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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快要到馮家村程文青越是緊張,秦風的眉頭也皺的很緊,想必馮家人一定很不講道理,這次去,不是那麽容易就可以解決問題。到了阜陽縣,程文青和秦風兩人在路邊吃了一點飯,吃飯的時候她問秦風:“這裏到哪裏還有多遠?”


    秦風吞下最後一口飯說道:“從這裏到村裏走路至少要四五個小時,要是遇到驢車的話,我們坐車可能快一點。”


    程文青心裏急呀,很煎熬,恨不得長翅膀馬上飛到哪裏去。


    秦風看她那麽焦急想了個辦法說道:“我有戰友在這邊,他有車,不知道他忙不忙。”


    程文青一聽,眼睛亮了,這個主意好,晚上沒地方住還能開車迴來,就算不能迴來,至少晚上待在車裏總比露宿外麵要安全的多,人生地不熟的。


    程文青立馬追著問:“你能帶我去見他嗎?我可以付錢的,油費啥的都我出。”


    秦風看她這麽激動,就答應了,但也隻是說去試試,能不能借到車他不敢保證。


    之後他們就改路線先去縣城裏麵,一路上程文青看了下,這邊的生活質量,不是一般的底,好歹也是一個縣,標誌性的建築更本沒幾個,也沒有多少樓房筒子,買賣東西的也不是很多,就是供銷社好一點,程文青拉著秦風進了供銷社買了點禮品,就往秦風的戰友哪裏去。


    到了目的地,程文青發現是警察局!


    秦風有點為難的摸摸頭說道:“我那戰友現在退伍了,不過他比我好,她以前是我們營長,現在,在這裏當局長。”


    程文青看了一眼,沒有刻意的意思,但不難看的出,秦風心理的蕭瑟,程文青覺得找妹妹的這件事情辦好了,秦風就是大功一件,到時自己拉他一把,算是投桃報李吧!


    之後秦風就引著程文青進去了,迎麵走來一個人:“哎,你們是誰,找誰?”


    秦風上前說道:“我們來找何局長,不知道他在不在?”


    那個人看了看他們說道:“我們局長在忙,要麽你們在門口等著。”


    這時裏麵走出來一個人,說道:“誰找我啊?”


    程文青聽這聲音就知道了,這人是何局長,秦風的戰友。


    何局長看起來一身正氣,體態軒昂,濃眉,眼睛狹長,兩壁頭發很短,顯得人很精神。


    秦風上前寒暄起來,程文青把禮品放在顯眼的桌上,自動推到身後,自己跟人都不認識,還是不要上前了。


    秦風看程文青的動作,對著何局長補充道:“難得有機會過來,來看看前營長,一點東西,讓大夥嚐個鮮。”


    何局長笑了笑,看著秦風身後的人說道:“成家了?”


    秦風自然知道何局長說的誰,解釋道:“那裏啊,這是海林部隊裏,冷營長的妻子。”


    程文青覺得是時候上前了,就從秦風身後站出來說道:“何局長好,我正好有點事情來這邊辦,後麵還望局長幫忙啊!”


    何局長一聽,這是有事!


    程文青看他皺著眉頭,深思的樣子解釋道:“公安局的地方,自然是伸張正義的地方,局長秉公辦理就好。”


    之後程文青就全程當陪襯,時不時搭上幾句話。


    之後,秦風就帶著何局長出去了,在飯館又吃了一頓飯,飯桌上秦風說了自己的目的。


    何局長聽了哈哈大笑:“我還以為你小子有什麽大事呐!借車小事,我把我自家的車借給你好了,想開多久就開多久。”


    秦風驚訝了‘局長你啥時候買車了。’


    何局長笑道:“自從退伍就買了,在家做點小生意,賺了點錢。”


    秦風羨慕不已,不過心裏也是佩服的,營長到底是營長,在部隊就比一般人強,退伍了,過得比別人好也正常的,哪像自己。


    飯後秦風就帶著程文青去提車了,看這天也不是很晚,兩人就驅車到了阜陽縣下麵的開元鎮上,先去訂了兩間房間,以備不是之需。


    之後秦風就帶著程文青去了馮家村。


    馮家村離縣城有二十多公裏路,秦風第一次來的時候足足走了兩個多小時,坐馬車要一個多小時,現在他們開車,隻二十多分鍾就到了。車進了村,停在路上,引來了許多人的圍觀。


    程文青從車上下來,人們頓時議論紛紛。“這兩個人是誰,哎,這個男我好想前段時間見過。”另外有印象的人想起來了“之前他好像跟我打聽過老馮家以前賣掉的那個丫頭。”


    “哎,你還別說,你看那個女的長得跟那個程文倩還真有那麽一點像啊”


    “是有點像,不過你看看人家的那穿著,身上那什麽衣服,真好看,你看那車,肯定是有錢人家的姑娘,怎麽可能跟那個破鞋比較。”


    “對對對,有道理,就那個程文倩長得是不錯,可是是個破鞋啊,還是個掉了孩子的破鞋,怎麽能跟人家城裏姑娘比。”


    “哎,你說這兩人來村裏怎麽著?”


