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野位於荊州豫州交界處,比不得周圍的大城,但這些年治理得當,再加上北方戰火未曾過多波及。南遷避難的百姓們大多在這裏落腳,因此居住的人口越來越多,風調雨順而且稅賦不高,如今倒是發展的不錯。


    左將軍劉備剛來荊州時,便是在此地駐紮,如今雖說大部隊轉移到樊城北部大營中安置,但在新野也會留下不少駐軍,每個季度輪換人手,同時還會有將領帶兵出城實訓。


    軍容整肅,軍民和睦,前些日子春耕,還有很多兵士屯田之餘,會過來幫助當地百姓處理農事。民間有童謠傳唱“新野牧,劉皇叔;自到此,民豐足”,足以見得“有備無患”這個詞,至少對於如今左將軍治下的百姓來說,是個真理。


    剛滿十五歲的少年人,銀甲銀盔,白馬白靴,身後絳紅色披風,英氣盡顯,一對霜色護腕戴在雙手,右手紅纓長槍,左手持韁縱馬,身後跟著狼騎營的三百騎兵精銳,更是威風凜凜,一路不知引得多少新野的少女佳人迴望。


    行至新野城門,劉安放緩馬速,和三叔張飛驅馬並行入城,身後跟著的是魏延和關平兩個副將,他們兩個身旁並行的是被派來新野一起跑馬的糜威和趙統,如今一人牽著兩條狼狗,也算把是狼騎營的軍寵帶出來遛遛。


    準確來說,趙統身邊帶著的隻有一條是狼狗,也就是他家養的那隻“木蘭”,另一隻則是法海,至於糜威帶著的那兩隻,一隻是他自己的“五銖”,另一隻是關平的“哮天”。


    這幾年法海日子過得可是舒服,為了讓自己的狼騎營名副其實,劉安可是給自家的狼找了不少情投意合的狗子談戀愛。


    效果可謂頗豐,這幾年第二代的狼狗崽子們已經有很多了,除了身邊的幾個將二代兄弟,魏延以及“北鬥”其餘七百步兵的統領,都是人手一條。


    最近更是新得了一窩三代的小狼狗,讓一向喜歡跑馬遛狗的老爹,在將軍府養著給妹妹們玩。


    至於這名字,“木蘭”是四叔趙雲家那個小女兒起的,“哮天”則是關銀屏和他哥關平商量後選的,兩個名字都是來源於少將軍平時閑暇時在左將軍府講的那些故事。


    劉安也覺得這名字挺合適的,哮天犬嘛,一聽就是二爺家養的狗,至於“五銖”?那當然就是糜威這個財迷的執念了。


    這些名字雖然不似旺財,來福,二黑之類的名字常見,也都好理解,隻是魏延如今都還想不明白,當初他找自家主將給他的狗子起名,這少主賜下的“楊儀”二字,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他們帶來巡防訓練的,劉安這邊有三百人,張飛那邊有五百人,基本上都是戰鬥力和凝聚力都極高的親兵,忙完了一天訓練的幾人,也不著急,畢竟這次還有出來跑馬踏青的意思,幾人彼此討論談笑著,總結了半天今日的收獲,張飛一時興起,還給幾個小輩們講起了他當初弱冠之齡跟著兩個兄長一起討伐黃巾的故事。


    倒不是人家吹牛,畢竟這些團隊前期的故事,幾個將二代們都大概知道,隻是從不同的角度又總結出的經驗,總能有讓他們學到些的地方。


    再怎麽說,這張三爺也是烽火狼煙裏馳騁了大半輩子的名將,一路上聽他講半天,也堪比看上幾卷兵書了。


    “軍勢,士氣,嘿嘿,這個十分重要!戰場上,那是越是不要命的越能保命,俺一嗓子喊過去,嘿嘿,在氣勢上壓倒對方,嚇得敵人潰不成軍,不敢還手,這仗才最好打。”一臉大胡子的猛將張飛,雖說看起來像個莽夫,但交往一段時間就會發現,其實是個粗中有細的明白人,沒多少長輩的架子,有時候甚至還有點可愛。


    他這話說的不無道理,想起當陽橋就是被自家三叔喝斷的,還順便嚇死個夏侯傑,劉安也不由點頭表示讚同,至少從今天的表現來看,自己的三百狼騎在軍勢上比張飛手下那些兵可差遠了。


    “平兒這百人的“七殺”,今天表現不錯,文長那隊“破軍”更是讓俺眼前一亮!”


