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果看著昏迷的辛德爾傷心不已,由於和生命之神關係不好,祂沒有什麽能治愈傷病的能力。祂左思右想,想到自己能將疾病轉移。


    為了不被察覺,祂沒有一次完成,而是分成了十天慢慢地將辛德爾的傷口轉移到自己的身上,用二十天從自己身上轉移到客人身上。


    辛德爾以旁人難以置信的速度痊愈,到第十天的時候,辛德爾已經恢複,蜜果身上卻還殘留著一半的傷勢。


    宴主以為這些傷口都是客人造成的,他舍不得蜜果那張臉,便讓祂在後院休息幾天。


    蜜果隻能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生悶氣。沒有客人進祂的房間,就意味著祂無法將傷勢轉移。這些傷口所帶來的痛苦,讓祂連起床清洗都做不到,滿身都是疼出來的汗水,黏糊糊的,讓祂倍感煎熬。


    祂估摸著至少要躺半季才有可能恢複到能起身的狀態。


    辛德爾傷好後,卡薩額外賞給他一筆錢,允許他去紅花看一看蜜果。辛德爾這些天也忍得難受,拿了錢直奔紅花的宴樓,卻聽說蜜果的狀況不好。


    宴主看在卡薩的麵子上收了錢,讓辛德爾進去了。辛德爾一進屋就看到了奄奄一息的蜜果。


    蜜果一看到他,嚇得臉更慘白了。


    完了!這下跳到海裏都洗不清了!辛德爾肯定以為祂被糟蹋了!


    辛德爾喊著祂的名字,祂不敢睜眼,因為祂暫時還沒有想好用什麽說辭來忽悠辛德爾。此時此刻說什麽幻術他肯定是不會信的,更別說傷口轉移這種玄幻的事情了。


    辛德爾難過極了,他氣憤不已,去找紅花的宴主理論。宴主說紅花可不是金鈴,讓客人盡興是蛇奴的義務,就連名器也不能幸免,不想蜜果受罪就把贖身錢交出來。


    此次金鈴能反擊成功多虧了紅花的協助,辛德爾雖然氣憤,但他不能讓卡薩難做,隻能咬著牙忍耐著怒火迴到蜜果的屋內。


    隔壁傳來鶯鶯燕燕的笑鬧聲,辛德爾卻像沒有聽到似的,紅著眼幫蜜果處理傷口。


    蜜果突然醒悟,當初自己應該先治好辛德爾一半傷,等自己身上的傷口轉移完再處理另一半,隻怪祂太過心急,做了傻事。


    而且祂這幾天因為太痛苦,既沒有清洗也沒有打扮,蓬頭垢麵的看上去一定很難看。


    司掌智慧的神明,在麵對摯愛的時候就跟失了智一樣。就連祂自己都不禁感到唏噓,好得自己曾經也是風光無限的一派神族領袖,怎麽就落魄成這樣了?


    辛德爾緊緊地握著祂的手,身子因壓抑著憤怒而微微發抖。


    祂於心不忍,緩緩睜開了雙眼,強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解釋道:“我不願被客人糟蹋,就隻能當他們的玩物了。莫要擔心,我……我沒有被客人欺負。”


    辛德爾心疼地撫摸著祂亂糟糟的長發,俯下身親了祂幹裂的唇。


    柔軟的觸感和溫暖的唿吸讓蜜果仿佛飄在雲端,祂伸出傷痕累累的手捧著辛德爾的臉,感覺身體與心靈都浸泡在了蜜裏。


    為了辛德爾,蜜果曾認真地學習過取悅的方式,奈何祂現在傷勢太重,什麽都做不了。


    突然,祂靈機一動,虛弱地說道:“辛德爾,幫我清洗一下可好?”


    辛德爾連忙出去裝了一盆熱水,輕輕地解開蜜果裹了一身的繃帶,像打理最珍貴的寶石一般擦拭著祂身上的殷紅和汙漬,然後小心翼翼地給祂塗上傷藥,用幹淨的繃帶包紮起來。


    “不會留疤的。”蜜果怕辛德爾嫌棄自己以後會變醜,“我習慣了,真的沒事,你不要擔心。”


    辛德爾的心更疼了,看著盆中染紅的水,五官痛苦地擰到了一塊。


    蜜果心裏很著急,辛德爾好不容易來一趟,祂可不想以後自己悔得腸子青,至少要把這次替他受罪的油給揩迴來。


    祂抿了抿幹涸的嘴唇。


    “我渴。”


    辛德爾拿起水杯,喝了一小口,用嘴來喂祂。蜜果很受用,心根本沒在喝水上,抱著辛德爾不放開。辛德爾沒有後退,由著祂亂來。


    幾輪下來,辛德爾連耳朵都紅了。


    “辛德爾,你喜歡…親我嗎?”蜜果紅著臉旁敲側擊地問道。


    “喜歡。”辛德爾老實地迴答。


    “為什麽?”蜜果問道。


    辛德爾猶豫了半天,找了個借口:“玄尊親對方是為了表示親近。我的弟弟妹妹也喜歡親我。”


    蜜果心裏不太高興,這不是祂想聽到的迴答。祂可不想當辛德爾的弟弟妹妹,祂要當弟弟妹妹的大嫂!


    蜜果:“辛德爾喜歡我嗎?”


    辛德爾連忙點頭:“喜歡。”


    蜜果眨了眨眼,眸子閃亮亮的:“你進了這屋,今晚我就是你的了。”


    辛德爾一驚,他可不是為了這個才來找蜜果的,忙解釋道:“不,我不會碰你的!”


    蜜果當然知道他是來看望自己而不是別有心思,可祂恨不得辛德爾的思想更俗氣一點,別那麽單純得讓祂捉急。


    蜜果:“你知道我為什麽寧可遭這罪也不讓客人碰我嗎?”


    辛德爾以為祂在怪他,愧疚地低下頭:“對不起,我還沒有存夠錢。我會把你接迴去的,一定會。”


    蜜果伸出食指,沿著他的眉眼勾勒著,“辛德爾覺得我髒嗎?”


    辛德爾抬起頭,咬牙切齒地迴答道:“不!我說過,你不髒!那些畜生才髒!”


    蜜果開心地笑了:“我也說過,如果是辛德爾的話……不算弄髒……”


    辛德爾感覺自己的核心都快要停滯了。他們還在海船上的時候,蜜果就這麽說過,如今再次聽到,依舊給他帶來了巨大的衝擊。


    在桑柏萊這種金玉在外敗絮其中的銷金窟,辛德爾已經對俗事見怪不怪了,可他始終未被塵世沾染半分葷腥,用堅定的意誌抵觸著墮落的侵蝕。


    然而蜜果一句話便讓他的心防潰敗千裏,丟盔棄甲,手足無措。


    他緊張得滿頭是汗,他本想說“我不會碰你”,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他心虛地別開眼,卻被蜜果捏著下巴擰了迴來,逼迫他與祂對視。蜜果的眼眸裏裝著世界上最甜美的果實,似在對他說,“來把我吃掉吧”。


    辛德爾的眼角都熬紅了,蜜果知道自己就快要成功了,心裏激動得幾乎忘記了身上的痛苦。祂往臥塌的內側移動了幾分。


    辛德爾咽了口唾沫,擰滅了魔法燈,躺到了蜜果旁邊。


    這一整晚他飽受煎熬,既不敢動,又想動。


    蜜果想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祂不急了,祂有一輩子的時間。現在需要做的就是不斷地累積薪火,祂有自信終有一天能讓這座被冰雪覆蓋的活火山忍無可忍地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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