    “我好像看過那個男的遠遠地偷偷看那個破鞋。”


    “你說真的啊?這下夥子那不成看上那個破鞋了?這個女的是他妹妹?帶家人過來看看?不像啊!”


    程文青聽著她們一口一個破鞋,紮心的難受。


    秦風帶著程文青往老頭家去。


    村裏人一邊議論一邊跟著他們走。她雖然對村裏人這樣肆無忌憚的議論很是惱火,但是又無可奈何,人家那麽多人那麽多的嘴巴,就這點素質,你不可能去堵上所有人的嘴。


    想到這些八婆這樣愛挑撥是非,程文青心底對這個村子一點好感都沒有,甚至是厭惡,可憐那自己的妹妹在這裏生活了五六年了把!她得多痛苦啊!程文青越想越難過,臉色也更加的難看。她心裏對這個村子更加厭煩,巴不得趕快處理好妹妹的事情,馬上離開這裏,讓妹妹再也不要迴來,忘掉這裏所有的不愉快,從新開始。


    沿路一直走,走到盡頭的時候,看到一個不高的小茅草屋,兩間房,邊上圍著一個小菜園,裏麵不知道種了什麽,遠遠看上去一個個孤立在地上。


    屋裏出來一個人,穿的很厚,很笨重,頭上帶著方巾,凍的發抖,手裏拿把刀往菜地裏去,彎腰砍了一個小包,拿著直接往屋裏去了。


    有幾個村名看到兩人遠遠的站在陳老頭的的房子邊上,往裏觀望。


    便有人去通知陳老頭,陳老頭聽了,不急不躁的往家走,其他人替他急壞了。


    程文青看這在外麵忙碌的那個人,淚流滿麵,妹妹也就比自己小三歲,十六歲,花一樣的年紀,本該是在家裏撒嬌的年紀,現在她卻在做飯。


    十六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她卻那樣得矮小,這是受了多少苦啊!


    站在邊上的秦風看她壓抑的哭泣,遞上了手帕,程文青不客氣的接過,胡亂的擦,擦完堅強點。


    而站在他們身後的陳老頭滿心的激動啊!在望望遠處家裏忙碌的丫頭,心裏替她高興!


    他每每想到十六歲的丫頭給自己這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當媳婦,都騷的臉紅,自己都夠當她爺爺了!


    秦風察覺到後麵站的人,胳膊肘搗搗程文青,示意有人。


    程文青轉身就看到一個年紀很大的老人,沒等她開口,老頭子就上前說道:“走吧,跟我迴家去看看那個她吧!”


    程文青看了一眼秦風,他點頭,三個人就慢慢往家走。


    路上的時候老頭也沒問他們是誰,為什麽要站在自己的邊上往他家看。


    年紀大了,見的人和事也多了,自從兒子老婆死了以後,他就隱姓埋名在這了過活了,一向不問世事的他,心也硬的很。


    本來不想管那丫頭的,但又實在的可憐,小小年紀就要承受這麽多,要是自己的兒子還在的話,說不定孫子,孫女也有這麽大了。


    陳老頭一看到可憐的程文倩就想到自己的兒子,所以頂著壓力買下程文倩。


    再看看自己身邊的姑娘,跟程文青很像,看這年紀不大,應該是她的姐姐吧。


    三個人走到家的時候,後麵圍了一群人,程文青厭煩的看著她們,:“該迴家的迴家,沒你們什麽事情。”


    說話的口氣相當的不客氣,有些膽小怕事就溜迴家了,有些膽大還留下來看看到底什麽情況,好奇的很。


    正在收拾家務的程文倩也停下了手裏的活,看著眼前的人。


    她覺得眼前的這個穿著很好的人跟自己長得有點像,但是不敢確認,在剛來這裏時,他還心心念念的想著姐姐,後麵日子越過越苦,超過她承受的範圍了,她每天要做很多的活,還要被打,久而久之已經陷入自己的環境中,幻想著爸爸媽媽、姐姐。但是醒來等待她的還是沒完沒了的活,她夜裏在被窩大哭,卻還要憋著呻吟,就怕被發現,被打。


