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論聲細細碎碎的,沈向莞都聽到了,洪阮兒自然也能聽的到。


    沈向莞看了洪阮兒一眼,隻見她麵如常態,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洪阮兒舉起茶杯,喝了口茶,咳嗽了一聲。


    眾人見洪阮兒出聲了,也不敢再說下去。


    洪阮兒放下茶杯:“今兒的求子宴會,就是想跟各位討個彩頭,所以請抱著孩子來的各位夫人上前來,讓本妃和側妃摸一摸孩子。”


    “是,太子妃。”


    沈向莞雖然是第一次參加,但是她也聽說過求子宴會是怎麽迴事。就是大戶人家的少奶奶,如果一直沒有妊娠,就會辦個宴會,召集一些生了小孩的婦人來,摸一摸孩子的頭,討一些靈氣。都說未滿周歲的小孩兒靈氣最足,摸了之後就會懷孕。


    雖然這隻是迷信之說,但是在這個時代,女子生養是大事兒,求子也是件很重要的事兒,所以求子宴會這個習俗,就從民間傳進了宮裏。


    但是沈向莞覺得,以洪阮兒的脾氣,她才不會信這樣的事情,所以求子宴會,不過是個由頭,一定有別的目的。可沈向莞一時還猜不到是什麽目的,隻能慢慢的觀察。


    陸續有人抱著孩子前來。


    洪阮兒摸著孩子的頭,臉上一貫的冷然也不見了,而是不由自主的湧起淡淡的笑容:“喬夫人,孩子幾個月了?”


    “迴太子妃的話,七個月了。”


    洪阮兒又是一笑:“側妃,靖王妃,你們也摸摸吧,討個靈氣兒。”


    沈琴瑟雖然不願意聽洪阮兒的話,但是她卻極其相信求子宴會會讓人懷孕,於是連忙伸手去摸孩子,可是卻不知輕重,孩子哇哇的哭了起了。


    沈琴瑟連忙抽迴手來:“我可沒做什麽,這孩子為什麽哭啊!真是煞風景!”


    喬夫人抱著孩子聽了沈琴瑟的話很是生氣,誰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心頭寶?做母親的聽別人說自己的孩子煞風景,心裏怎麽能好受?可這話是太子側妃說的,她一個小小的侍郎夫人,自然不敢說什麽。隻好把孩子抱在懷裏哄了起來。


    沈琴瑟見那孩子哭個不停,心裏很是煩躁:“你能不能別讓她再哭了?真是晦氣!”


    洪阮兒喝道:“側妃,注意你的言辭!”


    喬夫人被沈琴瑟的幾句話鬧的心煩意亂,這會兒孩子又哭,她怎麽都哄不好,急的也差點哭了起來。


    沈向莞站起身來,走到喬夫人麵前:“夫人,本妃能抱一抱這孩子嗎?”


    喬夫人誠惶誠恐的看著沈向莞:“當然可以,不過孩子在哭,恐吵到了王妃。”


    沈向莞微笑:“沒事兒,哪裏有小孩子不哭的?能哭的小孩兒,才能健康的成長呢!”


    說著,小心翼翼的從喬夫人懷裏接過孩子。


    七個月大小的小孩兒,正是可愛至極的時候,什麽都長得小小的,圓圓的。沈向莞抱著孩子,覺得自己渾身散發出一股天然的母性氣息,心都融化了一樣。


    她慢慢的搖著手臂,嘴裏哼著小時候母親哄她睡覺時候唱的搖籃曲:“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漸漸的,孩子的哭聲慢慢的挺了下來,她睜開眼睛,看著沈向莞,還朝沈向莞笑了起來。笑的高興,還把小手臂從繈褓裏伸了出來。沈向莞空出一隻手,放在孩子的手裏,孩子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手。


    喬夫人在一旁笑道:“恭喜王妃。”


    “什麽?”沈向莞不解的問。


    “老人家都說,求子宴會上,孩子主動抓住誰的手,誰就會有喜的!”喬夫人笑著解釋道:“看來王妃很快就會有喜的,所以先恭喜王妃了!”


    剛剛因為孩子哭躲得老遠的沈琴瑟聽了這話,也湊上前來,伸出手往孩子的小手邊兒上湊,想讓孩子抓住她的手。


    可孩子似乎認得她一樣,怎麽都不肯抓。


    沈琴瑟冷冷的說道:“哼,都是些歪理邪說!”


    洪阮兒見沈琴瑟總是丟人現眼,就說到:“喬夫人,多謝你了,你迴席位去吧。”


    喬夫人也怕沈琴瑟傷害孩子,連忙快步的迴去了。


    洪阮兒又說道:“我們繼續吧。”


    接著又有幾位夫人抱著孩子上來,每上來一個人,洪阮兒身後的嬤嬤都會介紹,這位是哪家的夫人。


    三四個之後,一會四十多歲的夫人抱著一個特別小的嬰兒走上前來。


    嬤嬤說道:“這位是京城府尹趙大人家的趙夫人。”


    沈向莞一聽到京城府尹四個字,不由的坐直了身子。


    隻聽洪阮兒說道:“趙大人晚年得子,這是可喜可賀。”


    “謝太子妃。”趙夫人低頭稱謝,然後抱著孩子讓洪阮兒先摸了,然後是沈琴瑟,最後走的沈向莞麵前。


    沈向莞見趙夫人雖然臉上帶著笑容,但目光裏卻滿是愁色。


    她終於知道這求子宴會的原因了,看來專門是為這個趙夫人辦的!


