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病”還沒有好,自然是哪裏都不想去,原本今天的葬禮他都不願意參加了,但是真是提前說好的事情,並且他的白月光秦瑾還在……


    “……”


    這是在秦瑾父親的葬禮上,竇文鈺不好發作,他輕咬著牙忍了忍,脖頸的青筋都凸了出來,他轉眸看向站在一旁頗為無精打采的尚時,盡可能的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柔和,“尚時,是不是他威脅你?沒事的,我現在讓人把你送迴去。”


    費何意不太好對尚時動手動腳,但這妨礙他讓竇文鈺更生氣一點,“這哪呢?尚哥身上的衣服都是我親自挑的,就穿這麽一小會兒,太浪費了。”


    尚時抬眸看了費何意一眼,費何意這話是沒有問題,但是話語中著多到溢出來的曖昧就過於不正常了,明明費何意就是送了他一件衣服,但是從費何意嘴裏說出來,清白的也變成不清白的了。


    竇文鈺之所以會這麽失控,還因為方才有人看到了站在費何意身邊的尚時,隱晦的問費何意這是不是他


    竇文鈺拳頭攥的一直發響,兩步走到費何意的麵前,抓住費何意的衣領,麵目略顯猙獰,“你對他做了什麽?”


    費何意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偶爾挑挑眉尾,露出幾分小女子的嬌俏,“你希望我對他做什麽?”


    “尚哥,他都為了你揍我了,你不管管嗎?”


    竇文鈺也看了過來,他倒是希望尚時開口管管他,白色西裝的尚時太過耀眼明顯了,幾乎能夠立馬吸引住一個人全部的注意力。


    尚時懨懨的垂著眼皮,臉上的疲憊難以掩飾,他語氣平平,甚至可以說是毫不在乎,“這能怎麽管?你們想打就打吧。”


    反正又不是他的葬禮,不過要是有人在他的墳頭幹架,那他湊合的欣賞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也不能說尚時太過薄情了,但事實就是這個樣子,無論是他們一死一傷,還是兩敗俱傷,都與他沒有太大的關係。


    費何意因為尚時的話輕“嘖”了一聲,胸口微悶,但是一瞧竇文鈺那委屈到都快要哭出來的樣子,他忽然釋然了,這裏還有一個比他難受千百倍的人,他就不那麽難受了。


    說來也是奇怪了,他私底下給尚時使絆子使了快兩年了,這兩年期間,竇文鈺總該能夠聽到一些風聲,可是他對尚時不聞不問,就最近這段時間,竇文鈺像抽風一般犯了病,開始在意尚時了。


    “竇少,你動不動手呀?”費何意赤.裸裸的嘲諷著,餘光倒是看到了與竇文鈺關係一向不錯的方長垣和季宏,最近處還有一個雷邢。


    起先,他也沒有想過要這麽挑釁竇文鈺,是害怕雙拳難敵四手,但是與竇文鈺交好的這幾個人是一個也沒有要上來幫忙的意思,所以他就沒那麽多顧忌了。


    他今天一定要竇文鈺動手,要竇文鈺在這麽人麵前丟了這個麵子,即便他可以會和竇文鈺一樣。


    這是那個人命令他這麽做的。


    竇文鈺不動手,他可以逼竇文鈺動手。


    費何意突然伸手同樣拉住了竇文鈺的衣領,把人拽到他麵前來,貼著竇文鈺耳朵輕聲說:“你老公身段不錯,有沒有意向把人拉出來,我們一起玩玩?”


    他這話雖是為了氣竇文鈺才這麽說的,但是他也不是胡亂說的,當初竇文鈺年紀不大,正處於什麽都知道一點,但什麽都不是特別明白的時候,就有和他的這個包括季宏在內的好友說過,以後要是有了丈夫老公,會帶出來和大家一起玩。


    至於這個“玩”是哪個“玩”,隻有說這話的竇文鈺,和聽到這話的幾個人最為清楚了。


    竇文鈺一直都忍耐壓製著怒意,可是聽到費何意說了這樣的話,塵封的記憶是被喚醒了,但是拳頭也落在了費何意的臉上。


    誰還沒有中二或者叛逆期說的瘋言瘋語了,這種話原本就是口舌之快,也叫口嗨,但是費何意偏偏要把他說的話當成,還拿到明麵上來,這讓他還怎麽能忍得下去。


    再忍就算不上是個男人了!


