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濤槍訣》?!是陳帆他父親傳下來的黃級下品技法!”


    “大獵頭說,讓陳帆將這《狂濤槍訣》獻出來,使島上有功之人皆可修煉,也就是說,隻要我能立下大功,也能夠修煉這《狂濤槍訣》!”


    “三位長老,陳帆畢竟是折斷了‘鯨王槍’,必須要有所懲罰,否則難以服眾,大獵頭說非常好,既對陳帆有所懲戒,又能夠壯大我們黑礁島的實力。”


    …………


    一瞬間,島上眾人幾乎人人都開始支持李誌雄來。


    那可是《狂濤槍訣》,是黃級下品的技法。


    一旦陳帆將其獻出,那黑礁島上人人都有修習的機會,關乎切身利益,就算那一部分原本偏向於陳帆的人也不由得改變了立場,開始支持李誌雄來。


    祠堂外群情洶湧,祠堂內則是一片寂靜。


    李誌雄一臉冷笑地看著陳帆,目光中隱隱露出幾分忌憚和殺意。


    “果然不愧是島上的大獵頭,倒也是果決,知道有三大長老看著,我的實力又完全恢複,他想要從我手中奪得《狂濤槍訣》的可能性大大降低,於是便當機立斷,想要借助島中大勢逼我交出《狂濤槍訣》。”


    陳帆臉色平靜,腦海中思緒急轉著。


    “倘若我斷然拒絕,那就是和島上所有人做對,就算是三大長老和王叔都不一定會支持我,畢竟在他們心中,壯大黑礁島還是極其重要的,這是陽謀,不怕我不就範,果然是好手段。”


    就在這時,二長老開口了:


    “陳帆,你覺得怎麽樣,倘若你真願意獻出《狂濤槍訣》的法門,島上是絕對不會虧待你的,就算是折斷‘鯨王槍’一事靈龜門使者降罪下來,黑礁島也一定會和你共同承擔。”


    陳帆依舊沉默不語,此時祠堂外愈發熙攘喧鬧起來。


    “他莫非是不想交出《狂濤槍訣》不成,哼,這可由不得他。”


    “‘鯨王槍’乃是我們黑礁島千年傳承的重寶,他將其折斷,就是將我們黑礁島的底蘊完全毀了去,如今獻出《狂濤槍訣》便正好補足,我要是他,早就心懷愧疚地將那《狂濤槍訣》獻出來了,何必還要大獵頭提出。”


    “嘿,他父親也不知從哪裏得了這套《狂濤槍訣》,不受靈龜門神魂血誓的影響,可以傳授給他,不獻出來,要是他出現了什麽三長兩短,這套黃級下品的《狂濤槍訣》恐怕就要失傳了,他對得起他的父親嗎!”


    …………


    見到祠堂外情況,李誌雄頓時冷笑道:


    “大家也都看到了,我可是一心為了黑礁島,陳帆,你還是把《狂濤槍決》交出來吧。”


    陳帆抬起頭來,看了看祠堂外那些叫嚷的人,然後又看了看李誌雄,嘴角不由露出一絲嘲笑。


    “李誌雄,你真的是一心為了黑礁島嗎?”


    “那是當然!”李誌雄毫不示弱。


    “哦?但我卻不相信。”


    陳帆對著祠堂中央坐著的三大長老拱了拱手,接著轉頭看向了祠堂外的島民,然後沉聲道,“我可以將《狂濤槍訣》獻出。”


    “但是!”


    說著他頓了頓,然後繼續道,“我卻不相信李誌雄的話。”


    《狂濤槍訣》雖是黃級下品技法,但陳帆並沒有將其看得特別重要,他身上還有其他東西要比這《狂濤槍訣》重要得多。


    譬如他脖頸間的那塊劍形玉佩、譬如他心髒處的那顆神秘金珠。


    更何況他現在已經將這十九式《狂濤槍訣》演化升華出了更強的《狂濤三擊》。


    所以,他其實也願意將《狂濤槍訣》交出來以彌補他折斷“鯨王槍”造成的損失,同時也算是增強黑礁島的底蘊和實力。


    但絕不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


    若真是就這樣交出,有功之人可以修煉,那第一個修煉的人必定是李誌雄,而剩下的人感謝的也隻是李誌雄,李誌雄的地位也就更高更穩固。


    陳帆不在乎島上眾人的壓力,但卻不願自己這樣被李誌雄用陽謀牽著鼻子走。


    他必須要反擊!


    “諸位心中應該也都明白,毫不避諱地說,大獵頭一直與我有齟齬,所以我一點也不相信他的話。”


    “我願意獻出《狂濤槍訣》,但有一個條件。”


    陳帆望了望李誌雄,然後看著祠堂外的眾人,沉聲說道。


    “那就是大獵頭不能修煉,否則我不會交出去的,嘿,大獵頭如果真是一心為了黑礁島,想必是願意放棄修煉《狂濤槍訣》的機會吧。”


    這話一出,形勢立刻逆轉。


    原本祠堂外的那些人原本都還在或隱或顯的逼迫陳帆,現在一聽陳帆這話,馬上都口氣一變。


    “哈哈,我就說嘛,陳帆乃是我們黑礁島的少年英傑,深明大義,你們還一直不相信。”


    “有了這《狂濤槍訣》,我們黑礁島的實力肯定能增加一大截,大獵頭一心為了黑礁島,想必是會答應的。”


    “哼,那可不一定,李誌雄可是一直覬覦陳帆的《狂濤槍訣》,這次怎麽可能會同意。”


    “不同意?就算他是大獵頭我們也不會答應!”


