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孝堂感受到洛川身上澎湃的氣勢,快步走了過來,有些激動地說道:


    “韓兄,可是突破到先天境界了?”


    洛川被這聲驚唿打斷思緒,穩定心神,將右手握緊,轉過身來笑著說道:


    “一時僥幸突破,還要多謝趙兄,要不然哪有如此機緣。”


    趙孝堂連忙躬身行禮:


    “孝堂在這裏恭喜韓宗師,先天已成,大道可期。”


    洛川連忙走過去扶起趙孝堂,有些無奈地說道:


    “趙兄折煞韓某了,你我義氣相交,怎能如此。


    再說這也是托你的福,才能突破,韓某還得多多感謝趙兄才是。”


    趙孝堂有些為難的說道:


    “那就恕趙某失禮了,稱唿您一聲韓兄。”


    洛川笑道:


    “本該如此,何必那麽生分,不過咱們還是趕快趕路吧,畢竟那灰鴉使者還有靠山,免得夜長夢多。”


    趙孝堂點頭說道:


    “韓兄言之有理,趕路要緊。”


    說完轉身向著鏢隊高聲喊道:


    “大家全速趕路,此地不宜久留。”


    東安鏢局眾人立刻重新啟程,在經過洛川身邊時都齊齊躬身施禮,齊聲高唿:


    “恭喜韓宗師,成就先天,大道可期。”


    洛川則抱拳迴禮:


    “諸位,同喜!”


    至於灰鴉道人的屍體,洛川則是揮手一掌,將其掩埋。


    眾人再次啟程後速度加快很多,畢竟有宗師坐鎮也就無需擔憂那些宵小。


    趙孝堂與洛川並肩而行,特意落在隊伍最後,輕聲說道:


    “韓兄,恕我多嘴,雖然您如今踏入先天,可以自有進入雲霧坊市。


    不過我還是建議您通過熟人引薦,畢竟不至於被裏邊的人哄騙。”


    洛川點頭說道:


    “趙兄言之有理,韓某的事還要麻煩趙兄多費心了。”


    二人閑聊片刻,趙孝堂知道‘韓宗師’剛剛破境肯定需要獨自感悟一番,也就很識趣的離開,留洛川一人在鏢隊最後邊。


    趙孝堂的心思瞞不過洛川,不過此人分寸把握的非常好,彼此相處非常融洽,這讓洛川對他的評價再次上了一個台階。


    洛川胸前的紫貂拱了拱,像是在安慰他一般。


    它能感覺到洛川心情不好,洛川輕聲說道:


    “小貂兒無需擔心,我沒事,隻是思考一些問題而已。”


    說著從儲物袋裏拿出一枚靈石獎勵給它,難為這個小家夥安慰自己。


    坐在踏雪烏騅上,洛川用心神溝通因果圖錄。


    “推演手掌中心紅色印記的來源,需要一個月的壽元,宿主是否推演?”


    洛川不由得開心,這個鬼東西推演隻需要一個月的壽元,看來雖然有些麻煩,但問題不大。


    “推演!”


    很快,因果圖錄空白處顯現出一段文字:


    “血魂引,是魔道血魂大法中的陰毒法術,自己的精血作為引子,種在直係血脈的身上。


    然而,由於至親血脈的排斥原理,被施術者會輕則身體受損,難以人道;


    重則喪失人性,淪為殺戮工具。”


    如果有人擊殺了被施術者,那血魂引就會如同附骨之疽般始終纏繞在兇手的手掌心,同時也會吸引著施術者的追蹤,不死不休。


    解除這個術的方法有兩種:一是擊殺施術者,二是被施術者擊殺。”


    洛川看著血魂引的描述,對於這種法術的研究起源和魔道妖人當初的目的感到有些無法理解。


    唉,正常人真是無法理解瘋子的想法。


    既然知道解決辦法,那就看看那個人的實力如何?


    洛川再次通過因果圖錄推演:


    “推演施術者的修為和身份需要六個月的壽元,宿主是否推演?”


    “推演!”


