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康平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大腦反應不過來也正常,可是這話他怎麽迴答都不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和竇文鈺做到最後一步。


    他不願意把事實說出來,不說的話,他好像還能氣一氣尚時,要是說了,他更沒有麵子,他和竇文鈺什麽都做了,就是沒做最後一步,這要是傳出去了,是他不行,還是竇文鈺不行?


    竇文鈺如此的“守身如玉”,倒也不是他還有一丁點的道德底線,完全是因為他真正喜歡的是另外一個人。


    等徐康平迴過神來,尚時已經做到了餐桌前,享用起了早餐。


    他見過不少人吃飯,很少見到有人吃飯的時候也能優雅從容的,尚時算一個,不過尚時也不單單是優雅,其實還有幾分勾人的意味,合身的衣服將尚時姣好的身形勾勒了出來,雙腿交疊著,鼻梁筆挺。


    徐康平拉過椅子,坐了下來,發現尚時不僅隻做了自己的一份,還給他做了一份早餐。


    他還真有點餓了,早上從床上醒過來,就被竇文鈺趕著來到了這裏,不過,他撐著側臉,繼續著方才的話題,“怎麽了?你很在意?你和文鈺做的時候,戴套嗎?”


    徐康平一個小三就是敢質問尚時,他覺得竇文鈺不喜歡尚時。


    他是感覺尚時與竇文鈺上床的話,肯定會戴套的,竇文鈺就是個嬌滴滴的少爺,要是不戴套的話,還得清洗,清洗不幹淨,也會不好受,竇文鈺肯定是不願意的。


    尚時淡淡的抬眸看向徐康平,不覺得吃飯的時候談論這個是好的選擇,他用紙巾擦了擦薄唇,原本顏色較淺的唇瓣,多了一抹豔色,“不是特別在意,但是我會覺得髒。”


    要是這話從別人的嘴裏說出來,徐康平一定不會覺得相信,對麵那人肯定是在口是心非,可是尚時表現的太過平淡了,他一下子還真的拿不準。


    可是,他更不願意相信這個世界上能有這麽“大度”的丈夫,和昨夜與自己愛人春風一度的小三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吃的還是自己做的飯。


    徐康平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在意的地方有些不太對勁,尚時都在說他髒呢,他卻還在糾結尚時到底有沒有吃醋。


    這個也算是竇文鈺交給他的任務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和竇文鈺要不是臭味相投,也不可能玩到一塊去,所以竇文鈺想要做什麽,他其實是心知肚明的。


    徐康平裝作不經意的拿出手機,一邊把尚時說的話發給了竇文鈺,一邊把昨天他和竇文鈺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講了一遍,瞧他繪聲繪色的樣子,要是錄製的視頻,他肯定第一時間拿給尚時看,就為了讓尚時相信他真的和竇文鈺有什麽。


    “文鈺說他喜歡粗暴一點……”


    “要吃果醬嗎?藍莓味的,快過期了,文鈺不喜歡吃,你吃了吧。”


    “好的,謝謝。”


    徐康平下意識的接過了尚時手裏的果醬,還不忘多看了尚時修剪圓潤,泛著淡淡粉色潤光。


    後知後覺感到有些不太對勁,為什麽竇文鈺不喜歡吃的,要他來吃?好像他就是給竇文鈺擦屁股的。


    尚時的臉是看著沒有成熟的那種勁,但是舉手投足間都給徐康平一種莫名的壓迫感,讓他在尚時的麵前放不開,就像是麵對著家中的長輩,讓他渾身都不自在。


    “餐具也是文鈺的,家裏沒有多餘的餐具了,你暫時先用他的。”尚時雖是沒有潔癖,但是徐康平是竇文鈺招來的人,就應該“負責”到底。


    徐康平在一種極其詭異的氛圍下用完了早餐,尚時的手藝一般,做出來的東西也僅限於能吃,可是徐康平還是吃了不少,他預想中的尚時大發雷霆也沒有,就隻是問了問他與竇文鈺有沒有戴套,出發點還是為了自己。


    徐康平有點聲悶氣,偏偏尚時十分的無所謂,難道尚時是害怕計較太多,竇文鈺會與他離婚?


