文化到政治,三位一體的將這些海外之地完全掌控在了大明的手中。


    ……


    “陛下,那邊傳來消息說,劉健,他死了。”劉瑾已經老的不能做事了,但依舊住在豹房裏陪著朱厚照,新任的司禮監人選也已經有了定數。


    “朕知道了。”


    “奴婢的意思是,要不要追究其責任,畢竟因為這該死的家夥,我大明可是損失了無數好兒郎啊。”


    一想到劉健那副道貌岸然的醜陋嘴臉,劉瑾心裏就是一陣不屑,好像提到他的名字都讓自己惡心一般。


    “理他做甚,傳令下去,賜其一個諡號,定為撿破,意思是撿破爛,通敵賣國,不得拒絕,如果要拒絕也可以,全家上下三族以內,一律盡數滿門抄斬!”


    劉瑾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陛下動過這麽大的火氣了,一想到這些年來陛下對劉健的感情,從老師到老臣,處處留手,卻得來了如此結果,心裏也就想通了。


    “再明人編寫貳臣錄,將從周代到今天的所有奸臣都收錄進去,劉健位居首位,他不是喜歡欺世盜名嗎?朕就讓他惡名昭著,死了也不得安生!”^


    ……


    兩年後,太子朱載墨已經十五歲了,也就是當初朱厚照即位的年紀,張太後的身體也還算可以,朱厚照覺得,有些東西是時候提上正軌了。


    “擢升現任湖廣布政使王守仁,雲南新平縣令王延喆入閣,加封大內義德為海倭侯,加胡彪為鎮海侯,加封戚景通為定波侯,加封亨通商行大掌櫃許剛雲為亨豐伯,一律世襲罔替!”


    對於朱厚照的聖旨,朝堂上已經不會有任何反對的聲音了,如此聖明的千古一帝,誰還有膽量去質疑呢?要不然陛下就會告訴你,交趾,暹羅,高麗,倭國,韃靼府五個地方你自己選一個,賞你一個十年出遊大禮包,一切花銷都由陛下的內帑出資,不僅如此,陛下還會貼心的為你照顧家人呢!


    ……


    “都準備好了嗎?”


    “陛下,真的要……”


    “莫要廢話了,你這麽大年紀了,上車便是!”


    “劉公公,你就上來吧。”


    “是,皇後娘娘。”


    “隻是母後和載墨那邊,我實在是放心不下啊。”


    “朕又不是不迴來了,出去玩一圈,玩夠了就迴來!你就放心吧!”


    一行人登了船,趁著霧色揚帆起航,誰也不知道他們的目的地在哪,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迴來。


    第二天,大家才發現陛下“丟了”,不止如此,皇後娘娘和劉公公也丟了,隻留下了一封全新的聖旨,也是朱厚照留給世人的最後一封聖旨。


    “朕自幼頑劣,好在勵精圖治,祖宗基業並未毀於我手,如今太子朱載墨年紀已經不小,足以繼承大統,特禪位於朱載墨,年號開新,望其勵精圖治,不要辱沒了朕的門楣。再加封朱壽為鎮國公,天下兵馬大元帥,威武大將軍……”


    沒錯,就是這麽熟悉的味道,朱載墨和眾臣都浮現出一絲苦笑,陛下還是當年那個陛下啊,一點都沒變。


    迴到豹房,朱載墨又發現了一封父皇給自己的密信:小子,爹夠意思吧,內帑給你留下了三十六萬兩銀子,比先帝留給朕的還多二萬兩,幾年以後朕迴來,如果沒有國泰民安,內帑沒有破千萬兩,朕就把你吊起來打!


    讓人查了查內帑的銀子,朱載墨發出了怒吼,隨後又是一番苦笑,去見了自己的祖母,在眾臣的祝賀下,次年,大明正式改年號為開新,由太子朱載墨繼承皇位,至於陛下,則被封為了太上皇。


    當然了,朱壽這個鎮國公,天下兵馬大元帥,威武大將軍等二十多個職位,也被保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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