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好人?”風無缺嗤笑一聲,“如果先生您當得上是一個老好人的話,那我就是《三奇論》裏麵稱唿的聖人了。”


    一個二話不說直接動手的老家夥,卻在這裏跟他說他是一個老好人?


    “不信歸不信嘍,有人相信就好了。”財仙王擺了擺手,“看著吧,那個什麽尊者多半不是什麽學員,我估計周『惑』歧拿不下他。”


    “不會吧,山河廟堂管理的那麽嚴格,還有外人?”風無缺來了精神。


    “廢話,好多人老是在本座的耳朵旁邊說這東西值錢,我就不信了,有人能夠忍得住。”財仙王目不轉睛地看著下方。


    “這些人的俸祿也不低,但是對於他們在大陸上的地位來說,他們根本撐不起自己的花銷,有點賄賂或者說是各種好處拿也是正常的。”


    “但是這種挖人根基的事情敢摻和進去,那就是死罪。”財仙王冷然,“在一定的條件下,你可以撈一點,但神仙散這個東西就是過界了!”


    “這些都是我人族的後輩,居然這樣『亂』來,哪怕本座不是第一天醜,我都要剁了你的爪子!”


    周『惑』歧右手捏著短刀縮進了袍服裏麵,看著麵前的那一道門沉默不語,如果他走近了,勢必能夠聽見裏麵的談話,但是這就意味著自己的內心就會暴『露』一個極大的漏洞。


    去,還是不去?


    “去!”


    他下定了決心,渾身上下的元氣內縮,轉化為了難以被發現的黑暗元氣,悄悄地『摸』了過去。


    “尊者,下一次的貨物在哪裏啊,已經有好幾個新進來的師弟想要來找我來拿‘貨’了。”裏麵傳來了諂媚的聲音。


    “哼,你老實交代,上一次從你這裏買走東西的人是哪一個勢力的人,為何金塊的純淨度都要接近趕上東部帝國發行的金幣了。”


    裏麵傳來了吱吱嗚嗚的響聲,聽起來應該是尊者捏住了裏麵那個人的脖子。


    聽到這裏哪怕周『惑』歧認為財仙王的行動過於莽撞了,但也是對他的細致暗暗讚歎。


    他可是知道財仙王的那些金塊是怎麽出來的,完全就是用天地之間的元氣弄出來的金銀,當然能夠保證絕對的純淨度,這應該是特意加上的雜質。


    “哦,厚建的王子,他們國家裏麵有一個比較大的金礦,有這種技術也屬正常。”


    “你且附耳過來,本尊者有事吩咐你,這裏的事情你就交給......來解決吧,你就去......”


    周『惑』歧沒有等他說完,直接一腳踢爆了外麵的警示法陣:“賊子,禍『亂』山河廟堂,該遭千刀萬剮!”


    右手的短刀伸了出來,手腕一震,短刀宛若閃電一般飆『射』到了尊者的腦袋前麵。


    他看到了麵前那位男子捂著脖子,眼神逐漸灰暗了下去,不由得懊惱自己還是來晚了一步,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哼,無知小兒,找死。”


    尊者伸手夾住了短刀,隨後用力將它掰成了兩片。


    “禍『亂』山河廟堂者死!”周『惑』歧麵無表情地重複著這一句話,隨後手中變出了兩杆短戟,宛若狂風一般將戟芒潑灑向了尊者。


    “我可是在為了山河廟堂的未來而奮鬥。”尊者嘎嘎怪笑了兩聲,頂了周『惑』歧一句,隨後一雙肉掌覆蓋了一層濃鬱的玉『色』光芒,直接抓向了短戟。


    “你就是一個新生,居然還敢來管這件事情?”尊者冷笑,“不怕死的東西年年都有,今年特別多,就你們也想要抵擋曆史的車輪?”


    一雙玉掌牢牢地抓住了短戟,發出的碰撞聲居然帶有著金屬的『色』彩,周『惑』歧臉『色』變了變,雙手用力抽了一下,沒抽動。


    “白玉身,你是玉甲宗的門人,隻要照這個路子查下去,不怕你不現身。”周『惑』歧一邊向後掠去,一邊掏出了一個防禦法器護住了自己的全身。


    “就算你不是玉甲宗的人,我們也能夠查到你,不要懷疑山河廟堂的力量。”周『惑』歧不『露』聲『色』地停在了門邊,眼神死死地盯著麵前的男子。


    剛才那一下試探已經了解了他的實力,初入聖將級別,如果是換個地方的話,周『惑』歧自信不會失敗,但是現在情況特殊。


    就算外麵有財仙王在幫襯,如果一時不查讓這人鬧出了一個大動靜,他就很有可能會趁『亂』逃走。


    大晚上的,一個聖將級別的黑袍人想要跑掉還真的不是什麽大問題。


    “這樣啊,那還真是留你不得。”尊者的臉『色』一變,隨後整個身子大放白光,將這一件小小的屋子給照得極為明亮,甚至能夠看到地上死屍眼中的不甘。


    “找死!”


