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絕大多數領導對如何造福一方都有自己的規劃,可一旦談及對子女的問題上,也都一個腦袋兩個大。


    趙春江如此,陳立人亦如此。


    陳劍意的婚禮,可能等陳立人到死都參加不上了,唯一的安慰就是有一個健康成長的孫子;輪到女兒人生大事的日期,他竟然也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毫無參與感。


    趙春江張麗顏卿陳婉兒四個人,就這麽稀裏糊塗地將日子定了下來,等陳立人接到電話後,隻能苦笑連連,感歎著女大不中留。


    “唉,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們去吧。”


    想到女婿,陳立人又喜又氣,這麽大的事,不事先知會自己一聲,但那個小子的事還要他在東江操心。這不,剛剛下電話,他準備叫鮑政光和曹新平到省委來一趟了。


    東江的事咱們先不說,二人的婚期定在了今年的十一國慶節。也不知道趙春江對顏卿說了什麽,離開時,顏卿上車後垮著臉,車子開上了解放大路離開升為附近,還在長籲短歎,


    憋了一肚子疑問的劉海柱,此時心癢難搔。從保姆和工作人員的口中,他得知了顏卿與趙春江的關係,多少次想開口,最後還是忍住。


    時間已經十點多,此時唿朋喚友未免太沒有誠意,於是顏卿叫劉海柱將她送迴家,明天準時來接。


    迴到家裏,將婚期這件事告訴了家裏人。


    兒子娶媳婦,當媽的很開心,翻箱倒櫃從不知道哪裏翻出來一個長命鎖。


    “媽,你太沒有誠意了吧,人家老婆婆還送金送玉的,怎麽到您這就給一個~這不是我小時候戴過的長命鎖嗎?”


    蘇瑤不理會兒子的抗議,將自家老頭從沙發上叫醒,對顏德說:


    “我爸說,這是當年從顏家收留你後,從你身上發現的唯一一個物件,說可能就是這護身符西一直保護你,現在我準備傳給孫子戴,你有沒有意見?”


    顏德揉揉眼睛,將長命鎖接過手中,邊把玩邊笑著說:


    “你懂什麽,師父他老人家真是慧眼,知道這是象征祥瑞的寶貝,隻要兒媳婦沒意見,我當然沒意見。”


    顏卿知道老兩口誤會了,還以為婚期安排的這麽近,是因為陳婉兒懷孕了。


    “什麽啊!八字還沒一撇呢,趙書記說叫我早點成家,希望成家後的我再沉穩沉穩,少給他惹事。”


    聽說自己抱孫子暫時無望,蘇瑤突然發了脾氣,又將長命鎖收好,堵氣囊鰓(東北話形容氣鼓鼓)地進屋了。


    接下來是男人時間。


    “兒子,多和你嶽父打電話溝通感情,人家把女兒都交給你了,他還在一個舉目無親的地方,都是男人,這種孤獨你得懂,好女婿也是半個兒子。”


    “放心吧爸,我都懂,結婚後,我會讓婉兒沒事就迴去看他爸的。”


    顏德點頭,男人之間的對話就是這麽簡單有效,於是顏卿很快就將話題引到自己師叔那裏。


    “你師叔這個人,就是個老小孩,把他請到蘭木縣不難,難得是怎麽讓他出手給老領導看病。”


    “你給想想辦法唄。”


    “我要能想出來辦法,上次老幹團寧江行的時候就把他請來了。誰知道這犢子就是不給當官的有錢的看病,去年我好說歹說,這小子就是不來,說什麽都不破例,搞得我也很被動,於是自己上手給吳老治得。”


    顏卿恍然大悟,這才知道為什麽這次吳老的骨頭摸起來這麽奇怪,原來是半吊子老爹出手。


    “那怎麽辦?吳老現在的情況根本不可能迴京城。”


    “要不你把你姥爺從下麵請迴來,批評一下他!”


    “我要有那能耐,直接讓我姥爺附在我身上給吳老治病不就得了。為什麽啊,師叔當年被有錢人和當官的傷害過?”


    “往事不堪迴首,他當年的未婚妻,因為某些亂七八糟的事,和他分道揚鑣,所以~~”


    顏卿也犯了難,還好剛才給師叔通電話時留了個心眼,機智地將老領導說成了老人。


    想到這,顏卿突然玩心大起,開始裝神弄鬼。


    “啊!爸,我的腦袋好痛!”


    隨後假裝起他姥爺的語氣,站起來嚴肅地對顏德說:


    “小德子,你讓卿兒把我請上來了?有什麽事?”


    顏德大驚失色,一種來自血脈的壓製突然出現,他磕磕巴巴地說:


    “師師師師師父?真的是您?”


    顏卿剛打算嚇唬一下自己老子,身後一個笤帚嘎達打在顏卿的屁股。


    “小王八蛋,竟敢學你姥爺!找打!”


    ......


    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被蘇瑤狠狠地揍了一頓後,顏卿突然想出了辦法,那就是借姥爺的名義。


    第二天,劉海柱拉著顏卿早早來到一家骨科診所門口。


    “師叔,師叔?昨晚沒喝死吧。”


    剛一進門,顏卿就開始瞎嚷嚷,二人關係很好,就聽到裏麵有個昏昏沉沉的聲音:


    “掙這麽多錢還沒花完,怎麽舍得死。”


    看著曾經意氣風發的師叔,如今也開始喝大酒,顏卿氣不打一處來,強壓心頭怒氣道:


    “師叔你怎麽了?怎麽開始酗酒了?”


    “怎麽能說是酗酒呢,這叫縱情於半醉半醒之間,此乃人生之樂。”


    “行行行,昨天說的事還記得吧,走,跟我去蘭木縣。”


    “我出手的規矩你知道吧,別怪我到地方了不給你麵子。”


    顏卿眉毛一挑,心想該來的還是來了,於是就把自己老姥爺搬了出來:


    “師叔,我不知道你遭遇了什麽,但姥爺生前要求所有徒弟,不得違背拜師時許下的諾言,好,我承認,我要你幫忙的人是一個老幹部,但他同樣也是一個病人啊!”


    “小兔崽子,我還輪不到你教育,滾蛋,今天老子不想幹活。”


    “甄誌良,真為你感到悲哀,如果姥爺知道你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一定後悔對你寄予希望。”


    當顏卿提到姥爺這兩個字後,甄誌良痛苦地閉上眼睛,身子向後,躺在那張簡易休息床上。


    昨晚他喝大了,不想迴家一個人,於是就直接迴到診所,還忘了關門。


    顏卿本打算借姥爺的餘威勸師叔出手,此時也放棄了這個打算,大不了自己給吳老治時,提起一百萬個小心就是了。


    正要推門離開,突然一個人扶腰走了進來。


    四目相對,顏卿看對方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於是客氣地詢問道:


    “呃~咦?咱們在哪見過?”


    這人看到顏卿就站在眼前,愣神了不到一秒鍾,隨後一下拉住顏卿的手,激動地說:


    “我的媽啊!竟然在這遇到您了,神醫,快救救我吧。”


    “恕我眼拙,沒認出尊駕。”


    “京城中醫院,骨傷科。”


    顏卿恍然大悟:


    “你是找陳在真看腰傷的那個人!原來是你,這也太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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