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時……”他還想要往尚時的懷中鑽,尚時的身上有一種淡淡的茉莉花茶的香味,苦澀感很輕微,花香味會重一點。


    可是這次他還是失敗了,尚時的目光甚至都沒有落在他身上,手也從他身上移開了。


    “怪重的,你往那邊一點,要不就找個地方坐坐。”


    尚時絕對是氣氛終結者,氣得竇文鈺眼睛都紅了,這一紅不要緊,迎著風,直接掉起了金豆豆。


    撒嬌、投懷送抱不管用,那眼淚總該能夠起到一點作用了,尚時一向心軟,這下應該來哄哄他了吧。


    尚時看到竇文鈺眼角落下的晶瑩的淚珠,他的確是迴過身來,不過與竇文鈺預想的不一樣,尚時的手在他的衣領上輕拍了兩下,像是在為他整理折痕。


    “別哭了,會所裏的小男生都不怎麽哭了,你怎麽還哭?”


    若不是係統一個勁的催促他要抓住機會,上去安慰哭的梨花帶雨的美人兒,尚時也是不會在乎竇文鈺有沒有哭,又或者哭了多久。


    尚時說這話,其實就是在拿竇文鈺與會所裏的那些漂亮男生做對比,竇文鈺雖然易燃易爆炸,但他也不至於聽不出尚時話中的深意。


    這就是拿他與那些出來賣的做對比,竇文鈺眼眶裏的淚光一下子止住了,惱羞成怒的看著尚時,扣住尚時的手腕,“你拿他們和我做對比?”


    不僅如此,尚時表現的也太過像是無情的“嫖.客”,這是連對他動.情都沒有就要走了,他當然不是什麽小倌,但是因為他刻意去討好尚時,尚時依舊不為所動,落差太大了,他自然是更加的不甘。


    尚時甩了一下手,沒能掙脫開,他重新打量著竇文鈺。


    按照尋常設定來說,竇文鈺作為萬人迷主角受,應該是身嬌體軟易推倒的,他雖然很宅,不愛鍛煉身體,但起碼也是攻四,不至於連主角受都比不過吧。


    竇文鈺盯著尚時因為吃辣而變得嫣紅的唇瓣,心中越來越氣,賭氣也要讓尚時和他一樣生氣才行,他猛地拉過尚時,要想咬在尚時的唇瓣上,可是他沒有成功。


    “嗬……文鈺,也不用這麽迫不及待,車馬上就來了,有什麽要緊的事情要辦,可以迴家去。”


    程漠原一手拿著手機,手機的高度和角度也有些微妙,後置攝像頭剛巧不巧就正對著竇文鈺的臉,像是光明正大的偷拍一樣。


    尚時是一臉的坐懷不亂,眉目淡然,除了那張似是鬼魅的臉充滿了妖冶,對比起竇文鈺又紅又是哭過的臉,竇文鈺更像是被好好“欺負”過一番,而尚時更像是那個罪魁禍首。


    但凡進來的是其他人,肯定想要去阻止尚時,而不是陰陽怪氣竇文鈺。


    竇文鈺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青,不情不願的放開了尚時,他今天被打斷了兩次,幸好不是在做那種事情,否則他非得萎了不可。


    程漠原拿著手機,可沒有人敢去檢查他這個“大太監”的手機,除非是想要被“用刑”到生不如死。


    竇文鈺也根本沒有想過要檢查程漠原的手機,因為他相信程漠原做不出偷拍的事情,何況偷拍他與尚時的照片有什麽用處?


    隻能說竇文鈺太過不了解他家和他父親了,最近幾年,竇家已經遠不如從前,竇父知道竇文鈺做的那些事情,卻從來都沒有阻止過,不是因為他瞧不上尚時,而是竇文鈺的白月光是秦家的掌權人,要是竇文鈺真的能夠得到這位秦先生的青睞,或許竇家的處境就會有所不同。


    程漠原若是把竇文鈺與尚時親密照片發給這位秦先生,不知道秦先生會不會在意自己成為小三呢?


