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的先遣隊傾盡全力地控製場麵,才沒有引發崩塌。


    嚐到了甜頭的喀俄涅馬上將其餘三個口器也紮了下去。


    裴歲注意到了遠方突然出現的紅色星星。


    安然老師剛才獨自又幹掉了一個口器和疊翼,但她也不是永動機,持續爆發了第三迴合的她,手中的長刀消失了,周身被耀眼的紅光纏繞,懸停在空中,進入了“刀鞘緩衝期”。


    此時的她毫無防禦力,其他人也不敢輕易打擾她。一旦緩衝被打斷,她就得重頭開始。


    裴歲手中的“集”字圖騰終於撐到了極限,他雙手往下一按,把收集到的靈氣全數打入猰貐“封嬋”的體內。


    封嬋張開四隻獸爪踩著四團暗紅色的火焰,在空中穩住身形,形似齒鞭的三米長尾末端,也燃起了暗紅色火焰,全身的鱗片如同灼燒的熔岩一般浮現出奪目的紅光。它抬起尖嘴龍頭,發出嬰兒的啼哭聲,裴歲馬上讓它停下。


    這個技能並不適用於目前的情況,而且如今的封嬋好不容易恢複了神智,能參戰已是奇跡,它若是暴走,會把局麵攪和得更糟糕。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都不會讓封嬋出手。


    封嬋側過頭,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解地看向裴歲。


    裴歲伏下身子用手撓了撓它的下巴上的鬃毛,安撫道:“還不是時候。”


    封嬋哼唧一聲算是答應了。


    徐墨知道,哪怕第二組是國內的最強輸出,憑他們這點人就想驅逐一隻超級生物兵器,實在是太勉強了。若不是剛才它處於虛弱期,他們不可能取得先手的優勢。


    一旦讓它緩過來,人間恐怕真的會有三分之一的生命隕落。可是墮世第一印在全世界一共開啟了360個虛空缺口,其中有124個在國內,哪怕邊境觀察辦和國內所有家族的閑置人員都參戰,也是極為勉強地湊出了124個隊伍。


    更何況,傳說中的“冰雹”和“火焰”都落在了國境內。光是設置光影屏障和驅散普通民眾,就消耗掉了大部分後勤人員和部隊兵力。


    然而就算在這樣的危機中,各國首領和斷界邊境防禦國際委員會的骨幹們仍在堅持“保密原則”,他們認為給民眾帶來恐慌所引起的災難,會不亞於世界毀滅。


    人類的敵人,不僅僅是墮世七印帶來的危機,還有人類自己。那些無論怎麽打壓都能卷土重來的地下勢力,還有想趁亂造反的反動勢力,更有無所不用其極的邪教勢力,都在暗處蠢蠢欲動。


    至少現在不管是普通兵力還是後勤資源都是充足的,能讓在前線奮戰的獵魔師們沒有後顧之憂。一旦平民亂了,獵魔師們就腹背受敵了。


    他們更擔心如果未能控製好民眾情緒,出現了抵觸獵魔師的聲音,前線會產生放棄抵抗的負麵心理。


    人類要維持表麵的平衡很不容易,徐墨能明白領導們的難處,可是在前線的他們,也是在以卵擊石地玩命。


    在知悉了岡仁波齊的嚴峻情況後,徐爺接到了一個電話,但他謝絕了對方的好意,並解釋了核彈對“帝王”無效的原理。


    他用真誠的語氣感激了對方在處理“地鼠”的問題上做出的努力,解決了獵魔師的後顧之憂,對方也誠意滿滿地表示如果有任何需要盡管提,隨時保持聯係。


    放下電話後,他和陸鴻運一起接見了三位來自國外的“友人”。


    3月29下午5點42分,全世界僅有的五位af四階獵魔師,也是斷界邊境防禦國際委員會的五大常委,負責全世界獵魔師日常總決策的這五人,在徐爺家的院子裏喝茶。


    血族的“王座”安德莉亞(原名:andrea)身著暗藍色塔夫綢晚禮服,禮帽上插著一根暗藍色的羽毛。她這身華貴的服飾和簡陋的小院子明顯不搭,足見她出行時的倉促,連衣服都來不及換。


    安德莉亞已經1165歲了,看起來依然很年輕,二十出頭的樣子,精致的妝容淡雅大氣,赤紅色的雙瞳昭示著她是被死亡之神賜福的眷屬。


    血族實力驚人,卻非常低調。千百年來一直被各派獵魔師追著打,勢力卻越來越強,幾乎遍布了世界的各個角落。


    因為他們實際上並沒有做過什麽反人類的事,於是在幾十年前終於被平反,並在斷界邊境防禦國際委員會成立後,占據了五常委中極為重要的一席。


    也許是他們太過低調,就連死亡之神都把他們忘了,兩千餘年來從未降下過神諭。於是他們就把初代純血始祖當年聽到的“口諭”奉為核心教條——“賺錢!”


    血族很富有,富得讓各族獵魔師垂涎,富得讓各國都忌憚。


    但是該花錢的時候,血族從不吝嗇,因為死亡之神的另一條“口諭”是“該花就別省”。


    可以說斷界邊防委的主要資金來源,除了各國的定期支助,有一大半都是血族貢獻的。


    硬生生地用錢砸出了名譽和威望,除了財大氣粗的血族,沒有第二家了。


    這種咬一口就能開枝散葉的變異人類,還好是正派的,不然全世界都得頭疼。


    安德莉亞的麵前放著一杯新鮮的血液,可是她很接地氣地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熱茶,還讚歎陸爺的劣質茶葉很好喝。


    陸鴻運感動不已,安德莉亞的友好態度和旁邊兩位一臉嫌棄的大人物產生了鮮明的對比。


    神聖遠征軍的團長迦南(原名:canaan)坐在離安德莉亞最遠的一張椅子上,像躲蒼蠅一樣躲著向他拋媚眼的血族女王。


    打了千餘年的他們隻是表麵上和解了,私底下還存在世代累積的隔閡。


    然而讓他躲那麽遠的真正原因實在不好明說。


    迦南已經三十五歲了,是史上最年輕的團長,前途一片光明。沐浴在神聖的禱告聲中長大,清心寡欲的他,已經被血族的女王大人暗中騷擾了十幾年,導致他至今單身。


    每一天他都門窗緊閉,抱著被子在提心吊膽中入睡,然後在豐厚的乳量中醒來。


    這個惡魔一樣的女王,永遠有辦法無視神聖遠征軍總部嚴密的防禦係統,一絲不掛地爬到他的床上。


    然後終於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早上,他失去了處子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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