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0章 叛徒


    九層寶塔裏一定發生了什麽,才將這三界壓疊在了一起。


    難怪她之前覺得濃霧裏氣息有些奇怪,現在想想,那應該就是兩界接壤時產生抵抗的混亂之地。


    可奇怪的是,那股氣息時隱時現,難道現在三界還不穩定,相互接壤的地方一直都在變換?


    蕭涼兒頭疼得看著地上的石碑,一時之間竟沒了頭緒。


    蕭涼兒盯著石碑足足看了有一柱香之久,可奇異的是,她的眼前漸漸出現了一個精巧玄妙的陣法。


    “這三個石碑竟然是陣法!”這樣奇怪的陣法蕭涼兒從未見過,可既然有陣法出現,那她就一定能找到辦法。


    蕭涼兒立刻盤膝在陣法中間坐下。


    玄君臨他們一定還在這裏,隻是並沒有在這一界裏,既然界有重疊,又有陣法,那她隻要能找到三界接壤的位置就一定能找出正確的路徑。


    在陣法裏梳理了整整一個時辰,蕭涼兒的臉上已經多了幾分篤定。


    又丟出一枚暗器,狠狠踩進地裏,蕭涼兒又衝進了霧裏,隻是這一次,她已經有了目標。


    蕭涼兒直接朝著最近的混亂之地衝了過去,才剛撞進混亂氣息裏,蕭涼兒就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霧還是那個霧,但四周的氣息卻不一樣了。


    蕭涼兒心裏警惕,可還沒來得及刹住腳步,她就一腳踩空,直接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


    扶著被摔疼的屁.股和腰,蕭涼兒剛起身,一個碩大的黑影就從她的頭上飛了過去。


    “什麽東西!”四周煙霧繚繞,蕭涼兒隻在朦朧眾看見一團黑影,它就消失不見。


    蕭涼兒想也沒想就追了過去,可剛跑了兩步,卻發生四周的模糊黑影好像多了起來,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還有在什麽東西上竄來竄去的。


    “不會吧,難道獸圈裏的巫獸都跑到這裏來了?” 這些黑影看著倒像是巫獸,可獸圈沒有塌陷,這裏也沒有獸圈的氣息,涼兒在原地愣了片刻,就在這時,一個碩大的黑影突然朝她撲了過來。


    蕭涼兒就地一滾,可卻被眼前的這隻大鳥給驚了一跳。


    隻因為大鳥的頭上頂著一朵大花,看起來既奇葩又可笑。也是這一眼,蕭涼兒才看清,它頭上的那朵大花,居然是一柱異寶。


    大花的根莖深深得插進大鳥的頭顱裏,吸足了獸血。


    用巫獸血肉養出來的天材地寶!恐怕世間也就隻有這一株了,要是被漁叟看見了,老頭兒肯定會奮不顧身得撲上去。


    蕭涼兒想也沒想就丟下剛才那團黑影,直接追著奇葩大鳥衝了出去。


    既然有大鳥出現,那她現在肯定又被在幻境裏了。


    沒道理幻境還能把她摔疼。摸著還在隱隱作痛的後腰,蕭涼兒甚至想不起來,究竟是什麽時候掉進幻境裏的。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蕭涼兒的眼前突然出現了兩個人影。


    “邢天賜那個叛徒,既然已經抓住了,幹嘛不直接殺了了事。”


    “師祖們還是太念舊情,畢竟那叛徒曾經也是天門第一天才,門內多少位劍尊都曾對他寄予厚望。”


    邢天賜?第一次聽到這個陌生的名字,蕭涼兒就將他默默得記在了心裏。


    “再厚望也該有個限度。”個子稍矮的人影,憤憤不平得斥責起來:“他殺了門內多少同門,詹台師兄,鈴兒師姐,魯明師叔還有越秀師祖……”


    “他殺了那麽多同門,就連他自己的師父……”矮個子的人影再說不下去了。


    “會給他們一個交代的,尤其是奉盤師祖。”高個子的人影,歎息一聲,安慰了一句。


    原來是一個欺師滅祖的故事,蕭涼兒跟在兩人身後,一邊跟一邊聽著八卦不知不覺就走進了一座深邃的地牢深處。


    地牢的盡頭,鎖著一個人。


    先前那兩個人影放下東西就走了,蕭涼兒直到此時才看清,他們身上的衣服,居然和上次環境裏那一群騎獸修士一模一樣。


    是他們!要殺秘庫之主的那群人。


    蕭涼兒心裏詫異,立刻將目光停留在被鐵鏈鎖住的人影身上。


    那人蓬頭垢麵,一身血汙,看起來受傷不輕,可他扯著鐵鏈隨意坐在地上,拿起剛被放在地上的盒子就 大吃特吃了起來。


    鐵鏈被他扯得唿啦作響,可他卻一點兒沒受影響,一邊吃著還一邊打起了拍子,看起來倒像是在野外踏青一樣隨意瀟灑。


    是秘庫之主,九層寶塔的主人!


    蕭涼兒認出了血汙下麵那件審美異常詭異的袍子,也第一次看清了他的臉。


    他長相既不張揚也不內斂,五官說不上普通,卻也並不驚人,他的一切都好似隨意,卻又恰到好處,讓他渾身上下都自帶了一股飄渺的逍遙灑脫。


    這個男人,好生奇怪!


    蕭涼兒歪著腦袋看著男人,男人卻似有所感一般,突然朝著她的方向看了一樣。


    然而一眼之後,他的目光卻沒有一絲變化。


    又是這樣!上次他也是這樣突然迴頭看了一眼,讓蕭涼兒也分不清他到底看不看得見自己。


    不容蕭涼兒深究,幾個人影就闖了進來。


    “邢天賜,你到底交不交。”青衣長袍子的老者,一進來就急不可耐得大聲質問了起來。


    他就是邢天賜!那他不就是那個欺師滅祖大逆不道的叛徒嗎?


    蕭涼兒震驚不已。


    “不交!”男人丟開剛啃幹淨的梨核,還是那麽瀟灑隨意目中無人,就連姿勢都沒有變過。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青袍老者又怒吼起來。


    “我又不喝酒。”男人晃著腿,都懶得多理。他言下之意已經再明顯不過,不管是敬酒還是罰酒都別來煩他。


    青袍老者氣得說不出話,從他身後又走出來一個白袍的中年人,他一句話也沒說,抬手的一瞬間,比蕭涼兒手腕還粗的鐵鏈就突然收緊,將男人吊了起來。


    也是直到此時,蕭涼兒才看清他身上的鐵鏈根本就不是用來鎖他的,鐵鏈的盡頭是兩個鎢金鐵環,鐵環扣住他的雙肩,從鎖骨對穿而過,他的修為已經被徹底得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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