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邢話不多,方長垣又是他的狐朋狗友,太難聽的話他還不至於罵出來給方長垣聽。


    ……


    尚時是真心覺得這計程車司機如同及時雨一般,他正不知道該如何擺脫雷邢他們幾個人時,這兩計程車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尚時順其自然的上了車,不過司機師傅與他見過的九成計程車司機都不同,話少,方才還是他主動說的要去那裏,不然這司機師傅可能隻管著往前開。


    即便是他主動開的這口,司機師傅也是冷冷的“嗯”了一聲,一路上也沒有與他多說話,等到了單元樓下,司機師傅把微信二維碼展示給他看,他掃碼付錢,司機師傅仍是一個字也舍不得說。


    尚時很少能遇到性子這麽冷的司機師傅,以往的司機總會沒話題找點話題,從家常小事,包括孩子在內,再到國家大事,有時還能聊到世界大事,他總有一種感覺,這司機不像是在開車,像是馬上就會拿起槍到戰場上打兩下的樣子。


    因為獨特,所以尚時無意識的抬眸多看了兩眼司機師傅,男人戴著白色的口罩,擋住了大半張臉,但是微微露出的鼻根倒是長得不差,尤其是那一雙狹長的鳳眸,多多少少有幾分勾魂攝魄的意思。


    男人眼角有些不太明顯的細紋,是時間在他臉上留下的成熟印記。


    畢竟隻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司機師傅長得是好看,還是不好看,都與尚時沒有太大的關係,何況在這座城市裏,下一次打車還不一定是什麽時候,遇到同一位的司機的概率又是小之又小。


    尚時結清了賬就上樓去了,與他預想中的一樣,房內空無一人,徐康平應該是早就離開了,他方在廚房門口的垃圾袋也不見了,應該是徐康平下樓的時候隨手幫他帶了下去。


    徐康平並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種樣子,像這樣的活,他在家時是碰都不碰一下的,全部扔給了請來的阿姨身上。


    他也是在把垃圾分門別類的扔到垃圾桶時才黑著臉反應過來,明明是自己要去給尚時增添不痛快的,怎麽到頭來他還要給尚時幹家務。


    這難道就是人夫的魅力?


    徐康平是不相信這些的,他就希望尚時趕快和竇文鈺分手,這樣他就可以隨意喜歡追求竇文鈺了,也不用當男小三了。


    他來之前根本沒有考慮過這些問題,因為在他看來是無所謂的,反正竇文鈺也不喜歡尚時,他管竇文鈺是不是結婚呢?反正人他是追定了。


    可是見過尚時後,徐康平又是各種的不舒服,沒有比現在更想要讓竇文鈺離婚了。


    ……


    尚時接下來的通告都不多,原本他的戲份就少,想著可以在家裏好好休息了,但是有人就是不讓他如願,非要給他臨危受命。


    他從床頭櫥上摸到了手機,一看聯係人是竇文鈺,反正手機鈴聲好聽,就讓鈴聲多響了一會兒,這才不急不慢把聽筒放到了耳邊。


    “尚時,我小叔到機場了,你去接接他吧。”


    竇文鈺是絲毫沒有掩飾言語中透露出來的厭惡,當然了,他不是在厭惡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尚時,而是厭惡自己的私生子小叔。


    第10章


    如果隻是普普通通的私生子,竇文鈺可能還不會厭惡到這種程度,但是他小叔的母親是他母親的妹妹。


    這關係也是夠亂的。


    但如果不是極致的厭惡,竇文鈺又怎麽會讓他這個有名無分的丈夫去接自己的小叔呢?擺明了就是要去惡心小叔的。


    如果是原主,恐怕還不知道自己是去惡心人的,還以為竇文鈺是重視他這個當丈夫的,才會讓他獨自一人去接小叔。


    尚時不是原主,對竇文鈺和他的這位小叔有一點點的了解,僅限於書中對他們的描寫。


    既然他是去惡心人的,倒也不著急去的太早。


    尚時不急不慢洗漱,吃了一點東西後,見外麵的天快要暗下來了,這才打車到了機場。


    好在竇文鈺小叔的飛機晚點了,尚時非但沒有遲到,還在機場裏頗為無聊的多等了一會兒。


    他低頭玩著手機,不知怎麽的就刷到了和竇家有關的八卦,他對竇文鈺不怎麽感興趣,反正過不了幾天他們就要離婚了,但倒是對這位名不見經傳的小叔程漠原十分的感興趣。


    網上沒有太多關於程漠原的訊息,不過僅從程漠原連姓氏都和竇文鈺的不一樣,也足以見出來程漠原有多麽的不受竇家的重視了,或許知道程漠原是竇老爺子私生子的人都是少之又少。


    人有的時候就很奇怪,越是難以得到的事物,越是想要得到,尚時此時此刻就是有點這種心裏,晚上關於程漠原的事情越少,他越是想要找到點什麽,畢竟待會他就要見到程漠原了,算是提前給自己做一個小小的準備吧。