    很快,因果圖錄的空白處顯現出一段文字:


    “血鴉道人,是魔道散修出身,灰鴉使者的父親,修為達到練氣巔峰。


    但因其已經一百二十七歲了,氣血衰敗一直無法突破築基。


    於是他殺死了自己靈寵一階巔峰的血鴉,取其內丹將兒子修為勉強推到先天境界。


    並通過血魂引影響兒子的心誌,命令他不斷劫掠商隊,殺人放火,積累武者的怨念。


    等湊夠九百九十九人的怨念後,他將親手將兒子開膛破肚取出血鴉內丹,正好湊足千人的怨念,將內丹煉化從而突破築基境。”


    洛川看著這種駭人聽聞的突破方式,對於未曾謀麵的血鴉道人,他心生一股殺意。


    既然知道灰鴉使者被施了邪術,那麽他的屍體和體內的內丹絕對不能留下。


    跟趙孝堂打了個招唿,讓他們先走,自己隨後趕上。


    洛川打馬揚鞭很快就趕迴了剛剛的戰場,揮動掌風推平了土堆,將灰鴉使者的屍體暴露在外。


    他運轉法力,施展火球術,將屍體點燃。


    看著灰鴉使者的屍體和妖丹化為灰燼,洛川確認沒有隱患後,再揮手將骨灰吹散,塵歸塵,土歸土,一切都歸於自然。


    辦完正事,洛川心情大好,催動踏雪烏騅全速前行。


    不一會兒功夫,他趕上了前方的鏢隊。


    趙孝堂隻是遠遠地拱手示意,並沒有上前詢問緣由。


    洛川也樂得清閑,繼續跟在鏢隊最後。


    然而,這件事情還沒有完,潛在的威脅仍然存在,他需要再次進行了推演。


    “推演施術者會在什麽時間,什麽地點進行報複?需要三年壽元,宿主是否推演?”


    洛川不由得嘬牙花子,推演煉氣巔峰修士實在是太費壽元了,不過為了安全,還是拚了。


    “推演!”


    因果圖上再次出現了一段文字:


    “血鴉道人此刻正在閉關,預計三天後的午時,將與宿主在五十裏外的青牛山相遇。


    為確保宿主的安全,是否需要消耗三十五年的壽元直接將其咒殺?”


    一開始還算正常,但最後一句話讓洛川不禁打了個寒顫,心中不由得腹誹:


    “我呸,你這猢猻,這是非得弄死我才罷休啊。”


