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這不是你來了嘛”蔣凡一臉諂媚的奉承道。


    旁邊坐著的華雲飛,對蔣凡的這種行為嗤之以鼻。


    劉憲知道,蔣凡這時候恭維他,是想把這口鍋甩給他,他可不敢接。


    “本官才來,不太清楚案件的進展,本官還需仰仗三位。”


    劉憲改變了自我稱唿,從我變成本官。


    沒辦法。


    他感覺壓不住這三人,尤其是這蔣凡,滑不溜秋的,另外兩人更是毫不遮掩的用鄙視的眼光看著他。


    蔣凡見這位新來的劉大人不接鍋,隻好問道:“劉大人,那不知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


    劉憲沒有急著迴蔣凡的話。


    功過從來結伴而行,劉憲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這案子他辦好了,不一定有功,案子辦砸了,一定有鍋,到時候這口鍋想甩都甩不掉。


    不行,下班得先迴去問問娘子。


    但現在先得迴答蔣凡,經過一番思索,劉憲決定和稀泥。


    “這個,本官也不太清楚接下來該做什麽,等本官請示吳主事後在做定奪。”


    三人神情像吃屎一樣難受,這位劉大人剛來就和稀泥。


    華雲飛更是冷哼一聲,甩袖離去。


    “那個劉大人,華雲飛這人脾氣有點兒倔,您多擔待,我這就去把他追迴來。”


    蔣凡話一說完,也不等劉憲迴應,帶著劉大柱就離開。


    一時之間,整個房間隻留下了劉憲孤零零的一個人。


    特麽的,這些老油條,一來就給他下馬威,不聽命令就算了,還當麵甩臉色。


    不行。


    得想法子整頓整頓他們,不然這案子沒法查。


    ……


    劉憲迴到家中,獨自一人坐在院子裏的石凳子上,心情煩悶。


    “夫君這是怎麽了?”


    王翠翹走到劉憲身旁,端起石桌上的茶壺,為劉憲倒了一杯茶水。


    劉憲拿起石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娘子,你得給我想想辦法,今天我去刑部報到,那主事要我去辦什麽城東的采花賊案。”


    “還給我派了三名衙役協助辦案,那三名衙役根本不聽我的,今天還在我麵前甩袖離去。”


    知曉事情原委之後,王翠翹不假思索的一語道破玄機。


    “夫君,你是官,他們是吏。”


    坐在石凳上的劉憲轉頭看向王翠翹,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那娘子,我該怎麽做?”


    “夫君什麽都不用做,正常給他們下達任務就行。”


    劉憲懵了,這真的能行嗎?確定這樣那三人會聽?


    “娘子,如果他們陽奉陰違怎麽辦?”


    王翠翹緩緩拿起石桌上的茶杯,不慌不忙的說道:“如果他們陽奉陰違,夫君隻需把他們的所作所為報到上麵去,自會有人敲打他們。”


    確實。


    娘子說的很有道理,他隻需交代三人辦事即可,如果辦不好,他如實上報就行。


    這第一個問題算是解決了,還有采花賊案。


    劉憲拿起石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看向王翠翹問道:“娘子,這采花賊案,你怎麽看?”


    王翠翹並沒有急著迴答,而是端起茶壺,為劉憲茶杯續滿茶水。


    並對劉憲拋出了一個問題。


    “夫君可知這裏是哪裏?”


    “京城。”


    劉憲有點摸不著頭腦,娘子問這個問題和采花賊又有什麽關係。


    “夫君想過沒有,天子腳下為什麽會有采花賊,而這案件又遲遲未破,這不蹊蹺嗎?”


    經過王翠翹的提醒,劉憲好似意識到了些什麽,他今天剛去刑部衙門報到,就被安排去辦理這案件,這是偶然還是算計。


    他感覺一張陰謀的大網朝他而來。


    “那娘子的意思是?”


    王翠翹拿起茶杯,慢悠悠的說道:“如果妾身猜的沒錯的話,這采花賊定是那些京城裏的勳貴之後,隻有這樣,這案件才會遲遲未破。”


    劉憲明悟了,他可不相信刑部衙門的人都是飯桶,讓此賊作案九起還能逍遙法外。


    看來是有人壓著,不想讓人破案。


    接著王翠翹語氣凝重的繼續說道:“夫君你已經被拖到這案件裏麵去了。”


    劉憲也反應了過來,連忙追問。


    “娘子,我要怎麽做才能脫離這個案子。”


    “夫君,莫急,妾身自不會讓你卷進去。”


    說完。


    王翠翹起身走向劉憲的書房,從裏麵拿來了筆墨紙硯放在院子裏的石桌之上。


    劉憲完全搞不懂他這位娘子要幹什麽。


    “娘子,你這是要做什麽?”


    王翠翹拿起毛筆,邊寫邊迴答劉憲的提問。


    “幫你脫局。”


    沒一會,王翠翹就寫完了一封信,她把信封好,遞給劉憲。


    “夫君,這封信你隨便交給一位禦史。”


    劉憲現在是徹底懵了,心中更是疑惑叢生。


    “娘子,找禦史有什麽用?”


    對於劉憲的表現,王翠翹感覺他這位夫君自從得了失魂症,反應是越來越遲鈍了。


    “夫君,朝廷上這群禦史可不是善茬,他們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捕風捉影,還個個嫉惡如仇。”


    “妾身讓你把這封信交給禦史,就是想通過禦史把你從這采花案中拉出來。”


    劉憲突然感覺他大腦有點不夠用了。


    “娘子,這能行嗎?”


    王翠翹知道劉憲沒想通,更沒想明白,她收拾了一下石桌上的筆墨紙硯,重新坐在石凳上,耐心的給劉憲解釋。


    “夫君,這朝廷上的禦史,如果知曉采花賊案後,一定會跑到刑部去查卷宗,隻要有人動手腳,就一定瞞不過這群禦史的眼睛。”


    “他們肯定會順藤摸瓜,找出是哪位勳貴子弟幹的,然後在朝廷之上,死死的彈劾他,到時候采花賊就會被找出來。”


    高,實在是高。


    這準確的人心洞察力,驚人的局勢判斷力。


    劉憲怕了,這女人如果想算計一個人,簡直如同吃飯喝水一般容易。


    他不知道信裏寫了什麽,剛才他也沒有注意看。


    不管寫的什麽。


    這案件算是不用他費心去查了,隻需明天把這封信送出去,所有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所有問題解決後,劉憲也輕鬆了。


    他站起身,伸了伸懶腰。


    “娘子,今天晚飯我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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