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不錯啊。”


    朱呈很滿意,周若雪給他騰出來的下房已然是周府最好的幾間之一了,靠近宅門的第二間倒坐房,正對垂花門。雖然周府的前院並不寬敞,房間也很小,但是設施齊備,還有窗戶,比之前那柴房不知道強到哪去了。


    最重要的是,這間房是周安的。


    周若雪的意思也很明顯,就是給周安一個警告,不要不將本小姐放在眼裏,如果在外麵亂說話,到時候就不僅僅是讓你搬家的結果了。


    這操作讓朱呈也對她刮目相看,在他的印象中,周若雪因為在家裏不受待見,一向都比較柔弱,說是逆來順受誇張了點,但也從不與人爭。沒想到此番行事卻是相當果決,她甚至都沒有和老爺們商量,隻是和管家說了一聲,直接讓周安滾蛋。


    強勢的一批。


    朱呈當然知道她現在正是樹立形象的時候,她需要迅速的在當前這個位置上站穩腳跟,就不能去向老爺們匯報,要有決策者應該具備的素質和氣場,否則隻會讓人產生不信任感。


    老爺們可不會去關注這種小事上有無道理可言,看的隻是你的態度,可見周若雪其實並不弱,她缺少的隻是一個讓她發揮的環境。


    “你安心在此養傷,若有需求知會阿玲便是。”周若雪還是有些惱他之前的不敬,語氣都是冷冰冰的。


    朱呈也有些心虛,自然不會計較,他現在心情倒是輕鬆不少,這條命暫時是保住了,短時間內周安不會再對他下手。當然,梁子結下了,周安也不會輕易放過他,但無所謂,此次之後,他保證不會給周安任何機會。


    氣氛有些尷尬,這讓周若雪十分不適,現在其實並不是談正事的好時候,況且天色已晚,她應該離開了。隻不過這心裏就像有螞蟻在爬似的,她心裏還是沒底。


    “那上聯……”


    “哦,是我以前從村裏張老頭那裏聽來的。”朱呈道。


    周若雪點了點頭,朱呈是她帶來府上的,身家底細自然清楚,否則也入不了府。此人是月陽江下清溪村人士,當時她隨大哥去拜訪一位文壇大家,路過清溪村,看到朱呈被一夥少年圍毆,心中不忍出麵幹涉,打聽之下得知朱呈身世悲慘,無依無靠,便動了惻隱之心,將其帶迴。


    至於張老頭是誰,她並不知道,想來是清溪村的老人吧。


    隻是現在看來,這家夥並非想象中的老實可欺,她又想到之前朱呈的話,忍不住又是一陣羞惱。這個該死的,不會真在打她的主意吧,但這如何可能。


    “如今情況有所好轉,但怕也堅持不了多久。”周若雪道。


    朱呈眼睛一直看著她,完全沒有任何的避諱,聞言笑道:“當然,指望一副對聯就想起死迴生,那是做夢,隻不過足夠讓你撐過這三天了。”


    周若雪輕籲口氣,確實如此,朱呈是解決了她眼下的頭等大事。隻不過這還不夠,若此次敗給金玉樓,她依然要從這個位置下來,而以後可能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


    “不用著急,相信我就好,輸不了。”朱呈看著她道。


    周若雪一愣,這話流露出的是何等強大的自信啊。看著那雙眼睛,她甚至覺得好像天底下就沒有這家夥解決不了的事情,倒確實使她心安不少。


    “天色已晚,迴去休息吧,這才剛剛開始,注意自己的身體。”


    多麽溫柔的話語,周若雪下意識的點了下頭,乖巧的嗯了一聲。不過轉眼間她就反應過來,自己怎會如此聽他的話,到底誰是主誰是仆啊?


    帶著一絲羞惱與迷茫離開房間,周若雪突然意識到剛才朱呈其實什麽都沒說,不過卻也感到了一份踏實。這個家夥,果然很不簡單呢。


    阿玲還留在房裏,她這段時間怕是要照顧朱呈的起居了,不過她倒也無所謂,朱呈現在是小姐的希望,可不能再當一個普通下人看待,再說她其實也挺喜歡和朱呈呆在一起的。


    不得不說,朱呈對小姐說的話簡直太有魅力了,好溫柔體貼,實乃君子也,而且人長得也挺好看。


    “阿玲啊,今年多大了?”朱呈向正在給茶壺續水的阿玲道。


    “十五了。”


    “是嗎?看不出來啊。”


    阿玲一愣,發現朱呈正盯著她的胸前,頓時渾身一麻,差點將茶壺摔掉,羞惱的道:“你……無恥!”


    說完,便匆匆跑出去了。


    府上龔管家正躺在庭院一張竹椅上感歎夕陽無限好呢,看到阿玲紅著一張臉跑了過去,忍不住好奇的道:“阿玲,何事如此驚慌?”


    阿玲頭都不迴:“呸,還君子呢,真是錯看你了!”


    龔管家一臉懵逼,隨後猛的一驚,看向自己身下,老臉通紅:“莫非老夫沒穿小衣被她看出來了?不能吧……”


    ……


    “爹,這事您還真得出麵管管了,讓那丫頭打理望江樓已然踰矩,外麵的人都嘲笑咱老周家無男丁呢。現在倒好,更是變本加厲,那周安可是孩兒的得力手下,她無緣無故就欺辱,完全沒將孩兒放在眼裏。此女心術不正啊,長此以往,咱老周家必被她所累。”


    周富貴一迴來就聽到周安向他哭訴,肺都氣炸了,什麽時候周若雪都有資本和他叫板了?早上他剛嘲諷過周若雪,晚上就把他的手下給欺負了,真以為暫且打理個酒樓就上天了?


    周利捧著茶杯呷了一口,道:“那你想如何?”


    “當然是讓她撤下來,然後盡快嫁去王家。遲恐生變啊,萬一那王家到時坐地起價,又當如何?”周富貴道。


    周利輕輕點了下頭,也不無道理,一月之期越近,那周家就越被動,不排除王家獅子大開口的可能。不過這與他們二房有何關係,著急的也不應該是他,便說道:“再看看吧。”


    “……”


    周富貴跺了下腳,走出門外,看了一眼候著的周安,道:“你就暫且隨便找個房住著吧,老爺子親自開口讓她打理酒樓,她現在是春風得意,本少爺也沒辦法。”


    周安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道:“是,小人省得,隻是小姐好生霸道。還有那朱呈,也沒將小人放在眼裏,還說什麽他是小姐的人,二少爺也……也……”


    “他說什麽?”周富貴臉色一沉。


    “他說,二少爺也不能拿他怎麽樣。”


    “好膽!”


    周富貴怒了,如今連一個奴仆都敢這麽輕視他了?簡直笑話,這不會就這麽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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