    後麵的日子越來越超出自己的想像,被強暴,被轉手,被搶奪,流產,一係列的事情發生下來,她已經麻木了,她已經沒有期待了,爸媽死了,唯一的姐姐也就比自己大個幾歲,這麽多年都沒有出現,她已經放棄了,希望都沒有了,該要放棄生活了。


    直到現在站在眼前跟自己有幾分相像的人出現,她的希望又從深淵喚醒了,但是她不敢確定這是不是她期待的姐姐。


    他傻愣愣的站在那裏,像一個萬古不朽的木樁,一動不動。


    程文青站的近看清楚她的臉,她的臉很粗糙,失去了十六歲該有的膠原蛋白。臉色很不好,蠟黃沒有生機。


    程文青心疼的看著她,眼裏都是淚水,雙目赤紅,醞釀了很久也沒有說出一句話。


    程文倩看著盯著她通紅冒血的雙眸,不知哪裏來的那股力量,哪裏來的自信,這個人就是她的姐姐,雖然她沒有說話,但是她就是知道。


    她哭泣著跑向程文青,太激動,腳下沒注意,直接摔個狗吃屎。


    程文青焦急的跑過去,檢查他有沒有受傷。


    程文倩直接大聲的哭了出來,很慘的哭叫聲,像是要把這麽多年的所有委屈全部都發泄出來,程文青就這麽抱著她,撫摸著她的背,一下一下的安撫著:“姐姐來了,姐姐以後去哪裏都帶著你,再也不會丟下你了。”


    程文青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反應,可能是這具身體流這與程文倩同樣的血吧!血濃於水。陳老頭站在一邊也為這對姐妹的重逢感到喜悅,更多的是為程文倩的這個丫頭感到高興。


    周圍的人看到這樣的場景唏噓不已,有落淚的,有高興的。有嫉妒的,有自誇的“你看我說的沒錯吧,這丫頭一看就是好命的,你看姐姐找來了吧”


    “對對,你看人家那姐姐穿的,一看就是城裏人,這下有福享嘍”


    “唉,你說她能走的了嗎!她現在可是賣給了陳老頭了。”


    有一個人男人說道:“這馮家可是錯過了富貴啊!隻能說她們家作!”


    其他人紛紛點頭,認同,程文倩最先是賣到馮大年家的,這馮家缺德,人品還壞。


    另外一個人不嫌事大的說道:“唉,你說這馮大年要是知道,會咋樣,他現在應該還不知道吧,要不我去通知一下。”


    站在他邊上的婦女拍了他一下:“你可積點德把!”


    程文青明顯的感覺到,別人提到馮家,她在害怕,顫抖,看來在馮家收了不少苦啊!


    程文青默默在心中有給馮家記上一筆賬,有的是算賬時間,最好是把這麽多年在他家受的苦通通算一遍。


    陳老頭看外麵怪冷的,喊著程文青倩:“丫頭,把你姐姐帶到屋裏去,不要理會這些人。”


    說完自己就先往屋裏走。


    到了屋裏,程文倩還趴在程文青的懷裏哭,眼淚決了堤,一直流不停。


    這邊陳老頭給秦風倒了一杯水,也給程文青到了一杯。


    程文青穿的挺多,但擋不住長久站在風口上吹冷風,她的身體偏寒,吹久了就臉色難看,嘴唇醬紫。


    陳老頭遞水的時候看到了程文青的狀況,拍著程文倩的肩膀說道:“快讓你姐姐緩口氣,她臉色不好。”


    程文倩聽了立馬鬆開,看著姐姐說道:“姐姐,是不是我飽的你太緊了,你怎麽了?”


    程文青和了一口熱水緩了下說道:“姐姐沒事,姐姐喜歡你抱著我。”


    程文倩聽了,好不容易收了眼淚,現在眼裏又是不滿淚花。


    一杯水下去了,程文青的臉色還是沒有好轉,陳老頭看著不對,不客氣的抓住程文青的手腕,眯著眼睛耗著脈搏。


    程文倩傻掉了,自己跟她生活在一起這麽久怎麽不知道他還會看病。


    再看姐姐的臉色,還是很不好。


    不由擔心的揪心,這剛找到姐姐,姐姐不會有事吧!


    陳老頭鬆開了手,她目光焦急的盯著陳老頭:“怎麽樣?”


    陳老頭吐口氣說道:“你姐姐這是之前受過涼,寒氣如體太嚴重,一時間治不好得長期治療,尤其冬天千萬不能受冷。”


    其他的陳老頭沒有說,就吩咐著程文倩去把爐子拎過來,給她取暖,再去給她泡杯生薑紅糖水驅寒。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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