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又把吳老卷進來了?”


    李炳坤現在腦袋很大,於傑說吳老當時帶著一個年輕大夫出現在那裏,為老爺子做了緊急救治,還在老爺子心髒處紮了一根很長的銀針。


    那輛猛士越野車來迴顛簸,於傑出於謹慎,怕銀針刺破心髒,於是自作主張,將針在半路給拔了下來。


    本來能為急救人員爭取不少時間準備,這些可好,平白無故遭受微創之苦。


    為了讓自己減少責任,於傑隻能將髒水潑到顏卿身上。


    “李部長,那銀針既沒有消毒,而且刺入身體非常深,我看著實在害怕。而且我猜,就是因為那根針,才導致老領導病情惡化。”


    “這種話不要再說了,吳老不會做這種事。”


    李秉坤眼神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麽。半晌後,手術室的燈熄滅,顏卿率先走了出來。隻見他神色疲憊,應該是手術中非常耗費精力。


    於傑一愣,沒想到在這裏還能遇到,他剛準備給李炳坤指認,就看風至跟在顏卿身後一起出來。


    “手術很成功!李老已經脫離危險。”


    走廊的所有人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尤其是李炳坤,又恢複了往日的風采。


    “感謝風院長,感謝軍總院。”


    不是風至親自操刀,可他這個院長必須在手術室等著,這是表明自己重視的態度。


    “李部長,我不敢貪功,如果不是顏卿在旁邊幫著穩住血壓,手術不會這麽成功。”


    風至一轉身,發現顏卿已經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閉目休息。李炳坤看向顏卿,主動向顏卿伸出手去,向風至詢問:


    “大恩不言謝風院長,這位就是?”


    “顏卿快起來,我給你介紹下,這位是財政部的李部長,李老的孫子。”


    顏卿強撐著站了起來,和這位位高權重的大部長淺淺一握,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李部長您好,我是顏卿,是風至院長謙虛了,我並沒有幫上什麽忙,都是院裏心腦科專家的功勞。”


    “放心顏卿,我都看在眼裏。”


    身後的張耀沒想到這麽一個小手術,竟然還有和部長說話的機會,向李炳坤敬了一個軍禮,匯報說:


    “李部長,都是風院長領導有方,在手術室為我坐鎮,我這才不辱使命。”


    “嗬嗬,好好,非常感謝。”


    這幾句話很有意思,風至將功勞推給顏卿,顏卿將功勞推給張耀,張耀倒不客氣,照單全收。其實和大領導打交道,不用顯得那麽心急,他們心裏都有一杆秤。


    你表現的越平淡,他越能記住你;但越急切地邀功,反而落了下乘。


    看顏卿真累了,風至叫秘書帶顏卿到自己辦公室休息,辦公室就在樓上,於是在秘書的帶領下,二人直接從消防步梯上樓。


    李老脫離危險的消息很快傳了開,幾位來看望的老幹部,和老幹局的工作人員都隔著玻璃觀察李老的情況。


    就在這時,風至的秘書從樓梯間裏快步走了出來,看到風至後,在他耳朵邊小聲匯報。


    “什麽?誰這麽大膽!在咱們院鬧事!顏卿怎麽樣?”


    風至的聲音很大,似乎非常生氣,周圍人都聽到。


    “顏領導被他們纏住,無法脫身。”


    李炳坤注意到風至有意無意瞄向自己,心中莫名一緊,樓梯間裏都是他們李家的人,很顯然就是那群臭小子在壞事。


    “風院長,你先別急,我去看看怎麽迴事!”


    李炳坤當然不會親自去,而且給身後的秘書一個眼色,秘書會意,馬上走進樓梯間。沒一會兒,李炳坤的秘書帶著顏卿走了出來,還有幾個李家的小年輕。


    “大伯!就是這個人,給太爺爺隨便紮針,讓他老人家病情加重!不能讓他走!”


    看見李炳坤在這,李衛龍好像找到了靠山,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李炳坤身邊,指著顏卿怒斥。身邊另外幾個李家的,也跟著附和。


    “閉嘴!上一邊站著。”


    “於秘書剛才和我說了,就是因為這個野郎中胡亂動針耽誤救治,太爺爺遭受無妄之災!必須讓他進監獄!”


    李炳坤沒想到剛才於傑口中說的野郎中,竟然是眼前這個給老爺子治病的小年輕。


    也就在他思考這件事來龍去脈的功夫,李家幾個後生,竟然衝到顏卿身前,揚言叫顏卿好看。


    “小逼崽子!我太爺爺要是出了事,我弄死你!”


    “讓他全家都陪葬!”


    “我認得他,他是寧江省公安廳的,大家想辦法讓他~~”


    啪!


    一個小老頭冷不丁從顏卿身後出現,照著那幾個小年輕就是幾個嘴巴。


    “一群混不吝!我吳錦山今天就替老領導教訓一下你們這群不成器的後生,如果沒有顏卿,你們的太爺爺今天兇多吉少!到底是誰在搬弄是非,顏卿是我請來的,是不是你們也要治我的罪?”


    吳老氣的渾身直哆嗦,難怪他生氣,下午如果不是他突發奇想,要到後山轉轉,顏卿也不會被人如此冤枉。明明是一件好事,結果被這群混小子攪成壞事。


    “別生氣吳老,冬蟲不可語夏,不必解釋。如果他們覺得我的針術是導致李老腦出血的原因,大可以去找證據告我。”


    “我給顏領導作證!針灸之術確實能緩解胸腔腹腔等內髒的壓力,若不是剛才誰擅自主張將銀針拔下來,李老的情況不會惡化的這麽厲害。”


    誰都沒想到,第一個為顏卿證明的,竟然是初次見麵的張耀。就連風至都沉默不語,不敢摻和進這場大亂鬥。


    李衛龍沒有上前,他清楚顏卿非常能打,索性剛才將自己幾個同行兄弟賣個痛快,現在看沒了危險,於是向前走了一步,頤指氣使:


    “你吖是個什麽東西?你算幹嘛滴?啊?還你做證,你夠格嗎?大伯你不知道,這個顏卿有多壞,上次在太爺爺家,因為和我發生點矛盾,今天就用那麽長一根針紮太爺爺,今天我一定要出了口惡氣。”


    要說這個李衛龍,也是個嬌生慣養的主,完全沒看見旁邊李炳坤的臉色越累越難看,他這麽鬧,自己曾經在人前丟的臉非但找不過來,李家的臉也被他丟盡了。


    這時,icu裏麵,李老的情況突然再次急轉直下,在唿吸機的維持下都唿吸困難,裏麵的值班護士發現異常,將值班大夫找了過來。


    “病人患者唿吸困難,初步診斷為由於失血過多,要抓緊輸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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