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一刻,無論是在外麵觀望的眾人,還是山河廟堂裏麵的學員們,都知道了一個問題。


    今天,鐵定是無法善了了。


    “陣法已破,你們最後逃命的本錢已經被我擊碎了,現在總可以和我痛快一戰了吧。”財仙王腰間的長劍還有全身上下騰起了紅光。


    “我,要殺人,以殺止殺,以正山河廟堂!”


    “我知道裏麵有什麽所謂的尊者是吧,都出來吧,我們解決一下。”財仙王冷笑道,“自稱尊者,想必也是一方豪強吧,來,讓本座看看你們有幾斤幾兩。”


    “難道你就以為,我們沒有魚死網破的勇氣麽?”


    一道道怒喝傳到了財仙王的耳朵裏,他轉頭看去,一根巨大的紫『色』錐子將奔龍騰轉萬劍殺陣的力量給洞穿了,目標直指正在施陣的風無缺等人。


    “哎呀,這麽快就被發現了。”風無缺笑了笑,“喂,周『惑』歧,知道這是什麽玩意兒麽?”


    “很簡單啊,這是直到現在都無法研究通透的上古法寶——除魔天錐,嗬嗬,想必東部帝國的內部也有他們的人,居然連這種東西都能夠拿到手。”


    周『惑』歧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奇怪的神『色』:“不過呢,他們還是把先生當個人看了。”


    “接下來就看我的吧,溯古九陣之二——顛山倒影歸末圖!”


    司徒守拙手中的令信大放光芒,被他背負在了身後的玉符同樣亮起了刺眼的灰『色』光芒,打開了溯古山的第二重法陣。


    “開!”


    除魔天錐狠狠地落下,直接將這一座座山給碾平了,但是在場的人都有極強的修為在身,他們自然能夠看到,那些被炸毀的東西之中,沒有一絲人力的痕跡。


    沒有亭台樓閣,沒有台階,更重要的是,沒有竹樓!


    換而言之,這隻是最為普通平凡的山脈!


    “嘖嘖嘖,話都沒有說完,怎麽就開始動手了呢,看起來山河廟堂的素質也不怎麽高。”


    財仙王大笑:“浪費了一枚珍貴的除魔天錐,居然連個屁都沒有打到,哈哈哈哈!”


    而在更遠一點的地方,風無缺解除了雲遮霧繞的狀態,顯出了溯古山的真正位置。


    “一枚除魔天錐,值多少錢?”司徒守拙問道。


    “錢?這玩意兒能夠值一個行省鎮壓氣運的寶物,你說錢?”周『惑』歧隨手把除魔天錐給扔到了一邊。


    “這次賺大了。”


    “鐵翼鷹,你負責第一重陣法,司徒你負責第二重倒影圖,我,還有葉妖出去。”周『惑』歧指了指給他們。


    “別怪我分配任務,葉妖的身法足夠他她能夠在『亂』軍之中跑掉,我的實力配合甲士自保有餘,你們還是別出去的為好。”


    周『惑』歧麵無表情:“風無缺,你什麽時候能夠踏入聖級的境界,就可以和我們一起,這是先生的命令。”


    “我們走。”周『惑』歧還有葉妖飛了出去,一人一妖帶著幾隊甲士就朝著一個隻有一座小型傳送陣的地方殺去。


    這同樣也是財仙王的命令,溯古山不需要隻會紙上談兵的廢物。


    “我也來湊個熱鬧。”


    財仙王一劍斬下,渾身的紅光也隨著這一道劍芒給斬了出去。


    “蠻魔們,沒想到吧,你們惹了什麽樣的存在,就算是你們死掉了,單憑你們的殺孽,就算是魂魄也不能讓你們安生啊!”


    他抖手打出了一竅清風,將其融入了劍光裏麵。


    “要怪,你們就去詛咒本座的氣運太過於強盛了吧。”


    “居然讓本座,一下就找到了這件大殺器!”


    “孽火奪魄,戮魂滅神!”


    這一次打出去的一竅清風並沒有再次變作像是在極北之地的那種鋪天蓋地的風暴,而是在劍光的引導之下分化成了一道道凝練的罡風。


    畢竟他還沒有喪心病狂到要讓整個山河廟堂的人全部給那些渣滓陪葬的地步,他們也不配!


    將身上的孽火還有怨魂全部打了出去,財仙王眼中的紅光完全消失了下來。但是其他人就沒有那麽好受了。


    這一次的極北之地的旅程,倒在了財仙王手下的蠻魔,比山河廟堂裏麵的叛『亂』者,數量不知要多出幾倍!


    “可笑,區區一道靈魂層麵上的劍光,能奈我和!”一個前幾屆的學員大喊,“居然還要分化力量,難道想要把我們一網打盡麽。”


    “就算你是第一天醜,但是我們可都是聖士級朝上的修煉者。”一位手持折扇的男子笑道,“一道劍光,躲還是能夠躲得開的。”


    但是劍光的速度何其之快,等到靠近他們十丈的時候,他們的臉『色』就變了。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殺了我,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你殺了我的孩子,那是下一個祭祀日要獻給神靈的祭品,我要你的命!”


