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歲便夭折的親子一直是宋元蘅心中最大的痛,因為當年那時候江雲瓷頗為受寵,加上表麵上明哲保身實際上必然暗藏禍心的程素涵,所以懷著孩子的時候宋元蘅都是不能靜心的,要保護腹中的孩子,又要和那些人鬥來鬥去的,所以二皇子奕辰一出生身子就虛弱得不像話,但是宋元蘅和宋家也是費盡了心機來調養奕辰的身子,後來已經好多了,如果沒有什麽大意外應該是可以順利長大的。


    可是一切的變故都發生在建曦十四年的時候。


    二皇子奕辰身為中宮皇後的嫡子,身份自是無比尊貴,當然了當初宋元蘅還曾經怨恨過自己若是能再早一年的話,那她的孩子便是嫡長子了,這樣的身份必然能夠封為太子。


    不過即使沒有占了長子這個名頭,但是因為大皇子的生母慶嬪身份實在是卑微得很,所以子以母貴,連帶著大皇子奕恆也沒有什麽地位,所以二皇子奕辰自然是身份最高的。


    因著初時奕辰實在是體弱得很,所以在養了一年之後宋家才在朝堂上提出了立其為太子的意見,不過卻被祁淵以“奕辰體弱,此時難堪太子之位”擋了迴來,不過宋家也覺得沒有什麽關係,畢竟隻要他們精心將二皇子的身子養好,那麽祁淵自然也就沒有理由不立中宮嫡子為太子了。


    可是沒想到在奕辰即將滿兩歲的時候,卻突然因為一場風寒就那樣


    宋元蘅眼眶都是紅的,她直到現在都不能對奕辰的突然夭折釋懷。


    “主子,二殿下”宛菊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來安慰一下宋元蘅,當年那事兒發生的實在是太突然了,這也是實在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風寒這種事情是沒有人能夠控製的。


    宋元蘅微微眯了抿眼睛:“當年雖然奕辰的確是得了風寒,但是這風寒本來就十分蹊蹺。”


    宋元蘅始終都覺得當年奕辰得的那場風寒實在是太過蹊蹺了,若是寒冬臘月也便罷了,可是卻偏偏實在七月正是暑熱的時候,這種時候還能得了風寒實在是奇怪。


    所以她絕對不相信奕辰的風寒是意外。


    所以她最懷疑的人當然就是江雲瓷和程素涵,當年她們是後宮中在她之下權勢最大的嬪妃,若是想要對奕辰下手必然也是不難的。而且宋元蘅甚至懷疑當初的事情是其中一人所為,還是二人聯手起來的。


    雖然當初兩個人似乎也是沒有什麽來往的樣子,不過當有宋元蘅自己這個共同的敵人的時候,什麽都是有可能的。


    “你覺得江雲瓷和程素涵,她們兩個人當初誰的嫌疑最大呢?”宋元蘅問道,“或者,還有沒有別的可能呢?”


    宛菊聽到宋元蘅的話有些發愣,這樣的事情她還真的說不好啊,而且當年她的年紀也還不大,對那事兒也知道的並不是很清楚。


    所以現在問她倒是真的有些迴答不出來的。


    “罷了,明日,本宮要去一趟寒月宮。”宋元蘅說道。


    雖然宋元蘅本來想著不管是程素涵還是江雲瓷,她都要讓她們付出代價,但是現在她還是想要知道當年的事情到底誰是主謀。


    宛菊點頭應了。


    但是現在宛菊卻不由得有些擔心了,這件事情又被重新掀起來啊,那到時候後宮是不是又要亂起來了


    翌日元韶宮。


    清晨還不明亮的光芒已經讓內室看著亮了許多,燭火還在靜靜地燒著,不過它的光芒顯然已經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了。


    層層疊疊的輕紗此刻已經被用勾子整理了起來,隻留著床榻上的一層帷帳。


    祁淵早晨睜開眼睛習慣性的伸手去攬青韶,可是他沒想到竟然難得撲了個空,他下意識地便坐了起來,然後就隔著帷帳看到了站在外麵影影綽綽的身形。


    帷帳被輕輕撩開,然後祁淵才看到了青韶,她此刻瞧著竟然都已經梳妝完畢了,看著他臉上帶著盈盈的笑意。


    “陛下,該起了。”青韶將帳子勾到了一邊柔聲說道,“臣妾伺候您洗漱。”


    祁淵微微皺了皺眉看著青韶,總感覺這樣子竟然有些格外地奇怪,似乎,有些反常的感覺。


    之後青韶自己給祁淵穿好了龍袍,然後伺候他洗臉漱口,之後和他一起用了早膳,然後送他到了宮門口。


    祁淵滿腹不解地出了元韶宮去上早朝。


    青韶看著祁淵的背影鬆了一口氣,然後在杏兒的陪伴下迴了內室。


    “日後不管如何都要叫醒我。”青韶仔細地叮囑杏兒。


    杏兒有些不解,難道陛下不讓青韶起床伺候不是一件好事麽,為何現在卻要這樣呢。


    青韶苦笑了一聲:“雖然是陛下隆恩,但是到底也不能恃寵而驕。”否則,若失有一天那這些都將成為她的錯處了。


    之前祁淵不需要青韶早起服侍他上朝,但是青韶現在卻清醒了,祁淵雖然這樣說著不用她來做什麽,但是她現在既然身處後宮就要守後宮嬪妃們的規矩,既然旁人都能做到,她必然也得要做到才行。


    尤其是,日後她不知道自己或許什麽時候就有可能失寵了,那樣一切就會都不一樣。


    雖然杏兒不太清楚青韶的想法,不過既然青韶這麽叮囑了她也保證日後一定會將青韶喊醒的,隻要和常總管一起進去就好,如此便不會有問題了。


    青韶點點頭:“嗯,以後一定要記得就好。”


    祁淵走在路上始終都覺得青韶今天的感覺有些怪異,但是他又實在是說不出來到底哪裏奇怪了。


    “你有沒有覺得貴妃今日”祁淵略有些猶豫地開口。


    常德聽到祁淵的話不由得有些愣,然後想了半天方才小心翼翼地開口:“或許是貴妃娘娘今日甚是體貼,所以親自服侍了陛下起床,陛下是不是還不太習慣的緣故?”


    不太習慣


    祁淵心中細細咀嚼了一下這幾個字,總覺得哪裏好像都有些不對。


    罷了,或許是他多心吧。


    祁淵也不再多想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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