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江負責的並不是胎泥的研究,所以幾人需要按正常流程走一套提取手續。


    徐爺聽到了徐本治的提問,讓陸鴻運把他媳婦喊過來。


    宋嬌嬌接過電話,非常肯定地跟他們說,宋家就剩下她們母女倆了。陸綿綿生的竟然是男孩,綿綿努力了很多年都懷不上二胎,搞不好女媧氏的血脈真的就要在她們這一代斷絕了。


    “隻有女媧氏才有胎泥。你們能找到別的胎泥做的泥牲,說明外麵還有族譜遺漏的宋家人。拜托你們了,盡可能地把她找出來。”


    陸鴻運接過電話,囑咐他們務必要帶迴活口。女媧氏的血脈對人類極其重要,隻要還要一點希望,都不能放棄。


    兩人再三保證,掛了電話。


    謝正:“原來那假人叫泥牲。我們抬迴去六隻泥牲,還有一隻不見了,內詭的哥哥也不知所蹤。我已經交代組裏的人繼續追查,他在家留下的痕跡不少,小孟出手,應該能把人抓迴來。”


    徐本治:“隻有七隻?有沒有搜到胎泥?”


    謝正:“沒有搜到。我們找到了很多長紙箱,紙箱上沒有貼條。我懷疑這些泥牲不是他捏的,也不是買來的,而是別人給他的。”


    徐本治:“不見的那一隻有可能被用作收割機,也可能是提供“肉種”的人。”


    謝正:“後者的可能性更高一些。如果兇手能使用精神網絡進行遠程操控,曹先勇是播種人和收割機的可能性就比較高了。”


    徐本治皺著眉靠在牆上:“如果是這樣就很麻煩了。一塊完整的胎泥能捏幾百個泥牲,兇手根本就不需要親自出麵。就算是孟家出手,也需要先找到兇手接觸過的物品作為媒介,我們上哪去找媒介?”


    謝正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前段時間聽說你們在找葉家先祖留下來的日記殘片,殘片上記錄了大預言術的結果。葉海……”


    徐本治為難道:“可是葉海說他想不起來了,而且龍神並沒有這個能力。”


    謝正:“他最近在幹什麽?”


    徐本治:“他跟著先遣隊一起去找日記殘片了,他說也許殘片能幫他想起以前的事情。你想找會預言術的試試?”


    謝正頷首,陪他一起靠在牆上。“如果邢家還在就好了。”


    徐本治歎了口氣:“若不是陸爺娶了宋姨,宋家也完了。徐家要不是有徐爺撐著,也快完了。”


    謝正摟過他的肩膀,保證道:“就算徐爺倒了,有我在,誰也別想動你。”


    徐本治往他身上靠了靠:“你保得了我,保得了徐家嗎?我們又不是夫妻,你用什麽名義保我?真到了邢家那個時候,你的族人會同意為了一個非親緣關係的人傾全族之力,與世界為敵嗎?”


    謝正把他摟緊了點:“也許我說不動所有人,但我願意為了你,拚盡我的一切。”


    陸靈霏覺得自己快被閃瞎了,往遠處蹭了蹭。她此刻非常理解陸天擇的心情,別說幾個泥牲了,幾百個她都能踹爛。


    “放開我的男神!”她在心裏咆哮道。


    然而謝正變本加厲地靠得更近了些,附在徐本治的耳邊用極小的聲音說了一句悄悄話。


    聲音太小,她隻聽到了“化形”二字。


    徐本治愣了一下,紅著臉貼著他的耳朵迴了一句。


    陸靈霏看不下去了,把頭轉向另外一邊,隻盼著她爸趕緊來解救她的鈦合金狗眼。


    幸好陳大江不一會就迴來了,帶著他們去查看了陸綿綿的胎泥,確定沒有損傷和缺失。


    迴到標本管理處,小六已經在那裏等著他們了。


    “小六!”陸靈霏驚訝道,“我還以為你沒有來。”


    小六連忙迎了過去,向幾位長輩問好,站到了陸靈霏身邊。


    “師娘讓我去查點別的東西。”


    徐本治:“結果如何?”


    小六:“葉老太太說,先祖留下的記載裏,提到過一種類似的東西,叫牽魂引。我在樓上嚐試了一下研究院留下的仉家能力樣本,和牽魂引的描述相似。神往界可以幹涉這種能力,但神往界是有距離限製的,牽魂引沒有。”


    徐本治看向陳大江:“麻煩陳叔讓我們探索一下仉家的活體。”


    陳大江打開紅皮書,讓三人把神識探入。


    小六張開神往界,徐本治伸出魂絲,謝正使用探靈。


    陸靈霏瞪著那本書看了半天,什麽也沒看出來。她隻覺得裏麵有個麵目模糊的男人,身上光溜溜的什麽衣服都沒有穿。


    徐本治探索得很仔細:“af三品,這麽高級都能被關起來?不收到地獄裏不怕跑了?”


    陳大江:“跑不了。這世上就剩下一個邢家人了,他可進不來這裏。”


    徐本治擔憂地看著這一屋的“標本”。


    “你們不會打算把他也當做標本關進去吧?”


    陳大江看了小六一眼。“當然不會。這裏隻關叛徒。”


    小六露出乖巧的眼神,從手指往唇上一劃,表示自己絕對不會說出去。她心裏有一種預感,標本管理處隱藏的秘密,和邢家的滅門脫不開關係。她得想辦法把此事告訴海哥哥,免得他遭到毒手。


    臨走的時候,小六突然好奇地問道:“陳叔叔,為什麽別人叫你陳閻王呢?你這麽和善,一點都不兇。”


    陳大江摸著她的腦袋笑道:“我以前當過教書先生,大概是被我抽過板子的人喊出來的吧。”


    車子啟動後,小六又問陸靈霏:“你爸為什麽叫閻王啊?真的是抽板子抽多了嗎?”


    陸靈霏擺擺手:“你別看他表麵和善,訓起人來很可怕,我小時候可沒少挨板子。不過他以前跟我可不是這麽說的,他說他幹了閻王幹的事,才有了這個別稱。”


    小六靠了過去:“他幹了什麽?”


    陸靈霏認真地迴憶了一下。“閻王讓人三更死,不留活路到五更。”


    小六點了點頭。


    陸靈霏奇怪地問道:“你怎麽突然對我爸感興趣了?”


    小六扯著兩隻長耳朵倒在她身上:“我建議你有空時還是多了解了解你爸,不要像我一樣,拿到五分才來後悔。”


    陸靈霏捂著嘴笑。


    副駕上的徐本治側過頭,用餘光看了一眼沒聽出話中話的陸靈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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