    自從突破先天境界後,洛川肉身明顯大幅度的增長。


    如今即便一下子損失近四年的壽元也沒有腿軟站不起來,隻是有些疲憊而已,看來以後還得繼續修煉。


    得知了前因後果,洛川這才放下心來。


    畢竟三天後才會遇到危險,到時先嚐試一下能不能陰死那血鴉道人。


    如果實在不行,就幹脆花費三十五年壽元直接將其咒殺,想想都刺激。


    自從東安鏢局過了灰鴉嶺,一路上風平浪靜。


    在第二天中午,順利的到達了郯城李家,交接了貨物,眾人打算休息一夜在返迴。


    洛川則是推托有事,先行離開,五天後紅山城再見。


    趙孝堂不疑有他,畢竟‘韓莫’突破先天宗師肯定也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


    至於是否是怕灰鴉使者背後的靠山報仇,自己先跑,這種可能性非常小,畢竟當時那麽多人在場,一直也隻有‘韓莫’一人出手。


    趙孝堂並不怕灰鴉使者背後的修士會冒天下之大不韙找他們這些普通人麻煩。


    要知道修真界鐵律,修士不得向普通人出手,武者隻要先天之下都在普通人這個行列。


    當然邪修和魔修根本不在乎這條鐵律,所以才會人人喊打。


    洛川雖然知道具體情況,不過他並未聲張,如今趙家這一行人都是先天境之下,如果遇到血鴉道人估計就得全軍覆滅。


    所以他獨自離開,沒有與他們同行。


    洛川與眾人告別後,全速趕往青牛山,他要利用這段時間給血鴉道人找一處長眠之地,免得在出去害人。


    青牛山相距灰鴉嶺五十裏,遠遠望去像一頭趴臥在地的青牛,因此而得名。


    在山裏一處溪穀停了下來,此地背山麵水環境不錯,血鴉道人與此有緣啊。


    點燃了一堆篝火,洛川和紫貂吃著烤的酥香的妖獸肉幹。


    洛川心裏不斷研究著如何以手中現有的東西,幹掉他。


    如今他身懷上品法器飛劍,幾十張中品符籙,上品符籙一百三十幾張。


    可惜以自己剛剛煉氣四層的修為,隻能勉強激發幾張。


    如果不能速戰速決,那麽就隻能用大招。


    想到符籙,洛川心中一動,符籙多是五行之屬,自己能否借此布置出一個五行符陣,想到就開始嚐試。


    不過此地是為那血鴉道人準備的風水寶地,不好在此搞破壞。


    洛川帶著紫貂又走出三十幾裏,距離血鴉道人出現還有一天半,自己如果能夠通過這一晚上時間布置好陣法,還有勝算。


    在一處山洞中開始研究,按照五行禁製的方法不斷嚐試,可惜一直沒有成功,數十次失敗搞得洛川心態不穩。


    一狠心,幹脆拚命吧!


    “推演如何快速布置出一階五行符陣,需要壽元一年,宿主是否推演?”


    看到隻需要一年的壽命,洛川大手一揮:


    “推演!”


    “五行符陣是一種流傳最廣的符陣之法,它依托於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使符陣具有攻防兼備的效果。


    在五行符陣中,五行相生的關係被用來平衡陣內的力量,以達到防禦的效果。


    在五行符陣中,五行相克的規律,將金、木、水、火、土五種符籙的力量相互結合,使其爆發出單一符籙數倍的強大的能量。


    五行對應五方,東方甲乙木,南方丙丁火,中央戊己土,西方庚辛金,北方壬癸水,以此進行排布符籙事半功倍。”


    洛川按照因果圖錄的指點,先用下品符籙布陣,經過幾次終於成功。他測算了一下,其防禦能力可以阻擋洛川全力施展,一時半會無法打破。


    攻擊能力更勝於洛川全力一擊。


    有了成功經驗,使用上品符籙布置起來則更加容易。


    次日清晨,洛川帶著紫貂迴到那處河穀,開始小心地布置五行符陣。


    為防萬一,洛川布置了兩處,一大一小,將自己完全護衛在中間。


    不是他不想布置更多,而是實力不允許,布置成功後無法激發,也是白耽誤時間。


    洛川忙活完一切後,還是有些疲憊,盤坐在符陣中間,運轉混元真經不斷恢複體力。


    又讓紫貂悄悄藏在符陣之外的一處洞穴中,本身它就擅長隱匿,如果不是刻意搜尋肯定不會被發覺,有機會就讓它當一迴刺客。


    突然心悸,洛川知道血鴉道人來了。


    片刻後,如同山嶽一般的氣勢壓向洛川,洛川強忍著激發符陣的衝動。


    渾身骨頭被壓得吱吱作響,洛川強打起精神,高聲喊道:


    “是哪位前輩在跟晚輩開玩笑,晚輩剛剛突破先天,還請前輩慈悲收了晚輩的神通。”


    一道血紅色的人影從天而降,落在他十丈外。


    洛川見到來人,立刻躬身施禮,說道:


    “不知血鴉前輩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前輩恕罪,混元宗內門弟子韓莫失禮了!”


    血鴉道人本來想著找到殺死自己道途的人,讓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沒想到剛找到那人,竟然認識他,這讓他不由得一驚,雖然沒有聽過什麽混元宗,但一個內門弟子就是先天境界,長老估計與自己實力相當。


    不過很快他就放下心來,對方能認出自己並不意外。


    雖然他暗中修行魔道功法,號血鴉道人,但對大眾展示的卻是一位實力不俗的一階巔峰煉藥師,平常樂於助人,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者。


    至於血鴉道人的名號,也是因為他之前有一頭一階巔峰的血鴉而得名,並非是什麽邪魔歪道,所以認識他的人有很多。


    但該有的謹慎還是需要的,血鴉道人說道:


