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個鬼啊!


    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被搶更的造物主發出了憤怒的咆哮。


    鈴鐺和貝絲企圖用一句話終止一天的劇情,然而他們遺忘了劇情還能發生“轉折”。言下之意,隻要他們沒有寫到當天的最後一秒,剩餘時間的劇情仍舊可以被篡改。


    吃完早飯心情大好出來遛彎的鈴鐺和貝絲看到了讓他們驚悚的一幕。


    刑樂就著應崇笙的手,咬了一口他手中的菜包。他們的距離足夠近,姿勢足夠曖昧,瞬間點燃了貝絲的宅腐心,情不自禁地就要發出尖叫。


    鈴鐺連忙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拉到了拐角處:“不對,你冷靜點!”


    “哪不對啦~”已經被興奮衝昏頭腦的貝絲努力地伸長脖子看向拐角的另一側。


    應崇笙因刑樂突如其來的舉動愣住了,一時間拿著菜包繼續吃也不是,給刑樂吃也不是。他大概是從小到大都沒有與誰這麽親近過,愣在那裏不知道該做何反應才好。


    刑樂把他的菜包咬掉了三分之一,不管他往哪裏下口都能吃到刑樂吃過的地方,奇怪的是他並不感到厭惡,反而有種奇怪的親切感。


    鈴鐺一看應崇笙的表情就知道他被控製了,連忙拽著貝絲往迴拉了一點:“你清醒點,我們被報複了!”


    “報複?”還以為是正主發糖的貝絲一臉迷茫地看著鈴鐺,“被誰報複?”


    鈴鐺看了一眼打算繼續投喂刑樂的應崇笙,心中生起無限的絕望,沮喪地說道:“被那位報複了呀。你看不出來嗎?我們寫的最後一句話被推翻了。”


    貝絲依舊迷茫:“推翻的話難道不該發生災禍嗎?例如昨天那個被壓扁的怪物又複活暴走了,又或者是白夜哀歌暴走了。為什麽要對兩個男的下手?而且應崇笙不是被安排來破壞我們關係的嗎?那位這樣做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鈴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揉著額頭說道:“也許是因為無法從你們女生的方向突破,所以對刑樂下手了。”


    貝絲震驚得瞪大了眼,然後逐漸變成星星眼,一臉陶醉地趴在牆角看著遠方兩個突然間關係突飛猛進的男士,恨不得他們馬上原地生仔。


    鈴鐺覺得貝絲是指望不上了,飛奔著去找小六。


    此時他的心很虛,他覺得刑樂會被那位如此擺布,跟他自己的原設定脫不了幹係。


    神族是無性別的,但卻有繁殖能力,那意味著他們在麵對雌性生物的時候可以充當雄性,在麵對雄性生物的時候也可以充當雌性。


    原本這個設定是為了讓神族在轉生時可以進行主性別切換,以便設置更多的人物矛盾和編排劇情衝突。但這也意味著“第三者”不但能從小六和貝絲這邊撬牆角,也能從刑樂身上下手。


    而鈴鐺自己,因為是鋼鐵直男而逃過了一劫。他現在都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向刑樂下跪道歉了。


    鈴鐺如同一個發現了兒子即將出櫃的老父親不得不向他的小兒媳婦求救一樣,一腳踹進了小六的房間。


    小六穿著一件小背心,正在往腿上套一條小短褲。


    鈴鐺本能地往外一滾,他知道故事中但凡直男推門撞見女生穿衣服的概率幾乎是百分百的,而被女生暴打一頓的機率更是百分之一千。


    然而親閨女不愧是親閨女,被他親手創造的小六並沒有那麽矯情。她一臉疑惑地把自己的褲子穿好,走出門伸出手想要拉鈴鐺一把。


    鈴鐺以為自己要被爆頭了,嚇得縮成一團,用雙手抱住腦袋。


    小六一邊掰著他的手一邊問:“發生什麽事了?你鬆手,我不打你。”


    鈴鐺不敢置信地問道:“你不在意被我看到?”


    小六把他拉了起來,還彎下身幫他拍了拍褲腿上的灰,不屑地說道:“我早就是有夫之婦了,四舍五入連孩子都有了,有什麽好矯情的?再說你又不是故意的。”


    懂事得令人發指!


    鈴鐺在心中淚流滿麵,一邊默哀自己到底是造了什麽孽,竟然早早地讓寶貝的小白菜被豬拱了,一邊又為小六的過於懂事感到心酸。


    “出了一點意外。”鈴鐺斟酌著怎麽把這事告訴小六,“昨晚我們不是更新了兩章嗎?本以為用一句話可以終結一天的劇情,結果今天早上起來就發現那句話沒有生效,今天剩下的時間還是在那位的操控之中。”


    小六麵無表情地點點頭,雙眸中帶著一點剛起床的迷茫:“然後呢?我們又要打什麽怪了?”


    “不打什麽……”鈴鐺沮喪地揉了揉眉心,“你……還是自己去看吧……”


    然而讓他更意外的是,小六在看到應崇笙在喝刑樂碗裏的粥的時候,表情過度平靜了。他擔心小六是不是氣到內傷了,正想安慰幾句。想不到小六轉身就走,鈴鐺更是心痛,心想等明天奪迴編寫權,一定幫她把刑樂搶迴來。


    直到……


    小六拿著一台手機,打開錄像模式,和貝絲擠在一起津津有味地瘋狂腦補。


    鈴鐺感到格格不入,無地自容,無力地坐在一旁,認命地看著不遠處的刑樂,心想,不是阿爸不愛你,是這個世界太瘋狂,隻望你能好好享受,不要留下什麽心理陰影才好。


    但他轉眼一想,不對呀!刑樂其實什麽都懂,不管是艾維幫他療傷的那次,還是被禦禮上身壓製阿寧的那次,他好像都沒有什麽排斥的意識。


    想到這裏,他冷汗直流。哪怕在他的設定中,刑樂並沒有那個意思,可是在貝絲曖昧的表達方式中,給刑樂的設定捅了一個無法彌補的窟窿。再疊加神族無性別的設定,才被那位鑽到了漏洞。


    刑樂會中招並不是那位篡改了規則,而是因為他這個罪魁禍首設計了那樣模糊不清的劇情,才給了那位可乘之機。


    罪魁禍首受盡了良心的譴責,不忍心目睹親兒子受罪,破罐破摔地決定眼不見為淨,去食堂吃早餐。


    今天的四千字編寫權限他們已經用掉了,現在做什麽都無法挽救他的直男親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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