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起這長輩們之間的事,少將軍其實真的了解的不多,所以當趙雲在迴家的途中,跟他隱約提起這個事情時,他甚至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子龍叔說的良緣,竟然是自己的姨母劉氏


    倒不是說他眼瞎,隻是關於長輩們的感情,他從來不怎麽關注,如今突然提起這事兒,他從驚訝中緩過神來後,仔細的思考了一下,覺得自己和周不疑一樣,沒有什麽資格發表意見,也的確沒有什麽意見,那就隻能祝福了。


    不過,這事既然是糜夫人想要做媒安排的,那不就是說,老爹也知道這事,為什麽要瞞著自己,這群長輩之間,到底還有多少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少將軍閑來無事,開始仔細的思考了一下,自己平時忙於訓練,經常是從軍營迴來以後都已經很晚了,平時唯一能看出來的,大概也就是自家老爹非常的喜歡他二哥諸葛孔明了吧。


    這個倒不是他神經敏銳的原因,將軍府裏隻要是沒瞎的,都看得出來這事,同樣是軍師的身份,在左將軍這邊,臥龍先生的待遇就是和徐元直就是不一樣。


    畢竟三顧茅廬的殊遇,如魚得水的比喻,在荊州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盡管左將軍這人非常不願意承認此事,也很努力的在做端水了,但平日裏下意識的動作和語言,經常會出賣他的內心,臥龍先生諸葛孔明,這位他三顧請出山的大才,在他心裏的確和別人不一樣。


    白衣青年摸了摸鼻子,他當初跟孔明兄在隆中讀書學習,後來到軍營又拜老爹為師習武帶兵,說起來他這個少將軍也算是軍師和主公兩個人的學生了,這倆人若是真的也有事背著自己,那可太不夠意思了………


    不過,畢竟倆男的,大家應該都是開玩笑的,調侃著君臣二人關係好………


    自己要不哪天去問一問?


    算了,萬一讓老爹知道自己在心裏這麽編排他和孔明兄,嗬,他這輩子還想多活幾年。


    學徐元直那個閑來喜歡八卦吃狗糧的大齡單身青年幹嘛,有這閑工夫,好好帶自己的兵不行嗎?


    若說家事,長輩們有需要他知道的事情,自然就會像子龍叔這樣告訴他了。


    小郡主這邊,給趕來迎接的兩個小夥子都準備了見麵禮物,他們雖說走的急,但這些東西是國太早就安排好的,倒也不能失禮數。


    “阿仁,我家裏弟弟妹妹多,二叔家的,三叔家的,還有幾個舅舅家的,一會兒肯定都會來。”


    “沒有什麽熊孩子,到時候把江東帶來的那些飴糖蜜餞拿來,打發一下這群小孩,保準都會喜歡你這個嫂嫂。”


    “我說兄長,嫂嫂擔心的可不是家裏那群熊孩子。”


    周不疑笑了笑,你這是帶著新婚妻子迴去見父母啊,奉茶侍親的禮節估計才是小郡主現在擔心的事。


    少將軍摸了摸鼻子,“見父母啊,你讓我想想…………”


    “咱們一會跟老爹討多少紅包合適?”


    “………夫君,你認真點好嗎?”


    都這個時候了,自家夫君竟然還在開玩笑?小郡主心裏還是有些緊張的,畢竟荊州這邊的長輩,可都是曆史上大名鼎鼎的人物。


    除此,軍師將軍家的黃夫人和他們一樣,也是來做位麵任務的,這可太讓她開心了。


    在江東的時候,她和大小喬玩的比較好,孫權後宮裏麵,小郡主和步練師步夫人的關係也不錯,來到這邊以後,總不能每日憋在府裏吧?


    “咳咳,不用擔心,我母親糜夫人特別好說話的,至於我爹他,在家裏全聽他夫人的。”


    抬手揉了揉紅衣女孩的腦袋,少將軍笑著安慰著對方。


    “真的假的?”小郡主一臉疑惑,忍不住小聲問道,“左將軍…………不是妻子如衣服嗎?他還怕老婆?”


    “哈哈哈哈,那屁話是當初安慰我三叔說的,至於怕老婆這事,倒也沒有。”


    笑話,江東的小郡主孫尚香如今被他拐跑了,這要怕老婆,也該是換他來怕。


    “不過,他當初倒是挺怕劉阿鬥這小子的。”


    一旁的趙雲挑了挑眉毛,“少主此話怎講?主公何時怕過阿鬥小公子?”


    “子龍叔您是有所不知,當初阿鬥這小子當年特別喜歡哭,尤其是半夜哭,鬧起來吵得人睡不著覺,我爹當然怕這個小祖宗了。”


    這事他可是記憶猶新的,當初糜夫人和甘夫人兩位母親有侍女幫忙,都要輪班照顧這臭小子,他和老爹有的時候忙起來,都直接睡軍營,不敢迴家,生怕第二天頂著一對熊貓眼去見手下們丟人。


    一行人說笑著往迴趕,直接迎麵走來一對軍馬,是聞訊趕來迎接的關平和趙統。


    不過與久別重逢的激動不同,這二人麵色皆是有些沉重,行至麵前下馬,欲要單膝跪地行禮。


    “屬下見過郡主,少………”


    隻是這邊話說了一半,就讓翻身下馬滿臉喜色的白衣青年給扶起來了,一人給了一個熊抱,末了順便還拍了拍趙統的肩膀,“阿統,要跪上後麵跪你爹去。”


    他如今又不在軍中,又沒穿軍服鎧甲,何必要兄弟們給自己行軍禮。


    關趙兩位小將看到自家團寵弟弟這副久別重逢的樣子,也是難得的笑笑,趙統更是依言走到剛下馬的趙雲麵前叩首拜見,“孩兒見過父親!”