    他怒吼一聲,隨後一條腿重重地跺向了地麵。


    “哢嚓”。


    一聲輕響傳來,周『惑』歧眉頭一挑,隨後從自己的懷中『摸』出了一個碎成了幾塊的陣盤向前麵扔了過去。


    “可以,居然修成了完整的白玉甲胄,想必也不是什麽外界人,應該是玉甲宗的嫡傳吧,這可就好找了,自大狂。”


    說這三個字是有根據的,這尊者沒有料到的是有人會來打擾,也沒有像上次接應男子時的那種謹慎,周『惑』歧布下了陣法都沒有察覺。


    “別想著引起混『亂』然後開溜了,你逃不掉的。”周『惑』歧『摸』了『摸』儲物玉佩,然後從裏麵掏出了一疊符紙:“老實交代你的來曆,我給你一個痛快。”


    “哼,一個聖者級別的後輩敢在我的麵前叫囂,想必就是那些山河廟堂的死忠家族吧。”


    尊者冷哼一聲:“我要走,你攔不住我,你們山河廟堂,注定逃不過這一劫。”


    “你以為神仙散就是全部了嗎?你們這群隻顧自己利益的家夥,居然隔了十多年才發現這件事情,哈哈哈。”


    他肆無忌憚地笑了出來,隨後雙腿向前一蹬,堅硬的身體“轟”的一聲撞穿了牆壁,散發著白光的身子就這麽朝著後麵飛了出去。


    “哈哈哈哈,不用遠送了,改日我再來拜訪,想要神仙散,我可以給你一個低價。”


    最後這兩句話是用傳音入密的方式送出去的,他雖然想要引出動靜方便自己逃跑,但是也沒有笨到自曝家底的程度。


    “跑,你能跑到哪裏去?”一個淡淡的聲音傳了出來,“你以為這裏是山河廟堂就不敢抓你嗎?”


    “嗯?”


    財仙王、風無缺還有周『惑』歧三人同時看向了一邊——有人搶台詞!


    一張巨大的白『色』方巾落了下來,然後輕輕地蓋住了尊者,被站在了一旁的一位枯瘦老者收了迴去。


    “我怎麽不知道他們剛剛站在了這裏。”財仙王眯了眯眼睛,老者身邊還有一位中年男子,兩人距離他們的距離也就是一百米左右,是一個很尷尬的距離。


    這個距離,遠一點,魔法師就能夠有足夠的時間念起一長串咒語幹掉武者,近一點的話就是武者瞬殺魔法師了。


    總的來說,這個距離,很不友好!


    風無缺的眼睛同樣眯了起來,瞳孔中水火靈氣在翻滾湧動,祭司真身已經隨時準備開啟了。


    “你們是誰?來我山河廟堂抓人,總該跟我知會一聲吧。”財仙王掏出了自己的令牌,“本座第一天醜,再不表明身份,本座有權利將你們幹掉。”


    周『惑』歧默默地飛了起來,停在了財仙王的後麵,剛才他在下麵,位置比較特殊,看到了那張巨大的白『色』方巾裏麵發生了什麽。


    那個玉甲宗的門人也就是在裏麵掙紮了一下,然後撐起方巾的部分逐漸地隨著方巾的縮小而變小了,隨後就這麽簡單地被老者掛在了腰間。


    這種手段類似於那種須彌芥子的秘法,周『惑』歧敢斷定是一件事情——一定是要他們家族這種級別的存在才有機會能夠掌握這種高級技能!


    反正就現在看來,他們老周家可是就這麽兩三個人能夠用出這一招!


    “嘖,第一教師好大的火氣。”


    老者淡淡地說道:“我們隻是為了這個孽徒而來,我們玉甲宗出了這麽一個叛逆,自然要抓迴去受審。”


    “抓迴去之後就是你們玉甲宗關起門來的事情了對吧。”


    風無缺右手微握,心神連通了儲物戒指裏的白錘,準備一言不合就砸出去。


    “不不不,這位先生誤會了,他已經被審判了。”中年男子笑了笑,“老白,拿出來給他們看看唄,反正又不是什麽大秘密。”


    老者皺了一下眉頭,隨後不情不願地從自己的腰間拿出了那一張方巾抖開,另外一隻手穩穩地接住了掉落出來的那個白玉小人。


    “這,原來玉甲宗之中的刑法是真的?”周『惑』歧驚訝道,“傳聞你們會將犯了大錯的門人變成這種真正的玉製品,先生,拿過來試試。”


    “當我三歲小孩啊,你們有本事把他變成一個小玉人,難道沒有本事把他變迴來?”周『惑』歧冷笑,“別把我們山河廟堂當做了簡單的學院。”