    …………


    隻是一句話,眾人俱又都偏向了陳帆,就算是李誌雄的那些直屬手下也是沉默不語。


    在一個群體中,若是能犧牲一人而讓剩下的所有人獲得巨大的利益,那這些人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將那人犧牲。


    先前是陳帆,現在是李誌雄。


    “你,你……!”李誌雄顯然怒急。


    “哼!”陳帆冷笑了一聲。


    “莫非大獵頭不肯答應嗎,看來始終還是有自己的私心,也罷,既然大獵頭不願意,那這《狂濤槍訣》就暫時還留在我手中吧,大家要明白,不是我不願意獻出《狂濤槍訣》,而是因為大獵頭私心作祟才如此。”


    “陳帆,不要太過分了。”三長老雙目似電。


    陳帆識趣地閉了嘴,就這樣看著李誌雄。


    李誌雄費勁心思、種種謀劃都是為了陳帆手中的那套《狂濤槍訣》,如今要讓他直接放棄,讓他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無用功,他怎麽可能願意!


    可如果他現在敢說一個“不”字,那就會成為眾矢之的,島上眾人都會針對他。


    二長老此時也望向了李誌雄,目光微動:“李誌雄,你還是考慮一下吧,我們可以從其他方麵做出補償。”


    “好!”望著祠堂內外那些帶著莫名意味的眼神,李誌雄猛地一咬牙,“隻要陳帆將《狂濤槍訣》獻出,我不修習就是。”


    說著他陰沉地看了陳帆一眼,目光中帶著隱秘的殺意。


    “哼,不要以為恢複實力就可以狂妄了,就算是天才也是需要時間來的成長的,而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危險。”


    他冷哼一聲,也沒有理會眾人的反應,就直接離開了祠堂。


    眼看著李誌雄離開,陳帆淡淡一笑,然後對三大長老拱了拱手:


    “三位長老,我這便將《狂濤槍訣》獻出,隻是法不輕傳,必須得是對黑礁島立下功勞之人方可修習,這就要煩請三位長老立下章程來,後續事情我就不多過問了。”


    說著他便從懷中掏出了一片靈貝之殼遞了上去。


    “這片靈貝大約可以讓人體悟十次‘勢’境的《狂濤槍訣》,至於剩下的,就要靠自己去苦修了。”


    像《狂濤槍訣》這類入了品級的技法須得靈貝之殼或者類似的東西承載。


    因為它不僅承載法決信息,也還承載“勢”或者“意”的痕跡。


    如果不是悟性驚人的絕頂天才,否則很難有人光憑法決本身就能夠快速掌握一套法門。


    靈貝之殼能承載“勢”和“意”的痕跡,也能夠也能夠承載法決信息,於是就成了傳承功訣法門的最佳載體之一。


    憑“勢”和“意”的痕跡,後麵修煉法決的人便可以少走許多彎路,無異於有名師在諄諄教誨;而這也是很多傳說中,有人獲得奇遇修煉無上神功、在沒有人指導之下卻一路高歌猛進、成為一代強者的原因之一。


    也正是因為這靈貝之殼,依靠養殖靈貝的靈貝島便有了“雲水三島、靈貝最富”的名聲。


    畢竟隻要功法傳承,就免不了要用到靈貝。


    不過陳帆在修煉這《狂濤槍訣》時並沒有靈貝輔助,因為他父親得到那塊有《狂濤槍訣》的靈貝中“勢”的痕跡就隻能讓人體悟一次了。


    因此他的《狂濤槍訣》是由他父親直接傳授。


    陳帆在悟性方麵並不出眾,就算是有父親的指導和近十年的刻苦修煉,也隻是將《狂濤槍訣》修煉到了“體”境;如果不是那灰色涼意,恐怕他再修煉個十年也難以將《狂濤槍訣》推到“勢”境來。


    所以在那灰色涼意的幫助下將《狂濤槍訣》修煉“勢”境後,他便又將那塊靈貝拿了出來,在其中烙印下了“勢”的痕跡。


    隻是這靈貝材質有限,也僅僅隻能留下這一絲痕跡了,最多還能讓十個人修煉。


    看到陳帆拿出這塊靈貝來,二長老眼中不由閃過一絲驚駭之意:“陳帆,莫非你已經將《狂濤槍訣》修煉到了‘勢’境?!”


    陳帆麵色平靜,似乎早就料到二長老的反應,點了點頭道:“沒錯,我已經將《狂濤槍訣》修煉到了‘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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