    “玩?費何意,我看你娘裏娘氣的,不雌.伏在百人身下實在是太可惜了,不如我先找幾個人把你給玩了?”


    竇文鈺這一拳用的力可不小,費何意的臉被打歪了,還火辣辣的刺痛著,等他站穩身子,還沒有解氣的竇文鈺想要故技重施,但是這次費何意握住了竇文鈺的拳頭,反手給了竇文鈺一拳。尚時


    然後兩個人就扭打在了一起。


    在這場被詭異推遲了快一個月的葬禮上拳腳相向,似乎也沒有那麽驚世駭俗了。


    霧蒙蒙的天又飄下了小雨,落在肌膚上冰冰涼涼的,帶走了一些燥意,尚時垂眸看著恨不得至對方於死地的費何意和竇文鈺,十分又心情的在想,這雨落在他們打的紅腫的傷口上會不會帶走一點痛意。


    這場鬧劇看似發生的突然,但卻是有人故意而為之,並且事出有因,周圍人微怔了一下,但是也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雷邢一個健步走了過來,把尚時給扯開了,動作稍稍粗魯了一些,手腕上的血管都撐起了皮膚,“站這麽近,也不怕被打?”


    他目光在尚時過於白皙的脖頸上的那顆小痣上微微打轉,就在喉結的上方。


    方才費何意的話他聽到了一些,到現在嗓子又幹澀又滾燙。


    尚時被這麽一扯,腦子就更暈了,像是踩在了棉花上,是緩了好久才緩過來,等他好受些了,身邊的人也早就從雷邢換成了方長垣。


    方長垣眼眸微彎,透著幾分不懷好意的狡黠,“雷邢,你就不能溫柔一點?哥這麽嬌嬌的,弄壞了怎麽辦?”


    “哥,要不你去那邊坐一會兒,這邊的事情很快就能夠解決了。”


    雷邢看了方長垣一眼,這目光對視上了,也就順帶著明白了對方想要做什麽。


    他們看似是要上前拉偏架,但實際上是趁亂下黑手。


    拉架的人不少,還有人是湊熱鬧的,所以說要是做了點什麽,還真不一定有人能夠瞧得出來。


    雷邢趁亂按住了竇文鈺的頭,他的按是用力的往地上按,雷邢和其他人還不太一樣,他喜歡健身,並且偶爾會去打打拳擊,所以竇文鈺在他眼裏就是小打小鬧。


    以往他不會插手這種幹架的事情,因為他得給自己父親留一個“好印象”,他可不太想自己家的公司落到他那些同父異母的兄弟手中。


    但是現在有這麽一個落井下石的機會,他的確不太想要放過。


    要是竇文鈺被人打死了,尚時就成了“寡夫”,若真到了那個時候,想要對尚時做什麽都可以了吧?


    這個想法也就是在雷邢的腦子裏過了一遍,他不會付諸行動,因為殺人犯法。


    尚時微微抬起頭,看了一眼頭頂的黑傘,身旁撐傘的方長垣還在陰陽怪氣,“小心著點,可別打壞了什麽東西,萬一去醫院都治不好。”


    一想到竇文鈺現在與他一樣,方長垣就是覺得解氣,但是單單隻是這樣看著,還不夠解氣,他把傘塞到了尚時的手中,“哥等我一會兒。”


    揍人的這種事情當然還得是親自動手最為解氣。


    上次在醫院他還沒有打夠,他忍氣吞聲了這麽久,隻報複了這麽一下下哪裏管用。


    竇文鈺著實是沒有想到方長垣還會過來給他下黑手,他有些氣急敗壞的抬起頭,“艸了,方長垣,你他媽的做什麽呢?我們不是說……”