    “我要去上班了,你待會要是還在這裏的話,就幫我澆澆陽台的花,櫥子裏有不少零食,你想吃就吃吧,文鈺的東西你都可以隨便用,但是我的不行,文鈺他把鑰匙給你,你就拿著。”


    尚時換好了衣服,外套掛在臂彎中,說話的時候也沒有多分給徐康平幾個目光。


    剛好竇文鈺的東西他也不想要留著了,徐康平用完之後就扔了,原主還是挺喜歡竇文鈺的,竇文鈺雖然不經常迴來,但是原主都準備著各種日用品,就等著竇文鈺迴來的時候能夠用上。


    倒也不怕徐康平偷東西,單看徐康平那一身,就知道平時不差錢,他滿衣櫃的衣服都挑不出來一件可以比得上徐康平身上這件貴的。


    ……


    那頭,竇文鈺收到了徐康平的消息,雖然尚時說的話聽上去怪怪的,但也能體現尚時就是吃醋了。


    終於不是他一個人吃醋,竇文鈺心情舒暢了不少,但是很快他想到自己的白月光,心情又不是那麽美妙了。


    竇文鈺喜歡那個人很久了,但是那個人對待周圍的人極其的冷淡,就連對他也是這個樣的,他也獻過殷勤,也投其所好了,可那人就是油鹽不進,他次次都碰壁,這讓他又愛又恨,更抹不下麵子做那些當眾求愛的事情。


    要是被拒絕了,可就太丟人了。


    他一個從小到大享受的都是眾星捧月的待遇的人,就連吃醋這種事情,都要報複迴來,白月光不理睬他,他心中有氣,盯著手機裏尚時與季宏抱在一起的照片看了許久,點開置頂的聯係人白月光發了過去。


    還可憐兮兮的問了一句“怎麽辦”,好像他從始至終都是受害者一樣。


    第7章


    竇文鈺沒能等到任何的迴複,這也是在他預料之中的,他就想著對麵的人都能多多少少的為他打抱不平一點,最好再可憐可憐他。


    對麵人的的確看到了竇文鈺發來的照片,不過與他預想的有一樣的地方,也有不一樣的地方。


    他的確是很留意這張照片,不過不是為了竇文鈺本人,也不知為了竇文鈺的丈夫,而僅僅是為了尚時本身。


    照片是偷拍的,被放大最大之後是略微有些失真的,男人的目光停留在尚時不經意間露出來的一截白皙的腰上,薄唇輕抿,將照片簡單裁剪過後,保存了下來。


    ……


    尚時的戲是要等到下午才開始拍的,所以他不用特別早到劇組。


    他能夠接觸到的角色都是配角,倒是也沒有說配角不好的意思,配角演好了同樣能夠很出彩,同樣能吸粉,但問題是尚時他演不好,演技不行,接不了需要考驗演技的配角,何況他演的配角絕大部分都需要扮醜,生生的破壞了那一張臉的美感。


    尚時演技不好,但要是有能把他那一張臉的美展露出來的機會,他還是能小火一把的,但是非常可惜,他沒有。


    有人壓著他,不讓他出頭,尚時經紀人是很清楚這一點的,但是他沒有告訴尚時,到尚時手中的資源非常的有限,像這種需要扮醜的配角,尚時要是不演,他就沒有戲可以演,所以在四處碰壁的情況下,他就不得不去接這樣的戲。


    尚時不是主演,也不是特別有名的演員,他沒有自己的化妝師,有的時候他還有可能需要等著化妝師給其他配角化好妝後才能輪到他,必要的時候,他還得學著給自己上妝。


    這次接到的戲是古裝劇,尚時在劇中是個心腸帶毒又不怎麽聰明的炮灰皇子,戲份沒有多少,他今天要演的戲是他在冷宮中被幾個太監欺辱的劇情。


    其實這些倒沒有什麽,就是這個皇子還是個毀了容的,既然如此的話,就必須將尚時那張過於驚豔的臉給遮起來,化妝師還是蠻有心理壓力的,他無法創造出和尚時一樣完美的臉,卻要親手毀掉他。