    皇後和洪家為了要挾趙如不給洪啟頂罪,竟然在今天公審的時候,把趙如的妻兒叫進了宮裏,趙如年過四十,才得了這個兒子,自然會把孩子看的比什麽都重要。而皇後以妻兒威脅趙如,趙如肯定不敢不從了!


    趙夫人臉上的愁死也不難理解,之前連訣扮作黑衣人威脅過趙如的性命,想必這趙夫人也不會不知道。


    如今兩方勢力爭鬥,趙如夾在中間,如果判洪啟有罪,妻兒就有危險,如果判洪啟無罪,那麽趙如自己的性命也堪憂。


    沈向莞本來以為他們做足了工作,今天這個公審肯定會贏,洪剛不會送命,洪啟也會被定罪。可沒想到皇後還有這樣一手。


    所以,誰輸誰贏,現在竟然成了懸念。


    趙如究竟會做何選擇?


    沈向莞想的出神,完全忘了趙夫人還在她麵前等著。


    “王妃,您怎麽了?”趙夫人等的久了,忍不住問道。


    沈向莞努力的扯出個笑容:“沒什麽,孩子好可愛。”


    趙夫人笑了笑:“多謝王妃誇獎。”見沈向莞摸完孩子,連忙抱著孩子迴了席位。


    沈向莞還在想公審的事兒,今兒個公審,不但連訣在,皇上也在,趙如到底會做什麽樣的宣判?連訣請的狀師到底能起多大的作用?


    想著想著,她一不留神,衣袖掃到了桌子上的茶杯,茶杯倒了,水都灑在了她的衣裙上。


    她身邊坐著的靈犀啊了一聲:“五嫂嫂,你有沒有燙到?”


    沈向莞笑道:“沒事,茶水不熱了,隻是這身衣服要換了。”


    洪阮兒也主意到了沈向莞的狀況,說道:“靖王妃,西殿離這兒最近,你可以去換衣服。”


    沈向莞謝過了洪阮兒,帶著紫音往西殿去了。


    西殿大概是東宮裏比較偏僻的宮殿,這會兒大白天的,連一個看守的人都沒有。


    紫音說道:“王妃,總覺得這裏怪怪的。”


    沈向莞也感覺到了,不過她總不能穿著沾了茶水的衣服繼續參加宴會吧。


    “我們快些換好衣服迴去就是了。”


    兩個人找了一間屋子,關上門,沈向莞匆忙的隻換了外衣。換好了衣服正要出門,突然,聽到有腳步聲朝這邊走來。


    “殿下,你真壞。”是個嬌媚的男人的聲音。好像再跟誰打情罵俏。


    “小祿子,看本太子等會兒怎麽收拾你~~”另一個戲謔的聲音響起。


    “殿下,你想怎麽收拾?恩?”嬌媚的聲音再度響起:“你要上麵呢,還是下麵?”


    “都要!”


    沈向莞瞪大了眼睛,跟紫音四目相對。居然是太子連誠!


    而兩個人的對話內容,簡直太曖昧了……不,不是曖昧,簡直是基情四射啊!


    天啊,她們是不是撞破了不得了的秘密!


    耳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連誠他們兩個人肯定是朝這個屋子走來的,因為這大殿中隻有這一個屋子。


    如果連誠知道沈向莞在這個屋子裏,把他跟他的nan寵的對話都聽了到,他會怎麽樣?


    會不會殺人滅口?十有**會!


    雖然有紫音在,連誠未必能把她怎麽樣,但是隻要是起了正麵衝突,她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麽事。


    沈向莞不知道該怎麽辦,眼看著太子就要推門而入了。


    突然,她覺得腰間一緊,然後整個人都被什麽東西提了起來。


    她下意識的想要大喊,突然想到,不能喊,如果喊出聲來,就會被連誠發現,那樣事情就會複雜起來的!


    於是她用手捂住了嘴,生生的忍了下來。


    片刻之後,她整個人都坐在了房梁上,她迴過頭來,隻見把自己拉上來的,竟然是夙夜。夙夜不但把她提了上來,還把紫音也拉上來了。


    三個人躲在屋頂的橫梁上,橫梁又寬又長,不上來檢查是看不到他們的。


    她剛想張開問他怎麽在這兒,就見夙夜伸出食指放在唇間,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別說話,屏住唿吸。”


    夙夜的話剛落音,屋子的門就被打開了。


    沈向莞偷偷朝下望去,隻見連城跟一個身穿宮衣的太監摟在了一起,情難自禁的熱吻著。


    一邊吻,一邊撕扯著彼此的衣服。


    沈向莞頭上的穴位突突直跳,這,這是現場大片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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