    尚時戴著藍牙耳機,還放著歌,是完完全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以至於他根本沒有聽到走向他的腳步聲,還是在眼前的光線一暗,他才意識到有人走了過來,下意識抬起眼眸,對上了一雙茶色的眼眸。


    “尚時?”男人緩緩的伸出一雙白皙像是女子的手,“我是程漠原,竇文鈺的小叔。”


    他微微頓了一下,目光似有若無的從尚時的手機上劃過,似是刻意強調他是竇文鈺的小叔。


    尚時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尷尬的,程漠原應該是看到了他的手機,他幾秒鍾之前還在網上搜索著程漠原,結果原主就在他的麵前。


    他和程漠原輕握了一下手,又覺得哪裏有些不太對勁,程漠原是竇文鈺的小叔,也算是他的小叔,但是這位小叔極其的年輕,看上去比他大不了多少,身著淺色的外套,裏衣是白色的高領針織衫,五官線條過於陰柔,眼尾細長,即便他目光純淨,但給人一種算計城府極深的感覺。


    如果非要細說一點的話,程漠原非常像是古代中專門使用刑法拷問人的太監公公,眼中的陰戾狠毒時而有時而無的,看似溫潤,但眸光流轉間,眼底的陰鷙又好似快要變成實體一般,看得人陰惻惻的。


    兩人的手輕輕一握就鬆開了,尚時注意到程漠原還拉著行李箱,身為晚輩的,他還是要像模像樣的問一句,“小叔,我幫你拿吧。”


    程漠原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尚時,比他在照片上看到的要漂亮很多,要是沒有見過尚時,他倒是也不願意相信世上還會有男人省得這麽精致,像是狐狸變成的,一股子勾人的勁。


    “好,辛苦你了。”程漠原把行李箱遞給尚時後,就一直走在前麵。


    尚時看向自己給自己爭取來的活,默默的跟上了這位小叔的背影。


    雖說是來接人的,但是尚時連一輛車都沒有,好在提前叫了網約車,程漠原再不濟也是上市公司的總裁了,他還是很好意思讓這位總裁坐在計程車裏的。


    原主是沒有什麽錢,但買輛車還是不成問題的,但是原主覺得自己開車太危險了,萬一哪天發生了車禍,一命嗚唿了,所以他寧願把自己的命交給其他司機師傅,也不願意自己來開車。


    尚時坐在程漠原的身側,偶爾望一望車窗外的風景,因為程漠原是他名義上的長輩,即便他們倆看上去差不多大,但是他也不敢像程漠原一樣把手機拿在手裏。


    “當初你和文鈺結婚,我沒有到現場,這份子錢也就沒有給,現在我想要補一下,但是又覺得送錢太俗了,小尚,你有什麽特別想要的東西嗎?”程漠原修長的雙腿交疊著,要說他的五官線條還是柔和的,可偏偏狹長的眼眸微眯,就給人一種狠毒的樣子。


    尚時微愣了一下,這種長輩哄孩子的語氣,不是他前些日子剛剛用過的嗎?還真是風水輪樓轉,轉眼間就成了他在程漠原的麵前當小孩子。


    他很認真的考慮過了,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小叔,這個可以先欠著嗎?”


    “行,”程漠原勾著淺色的薄唇,“那就先欠著。”


    尚時對程漠原了解的還是不夠多,他年輕的時候一個人出來打拚,和同學一起創立了一家公司。


    程漠原公司的起步可以說是十分艱難了,不隻是因為程漠原年輕,沒有人脈,還因為竇文鈺的父親一直壓著程漠原,不斷給程漠原公司壓力,公司差一點就破產了。


    程漠原一路走來,從來都是別人欠他的,還沒有人敢說是他欠別人的。


    尚時覺得竇文鈺這位小叔真的是莫名其妙的,當初連竇文鈺與他的婚禮都懶得來,結果現在卻說要給他補份子錢。


    可以,但是實在是沒有必要。


    “小尚……”


    “嗯?”


    “你想要知道什麽和我有關的事情,可以直接來問我,網上說的……不一定準。”


    “……”


    尚時有點尷尬的摸了摸鼻尖,程漠原與人說話是,目光總是落在遠處的,這倒也不會讓人覺得不被尊重,因為程漠原的視線還是挺有壓迫感的,久居深宮,又精通折磨人的常事公公又怎麽會沒有一點壓迫感呢?


    “好,”尚時薄唇輕輕一碰,應了下來,“小叔,你真的想要報複文鈺嗎”


    這話是係統讓他問的,係統是一直想要他這個攻四成功上位的,最好是“大殺四方”,擠掉正牌攻,所以在這裏試探一下程漠原,好為以後保護竇文鈺做打算。


    問是問了,但是係統沒有想到尚時會問的這麽直白,係統有點抓狂,可是尚時卻覺得沒有什麽。


    尚時自己也對這個問題十分的好奇,不過他想的倒不是去幫竇文鈺來對付這位小叔,他想的是要是日後他和竇文鈺提出離婚,竇文鈺不願意,這位小叔會不會給竇文鈺添堵,順帶著幫幫他。