    “隻要,隻要我殺了家裏那幾個老不死,我就可以享受他們的一切了,為什麽你要來阻礙我!”


    ......


    無窮無盡的怨念之力湧進了這些人的耳朵裏麵,幾乎撐爆了他們的靈魂,而孽火同時也將他們身上的罪孽給引動了起來,化作了熊熊烈火灼燒著他們的肉體和靈魂。


    “對於你們這種人真的不能憐憫。”財仙王臉上沒有同情的神『色』,就算他心係人族,但又不是不分青紅皂白就胡『亂』保護,他有自己的分寸。


    “比如說這種想要腐蝕人族自身的垃圾,滅了也就滅了吧。”


    “閣下當真是好魄力,居然想要和我們開戰。”


    幾個黑袍人從不同的位置包圍了財仙王。


    財仙王一劍之下幾乎讓隱藏在人群之中的那些與神仙散有關的人顯出了本來麵目,這下這些所謂的尊者已經無法再隱藏了。


    山河廟堂是他們計劃之中一個重要的部分,現在出了這麽大的紕漏,單單是來自於他們組織的懲罰就能夠讓他們死一萬次了。


    為了讓自己死得痛快一點,他們還是決定來和財仙王決一死戰。


    就算是戰死,也要比組織給予他們的懲罰要來得輕鬆。


    “終於舍得出來了?”財仙王笑了笑,“你好啊,上兩屆的第一教師,還有,第五教師,我的好戰友。”


    其中一個黑袍人將籠罩在自己腦袋上的袍服給拉開,『露』出了那張第五教師的臉。


    “居,居然連他都是販賣神仙散那一邊的人。”第三火神『色』驚訝,他們這些人可是了解黑衣教師的底細的,怎麽可能不知道這位第五教師。


    “市井之中傳聞一天一夜挑了三個郡裏的所有盜賊勢力,將賊首的頭顱全部拿去做了京觀的那位木刀俠?”


    第二獸歎了一口氣:“連這種人都被神仙散幕後的人給拉去了,我不知道整一個東陸還有多少好人。”


    “不知道,現在隻能看第一先生的了,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剩下的我們可參加不上去了。”


    第四藤看向了那幾個尊者:“木刀俠,沒想到居然是一個古老者的巔峰境界,虧他隱藏了那麽久還沒有被發現。”


    “先生應該不感到奇怪吧。”他苦笑道,“我們隻有一麵之緣,您卻不惜要暴『露』自己的計劃也要來提醒我這件事情,請問是為什麽?”


    “啊,我跟你說過了,隻是看你這個人還不錯而已。”財仙王歪了歪腦袋,“我的眼睛有一點點特殊,所以說能夠看到一些很奇妙的東西。”


    “你的身上,並沒有像他們那麽嚴重的業火之力,你,應該是因為某些原因才加入他們的吧。”


    “廢什麽話,殺!”一位黑袍人忍不住了,搶先攻了過來,全身的法相之力凝聚在了黑袍之下隱而不出,生怕被認出來。


    也隻有山河廟堂這麽一個匯聚了全東部大陸人才的精英薈萃之地才能夠如此奢華地召集足足三十位法相天人進行授課,其他的地方可沒有這麽大的底氣。


    隱藏了自己的法相特質,這才是這些法相天人外出進行一些私事的時候進行的明智的做法。


    如果被人見到了,肯定能夠認出來法相的特征,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一個法相,就算兩個人修煉的是相同的功法,他們的經曆不同,甚至可能是一天之中看過的花顏『色』的不同,都可能導致法相的變化。


    “所以說,你並不敢將自己的臉給『露』出來麽。”財仙王身形一閃,躲開了他的攻擊,隨後一掌直接拍了過去,將他的頭罩給打得粉碎。


    “嘖,怎麽還帶了麵具,你們這些人真的是一點都不真誠。”他笑了笑,“那我還偏要摘下你的麵具!”


    一片沉重的拳影被財仙王給打了出來,唿嘯而出淹沒了那一個麵具人影。


    但是對方身上的魔導器也不少,最終還是保住了自己的麵具狼狽地跑了出來。


    “第一先生,住手吧,我們幾個古老者聯手,就算是你的黃金巨人齊至,也不可能留下我們的。”木刀俠抽出了自己的隨身兵器,朝著財仙王斬了出去。


    一把通體散發著亮光的木刀,明顯是被人經常拿在手裏把玩才會有的亮光,但是這層光芒上麵還有著一層墨綠『色』的刀光。


    刀光上麵偶爾會閃過一層翠綠『色』的亮光,上麵充滿的是欣欣向榮的生機氣息。


    “嗯,難怪有這麽個稱號,你這力量的運轉用的倒是很熟練嘛。”


    “生死的力量,可沒有那麽簡單。”財仙王一個側身閃過了刀光,左手伸出輕輕地捏住了木刀。


    他心中一驚,右手的肌肉隆起,想要強行將自己的武器給抽迴來。


    “沒用的,就讓你看看看我的力量吧。”財仙王冷不丁地一腳踹出去。


    濁眾生的力量包裹住了財仙王的右腿,然後直接命中了他的胸膛。


    到了這時他的法相之力再也不能隱藏得住了,一個長相柔美的女子從他的頭頂顯出,雙手輕輕地抱住了身軀“嬌小”的第五教師。


    但是濁眾生的力量從本質上來說是跟混天『迷』神符一個路數的,在表麵上來說都是有一股極其墮落的『性』質,但是如果有大能深究其中的話,就會發現,裏麵的力量,是一股不容置疑的高大而至高的力量。


    “區區一點微末的法相之力,也能夠擋得住我的鋒芒?”


