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莫不是看錯了。”周『惑』歧幹巴巴地笑了起來,“這周家有無數,州家,粥家,舟家比比皆是,為何偏偏是我周『惑』歧的周家。”


    “本座沒有騙你,自己看吧。”財仙王抖了抖袖袍,“‘天聽’秘閣巡視整個東陸,為何偏偏在帝都停留了數日。”


    “為了這數日的停留,本座到時候也要去平定一方叛『亂』,你說本座會不會花費這麽大的代價騙你玩?”


    “不可能!”


    周『惑』歧臉『色』猙獰,全身上下一股股混沌之氣圍繞,將他的周邊空間直接破壞,重組為了天地間的元素。


    “我周家時代忠良,當時那該死的升仙散,如果不是我周家老祖耗盡心血,以星辰推演的手法算出了那一絲求生之機,帝國怎麽可能會有如此盛況。”


    “本少爺不服!”


    “你不服也得服,把你拉到這裏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要就地逮捕你。”


    財仙王一展袖袍,拘罪鏈如同靈蛇一般竄出,上麵附帶了一絲仿佛能夠開天辟地的金『色』光輝,一招就將周『惑』歧周身開天辟地的異象給撕開,牢牢地鎖住了後者。


    “壓入大牢,自有人審問你,你若老老實實地將你們周家一些可疑的跡象交代出來,興許還會少受一點苦頭。”


    財仙王看著從不同方位鑽出來的白袍鉗住了周『惑』歧,將後者的全身筋骨用奇門兵器給鎖了起來。


    “成與不成,就看你的了。”


    財仙王一揮手,身形遁入虛空之中,向著南方某處飛去。


    “拘罪鏈,好像聽風無缺說過這玩意兒,這不是傳說之中地府陰兵用來收拾鬼魂的嗎,怎麽我被這東西鎖住也是一點神通法力都用不出來。”


    周『惑』歧麵『色』陰沉,他剛才外放的那種重組地水火風的混沌之氣在這拘罪鏈之下卻是一點用處都沒有了,混沌之氣直接被鎖鏈吸收了去。


    “為什麽找上我周家,你們應該知道我周家世世代代都是忠心耿耿,為什麽拿我周家開刀!”


    拘罪鏈沒有限製周『惑』歧的說話能力,他對著那一眾正在調試刑具的白袍怒吼起來。


    “還請周大少爺諒解,我們受著朝廷的俸祿,自然要為陛下辦事,再說神仙散這等邪物,理應消失在這阿林大陸之中。”


    一位白袍手持長鞭,在一鍋紅彤彤的,滾燙的汁『液』之中浸滿,隨後狠狠地一鞭子甩到了周『惑』歧的臉上。


    啪。


    一聲清脆的“炸響”,周『惑』歧俊俏的臉蛋上溢出了點點鮮血,和那鮮紅的汁『液』混雜在了一起。


    那人顯然是用刑的一大高手,那火紅的汁『液』塗在了周『惑』歧的臉上,順著傷口緩緩地流動,進入了他的臉部皮膚之內。


    “疼!”


    拘罪鏈微微一顫,發出了丁零當啷的細碎響聲,周『惑』歧下意識想要動用自己的《天地開演法》將那汁『液』化作純正的力量排出體內,但是他無奈的發現,拘罪鏈不僅讓他力量無法外放,甚至還加入了先生的一道法力,現在他已經無法動用任何法力了。


    “當真是,不留情麵啊。”周『惑』歧心中悍勇之氣勃發,伸出舌頭將那些汁『液』盡數『舔』到了自己的嘴裏,仰頭咽了下去。


    “不愧是周家下一代的家主啊,這種熔岩附近生長的強力辣椒配合其餘『藥』物做出來的汁『液』都有本事吞下去。”


    一個白袍男子目『露』精光:“難不成這位小少爺的身體是用金鐵製成的。”


    “少廢話,用刑!”


    一個人手持剪刀,將周『惑』歧的頭發、眉『毛』什麽的都剃得幹幹淨淨,甚至連眼睫『毛』都隨手兩剪刀將其剪短了,現在隻要周『惑』歧眨一眨眼,就會被自己的睫『毛』給紮得生疼。


    “老夫當年的子嗣就是因為吸食了神仙散,這才死於『亂』軍之中,今天你若是不把事情交代明白,少不得要吃更多的苦頭。”


    那老者將辣椒汁塗到了周『惑』歧的眼睫『毛』上麵:“老實交代,你們周家近些年和什麽大勢力有過來往,交代清楚了你還可以完整地從這裏出去。”


    另一人則是拿著一截線走了過來,默不作聲地將其放到了鎖鏈裏麵。


    “哈哈哈,什麽大勢力,我周家最近結交過的大勢力就是”


    那截線上猛然爆發出了一條條凝結成線的電芒,將周『惑』歧電得手足發麻身發顫,感覺大腦都快變成一堆漿糊了。


    “聚電成線,並通過器物將其外放出來,嗬嗬嗬,墨家這兩年手段見長啊。”


    周『惑』歧甩了甩頭,努力使自己變得清醒起來:“本少爺乃是周家下一代家主,有本事就上更狠的刑罰來啊,目前這些,撬不開本少爺的嘴巴!”