    “哎呀,抱歉,我打錯了,我這就幫你打迴來。”


    “……”


    尚時撐著傘,自然是不會在原地等方長恆,他正想要找個地方坐下來歇歇,就看到幾個穿黑色西裝的保鏢把打架打的有些上頭的竇文鈺和費何意給拉開了。


    費何意輕碰了一下唇角的傷痕,挺疼的,但他還是輕扯唇角,對著竇文鈺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打著一架我也不虧,竇少丈夫的滋味可是不錯。”


    別看他現在還能夠雲淡風輕,實際上他的手指骨折了,現在正痛著。


    比起費何意,竇文鈺的模樣要糟糕透了,衣服上沾染了泥濘,原本精致的臉也多了幾道猙獰的傷痕,配上竇文鈺眼中的陰翳,是愈發的兇神惡煞。


    竇文鈺現在就是一隻被鬥敗的公雞,但是還不服輸,非要把費何意當眾閹了他才覺得解氣。


    “文鈺,你還要接著鬧嗎?”


    一道溫潤但是不缺蕭殺嚴肅的聲音喊住了竇文鈺。


    這一喊,不僅叫住了竇文鈺,還把竇文鈺的理智給喚迴來了,委屈到泛紅的眼眸濕漉漉的看著尚時,同時他還有一種被尚時戴了綠帽的憋屈感。


    他知道費何意的話不能相信,但著也不影響他覺得難受。


    尚時沒有去看竇文鈺,“綠人者,人恆綠之”,竇文鈺應該早些明白這個道理的,他微微吊起眼尾,看著走過來的男人。


    男人五官與竇文鈺有些相似,但是他比竇文鈺多了幾分成熟沉穩,那雙眼眸也顯得老成很多,淺色的唇瓣輕抿著,略帶著一點書香氣質,但是目光淩厲起來,氣勢不輸在場的任何人。


    竇文鈺見到男人,頓時老實了起來,方才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雖有不情願,但還是得乖巧的喊一聲“哥”。


    竇善是竇文鈺的大哥,比尚時還要年長上幾歲,但是那張臉要顯得要比尚時老上不少,眼角落著細紋,臉上的肌膚略有些下垂之意。


    有些人天生就會顯得老些,竇善雖是這樣的人,但是他身上有尚時想要的成熟。


    竇善身上有著時間歲月留下來的成熟穩重,氣質略微內斂,不似竇文鈺那般張揚,但卻能夠做到壓竇文鈺一頭。


    竇文鈺舔了舔唇上的傷口,瞧著竇善把目光放到了尚時的身上,明知道他哥不會對尚時做什麽,但還是難以自控的做出一副護人的姿態,“哥,你過來做什麽?”


    他還沒有傻到以為竇善過來是為了替他出頭亦或者想要保護他這個弟弟的。


    竇善的這個名字起的太好了,竇善什麽都不缺,就是唯獨卻了一點“善”,他這個人做事可以滴水不漏,但大多數時候以絕對的利益為重,善良幾乎少得可憐,甚至可以說是沒有。


    竇文鈺在很小的時候就領會到他哥這點了,他小學的時候因為長得漂亮,不僅經常被當成女生,好老師受到欺負,有好幾次他都被欺負慘了,有人把他按在地上揍,衣服都要被扯下來了,他哥竇善還在一旁看著,漆黑的眼眸裏是一點波瀾都沒有。


    “哥……幫幫我……”


    竇善特別難得的將視線往竇文鈺那張可憐的小臉上移了一下,“可以,但是你得把房間讓給我。”


    竇文鈺瞪著滿是淚光的眼眸呆住了,可是留給他發呆的時間不多,他見那人又要來扯他的衣服,再這麽下去,他的褲子可能真的要被當眾脫掉,沒有辦法,他隻能夠答應竇善,“好好好……給你……都給你……”


    他的房間原本就是竇善的,可是當年太小了,又仗著有父母的寵愛,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是兄友弟恭,蠻不講理的把他哥的房間給搶占了過來。


    他哥麵無表情的搬離了房間,他以為他哥並不在意這間房間,沒有想到,竇善無時無刻都在想著怎麽把房間多迴去,甚至他這個弟弟死了都可以做到毫不在乎。


    這樣的哥哥太過喪心病狂,竇文鈺能做的就是遠離他。


    竇善冷冷的抬眸看向臉上帶傷的竇文鈺,薄唇微抿,“沒有被打死?”