    “呦,三將軍照您這麽說,我們哥仨帶的這九十九人的“天狼”如何?”糜威牽著“五銖”,把“哮天”遞給一旁的關平,笑著問了幾句。


    “你們幾個平時多少時間能帶兵?那狼騎千人都是平兒和文長在訓練,如今接手能指揮成這樣,已經不錯了!”張飛挑了挑眉毛,關平魏延這兩個,大概也是借了大哥曆練兒子的光,否則侄兒關平如今更大的可能性還是跟著二哥混,魏延更是要等日後建功才有機會領兵。


    要說這兩人,一個有機會脫離父親的嚴格管束,一個有機會早日領兵鍛煉,自然珍惜機會,每天大部分時間都留在校場習武帶兵。剩下的三個少年,無論是年紀還是時間精力的投入,都未必比得上這兩人,看今天的表現,表麵上區別不大,但根據張飛這麽多年的經驗,真拎到戰場上,遇上勁敵,還是有不小區別的。


    “嘿嘿,三將軍也不能這麽說,雖然這帶兵平時都是平哥和魏將軍在管,但我們這隊伍畢竟人不全啊。”趙統笑著接話,給自家公子找了個好借口。


    主公曾給自家公子當過親衛,還在狼騎營掛了好多年的名,這事他們這幾個同輩的少年可都知道。


    除此,趙統身為少主的貼身隨從,更是親眼見識過那日父子二人吵架的“盛況”,那一言不合就要打起來的架勢,他和他親爹都萬萬不敢這個態度。最讓他震驚的是,主公這邊人都氣病了,也不過隻罰少主抄了一晚上的書,過後再也沒提這事。


    糜威知道這事後,也是邊拍大腿邊和他感歎,真特麽沒天理了,和人家麒麟才子比起來,他們這幾個倒像是撿來的兒子。


    “哈哈哈哈,少找借口,欠練就是欠練,至於你們隊伍缺的那位,人家最近可是忙得很!”張飛聞言,不由大笑著說道。


    自家兄長沒了邊的寵兒子他是知道的,這一千兵不說,隨身那麽多年的玉佩都送了,平時溫言溫語的,除了訓練就沒見大哥對他那寶貝兒子說過什麽重話,堂堂左將軍豫州牧,竟然還做起了侍衛親兵。當初二哥還勸過,就親生兒子也不能這麽慣,結果人家直接來了個桃園結義,這還讓他們哥幾個還能說什麽。


    好在少將軍也是個明理懂事的,別的不說,就單說喝了人家送的那麽多壇酒,張飛就對這個侄子提不起任何惡意。


    “聽小苞子說,夏侯嬸嬸最近也有了喜事?”劉安自然知道張飛說的是什麽,甘夫人有身孕已經有段日子了,對於年近半百還能當爹這件事十分驚喜的左將軍,這段日子一直留在樊城,新野這邊最近一直是孫乾他們管著,自己不過帶兵出來跑跑馬,怎麽可能叫得動老爹一起出來。


    “哈哈哈哈,倒是倒是,也不知是男娃兒還是女娃兒,俺也想和二哥一樣,以後和大哥做個兒女親家!”提到這事喜上眉梢的黑臉將軍,不再控製他天生的高嗓門,笑得開心,惹得一旁的幾個少年人連忙捂起了耳朵。


    “我說三叔,八字沒一撇的事,您可別拿侄兒取笑了。”劉安也是無奈皺眉,說你的事呢,“不過兒女親家這事,倒是沒問題,來來來,我給您算上一卦。”


    “不是,作文、習武、經商,這也就罷了,這算命?兄弟你什麽時候會的這些東西?”一旁的糜威來了興趣,自家表弟認真的嗎?這沒出生的孩子還能讓他算出男女和姻緣來?


    “呦,胖子,這就是你不懂的了,咱家少主身為麒麟才子,他的能耐豈是你小子能理解的?”一旁的趙統笑著看了一眼糜威,知道自家公子對主公默認安排的那樁婚事不滿,也跟著趕緊岔開話題。


    “是是是,就你明白,要真準了,以後給我也算算,不用算姻緣,就算算我這麽幸苦的經商,以後什麽時候能比我爹他有錢!”糜威倒是明白人,平時兄弟幾個經常聚在一起,趙統什麽意思他自然明白。


    “我說阿威,你那事我還真算不了,不過三叔家這次應該是個妹妹了,再過個十來年正好嫁給我那未出世的弟弟。”劉安看著自家錢袋子和小跟班。


    這倆人作為上次自己和老爹吵架僅有的知情人,如今在這裏拚命給自己岔開話題,倒是靠譜的兄弟。


    “這,怎麽就是弟弟了,要我說又和阿歡一樣,這也是妹妹。”糜威也是一愣,這人是不是傻,他和趙統好不容易把尷尬的聯姻之事岔開話題,你倒好,直接來了個更尷尬的話題。


    “若真是這樣的話,”一旁沉默的關平,倒是個老實孩子,直接把眾人心裏所思所想說了出來,“阿封還會是咱們少主嗎?”


    “哈哈哈哈,他們幾個小的,在這裏合夥用那玄虛的事糊弄咱們,平兒你也信?這種事肉眼凡胎的哪裏看得出來!”一向粗中有細的張飛,也感到自己這話題說到了尷尬處,“是不是少主俺不知道,但咱麒麟才子若真有這探知天命的能耐,日後沙場征戰,料敵於先,足夠做你的少將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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