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紅色的天空,低沉得令人喘不過起來的烏雲凝結著……


    “轟!”


    雷聲咋響,伴隨著撕裂暗色天空,撕裂著漆黑大地的紫藍色閃電……


    “唿……嘩嘩……”


    狂風吹著,排山倒海的氣勢,把一切都吹盡的氣勢……


    這是末日,這血族,乃至神族、魔族曆史上的末日;


    但這又不僅僅是末日……


    世界的盡頭,一個有別於四周的末日景象,堪得上神之伊甸園的地方。此時,七個太陽正散發絢麗,燦爛奪目的金色光芒。


    山坡上,絢麗得妖異的野花正連片綻放,隨風搖曳著身姿。


    風吹拂,無數五顏六色的花瓣隨風飄揚。


    花瓣被吹上了山頂,吹上了暗色天空,之後像是受到了莫名力量的吸引一般,化為了液體,下起了五彩的雨。


    雨點落在了山頂上,落在了山頂那唯一的樹木上——那是一片緋色如血,層層疊疊,無窮無盡,宛若鮮血凝結成的木棉樹。


    這些木棉樹滿枝都是木棉花。


    木棉花綻放,木棉花飄落,木棉花在飄落中變成了雪色。雪色木棉花把地麵鋪成了雪白,沒有一點異色的雪白。


    這雪白在位於暗紅色天空的絢麗太陽映照下,顯得異常的刺眼,異常的妖異。妖異中,一株株雪白,有著尖銳詞兒的藤蔓植物破土而出。


    那是很像很像雪色薔薇的藤蔓植物。


    漸漸的,這雪色薔薇鋪滿了整座山。


    此時,暗紅天空、金色陽光、血色木棉,以及雪色薔薇構成了一副詭異,但稱得上純白無暇的美景。


    而在這美景中,一個身著黑衣衣袍,有著一頭黑色長發的男子,赤著腳,出現了。


    那男人一步一個腳印,無視腳下那紮入他的赤足,吸食著他血液,並以他血液為營養,瘋狂成長的雪色薔薇。


    那男人表情虔誠,如墨雙目安詳,宛若朝聖。


    ——當然,就某一方麵來說,這是男人的朝聖之路……當然,更是……


    男人登上了山頂。


    男人看到了漫天飛舞的無數血色與雪色的木棉花瓣。


    男人在花瓣中,看到了依在最高大,造型為十字的木棉樹上的美麗男子:金色的發,精致的五官,修長的身體。


    “日安,我的王!!”男人笑了,如墨的雙目瞬間變為赤紅。他走近,執起金發男子的手,單膝下跪,烙上了自己的吻。


    “日安……”當低溫的唇碰觸到同樣低溫的手背時,手背的主人一怔。之後,輕柔的聲音從金發男子的嘴發出,而伴隨著聲音的,是與發瞳色的眸子,緩緩睜開——那是如同血族最討厭,卻也是最渴望的陽光的色澤。


    男子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簾瞬間映入了紅白分明,窒息無比的世界……他看著在眼前飄散的木棉花,眼中閃過慌亂:這裏是哪裏?他為何在這裏?


    “卡賓?!”男人瞬間就感受到了他的驚慌,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後,他失禮得抱住了金發男子,安撫,“卡賓,喜歡這裏嗎?” 擁緊,“喜歡我為你特別準備的地方嗎?”


    “這裏?”金發男子被安撫了,但金色雙目卻依舊充滿著疑惑,充滿著不解。與此同時,他開始認真逡巡著這個心愛之人特別為他準備的地方:


    血色花瓣交織成的天空,雪色薔薇鋪成的地麵,極致的妖異,極致的純白,也極致的令人窒息……


    啊~~宛若熾熱得可以融化一切的陽光下的血河一般……


    金發男子讚歎著,修長的手指卻不由自主得抓緊了胸口的衣服,尖銳的指甲嵌入了窒息得發狂的心髒……


    “樞~~”金發男子不安著:他莫名其妙得沉睡,莫名其妙得出現在這裏,然後,又莫名其妙得感到難受……


    他伸出手,想要揪住愛人,揪住玖蘭樞的衣服的刹那,一股有別於之前,但卻來得更加可怕的難受侵襲了他的心髒——那是一種聖器割開皮膚的刺痛。


    他低頭,他看到那雪色薔薇花鋪成的天然地毯,已經染上了大片的血色。


    “……疼……”他不敢置信得抬起了頭,泛紅的金眸,清晰得映出了黑發男子那打從出現那一刻起就沒有變化的溫柔,以及眼眸深處的冰冷。這一刻,心痛的同時,卻是心碎:他從玖蘭樞的眼眸處,看到了一把巨大的死神鐮刀。那鐮刀一半在空氣中,一半卻從他的身後刺入,穿透心髒,然後,出現在他的眼簾下——黑色冷光帶著血色。


    “卡賓,喜歡我為你準備的墳墓嗎?”