    濁眾生的力量雖然很小,但是法相之力沾染上了之後,護佑著第五教師的兩條手臂迅速轉變成了黑『色』,一下就消融在了天地之間。


    “嗯?”財仙王眉頭一挑,“好像有點不對?”


    第五教師失神地看著自己的法相消失掉的兩條手臂,雙眼留下了兩條血淚。


    “你,把她複活的希望給泯滅了一半啊,第一天醜!”木刀上麵爆發出了奪目的血光,雜『亂』無章地朝著財仙王砍了過去。


    “哦,原來,這就是你和他們合作的出發點麽?”星辰之力降下,財仙王的法眼之下一切因果無處遁形,自然能夠看到他們之間的因果線到底在哪裏。


    “沒錯,神仙散背後的人不是你們能夠想象的,我就是為了複活我的愛人,這才加入了他們。”


    第五教師神『色』近乎瘋狂:“我將她的靈魂並入了自己的法相之中好生保存,沒想到被你的神通給破開了,你該死!”


    “為了一個女人麽,有趣的答案,但是你的做法,同樣使得有些*離子散,流離失所,最後橫死無生。”


    因為這個木刀上麵有著一絲絲極其明顯的道則之力,財仙王現在也沒什麽辦法能夠有效地克製住阿林大陸的道則,隻能閃躲一下。


    “嘖,當時就應該和天道商量一下,把這一條該死的限製給去掉。”財仙王一仰頭,躲開了劈斬而來的血刀。


    但是天道氣息也不傻,就這麽一種能夠暫時壓製住財仙王的大殺器,怎麽可能如此簡單地就交出去。


    “除魔天錐!”


    剩下的幾個尊者一聲大吼,原本在溯古山之中的紫『色』錐子猛地大放光明,一下子就突破了溯古山兩重陣法的限製,狠厲地『插』向了財仙王的前胸。


    看這個架勢,居然是想把陷入瘋魔狀態的第五教師也給殺了!


    “他不是你們的同伴麽,怎麽還要如此動手。”財仙王麵『露』譏笑,“這就是你們的後手了吧,我還以為有多強悍的人會出現呢。”


    “我也就不留手了。”他淡然道,“風無缺,周『惑』歧。”


    “得令。”


    周『惑』歧拿出了另一塊令牌:“周家死士,現身!”


    司徒守拙替風無缺用大夢篆的法門遮上了一層掩護,後者直接祭司真身全開,將磅礴的水火靈氣直接注入了令牌之中。


    “溯古九陣之三——三奇大煞一氣陣,開!”


    “溯古九陣之四——眾誌萬山鎮神法,動!”


    早已布置下去的陣法眼位被死士們執行得十分完美,兩座大陣直接超越了溯古山的範圍,逐漸地將山河廟堂原先的白『色』陣法給擠到了一邊去,占據了主導地位。


    在陣法之中,原本被那些人的後手給拖住了的山河廟堂的甲士們發現自己的隊伍所凝結的軍伍煞氣憑空暴漲了數倍。


    剛才對方打出來的一個能夠對他們造成殺傷的道法,放在現在來說的話,頂多能夠給他們撓個癢癢。


    “裏應外合,再加上陣法布置,這就是你的後手對吧。”上兩屆的第一教師臉『色』陰沉,“不愧是第一教師,居然能夠找得到這種奇妙的陣法。”


    “錯,我才是最奇妙的。”財仙王嗤笑道,“沒有本座的布局,沒有本座這種類似於掀棋盤的動作,再怎麽玄妙的陣法也不能對你們造成任何的傷害。”


    “但是,你就不怕這些學員出現什麽損傷麽。”第一教師眯起了眼睛,“你怎麽知道,我們就沒有了後手了呢?”


    “如果這些人死掉了的話,就算你是第一教師,那又能夠怎麽樣呢,你終究,會被千夫所指,最後落得一個悲慘的下場。”


    財仙王挑了挑眉『毛』:“你們似乎搞錯了一件事情,本座,從來沒有在乎過他們的死活。”


    “一個學院,所需要的並不隻是紙上談兵,我不知道後麵山河廟堂還有什麽布置,但是我會給學生們能夠見血的實戰。”


    “他們,急需一場蛻變。”財仙王淡然道,“學院的生活,會把他們磨練出來的血氣給消磨了,但是東陸的未來不需要這種沒有血氣,沒有能力的天才。”


    “這次把你們全部給揪了出來,除了要肅清一點垃圾之外。”財仙王看著節節敗退的敵眾冷笑道,“你們還光榮地擔當了磨刀石的偉大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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