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翼鷹聽了財仙王的話之後樂顛顛地飛上了上空,停在了一個巨人的肩膀上,顯然已經被它當做了自己的暫時棲息地。


    巨獸抬起頭來,看向了財仙王,隨後不由分說張嘴就咬了過來。


    它通體赤紅『色』,滿嘴尖利的獠牙,腦袋上麵還有一根彎彎扭扭的獨角,看起來十分猙獰可怕。


    “那信裏好像提過。”財仙王輕輕地後退了一步,避開了巨獸的撲咬:“這好像是專門配備的坐騎——赤鐵獸,也是給每個人的一個考驗。”


    財仙王看著大嘴之中不斷低落口水的赤鐵獸,麵無表情地將自己的手伸了過去。


    見此機會,*不夠用的赤鐵獸哪裏還能忍得住,大嘴一張就將財仙王的一整條手臂吞了進去,狠狠地一合嘴巴。


    鐵翼鷹在上麵無聊地打了個嗬欠,換了個姿勢坐了下來,伸頭看向了下麵。


    又是一個不怕死的,沒看到外麵這七尊巨人麽,是個正常崽子都要好好思量一下。


    赤鐵獸想象著以前咬斷對手臂膀時的感覺狠狠地落嘴,但隨即碩大的眼珠子瞪得滾圓,因為它發現了並沒有以前那種咬斷臂膀鮮血淋漓的痛快感。


    它的雙眼聚焦,看向了前方。


    財仙王並不是伸手過去給赤鐵獸咬,而是在它的嘴巴合攏的前一瞬間用手握住了它下顎最大的那一枚獠牙,然後手輕輕地往下壓了壓。


    但是以他變態的肉身,這個所謂“輕輕的”估計有點水分。


    反正現在任赤鐵獸怎麽瘋狂地甩頭,四隻蹄子瘋狂地踏地,就是不能夠擺脫財仙王的大手。


    偶爾他覺得自己的手臂可能會因為它甩頭的幅度過大而造成“拉傷”,又會加一股力氣讓它的頭部老實一點。


    “玩夠了麽?”財仙王另外一隻手拍了拍赤鐵獸的大腦袋,“那該我了。”


    他直接緊握住他的牙齒,用力往側邊一甩,巨獸先是因為巨大的力量被財仙王放倒在了地上,激起了極大的煙塵。


    隨後的一切,就不是財仙王自己能夠控製的了。


    他把赤鐵獸再度從地裏拔了起來,腰部一擰,手臂上麵灌注了極大的力氣,想把赤鐵獸給甩出去。


    “碰。”


    一聲悶響,赤鐵獸巨大的身體撞在了一尊黃巾力士的身上,眼珠子都快瞪得突出來了。


    財仙王拿著手上一枚帶著血跡的獸牙聳了聳肩:“原來你的肉體怎麽弱。真不好意思,計算失誤。”


    他對著力士招了招手,力士彎下了腰來用兩根指頭將赤鐵獸的身體捏起來,將他從自己的腿部給“揭了下來”。


    鐵翼鷹飛了下來,口中發出了一聲聲幸災樂禍的鷹啼,大概意思很容易猜到——“叫你浪是吧,叫你跟咱老板『亂』來,現在遭災了吧。”


    財仙王點了點頭:“還真是可憐,都快成餅了。”他打了一個道紋到了赤鐵獸的身上,幫助它恢複。


    “我就問你,服不服。”


    恢複歸恢複,財仙王還是一腳踩在了赤鐵獸的頭部,順便在它的彎角上麵摩擦了一下鞋底。


    黃巾力士們有三尊晃了晃身體,然後拿起了自己的黃金重鐧,將赤鐵獸的身體分成了三段,一個人負責了一段。


    “你負責頭部。”


    “我負責腰部。”


    “誒憑什麽我要打它的屁股,把我武器弄髒了怎麽辦。”


    這是某仙王擅自加上去的人物獨白。


    赤鐵獸也不是什麽傻缺貨『色』,能夠聽得懂他們所說的語言,自然也能夠感受到那些已經故意顯『露』的恐怖氣息。


    “吼——”


    這聲吼叫拖得很長很長,而且還帶上了一些音調的起承轉合,要不是赤鐵獸現在渾身疼得要命,估計都得『露』出一個諂媚的表情了。


    “這就對了嘛。”財仙王滿意地拍了拍它的大腦袋,“聽我的話,你遲早都會有肉吃的,現在你就先跟著這賊廝鳥喝湯吧。”


    不給鐵翼鷹得意地時間,他直接一巴掌拍在了它的翅膀上把鐵翼鷹打趴下。


    “混球玩意兒,你是不是偷懶了,葉妖那小東西都已經煉化了像‘橫骨’一類的物事可以講話了,你這橫骨這麽好找都沒有煉化,還有臉笑?”