    “那,這樣總行了吧。”老者手一抖,將玉人扔了過來:“這個玉人要怎麽樣隨你們處置。”


    “嘖,這股生人味道倒是沒有錯。”財仙王抓過了玉人之後嗅了嗅,“確實是剛才的那個小子。好了,既然已經懲罰完了,那你們各迴各家各找各媽吧。”


    財仙王揮了揮手:“你們每一次的唿吸都會造成我們山河廟堂區域範圍內的靈氣缺失,這會讓我一個第一教師為山河廟堂的損失感到心痛,你們速速離開吧。”


    “嘿,真是一個厲害家夥。”中年男子笑了起來,“這位第一教師,可敢有勇氣過來單獨過來跟我說兩句?”


    “然後你身後這位好把我旁邊這兩個小家夥幹掉是吧。”財仙王斜眼看向了他。


    “哪能呢,老白。”


    老者無奈,熟門熟路地發下了一個“不會傷害兩個小家夥”的誓言,看起來這種事情也是經常幹了。


    “行,就這麽辦。”


    財仙王順手從袖袍裏麵掏出了一壺老酒:“喝一點麽?”


    中年男子麵『色』淡然地接過來,同樣順手地從自己的懷中『摸』出了一個精巧的玉杯子給自己滿上,一口幹了下去。


    “嘖,造孽啊。”財仙王笑道,“你現在喝了我這個真話酒,如果有一句話不是真的就會爆體而亡,感覺如何?”


    “好酒!”他誇讚了一聲,看向了財仙王,意思很明顯——拿酒來!


    “真話酒,要是有這麽好用的東西,你剛才就會出手了,一杯酒灌下去,諒那個小子也不敢說假話。”


    “那如果是我覺得這樣做不值得呢?”財仙王笑道,“你這人一看上去就和那個什麽尊者的身份天差地別,我不留著這種好東西對付你們就浪費了啊。”


    他看著財仙王一臉淡定地往自己的嘴巴裏灌酒,忍不住問道:“你既然說這是真話酒,難道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


    “對啊,我這個向來很誠實,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比如說我已經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就連東部帝國都沒有我的年齡大。”


    “唉,我知道為什麽這好酒叫做真話酒了。”中年男子的眼神略微『迷』離,“這酒太烈了,居然能夠一杯灌醉我。”


    “醉了之後,說的話當然是真話了。”財仙王笑道,但是瞳孔的深處隱藏著的卻是極致的冷靜。


    “狗屁,酒後算胡言,當不了真。”中年男子罵道,見財仙王不給自己酒,隨後就自己從懷中『摸』出了一小壇酒灌了起來。


    “瞎扯了那麽多,總該說實話了吧。”財仙王將酒壺收了起來,“你們究竟是誰,雖然聽起來玉甲宗的勢力不小,但是也不可能見到一個地方就知道這是新一屆的山河廟堂的大本營!”


    “唉,醉了醉了,老子什麽都不知道,哈哈哈。”


    中年男子的戒指閃爍了一道光芒,一張巨大的飛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抖了開來,讓他跌坐在了上麵。


    “狼煙,那個起喲;深閨,那個怨喲......”財仙王抱著雙手,就這麽看著中年男子在那裏怪聲怪氣地唱著一首歌。


    “唉,看來這真話酒有毒啊,我居然出現幻覺了。”中年男子看著財仙王的腦袋發呆,“我居然看到了你這人身後有著十分可怕的異象。”


    “哦,你看到了什麽,說出來分享一下?”財仙王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我看到了你的身後有著無窮無盡的光輝,還有著廣袤的、荒涼的土地,甚至還有惡魔無處不在,怎麽這一屆的第一教師難道和傳說中的魔鬼有關係?”


    “唉,那這樣看來,本座也醉了啊,居然看到了你這混蛋身後有著多如沙粒的人在為你唿喊,居然還有傳說中的神獸保護。”


    “喂喂喂,這種話可不能夠『亂』說,說出去了我會被砍頭的。”中年男子大驚,“這種描述放在哪個國家都是那種明顯要造反的人頭上才會有的。”


    “是啊,你要不要告訴我你是哪一個國家的人,等你被拉到了菜市口砍頭的時候,我還可以去給你送一壺酒為你送行。”


    財仙王咂了下嘴,覺得剛才那壺酒還是不夠。


    “果真是真話酒啊,我們都看到了對方最真實的一麵啊,哈哈哈,看來朋友你也是把假話當真話說的主啊。”


    中年男子撫掌大笑:“罷了罷了,難得遇到這麽一個投緣的朋友,我就這麽跟朋友說話吧。”


    他的眼神嚴肅了起來:“第一教師,我初次見麵的朋友,停手吧,神仙散的內部情況,比你想象的還要複雜一萬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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