    “……”


    “我也沒要你來幫我……”竇文鈺扯著唇角,一副不服的姿態,鞋尖撚著地上青綠的小草。


    “不是我要來幫你,”竇善的五官線條柔和,聲音也是如鳴佩環,他身上有一種類似於古人淡雅的氣質,“這些保鏢是秦先生的人。”


    竇文鈺臉色更白了一點,嘴巴要比腦子快很多,“秦先生?他來了?他在哪裏?”


    他四周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秦瑾的身影。


    竇文鈺現在可矛盾了,他在乎尚時,要不然費何意說出那樣的話來的時候,他的反應就不會那麽大了,但是他暗戀秦瑾好幾年了,突然叫他放下,他根本放不下。


    竇文鈺對秦瑾的感情未必就是“愛”,更多的是一種執念,他很小的時候見過二十出頭的秦瑾,就那麽一眼,就被徹底的迷住了,暗下決心以後一定要和秦瑾結婚。


    剛過了十八歲的生日,他就去找秦瑾表白了,可是他根本沒有見到秦瑾的麵就被秦瑾給拒絕了。


    竇文鈺不願意就這麽放棄,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好的,越是得不到的就是越折l磨人,圈子裏也沒有人會去嘲笑竇文鈺在追一個老男人,畢竟那可是秦家的秦瑾。


    秦家底蘊深厚,誰都想要與之交好,再分一杯羹,即便不是圖秦瑾這個人,就算是衝著秦家的家底去的,他們都能夠理解竇文鈺。


    秦瑾身上的一點,讓竇文鈺誤會了很多年,才導致後來他非秦瑾不可。


    秦瑾家世好,樣貌出挑,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完全就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人,竇文鈺覺得世上所有和貌美有關的詞都是為了秦瑾而存在的。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從來沒有動過情l愛這種東西,身體與思想上都沒有,仿佛就像是在等他命中注定的那個人一樣,也或者他天生就沒有感情這種東西。


    小時候的竇文鈺見到秦瑾後,還傷心難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隻能感歎“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他不但想要秦瑾喜歡上他,還想要秦瑾的初戀是他。


    後來,他從季宏的嘴裏得知秦瑾從來都沒有談過戀愛,秦瑾的父親管的嚴,不允許秦瑾早戀,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管的太嚴而留下了“後遺症”,秦瑾成年後也沒有和誰戀愛過,對誰都是冷冰冰的,一副涼薄的要死的樣子。


    秦瑾也被拉去相親過,商業聯姻對家族充滿了好處,可是秦瑾的相親總是以失敗告終,沒人知道他做了什麽,但是來相親的對方聽到秦瑾這個名字,眼睛裏就會充滿恐懼,驚慌失措的搖著頭,不願意見到秦瑾第二麵。


    因為秦瑾的種種欣慰,竇文鈺以為秦瑾這是在為他“守身如玉”,所以他一直期待著快些長大,成年後他就可以和秦瑾正是交往了。


    但是,他從十八歲等到了現在二十六歲,結過一次婚又離婚了,秦瑾對他依舊沒有任何表示。


    當初他與尚時的婚姻,也不過是他想要拿來氣一氣或者是激一激秦瑾。


    秦瑾沒有出現在他的婚禮現場,也沒有送來任何的祝福,竇文鈺拿不準秦瑾到底是吃醋了,還是沒有吃醋。


    被一次被秦瑾拒絕,竇文鈺都會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難受,因為他害怕秦瑾會愛上別人,不過好在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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