    “尚老師,尚老師,導演找你呢?你快點過去吧。”


    工作人員看到尚時那張被妝造遮去風華的臉,略微感到一點惋惜,不過他天天在劇組見過漂亮的人多了去了,有火的,也有不火的,像這種事情,還真不是他該操心的。


    “好的。”


    導演很少會單獨找他,尚時留了個心眼,隱約覺得不太對勁,這不剛剛見到導演,他就看到了站在導演身邊的雷邢。


    比起昨天在包間的時候,雷邢現在穿的可以說是人模人樣了,男人的樣貌原本就是不差的,畢竟雷邢也是這本萬人迷小說中的攻之一,臉自然不能夠醜的。


    雷邢穿著深色的西裝,肩線筆直,腰背筆挺,寬肩窄腰,脖側有一小塊的黑色的紋身,像是一種冷血動物的眼睛,倒是非常符合雷邢現在陰惻惻的氣質。


    導演見到尚時那張畫著紅色胎記,見不到之前半點樣子,並且還很醜陋的臉,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尚老師,這位是雷總。”


    尚時被導演稱作是“尚老師”還是頗為不習慣的,要知道他之前在劇組裏沒有存在感,他自己又是一個沒脾氣的,所以被人欺負也是常有的事情,導演也是向來直唿他大名的,語氣中充滿了怒氣。


    他有點淡漠的微微點了個頭,算是打過招唿了,他昨天剛剛見過給他上演春宮圖的雷邢,雷邢也剛剛被他送過羊鞭湯,他不想要太裝。


    “雷總,這位是尚時尚老師。”導演對尚時肯定是不滿的,他身邊站著的這位可是最大的投資商了,要是沒有雷邢,他們這部戲還真不一定拍的成。


    要是尚時平時演技差點就算了,怎麽這麽關鍵的時候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雷總指名道姓的要見尚時,肯定是對尚時感興趣,也許就是衝著尚時那張臉來的。


    導演一點都不詫異,尚時有這樣一張會勾引人的臉,要是沒有金主爸爸就真的有點奇怪了。


    平時裏導演在劇組中耀武揚威,除開那幾個大牌的明星,其他人演的不好,他是直接罵的,但是現在在雷邢的麵前就隻有鞠躬哈腰的份,誰讓雷邢是雷家小一輩中最優秀的呢。


    雷邢的父親也不太是個東西,年輕的時候玩的花,結婚後也沒有收斂,給雷邢這個嫡子造出了不少兄弟姐妹,這麽多人就想要表現的優秀一點,爭取早日擺脫私生子給他們造成的負麵影響,可以想象得出雷邢競爭壓力還是蠻大的。


    但是他還就真的頂住了壓力,一枝獨秀,就算沒有靠家中,他自己創立的公司現在也是蒸蒸日上。


    雷邢垂下黑沉的眼眸,聲音冷冷的,“尚老師好。”


    唇角的笑容特別值得研究琢磨。


    與昨日不同,此時尚時精致的五官完全被醜陋的妝容給蓋了起來,衣衫破舊,墨染的發絲披在身後,遠遠看過去的時候,比鬼魅還要詭譎。


    唯一還能夠看的,就隻有尚時那雙清澈的眼眸了。


    有的時候,不是尚時不想要招惹這些人,他們就會遠遠的避開了,尚時現在還是竇文鈺的丈夫,其他攻在這種莫名的吸引力下,總是會不經意的將注意力停留在尚時的身上。


    尚時哪裏會知道,雷邢迴去之後就讓人把他給調查了遍,包括他最近幾年接過什麽戲,接過什麽廣告,有沒有和其他明星搞過曖昧,有沒有被人包養過……


    這一係列的事情查清楚後,雷邢譏諷的笑了一下,“白費了他那張臉了。”