    這種事情不用程漠原親自做,方長垣會做的。


    ……


    竇文鈺上車前,眼眶還是紅紅的,他見車外的尚時遲遲都沒有動作,咬了咬牙,不情不願的開口,“站在外麵做什麽?上車。”


    “我迴我自己的家。”尚時聲音清潤,絲毫沒有受到方才事情的影響。


    旁人或許可能聽不懂尚時的話,但是竇文鈺再明白不過了,尚時與他一直都是分開住的,他不願意去尚時那個破舊的房子,也不上尚時主動來找他。


    竇文鈺剛想要發作,眸光微微變了一下,想著尚時可能吃軟,不吃硬,語氣柔了下來,“說什麽呢?你家不就是我家,我家不就是你家,上車。”


    他都這樣了,車外的尚時依舊不為所動,略顯單薄的身子逆著光,麵容鍍上一層淡淡的陰影。


    “小尚?不要置氣,我房間的床你不是隻鋪了一半嗎?別人鋪的床我可不睡。”


    程漠原隻微微側過了半張臉,肌膚更加蒼白了,就像是不能夠見光的吸血鬼。


    “也是,”尚時打開車門,坐了上來,“不能夠讓小叔失望。”


    有期待才會有失望,尚時這話一出,是指程漠原一直在期待著他鋪床。


    這是什麽床?換個人就鋪不了了嗎?程漠原一個上市公司的總裁,還需要專門等一個鋪床?


    程漠原見尚時在往自己臉上貼近,眯了眯眼眸,輕聲笑了一下,聲音更陰柔了,尚時覺得他更加像太監了。


    竇文鈺遲疑的目光在程漠原與尚時的身上來迴晃了幾下。


    鋪床?鋪什麽床?


    程漠原是自己沒有手嗎?還讓尚時給他鋪床?


    還是已經老的動不了了?


    ……


    竇文鈺自然不會讓尚時去給程漠原鋪床,尚時想要去客臥,都給竇文鈺給拉了迴來。


    “就睡這,你哪裏都不能去!”


    竇文鈺當然不是心甘情願的,在他眼中,尚時還是那個上不得台麵的戲子,今天還多次讓他發火動怒,更加可惡了。


    但是,尚時一旦踏出這扇門,就是坐實了他們感情不好,順了程漠原的意,這是他最不想要看到的。


    尚時看了氣鼓鼓的竇文鈺一眼,脫下外套扔到了床上,“也好,幫我找一身沒有穿過的睡衣吧。”


    他轉身走進浴室。


    竇文鈺平日裏給自己花錢從不吝嗇,所以讓他找一件沒有穿過的睡衣不算什麽難事。


    竇文鈺眉頭緊皺,心中依舊不舒服,可是他一直都沒能找到宣泄的口子,就隻能暫時壓下來。


    他自認為他是一心喜歡白月光的,就算尚時那張臉也不賴,但是比起白月光還是差了許多。


    可是當尚時從浴室裏走出來,發絲略濕,玉白的肌膚被水霧熏得帶上了淺淺的桃粉,眼角的紅色小痣更是邪肆,偏偏一雙桃花眼過於的清澈,看著像是單純的妖,竇文鈺見到這樣的尚時,還是忍不住的多瞧了幾眼。


    睡衣鬆鬆垮垮的掛在尚時的肩頭,擋住了姣好的身形。


    竇文鈺默默收迴了視線,眉頭皺的更緊了。


    ……


    竇文鈺祁洗澡的時候,放在床頭櫥上的手機一直都在震動,尚時輕飄飄的望了一眼,來電人的備注是“秦叔叔”。


    這個稱唿尚時還是挺熟的,因為小說裏,竇文鈺就叫他那位白月光為“秦叔叔”。


    尚時原本是沒想著去接這個電話的,可是係統一個勁的在他身邊催他。


    【為什麽不接?你現在是竇文鈺的丈夫,小三都找上門來,你當然要拿出氣勢來。】


    其實,係統這裏說的也不太正確,竇文鈺的確很喜歡這位秦叔叔,但是人家幾乎沒怎麽搭理過竇文鈺。


    對於竇文鈺來說,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最好的。


    尚時覺得係統說的有道理,就算兩個人要談情說愛,也得在他與竇文鈺離婚之後吧。


    他接通了電話,手機聽筒放在耳邊,“喂……”


    尚時不知道該稱對麵的人為什麽,因為他不知道竇文鈺的白月光叫什麽,而他也不可能學著竇文鈺去叫人家“秦叔叔”,於情於理都不合適。


    對麵沉默了很久,像是沒有想到接電話的人會是他一樣,就在尚時以為自己等不到答複,想要掛斷電話的,一道低沉醇厚的聲音傳了過來:


    “尚先生?”