    財仙王一臉嫌棄:“你以為我聽得懂獸語就行了,那還不是要在我的靈魂裏麵翻譯一遍才能理解,趕緊給我去煉化橫骨。”


    他一臉深沉地盯著鐵翼鷹:“如果你不能讓我懶,那麽你頭上的『毛』就歸我了,而且永遠長不出來。”


    “現在,立刻,馬上,滾去修煉!”


    財仙王抖手一道火光『射』出,鐵翼鷹嚇得嘎嘎叫了起來,搬運氣血使出了吃『奶』的勁力飛了起來,躲開了這道火光。


    “真是,一道煙火而已,怕成這樣?”財仙王控製火光在天空中炸開,裏麵蘊含的道紋催動了黃巾力士。


    “力士聽令,前方開路,出發!”財仙王腳踏白雲跟在了黃巾力士的身後。


    “此次前往,山河廟堂開法台!”


    “遵法旨,遵法旨!”


    黃巾力士們揮舞著自己手中的重鐧高唿起來,同樣踏上了一團巨大的黃雲站在了財仙王的身前,禦氣排空向著遠處出發。


    七尊身軀仿佛頂天立地的巨人確實嚇到了像赤鐵獸那樣的高級魔獸,除去一開始一頭不信邪的岩石巨蜥衝撞過來被一鐧敲碎了腦殼,其餘的魔獸都老老實實地夾起尾巴躲在一邊了。


    山河廟堂,東方所有國家聯合起來創辦的一個堪稱“至尊”這個級別的學院,意在為自己的國家輸送新鮮血『液』。


    那個大帝國希望自己的理念能夠被多多接受,而小國家同樣希望能夠學習到大國的各種先進知識,自然就“狼狽為『奸』”地組建了這麽個地方。


    可以說,東部大陸之所以能夠保留住較為完整的各種傳承,山河廟堂功不可沒。


    是這個學院把各種傳承自上古的各種武技功法,甚至連各種陣法學,魔『藥』學,鍛造學等等學科的知識給收集保存了下來。


    這也是長公主羨慕的一點,東部的那個大帝國潛勢力巨大,對剩下的那些小國家“貧瘠”的土地沒有興趣,隻是想讓他們服從教化,這才有了山河廟堂的雛形,同樣也是經曆了風風雨雨才發展到現在的程度的。


    至於西部大陸,一個教堂能夠壓得勒布登帝國喘不過氣來,更不用說他們帝國的實力比不上東部的大帝國。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教堂就是西部大陸的山河廟堂,但是卻更為激進與獨裁,一個是學院式的勢力,一個卻是集權式的宗門勢力。


    山河廟堂的開法台,也就是每一年招生的地方,廣闊的東部大陸每年不知道有多少適齡的青年申請進入,但是招收的比例卻達到了十分恐怖的程度。


    十萬人之中,才可能有一個能夠進入山河廟堂裏麵進修,普天之下的天才不說多,但是以一個大陸的人數作為基礎,至少這個人數是少不了的。


    更有一些後天努力的學員們厚積薄發,甚至能夠超越某些天才,如果在某些方麵能夠有出彩的地方的話,會被開法台的長老親自帶走測驗,作為各係的特招學生。


    有希望,也有絕望,每年的山河廟堂都在演繹著世間的種種事跡。


    千萬不要想著能靠著家世作弊,有一個小國家就是遭了這個災,然後向廟堂的監察司投訴某個學員的不稱職,不像是廟堂裏的學生。


    監察司把這件事情擺上了日程,最後發現了是一個家族暗中『亂』來,直接派遣了廟堂裏麵自家人手過去平了那個家族。


    這件事情還被所有的國家發文支持,稱是完完全全的正義之戰。


    從那次以後,再也沒有世家的勢力敢在山河廟堂放肆了,全都收斂了自己的威風老老實實地做人。


    而財仙王那件衣袍上麵的“一”字,代表的就是“第一”黑衣教師的稱號。


    除開最為普通的白衣教師的班級,上麵還有黃衣教師還有最高等級的黑衣教師。


    為學生分班級並不是單純依靠著一個人的天分來定,而是從你一走進開法台之後就有專門的“臥底”潛伏在了學生的周圍進行判定,這麽多年以來已經有了一個極為詳實可靠的標準。


    隻要來到了開法台,如果你的評價不行,那就一切都不好說了。


    就算你是那種七歲就能夠修煉到九級的天才,那也隻能乖乖地滾到最次的班級裏麵去,評價如果比這個還差,抱歉,你可以卷鋪蓋走人了。


    這就是山河廟堂的底氣,也是東部大陸被視作了“正統”的修煉聖地!