    “韓小子,你宗門長輩在哪,正好老夫也見上一麵,沒準還有過一麵之緣。”


    洛川心裏樂開了花,巴不得再聊上一會兒,他有些高估了自己的實力。


    原來麵對這種煉氣巔峰的存在,憑借自己的實力根本來不及反抗。


    如果剛剛血鴉道人直接偷襲估計自己現在就已經嘎了。


    但想來阻道之仇,老東西也不會讓自己死的那麽痛快。


    洛川這會兒恢複了些體力,麵露為難之色的說道:


    “還請血鴉前輩見諒,小子是自己單獨出來曆練,並無長輩跟隨,等前輩有暇還請一定去晚輩宗門一緒,晚輩也會做個東道。”


    聽到洛川是自己出來的,血鴉道人立馬變了臉色,厲聲說道:


    “小輩,前幾天是不是在灰鴉嶺將灰鴉使者擊殺了?”


    洛川笑著點頭,一臉驕傲地說道:


    “沒想到消息傳的這般快,剛剛過去三天血鴉前輩也知道了,小子隻是替天行道,做了武者該做隻是,血鴉前輩無需誇讚。


    您看,我這手掌心不知為何染上血線,始終無法根除,不知前輩可有方法?”


    血鴉道人,一聽此言頓時火冒三丈,恨恨地說道:


    “正巧老夫,擅長此道,我這就幫你解除。”


    話音未落血影如同鬼魅一般,瞬間來到洛川身前。


    不過此時洛川早有防備,法力運轉,瞬間兩座五行符陣激發。


    將血鴉道人和洛川全都籠罩在符陣當中,不過洛川又被那處小型符陣籠罩,自保無虞。


    血鴉道人見符陣籠罩立馬心知不妙,也不去管洛川。


    全力一掌劈向陣法結界,不過五張上品符籙組成的符陣,其威力已經超出練氣層次,無限接近築基期的實力。


    血鴉道人見他無法破開結界,又衝向洛川,不過嚐試幾次,同樣無法打破裏邊的符陣。


    血鴉道人麵露猙獰,陰森森的說道:


    “小輩,你以為憑借符陣就能保住你的狗命是吧,等到符籙內的法力消耗幹淨,看本座如何炮製你。


    竟敢斷絕老夫道途,一定將你抽筋扒皮,做成人偶,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洛川沒想到這個老幫菜這麽狠,看來得給他上些強度了,直接催動五行符陣的攻擊能力,一大一小兩個符陣同時綻放出五色神光,射向血鴉道人。


    五色神光速度極快,血鴉道人根本來不及躲避,隻能施展本命法器來抵擋。


    不過每一道五色神光的威力都無限接近築基大修士的一擊。


    陣內空間十分有限,血鴉道人頓時手忙腳亂,不時挨上一擊,鮮血飛濺,十分淒慘。


    但洛川卻絲毫沒有憐憫,此人修行魔道功法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生命喪於他手,天不收他,我來收。


    全力運轉符陣攻擊,隨著十幾道五色神光之後,雖然已經將血鴉道人重創,本命法器也被擊碎,但此時並未將其擊殺。


    符陣之力已經越來越弱,很快就會崩碎。


    血鴉道人見狀立馬打起精神,如今他也不想殺敵了,隻想著盡快逃出去。


    畢竟‘韓莫’有血魂引在身,逃不出他的追殺,下次見到肯定不廢話,一擊致命。


    血鴉道人發現最外層的符陣有一道細小的裂縫,他毫不遲疑,在胸口大穴點了兩下,頓時氣息恢複一些。


    運轉全身法力,對著那道裂縫一掌劈下,隻聽“哢嚓”,附近的五行結界如同琉璃一樣破碎成碎片。


    瞬間出現一個人大小的空洞,他法力運轉瞬間來到洞口,迴頭看向洛川,陰惻惻地怪叫道:


    “小輩,本座今天饒你一命,下次……咳、咳、咳……”


    血鴉道人狠話還沒有說完,就一頭栽倒在地,屍首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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