    尚時這個時候就成了裏外不是人了,他要是找了金主爸爸,恐怕雷邢會嫌棄他辜負了竇文鈺,不找金主爸爸吧,雷邢又覺得他不夠聰明,不會利用自己得天獨厚的優勢,畢竟尚時演技拿不出手,又沒有背景,就隻有那張臉和身子夠人來欣賞的了。


    雷邢記得尚時那一碗羊鞭湯的羞辱,既然尚時敢用羊鞭湯羞辱他,那他一定要尚時當著他的麵把羊鞭湯喝下去。


    “尚老師,雷總想要了解一下下麵的劇情,你幫著介紹一下吧。”導演是個有眼力勁的人,他知道雷邢真正感興趣的人是尚時,可尚時又是個話少的人,他自然是很願意給這兩個人牽線搭橋。


    要是他把尚時給推銷了出去,對他,對尚時都是一件好事。


    尚時對上雷邢黑沉的眼眸,有點消極怠工,很是簡單的介紹了一下他接下來的戲份,總而言之就是:“我一個皇子,被太監欺.辱強.奸了。”


    “哦,是嗎?那挺有意思的。”


    雷邢也是不挑人話說的主,這種劇情還真不能夠稱作有意思,雖然就是在演戲,但是有不少演員在演完後都留下了心理陰影。


    尚時莞爾揚了揚唇畔,配上他臉上猙獰醜陋的紅色胎記,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妖冶,“雷總要不要過一把戲癮,剛好我們這裏……缺了一個太監。”


    第8章


    導演聽完尚時的話,臉色驟然一變,不停得給尚時使眼色。


    倒不是不能夠讓找一個角色讓雷邢演著玩玩,但是雷邢是大投資商,金主爸爸唉!哪有讓金主爸爸去演一個小太監的呢?


    他這個時候也不好再插話了,否則就好像是他不想要雷邢演一樣。


    尚時就是隨口一說,劇組裏還真不少人,就是一個太監,隨便抓一個群演都能夠演的,雷邢自然也清楚這一點,但他還是點頭同意了。


    “這樣的機會,我還不想要錯過。”


    至於那個被頂替的群演,雖然沒能演上戲,但是也拿到了今天的工錢,也就足夠了,反正想他這種小群演,幾乎沒有露臉的鏡頭,就算是露臉了又能怎麽樣呢?都是一閃而過的事情,比一些不行的男人還要快,何況他長得又不好看,露臉和不露臉都是樣的。


    雷家的雷公子要過一把吸引,雖說就是一個小小的角色,但是也是享受著眾星捧月的待遇,把尚時原本排在晚上的戲給臨時提了上來。


    就算其他的演員再怎麽大牌,他們也是來掙錢的,而雷邢是給他們發錢的,算是半個老板,自然是老板悠閑。


    雷邢看著身上深色的太監服,削薄的唇瓣輕抿著,脖間的紋身也剛剛用粉底液蓋了過去。


    他是換上衣服才隱隱覺得不對勁起來,方才尚時的語氣沒有一絲一毫的挑釁,就像是再說一件極為平常的事情,可是偏偏他給答應了下來。


    尚時坐在涼亭下美人榻上喝著保溫杯裏的水,這目光輕輕一瞟,就瞟到了一身太監服的雷邢,可能是雷邢身上的矜貴與陰翳太重了一些,瞧著是一點都不像是個太監,反倒是很像偷穿了太監服的富家公子。


    雷邢沒想過演個戲要這麽麻煩,一堆人在他臉上塗塗抹抹的,他差點就沒有壓抑住胸腔的怒火,結果一轉眸,始作俑者坐在美人榻上,悠閑的喝著杯中的茶水。


    他這邊剛走過去,就聽到了尚時對他的銳評:


    “雷總,你這怎麽一點奴才樣子都沒有?”


    這話看著是挺氣人的,但是尚時的聲音輕飄飄的,語氣柔和,神情也不怎麽認真,就好似隻是隨口說了一句,在提醒雷邢。


    要說奴才樣子,雷邢還真見過,有些人沒有底線的想著要討好他,和他攀關係的時候可不就是一個奴才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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