    程漠原緩緩轉過臉,冷白的臉就像是塗了粉一樣,就連聲音都是陰柔的,也不怪尚時會覺程漠原像個獨掌大權的公公。


    “你覺得呢?”他之前都是沒有發現他侄子的這位丈夫還是有點意思的,這種話都能夠直接問出口。


    尚時收迴了視線,腰背微微挺直,精致的麵容沒入黑影中,“那大概就是……”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沒說究竟是如何,程漠原清淺的揚了一下唇角,笑容意味不明。


    竇家幾乎沒有人能夠瞧得上這位“戲子”,就算明星和演員在電視機裏有多麽的光鮮亮麗,到了他們這些有錢眼人,就是一個可以拿來取樂的“玩物”,可是身為竇家少爺的竇文鈺偏偏與一個戲子結了婚,雖然談不上丟臉,但絕對是上不了台麵的事情。


    ……


    尚時一開始還沒有覺察出來,直到計程車開進了高檔的別墅小區,在一棟精致的洋房前停了下來,程漠原還直接下車了。


    他這才漸漸反應,這不就是竇文鈺的別墅嗎?


    說來也是蠻慚愧的,尚時作為竇文鈺的丈夫,很少踏入過這裏,當初竇文鈺原本是想要買下這棟別墅送給尚時的,這樣起碼他去找尚時的時候不用住在破敗的房子裏,可是尚時不接受,不肯去當這個軟飯男,竇文鈺一氣之下便拿來自己住了,並且還不願意尚時不不經允許就進入這裏。


    竇文鈺沒有把尚時當做丈夫,卻依舊把自己當成竇家的大少爺。


    “走吧。”程漠原看了一眼微微發愣的尚時,他還是比較滿意這種反應的尚時。


    原本就是一隻勉強會咬人的小白兔,裝什麽大灰狼呢?


    尚時看著程漠原都走到門口了,他隻能跟上去,不過他根本就沒有鑰匙,也不知道秘密。


    想了一下,程漠原來這裏倒是也有些說法,就算竇文鈺和程漠原的關係再不好,程漠原是客人,也是長輩,總不能夠讓程漠原住在酒店吧。


    不過,尚時沒有的鑰匙,程漠原有。


    程漠原冷白的手推開了門,就像是走進自己家一樣,開燈後先巡視了一番,而後緩緩向尚時解釋,“好奇我為什麽有文鈺家的鑰匙?”


    他還等著尚時迴他的話,卻見人已經走到他前麵了,微微彎下要的時候,衣服輕勾勒著腰間,將姣好的腰線給勾勒了出來。


    尚時在看沙發上放著的成人玩具,他有潔癖,沒有伸手去碰,就微微彎腰,這麽瞧著,至於鑰匙的事情,他還真不是太在意。


    程漠原要是真的想要搞竇文鈺,別說是鑰匙了,就連他父親公司有沒有違法犯罪的漏洞估計都能夠找得出來。


    程漠原走到尚時的身側,語氣聲音,語速和緩,“鑰匙是我從文鈺的前男友的手中拿到的,許是文鈺分手的方式太過激了一點,人家小男生氣不過,就……”


    別墅是竇文鈺結婚後才買的,那很容易猜這位小男友是什麽時候被竇文鈺踹掉的。


    程漠原從一開始就知道尚時沒有別墅鑰匙,他這是挖坑給尚時跳,至於為什麽……他純粹就是想要竇文鈺不痛快,尚時再怎麽不濟也是竇文鈺的枕邊人,要是連枕邊人都存著異心,竇文鈺還能安生的了嗎?


    可是尚時的反應太過平淡了,這讓程漠原有一種白忙活了一場,但他向來沒有做過無用功。


    “嗯,小叔你想要住哪間客房?”


    反正這房子也不是他的,程漠原住在哪裏都無所謂。


    竇文鈺獨自在家的時候可是真能造,估計阿姨還沒來得及打掃,所以垃圾隨處可見,還有這種羞羞的玩具也是扔得到處都是。


    程漠原原本是隻想要點點頭的,行李他可以叫人待會來收拾,但是尚時總是想一團棉花一樣,任由他施加力量,對尚時沒有造成一點傷害,這點還是蠻讓他在意的。


    “都可以。”


    盡管嘴上是這麽說的,程漠原還是挑了一件最滿意的,然後輕轉著手腕間的表帶,視線輕飄飄的落在正在為他整理床鋪的尚時的背影上。


    尚時幾乎是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他自己的人夫身份,就是那雙幹活的手過於嬌嫩了,一點都不像是會做家務的樣子。


    程漠原輕微的側了一下頭,尚時不單單是那張臉好看,清瘦的身子也是挺有可取之處的,那雙腿就是筆直又修長,皮膚白的像雪,就是唇色有點淺,看上去總歸是有點薄情的。


    他走到尚時的身後,似有若無的從尚時的身上聞到了很淡的薰衣草香味,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走吧,這種活不用你來做,會有人來做的……”


    微微停頓了一下後,“文鈺經常讓你來做這種事情嗎?”


    程漠原是逮住機會就在讓尚時對竇文鈺產生怨言,並且他還有份“大禮”要送給尚時和竇文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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