    “我想要和你見一麵,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第15章


    這迴輪到尚時沉默了,沒想到對麵那麽快就把他給認了出來。


    他們一個是竇文鈺的丈夫,一個是竇文鈺的白月光,還沒有見過麵,他覺得兩個人就算見了麵也沒有什麽可以說的,難道要聊竇文鈺嗎?


    “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了。”


    男人每次說話,都要沉默一會兒,悄無聲息中帶來極強的壓迫感,尚時等待男人的聲音的時候,心跳莫名的加快,似是想要催促男人快一點。


    最後,還是尚時先開了口,“你要找文鈺嗎?他在洗……”


    “我不是要找他。”


    “我要找你。”


    電話打到竇文鈺這裏,結果卻說要找他,尚時怎麽想怎麽都覺得犯迷糊,難道這個時候這位秦先生已經喜歡上了竇文鈺,來向他宣戰?


    “既然你不想要見我,那就算了,晚安。”


    尚時將手機拿離耳邊,順帶著揉了揉耳朵,他雖然沒有見過這位秦先生,但是他得承認,這位秦先生的聲音是真的好聽,沒有刻意的壓低聲音去裝那種氣泡音,就是單純的渾然天成,但已經足夠讓他耳朵“懷孕”的了。


    說來也挺讓人嫉妒的,主角攻受真的特別受到作者的偏愛,什麽都是最好的。


    不過,很快尚時就不這麽想了,他隻覺得作者會玩。


    ……


    竇文鈺其實是不怎麽願意和尚時睡在同一張床上的,當初和尚時結婚,完全就是為了讓尚時那張臉徹徹底底的屬於他,順帶著讓白月光吃吃醋。


    人家都是太過平淡的感情是會容易淡忘的,竇文鈺就想要給白月光一劑猛藥。


    他雖是和尚時結婚,但是沒有瞧上尚時的出身,更看不上尚時的工作,他是清楚娛樂圈內一直有人打壓尚時的,不然就算尚時演技再爛,憑著他那張臉,再買點通稿,上點熱搜,早晚都能黑紅。


    可是現在尚時別說紅了,他連幾個拿得出手的作品都沒有,公司和要把尚時雪藏了沒有什麽兩樣。


    竇文鈺知道尚時的處境,可是他依舊是袖手旁觀,但凡有他一句話,尚時事業都會很不一樣,說白了,竇文鈺就是對尚時不上心。


    而且他心中還有點怨怪尚時,因為原本應該成為他丈夫的是白月光,而不是尚時。


    竇文鈺一肚子的氣,又見尚時已經在床上躺好了,他一股腦爬上了床,也就把吃藥的事情給忘記了。


    雖說醫生叮囑他不能夠掉以輕心,但是他偶爾也會忘記吃藥,也沒見著引起太大的後果,也就是第二天醒來後忘記了晚上做了什麽事情。


    況且,他也沒做出太出格的事情,在他看來,這藥是吃不吃都行。


    隻不過之前的幾次,是他結婚前,並且結婚後沒有和尚時住在一起,這才沒有鬧出太大的事情來,可是眼下的情況完全不一樣了。


    床是足夠大的,就算尚時與竇文鈺同時躺上去,中間還有楚河漢界,他們倆誰也碰不到誰。


    尚時睡到一半就隱約感覺不對勁了,先是在睡夢中,他夢到了一條漆黑發亮的蛇順著他的腿緩慢往上爬,吐著猩紅的蛇信子,爬的很慢,像是要把他身上的氣味都沾到自己的身上去。


    他能夠感覺得出來這條蛇對他沒有太多的惡意,也模模糊糊知道自己這是做夢,所以沒有什麽好怕的,直到他看到了黑色的兩條根根……


    尚時臉一下黑下來了,他睡覺前剛剛刷到一條公蛇第一次開葷的視頻,因為沒有控製住自己,□□了十幾個小時,然後根根肌肉拉傷,收不迴去了。


    一定是他睡前看了這個視頻,這才會夢見蛇的。


    尚時腿上冷冰冰的觸感沒有消失,反倒是更加強烈了,他睜開眼眸,昏暗的房間中,對上了一對漆黑的眼睛。


    那人手臂撐在他身子兩側,眼眸暈染著淡淡的光亮,盯著他,就像是在盯著一塊肥美的肉。


    尚時一睜眼就對上了一張臉,即便竇文鈺長相精致乖巧,但他還是不可避免的被嚇了一跳,何況竇文鈺就如同變了一個人一樣,像是八百年沒有開過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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