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小六在為自己的啞巴虧流著青澀的眼淚的時候,距離葉家祖屋十幾公裏處的山區,已經被血染紅了。


    十分鍾前,一道纏繞著電光的銀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破虛空而來,精準地射爆了站在樹上遠眺的男人的頭顱。


    銀箭沒有因為命中目標而落下,它如同有意識一般偏離了原本的方向往另一個男人疾馳而去。


    但是它卻在距離下一顆腦袋一厘米的位置被擊飛了,一顆微不足道的小石子終結了它的雷霆之勢。


    黑夜中傳來一聲不屑的冷笑:“射日弓,就算加了雷咒,也不過如此。”


    然而他話音未落,從虛空中閃現的另一支銀箭結果了那個自以為逃過一劫的男人。


    “doublekill.”陸天擇的聲音在黑夜中如遊戲人間的鬼魅般響起。


    巨大的金色羅網從地麵升起,籠罩了將近三公裏的區域。它會無差別地攻擊每一個闖入的外人,然而預想中的自動反擊卻沒有被激活,仿佛陸天澤並不在這裏。


    “哼,裝神弄鬼!”穿著裹身皮質黑短裙的女人抖了抖長煙管,從性感的紅唇中唿出一道白煙。


    白煙擴散得極快,然後以席卷殘雲之勢向東北方一處湧去。


    正當眾人繃緊的注意力被白煙奔湧而去的位置吸引時,又一道銀箭宣告了一條生命的隕落。


    雖然三支銀箭的後勢都被剛才冷笑的男人打散了,但他明顯有些不高興了。


    這次來的三十二人,竟然連對方影子都還沒見到就隕落了三位。


    此時葉家如同強弩之末,正是他們全麵進攻的最佳時機,卻被這半路殺出的家夥攔住了。多一分拖延就會有多一分的變數。


    “triplekill.”陸天澤的聲音充滿了愉悅,周圍依舊見不到他的身影。


    剩餘的二十九人早已祭出自己的防禦,以防下一次偷襲。


    “我還以為陸家不想分一杯羹,看來沽名釣譽的白三家之首,也不過是披著羊皮的狼。”


    冷笑的男人約摸四十歲的樣子,穿著一件純黑的皮草長袍,左手揉搓著幾顆石子。


    “燕雀想奪鴻鵠之巢,不自量力!”陸天擇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飄在李達的耳邊,帶著一種從骨子裏透出的輕視。


    李達並沒有因他的話動怒。第一局他已經贏了。


    受到重創的葉海,就算能被騰蛇治好外傷,也恢複不了瀕死狀態導致的精神力消耗。這意味著他在今晚都不可能再驅使饕餮進入攻擊狀態,除非他想把所有人都搭進去。


    就算他舍得他自己,也舍不得他好不容易弄到手的葉家新苗。


    李達很清楚,如果今晚不把這些新苗折在這裏,別說把他想要的東西帶迴去,日後能不能經得住葉家的反擊都說不準。


    若前路隻剩下懸崖,就隻能跳下去。這就是李達現在的處境。何況前方就是一條陽光大道,在踏上希望之路前,他不介意損失幾顆沒有血脈關聯的棋子。


    雖然夕的死傷有點慘重,但能用對他來說毫無感情的兇獸打贏開局,它們已經實現了存在的價值。


    “怎麽?葉家元氣大傷,派你一個別家的出來打前鋒?”李達的聲音同樣充斥著嘲諷,“畢竟不是自己家的,死了也不心疼。”


    黑夜中傳來一聲不以為意的輕笑,又一顆腦袋在不遠處炸開。


    “quadrakill.”


    “怎麽?被說到痛處生氣了?我還以為陸家隻派了你過來葉家,是不想趟這趟渾水。又或者,這是你個人的意願?我可不記得你跟葉家哪位女性有染啊?還是說……你對你的……”


    第五根銀箭並沒有繼續收割,而是閃現在了李達的眼前。


    陸天擇沒能完成他的“pentakill.”,李達笑了,他成功地影響了對手。


    “看來你的迴答是yes啊!下水道裏肮髒的瘟鼠,你嫂子的溫柔鄉讓你無法自拔了嗎?你的哥哥知道你齷蹉的想法嗎?”李達用下流的語氣嘲諷著,試圖激怒那個隱藏的殺手,“該不會……你和哥哥一起上吧?”


    李達囂張的笑聲在黑夜中揚起:“能讓陸家的雙刃為葉家賣血賣命的女人,等我抓到她,也想看看她是怎麽在床上浪叫的!”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神往,仿佛葉語晏已經區服於他的胯下,祈求著他的臨幸。


    然而陸天擇讓他失望了,虛空中又是一箭,並沒有向著李達,而是收割了最外圍的一人。


    “我想你應該是搞錯了一件事。”陸天擇波瀾不驚的聲音飄揚在黑夜中,“這是我自己製作的雷鳴。殺豬,怎麽可能用射日?”


    他用壓抑的愉悅的聲音輕聲低語,就像在撫慰一隻犯了錯的貓咪。


    “你們哪裏配?”


    “種豬就應該死在殺豬刀下!”


    虛空中四發連射,四個失去頭顱的男人應聲而倒。


    “pentakill.”


    李達終於收起了嘲諷的笑容,他沒能在剛才當頭一箭時抓住陸天擇,本指望在下一擊使出全力抓捕,對方卻沒有中計。


    現在三十二人隻剩下了二十三人。


    他不得不承認,第二局,是對手贏了。


    第一局好不容易累積的優勢,被陸天擇用一把不是神器的武器,以及詭異的自創隱藏手段扳迴了原點。


    然而陸天擇囂張的獨演也到了該落幕的時候。白煙中的食丹獸終於鎖定了他的本體,破除了他引以為傲的隱身。


    他的隱身一破就受到了捆仙網的攻擊,成千上萬條金線從空中發光的大網中墜下,沿著陸天擇急速飛奔的方向緊隨而去。


    白煙體的食丹獸計算著他前進的方向從另一條路殺到他的前路上。卻在收迴煙霧化形的時候又被陸天擇隱身逃脫了。它的主人,拿著長煙管的女人,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厭惡的冷哼。


    食丹獸再次散成煙霧態,專心鎖定的工作。


    陸天擇再次被逼出,但是就在他剛才消失的那一瞬,又一個男人失去了頭顱。


    “dominating!”


    繼續奔跑中的陸天擇還不忘給自己記個數,仿佛在玩一場單機遊戲。除了他以外的,不過是係統安排的無能npc罷了。


    站在李達身後的二十歲出頭的女孩在李達的示意下漂浮了起來,額心處滲出血來。三層重疊的複雜圖騰在她的身後出現,她的口中念念有詞,地麵在轟鳴中顫抖。數百條猙獰的百足長蟲張著布滿利齒的大口撕吼著破土而出。


    上古時期由半神創造出的大地中的霸主——虛淵吞噬體!


    驅魔師雖然沒有獵魔師強大的馴養和操控天賦,他們用後天的手段替代了他們沒有的先天優勢。若說獵魔師操控的魔是以質取勝的,驅魔師則是可以靠魔的數量跟獵魔師叫板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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