    玖蘭樞拔出了鐮刀,黑色的鐮刀帶出了更多的血液,被血液染紅的雪色薔薇瘋狂生長,並把流血的金發男子當成了營養庫,快速攀爬著。


    “樞!”金發男子無意識地低喃。


    “卡賓!”玖蘭樞看著那宛若陽光的金色頭發,看著那雙漸漸朦朧,含著點點淚光但卻異常美麗的眸子,笑得溫柔——那是真正的溫柔,溫柔得讓金發男子戰栗,溫柔得讓金發男子心醉……


    可惜,體溫越來越低,意識越來越模糊……


    “原來是……墳墓……”


    金發男子以最後的眷戀伸出了手,帶血的手指,撫上了黑發男子的臉,下一秒雪色薔薇就刺入了心髒,開始瘋狂汲取他的血液……


    玖蘭樞皺眉,他冷漠得打開了金發男子的手,收迴了帶血的鐮刀。


    之後,當他看到那株吞噬了心髒,綻放出巨大雪色薔薇的植物時,笑了。


    他伸手,摘下了那朵以血液灌溉出來的無暇花朵,沾花一笑。


    “樞……為……什……麽……”那樣對我?


    金色眸子漸漸和死去光澤,金發男子低喃著疑惑,緩緩閉上了眼睛……


    “為什麽啊~~”


    充滿著異樣風情的古老語言,200年芳齡的血色櫻花樹下,金發少年緩緩睜開了眼睛。


    與發同色的金眸,似朦朧,又似空洞得。它們望著隨風飛舞的片片櫻花,望著透過櫻花間隙的斑駁光陽。


    春日暖陽嗎??


    金發少年伸出了手,白皙得幾近透明的膚色,修長得宛若象牙藝術品的手指,指尖輕觸那縷金色溫暖。


    此時,風起,樹影斑駁,金色的光芒,照亮了整隻手,照亮了那頭比陽光更加耀眼的金發,更照亮了那雙金眸。


    好溫暖,他笑。


    淺淺的笑容,帶著意外的滿足。


    金色的光芒灑在白皙透明,仿若水晶的指尖……手上的金色溫暖,讓他全身暖洋洋。


    他嘴角勾起,露出一抹淺淺的,帶著滿足的笑容,再次合上了眼。


    風吹拂,斑駁的陽光,緋色的櫻花灑落在地上,灑落在金色的發絲上,灑落在潔白似玉的肌膚上,形成了一副絕美的畫麵。


    而在這幅絕美,帶著寧靜的畫麵邊角上,一個攜帶著滔滔怒火的身影,正在野馬狂奔之瘋狂暴躁速度,瞬間夾帶著可怕的氣勢,接近著。


    越前龍馬,男,12歲,父母健在,家庭美好幸福,愛好網球,並在網球事業上,有著不俗的表現。人生嘛~~正處於花一般綻放的美好的起始階段。


    不錯現在呢?


    他深深懷疑,他是那種“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的杯具人物——妹的,他為了今天的網球比賽,在萬惡時差的幹擾下,砸了11個鬧鍾,洗了冷水澡,好不容易消除了睡意,結果那個應該負責送他到比賽場所的“監護人”,卻留下那種可怕三明治——連裏麵的煎雞蛋,就是昨日從美國打包來的有木有,之後,消失殆盡,連個讓人尋找的渣渣都沒有。


    “喂,臭家夥,混蛋,給我醒來~~”氣喘籲籲得跑進了這座需要通過特殊通道才能到達的小廟,背著網球袋,想用網球招唿某人的龍馬快要遲到少年,就被這如畫的美景驚呆了。


    但是,長年的相處,以及手表上的定時鬧鍾,卻讓很快從驚豔中驚醒:


    尼瑪,他亞曆山大的用了11個鬧鍾才爬起來是為了什麽?他被迫吃連煎雞蛋都是一天前從美國打包過來的三明治是為了什麽?


    可惡,他是為了參加今天的青少年網球比賽啊……他是為了網球比賽不遲到啊……可是……可是這個家夥……這個令人發指的家夥竟然搞失蹤,竟然跑到這裏擺睡美男pose,睡大覺,可惡……混蛋啊……現在他他就算坐特快專遞,都要遲到了有木有?


    於是,龍馬少年出離的憤怒了,他要用網球這位一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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