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帶這麽欺負人的!


    他說不過李樂星,良好的世家教育又使他不能對弱女子動手,雖然這臭丫頭看起來並不弱。


    隻得怒瞪著她表達著自己的憤怒:“你得意什麽?真動起手來你打不過我!”


    原本還以為自己終於扳迴一局的宮放此刻又聽見李樂星笑嘻嘻道:“我打不過你不是有小十嗎?小十會幫我打你的,所以你現在落在我們手上最好老實一點,否則…哼哼!”


    李樂星裝模作樣地活動了一下手腕,下巴朝許時願的方向抬了抬,表情十分欠揍。


    宮放果然被震懾住了,原本帶著淚痕的臉似乎都要裂開了,他不可置信地轉頭望著許時願,問:“你真的會幫她嗎?”


    許時願其實沒有注意到他們後麵又說了什麽,腦中還停留在李樂星之前說的‘我們家小十’這幾個字上,眼裏也不自覺地帶著溫柔的笑意,此時聽到宮放問他的話,問你真的會幫她嗎?


    甚至都不知道前麵內容說的是什麽,要幫什麽。但他毫不猶豫地點頭:“嗯。”


    會,當然會。阿星無論做什麽,隻要需要他,他都會義無反顧。


    宮放徹底裂開了。


    他再次癱坐在石墩子上,甚至整個上半身都失去了氣力一樣地趴在石桌上,蜷縮著胳膊將臉埋在裏麵。


    嗚嗚嗚!


    他不但被家裏拋棄了,而且也被全世界拋棄了。


    都欺負他!


    他趴在桌子上身體抽動得厲害,像是在無聲地哭泣。


    李樂星和許時願麵麵相覷。


    李樂星:“啊這……”


    許時願看著她搖搖頭,李樂星立馬就懂了,也不再說話。


    算了,讓他哭吧,孩子心裏委屈,不哭咋整。


    李樂星有點同情,但不多。


    更多的是幸災樂禍。


    豪門世家身份尊貴,千嬌百寵的小公子居然被自己老爹和爺爺算計了,給丟了出來,和他們一起同行曆練。


    李樂星想想就覺得又好笑又無語。


    好笑的是宮放被丟出來了。


    無語的是宮放被丟出來了……


    因為,傳說中秦不言放在宮家讓他們取迴的東西。


    就是宮放……


    他們在宮家暫作休息了兩天,臨走之時,宮家主笑眯眯地給了李樂星一個儲物石,一顆碧綠滾圓的小珠子,說裏麵是給他們準備的一些東西,路上都能用得到。


    李樂星知道肯定是很豐厚的物資,沒有推脫,直接大大方方地跟宮家主道了謝後就收下了,畢竟秦不言之前留給他們的靈石都花沒了,許時願身上的那點也用得差不多了,距離寒天之巔還有很遠,路上總要吃喝,秦不言又不知何時才能與他們會合,總不能打腫臉充胖子假裝不要後麵再受苦。


    然後宮家主又很大方的送了一架飛舟給他們,以送他們一程為由把自己小兒子宮放給派去了,說讓宮放給他們送到宮家管轄之地的邊界竹沿山再返迴。


    宮放雖然不願意,但是想到好不容易能光明正大地從家裏跑出來玩,還能跑這麽遠,這機會可不多,必須得抓緊,於是便很痛快地就答應了。


    直到宮放開著飛舟把他們送到竹沿山才發覺有些不對。


    原來他們宮家的人無論男女老少,直係或是旁係每個人都會有屬於自己的腰牌,前麵統一刻的是宮家的圖騰,背麵則刻著自己所屬的分支和名字,類似身份牌,證明自己是宮家的人,而這牌子不僅僅隻是為了證明身份,而是在他們出生之時就用指尖血激活了裏麵的小小法陣。


    而這一塊塊牌子裏的小小陣法又連接著覆蓋整個宮家的龐大法陣,是支撐巨大法陣的每一個連接點,縱橫交織、錯綜複雜,


    隻要腰牌在手,龐大的宮家家族認識不認識的都會知道彼此,拿著牌子輸入靈力後自己的神識就可以進入到腰牌的法陣裏,然後通過小法陣能看到大法陣裏宮家所有人發出的信息,還可以直覺互相交流。


    這也是宮家家族雖龐大但團結的一點,很絕。


    但是!


    到了竹沿山之後宮放卻發現自己腰牌不亮了,雖然平時也不亮,但是現在看著卻是灰撲撲的,像是個舊物,連玉牌本身該有的光澤和潤度都沒有了。


    很奇怪,宮放還特意分出神識進去查看,然後發現進不去了。


    宮放:?


    他眼皮突突直跳,預感很是不好,但此時又不知道怎麽辦,更不想跟那兩個人說。


    宮放翻來覆去地研究自己的碧玉腰牌,直到李樂星把那顆小珠子裏的一封信箋拿出來。


    因為在臨走之時宮家主說裏麵的信箋就是秦不言留在宮家的東西,她都好奇很久了,一直想知道究竟是什麽能讓秦不言放在宮家這麽久。


    然而當她打開看完,笑容卻凝固在了臉上。


    許時願和宮放看到她怪異的反應,也紛紛接過來看。


    許時願拿著那張薄薄的紙,隻見上麵寫了幾句話。


    大致意思就是秦不言留在宮家的不過是一個承諾,可以答應宮家一個要求的承諾。


    然後宮家主決定要兌現這個承諾,就是把自己小兒子宮放推出來當秦不言的第二個徒弟,並捧上家中三分之一的財物交給李樂星暫時保管,讓自己兒子先和他們同行去曆練,然後等到秦不言與他們會合後再行拜師禮。


    許時願:“……”


    宮放:“?”


    宮放:“啊啊啊!”


    “爹你坑我!”


    他想立刻迴家去質問自己的老爹,可腰牌裏麵的陣法消失了,然後飛舟目前又在李樂星手裏。


    他,根本就迴不去。


    除了沒有飛舟,主要還是因為腰牌的陣法消失,宮家布的巨大陣法會立即感知到,連接點滅了,就會被直接判定為宮家的叛徒。


    連衡州城都進不去!


    通常這也是宮家用來懲罰家族內犯極大錯誤之人的手段,廢除修為沒收一切驅逐出族,永世不得再進入衡州界內。


    而他爹,為了讓他成為秦不言的徒弟好好在外曆練,竟做到了這個份上。


    宮放受到了千萬點的暴擊。


    然而李樂星也很鬱悶。


    尼瑪秦不言到底在搞什麽鬼,一路上一直不出現幫她和小十就算了,還給他們找了個拖油瓶?


    怪不得自己之前問他放在宮家的東西是什麽時他就沒動靜了,敢情是在這等著她呢。


    她斜眼看了看還趴在桌子上裝死的宮放,無語地想就他還要當自己師弟,那行,以後教訓他更名正言順了。


    ……


    宮放:被算計了,很難受,受到一萬點暴擊。


    李樂星:被算計了,很無語,受到一萬點心塞。


    許時願:被算計了……沒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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