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若父,徐爺認為這句話用在葉景然身上非常合適。如果連他都覺得兒子不對勁,那邢玥就真的不對勁。


    陸鴻運:“葉景然還說,他兒子臨走前戴著一顆很好看的藍色戒指,可他迴來的時候卻沒有戴著。北辰讓他把戒指畫了下來,結果我們發現那枚戒指和死亡之神左手上那枚一模一樣。”


    徐爺戲謔地笑道:“難不成燈下黑,那位神明其實一直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直到最近才換迴了真正的葉家先祖?”


    陸鴻運讚同道:“或許這就是以前邢玥對合邕和葉家那麽冷漠的原因。”


    徐爺突然笑個不停,一不小心扯到了傷處,按著胸口抽著氣。


    陸鴻運忙給他順順氣:“對神明不敬,遭報應了吧。”


    徐爺:“我就是突然想到了一個比較誇張的可能性。”


    陸鴻運搖搖頭:“你想多了。”他攤開折扇晃了晃,“這兩位才是一對!”


    徐爺也想不出反駁的理由,就不再想了:“神明之間關係的變化,影響了世間的法則,也影響了運用法則之力的我們。”


    陸鴻運:“你是說“融界”體質的出現不是偶然?”


    徐爺:“我剛才的假設也不是沒有憑據的,你注意到生命之息和死亡之息的變化了嗎?兩種相悖的法則之力原本應該相互吞噬殆盡,可是攻擊滅世神機的時候你也看見了,它們吞噬完對方後形成了一種新的混合兼容物。”


    陸鴻運想想也有道理,可他還是覺得折扇的證據更強一些:“也許祂們確實和解了,但空間之能和死亡之息能相融,這是在很久以前就有的事。除非劈……”


    徐爺瞪了他一眼,陸鴻運訕訕地閉嘴,不敢說下去了。


    徐爺翻了個身,這樣被神族壓製著連話都不敢亂說的日子讓他感覺很壓抑。


    “不知道葉家先祖是什麽態度?”


    陸鴻運:“你想見他?”


    徐爺否認了,見了又如何?他們被神明盯上了,就算見麵也說不痛快,不如先觀察看看。


    如果那個男人有心,自然會主動來找他。立場從主動變為被動,這對話才能談下去。


    徐爺:“希望他還記得,自己曾經也是個人。”


    陸鴻運:“天擇和本治討了三天年假。”


    徐爺:“看房?”


    陸鴻運:“三十了,也該有個家了。”


    徐爺冷笑一聲:“世界都要毀滅了,還想著買房!”


    是的,就算世界毀滅,也無法阻止這一家四口買房的心思。


    當徐本治還在家裏抱著兩本存折發傻的時候,陸天擇已經將總部附近的房地產中心都跑了一遍。


    射日感覺自己終於過上了有錢人的生活,蹲在陽台上磕著從前過節才吃得到的瓜子。它把瓜子殼吐出了五米遠,準確地落在下方的人頭上。


    那老頭竟然敢說它被煙熏黑了,真是不識好歹!


    嘴碎的老頭左閃右避,可哪裏躲得過神器的攻擊。徐本治聽到叫罵聲,出來一看,當著老頭的麵把它揍了一頓,終於老實了。


    陸天擇抱著一遝房產資料迴到家的時候,射日正慫拉著腦袋啃著家裏剩下的最後半包劣質狗糧,眼神一直往冰箱飄。那裏麵有價值五十塊錢的一袋牛肉,這可是他們家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東西。


    徐本治開心地接過資料,鋪滿了整張床,然後躺在上麵打滾。


    “苦盡甘來!苦盡甘來啊~”


    陸天擇撈起袖子,係上圍裙,洗幹淨手開始做飯,迴頭對射日喊道:“去把雷鳴接迴家,這會該下班了。”


    射日撲騰著翅膀從陽台飛了出去。


    徐本治一邊看著資料一邊感慨道:“想不到他們會給雷鳴發工資。”


    陸天擇把冰箱裏的牛肉取出來:“參與研究的禦狩都有體製內的工資,射日也有,它們輪流去研究所。”


    徐本治用手撐著腦袋,側躺在床上看資料,餘光瞥見陸天擇修長的腿。


    他幹脆把資料放下,認真地打量他緊致勻稱的身材,感覺他要是單身一輩子,真是暴殄天物。


    “現在你有房也有存款了,就沒想過找個女人結婚生孩子?”


    陸天擇的動作僵住了,徐本治以為說中了他的心事,建議道:“要不要……”


    “不要!”陸天擇生氣地打斷道,舉起刀狠狠地剁著牛肉,“我不要衝著我房子和存款的女人。”


    徐本治覺得他誤會了,忙解釋道:“你還有身材長相和實力……”


    “我說不要!”陸天擇一刀剁進了砧板,徐本治嚇了一跳,不敢說話了,不知道自己戳到了他哪個痛點。


    “房產證上寫我倆的名字!”陸天擇毋庸置疑地說道,拔出菜刀繼續剁肉。


    徐本治本想說他們的獎金其實足夠各買一套房,但是想了想還是沒說。在把陸天擇推銷出去前,他暫時也沒有找對象的心思,還不如順著陸天擇的意思。


    射日和雷鳴一迴來就覺得氣氛不對,這頓飯極為豐盛,三葷兩素一湯,而且還是番茄牛肉湯,從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大餐,一家人卻吃得很不是滋味。


    兩隻小家夥一句話都不敢說,好不容易熬到吃完,一溜煙就從陽台飛沒影了。


    雷鳴心有餘悸地盤在樹上:“他們怎麽了?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阿爸要把我吃了!”


    射日一隻爪子立著,另一隻爪子撓著自己的頭,舒服得毛都豎起來了。


    雷鳴被它吊足了胃口,拍了它一尾巴:“你說話呀!”


    射日半眯著眼,神神秘秘地說道:“阿媽提出了分手,阿爸不肯,砧板都剁裂了。”


    雷鳴拍了它一腦瓜子:“你是不是電視看太多了?以後不給你發電了!”


    射日不屑道:“哼!我們家現在有錢了!不用你發電了!”


    雷鳴纏到了它身上,把它勒得嗷嗷叫。


    “我說我說!”射日不堪其擾,把陸天擇和徐本治的對話加油添醋地重複了一遍。


    雷鳴總算放過了它,垂頭喪氣地卷在樹上。“都怪那個女人,阿爸恐怕這輩子都不想娶妻了。”


    射日怪叫道:“你說什麽呢?我們已經有阿媽了!”


    雷鳴瞥了它一眼:“你醒醒吧!人類和我們不一樣,阿媽是男人,他不能和阿爸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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