    “也就是說,本座居然還是招生組織的老大來著。”


    財仙王輕輕地拂過了手袖上麵的雲紋,這套衣服除了背後那個大大的“一”字讓他略微有些無語之外,料子還是不錯的。


    而遠在開法台這邊,快要出現了一種叫做“炸鍋”的狀況。


    開法台的上方有一個用青玉做的巨大平台懸浮著,上麵坐著三位身著黑衣的男子,一位黑衣女子,旁邊是十個黃衣級別的教師以及二十位白衣教師。


    他們,就是這一屆山河廟堂的班底,是從大陸的各個地方挑選出來的精英級強者。


    隻有黑衣教師沒有對招收學員人數的限製,他們愛挑幾個挑幾個,說不準隻教一個學生就是把人家拿來做關門弟子培養呢。


    “都快要開始了,怎麽第一先生還是沒有來到。”一位麵容剛毅的男子說道,“學生們好像也發現了青玉台上麵少了人,畢竟這些學生裏小妖孽不在少數。”


    “得了,第二獸,我知道你原本應該是第一獸的,但是這也不是你用來抨擊同僚的手段。”一位身上繡著的是竹紋的男子說道。


    “得得得。”第二獸揚了揚自己的袖袍,上麵繡著的是一頭巨大的異獸仰天吞月的畫像:“我隻是好奇,為什麽有人要告訴我們第一先生來的時候會有一場大考驗。”


    第二獸笑了笑:“第四竹,身為山河廟堂的原班人馬,我就不信你沒有這方麵的消息。”


    “巧了。”


    第四竹冷笑道:“我還真不知道這位先生的任何信息,就仿佛是從石頭裏麵蹦出來的一樣,可是特招中的特招。”


    其他三位黑衣教師同樣也是好奇地看了他們一眼,談話的聲音並沒有刻意壓低,他們也聽見了其中的內容。


    “雖然廟堂裏麵並不拒絕來自中部還有西部大陸的人,但是最近好像玄木帝國的事情鬧得很是糟心,也沒有什麽厲害人物消失的信息。”


    一位袖袍上麵繡著大錘子的男子皺眉道:“好像我們東方的宗教勢力和璀璨教堂狠狠地幹了一架,就是因為玄木帝國的原因。”


    第二獸揮了揮手,滿臉吃了蒼蠅一樣的表情:“別說了,我知道是怎麽迴事,青木之神的信徒把玄木風家消失的原因甩給了我們東部大陸,結果就......”


    大家了然,難過自己所屬的家族最近都派遣了人馬向著中部大陸那邊趕。


    “山河廟堂的考生們。”遠處傳來了財仙王鏗鏘有力的聲音,“現在進行第一個考驗,對你們的心理考核。”


    青玉台上的人同時身軀一震,看向了遠處——


    隻看了一眼,隻有那名女教師臉『色』青了一下,隨後低下了頭以外,黑黃白三級的所有老師下意識地狠狠地一拳錘向了青玉台。


    “無恥之尤!斯文敗類!”


    所有人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又對著青玉台狠狠地錘了一下。


    財仙王的聲音又繼續傳了出來:“你們隻要麵對待會兒出現的考驗不慌張,然後進行正確的判斷,自有青玉台上的老師對你們的行動作出評價。”


    最後一句話稍稍地放大了音量,甚至摻雜了一點靈魂震撼的效果,瞬間驚醒了青玉台上的老師。


    顯然是那位第一教師發話了,警告他們別給我走神了!


    黃衣教師還有白衣教師同時反應了過來,他們就是專門負責與下方的“臥底”進行對接的人物,自有方法得到下方反饋的信息。


    但是,所有的學員們都不以為然。


    實戰的心理考核?真是抱歉。


    有底氣來到山河廟堂的考生都是東部大陸的精英級人物,這種基礎的考核已經做過無數次了。


    有家世支撐的人早就在私下被自己的長輩左一遍蹂躪右一遍蹂躪;寒門出身的人同樣也是在真正的痛苦之中曆練出來的心誌,怎麽可能輕易動搖。


    “考核,開始!”


    青玉台上麵的教師們同時抬起了頭,甚至連黃衣和白衣教師都暫時停下了手頭的工作,看向了天空上麵的那位“第一敗類”!


    “爾等小輩,速速領死!”七尊巨人同時顯出了身形,咆哮著將手中的重鐧往下狠狠一劈,打出了陣陣氣爆之聲。


    場麵上包括臥底,所有考生的麵『色』都凝固了起來——


    這跟說好的怎麽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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