    少將軍見自家兄弟這陣仗,不由挑了挑眉,心說這小子還真跪。


    不過,阿統他爹跟著自己出差去江東,這父子兩個很久沒見了,也合該禮數周全點。


    這倒也提醒他了,一會自己見了父親是不是也該來這麽一出?


    家裏雖然從來都不重這些虛禮,那次被罰之後老爹也一直不舍得他再跪,但畢竟當初臨行前說好會早點迴家的,這一走就是半年多,唯一的借口鳳雛龐統,也沒成功拐迴來…………


    “坦之見過四叔。”


    關平也過來跟著行禮,趙雲可是他未來的老丈人,他這個當準女婿的哪敢失禮?


    “你們兩個不必多禮,江北那邊出什麽事了?”


    趙雲當然了解兒子,他和關平過來迎接少主迴家還是這副表情,顯然是方才出了大事。


    “這………”


    兩人相視一眼,一時不知道要不要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這事。


    “怎麽了?”


    少將軍也是皺眉,按理來說,此時不應該有敵軍進犯,難不成是東吳那邊搞事?


    “江北水寨的士仁將軍方才派人來問,關於我們狼旗營雷火的事……”


    “雷火?”


    劉安聞言皺眉,心下似乎有些不好的預感。


    趙統看了看自家少主,斟酌了一下語言,“昨晚江上大霧,好像有………有不明身份的船隊江北。”


    “士仁將軍命人攔截問話,結果雙方起了衝突,我方傷了不少兵士,士仁將軍也受了不輕的傷。”


    關平歎了口氣,這士仁畢竟是他父親手下的得力將領,而且……而且那天若不是大伯突然通知父親迴去,在水寨巡視甚至受傷的,就是他父親了。


    這個士仁他知道,是幽州廣郡人,是早年間就跟著老爹一起闖天下的舊部了,如今在二叔關羽手下跟著一起操練水軍,也算是個挺重要的中級將領。


    當然,這位最出名的事,就是當初在襄樊之戰的時候,跟糜芳一起投了東吳,把江陵和公安都送了,直接導致二叔關羽後方失守,手下的將士們聽聞妻子家眷都落入東吳手中,無心戀戰。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二叔他從水淹七軍威震華夏,兵鋒直逼許昌,差點嚇得曹操遷都的神將,落到了最後失荊州,走麥城的下場。


    當然,如果當初師姐黃月英和自己說的是真的,他上輩子的確是副軍將軍劉封,這位也算是自己的老仇家了。


    要不是糜芳和士仁搞事,讓二叔陣亡,他單單是丟了上庸三郡,頂多和三叔當初丟徐州一樣,領一頓軍法了事,不至於………


    至少,不會給那人殺自己的借口………


    這士仁受傷,嗬嗬,如果是周瑜手下的東吳水軍幹的,希望他長個記性,以後別投了東吳去。


    “這事和咱們狼騎的雷火有什麽關係?”


    突然聯想起那些讓人不太開心的事情,原本覺得自己終於平安迴了家,心情十分不錯的少將軍,莫名的有一些不詳的預感。


    “那敵軍船隊,就是用雷火傷的士仁將軍………還,還打著您的旗號,說是羅侯手下。”


    趙統這邊,話說到一半,看了一眼自家兄弟身邊的小郡主,實在沒有勇氣繼續說下去。


    一旁聽著的白衣青年卻是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周公瑾,這是要搞他啊,隻要打著自己的名號把事情搞大,讓老爹起了疑心,等自己在荊州這邊混不下去,可不就隻能乖乖的跟著小郡主迴東吳,去做他孫權的臣子了嗎?


    若是尋常的水軍爭端,隻是打著自己的旗號,他不相信父親會看不出來這等反間之計。


    但東吳用了雷火,自己手下狼騎獨有的雷火,自己十六歲出戰團滅蔡瑁時用的雷火。


    這讓他如何跟父親解釋?


    “如今水寨裏已經傳出了不少難聽的流言,士仁將軍方才和我們兩個說,這事他已經派人快馬報與主公了………”


    關平皺眉說著,“我和顧之都覺得,這可能是江東那邊動的手………,但畢竟傷了不少弟兄,也不知道主公那邊會怎麽想。”


    “總之,安之你迴去好好和伯父他說清楚,處理查明好這事。”


    趙統撓了撓頭,其實根本不相信流言中所說的,什麽羅侯投了東吳之類的事。


    但會造出這雷火的,確實也隻有他們“天機之子”的少將軍,而且少主過江聯姻之前,也從來沒有見過東吳的水軍們用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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