    “還請大少爺稍等,更狠的來了。”


    幾位白袍人發出了滲人的怪笑聲,動作整齊劃一地從袍子裏麵掏出了一個個黑乎乎的小罐子。


    “食金螞蟻蟻後與普通螞蟻雜交出來的品種,雖然說可能牙口並不能夠撕咬金鐵,但是咬一口人肉還是可以的,大少爺認為如何呢?”


    一位白袍人不緊不慢地用一個小刷子在周『惑』歧的腦門上刷著一層散發著濃鬱肉香的油脂。


    “哎呀,差點忘記了,螞蟻這麽小,有的是方法能夠鑽進鎖鏈去,我何必花這麽大的功夫。”


    他一拍腦門,仿佛真的將這關隘忘記了一般,大大咧咧地將所有脂肪倒在了周『惑』歧的頭上任其流下。


    用刑罰,特別是對掌握了重要消息的人用刑罰,應當是攻心為上,就像拜入宗教門下總有一套複雜冗長的儀式用給弟子收斂心神一般,老者現在的每一個動作都是為了讓周『惑』歧的內心防線崩潰。


    這是從外麵牽來了兩頭足有千斤的大野豬,老者依葫蘆畫瓢一般將脂肪倒在了兩頭野豬的身上。


    那倆畜生不知好歹,居然還哼唧哼唧地將流下來的脂肪給『舔』進了肚子裏麵。


    旁邊的白袍人將手中的一罐螞蟻倒了下去,紅『色』的蟻群一接觸到那脂肪之後仿佛像是吃了什麽大補純陽的『藥』物一般,整個身體變大了一倍,隨後毫不客氣地張開了下顎狠狠地撕咬起來。


    兩個白袍人分頭行動,一個人將那一截電線從周『惑』歧的身邊拿開,放出電芒將那野豬電得渾身發顫,無法逃走。


    另一個人則是將周『惑』歧的眼睛狠狠地拉扯開來,將一塊放大鏡擺在了周『惑』歧的麵前,讓他清楚地看到野豬被蠶食的場景。


    那人的力道用得極大,讓周『惑』歧眼角都留下了點點血水,那辣椒汁又順著裂口流進了些許。


    一股火辣的痛苦感席卷了周『惑』歧,這時白袍人將自己的手移開,前者的身體下意識地眨了眨眼睛,想要消除那種不適的感覺。


    “啊!”


    一陣更加強烈的劇痛刺進了周『惑』歧的腦子裏麵,鞭笞著他的靈魂,撕咬著他的神智。


    不知道那個動手剪了他頭上『毛』發的人到底是有多精細的靈魂力量,居然將他的眼睫『毛』末端修剪得尖銳無比,一閉眼仿佛就像是鋼針戳眼一眼劇痛。


    眼珠的劇痛,特製辣椒汁鑽進眼眶裏的劇痛,外加眼角那汁『液』滲入了身體之內的辣痛,再加上剛才被電流席卷全身的後遺症還存留著,周『惑』歧感覺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


    “嘿,嘿,嘿!”


    周『惑』歧狠狠地一咬牙齒,硬生生崩掉了自己的幾顆大牙,混雜著口水,血水、辣椒汁噴了出來。


    “要不是本少爺心智堅韌,或許現在就應該是大小便失禁了吧,不過本少爺可不想出那洋相。”


    越是這種時候,周『惑』歧心中的那股“逆”氣就越發膨脹。


    想他長那麽大,有誰敢向這麽對他,順暢了那麽久,居然敢有人這麽對他!


    “一幫混賬,敢要違逆我的,都要死!”


    《天地開演法》中的混沌之氣縮成了一團,但此時卻是劇烈地顫抖了起來,反而自動地向內坍塌,原本的灰『色』變得越來越深,體型也是越來越小,仿佛化作了一個最為深沉,最難以捉『摸』的點。


    “去他大爺的神仙散,我不相信周家有這等垃圾的存在,你們,不過是想要把我周家拉出來做個替罪羊罷了。”


    “如果我有像先生那樣的實力,如果我隻是一個人,我怎麽會在這裏忍氣吞聲地被你們折磨,簡直是愚蠢至極。”


    “我就是我自己,我就是周『惑』歧,你們這幫蠢材,都要去死!”


    那個小小的漆黑圓點炸開,化作了最為漆黑的天空從周『惑』歧的身體裏麵飄了出來。


    拘罪鏈發出了劇烈的響動,上麵一道道黃紅『色』的力量飄了出來,想要再限製住周『惑』歧的力量。


    但是那一幕黑天仿佛帶有著周『惑』歧的倔強與恨意,能夠將原本力量限製住的拘罪鏈,在這裏確實不太行得通了。


    “破!”


    周『惑』歧一聲暴喝,拘罪鏈斷成了幾截,掉落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黑『色』的力量席卷全身,周『惑』歧瞬間感覺自己的身體重新被他掌握在了手中,『毛』發全部長了出來,傷勢也被那黑『色』的力量治療好了。


    周『惑』歧禦使著力量捆住了幾位白袍老者:“告訴我怎麽離開這裏,你們可以活,不然你們都要給我留下來陪葬!”


    “不要想著可以逃走。”


    周『惑』歧麻利地拿出了一套套黑『色』小球連成的鏈子捆住了他們:“隻要這東西離開我周身十米,就會自動爆炸,堪比古老者級別的爆炸絕對能將你們送到另一個世界。”


    “告訴我,哪裏可以走出這個方塊?”


    一個老者歎息一聲:“果然是一個禍害,連你家老祖宗都要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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